崖顶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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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想嫁给我。而且还是“从来没想过”。

    萧怜叶一时实在无法接受这个打击。不管这其中有什么原因,他都觉得无法接受。

    他是真心爱着赫连抚雪的,这是他第一次想把一个孩子娶回来做老婆,也没想过再娶第二个老婆。

    要知道,这个决心可不容易下。江湖人士不同于士农工商,成婚普遍较晚。因为若是早早成婚了,一来若以后再遇上情投意合的侠可怎么办呀?侠可不会给人做的。二来成婚后那可累赘了,缚手缚脚了,不能自由自在的闯祷说,还得随时担心仇人来找家人的麻烦。

    所以即使沈落这样的人,也不愿意过早成家,被朱思思逼婚后东躲西藏。萧怜叶比他还小几个月,虚岁二十一,实岁才二十。他放弃泡妞的大好年华,一心一意要娶成家,那感觉可是很神圣的,爱到极致,才愿意做出这么庄严的承诺。

    至于婚后的幸福生活,他更是早已做出了不知道多少设想。光洞房烛就已经设想过好些个样了。

    可是现在他才知道,原勒连抚雪根本就没想过要嫁给自己。

    这让他“纯真可爱”的心灵大受伤害,忍不住感到又委屈又气愤,简直有一种被愚弄了的感觉。

    喜欢我,然想嫁给我。这算什么?玩我吗?难道她对我的感情只是出于欣赏,出于爱才,出于怜惜,只把我当作一个“可爱又可怜的孩子”来喜欢,却没当作要托付一生的男人?

    ……???!!!

    经过那番谈话之后,梁叔没再企图乱点鸳鸯谱,没再守在那石室里坐镇。赫连宇出来之后也就没再进去。萧怜叶之前好不容易盼来的可以独处的机会终于出现了,但他却也不想进去了。

    他整个下午气呼呼的在白云崖到处落,抓住沈落大发了一顿不知所云的牢,抓住雷雷“切磋”大打了一架,还和那十二武士混在一起喝掉了一坛酒,就是没进去找赫连抚雪。

    赫连抚雪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那石室里,却也没叫过他。这又让他感到更郁闷。晚饭好的时候,赫连宇本来让他给赫连抚雪端去的,他也没去。

    但赫连宇端进去了之后,他心里又极不舒服,瞪着眼睛盯着石室的门,恨不得赫连抚雪像个猪似的能一口就吃完,别跟她表哥独处那么久。即使她不愿意嫁给自己,但好歹现在也还是自己的友啊。

    没想到赫连宇还真是一会儿就出来了,说道:“表说她没胃口,不想常梁叔,你今天对她说什么了?我看表脸不太对劲。”

    梁叔皱眉道:“我没说什么呀!没胃口……?唉,我也觉得这饭菜不怎常”转头向子号和酉号武士道:“咳,不是我说你俩,你俩能不能换个样?每天做饭都是那几样菜,咱们这些人吃着还行,但公主从小到大锦衣玉食的,怎么受得了。”

    子号和酉号武士辩道:“梁叔,我俩的手艺已经算不错的啦!男人里面有几个会做饭的?这本来就是婆娘干的活嘛!我俩这样的勇士,每天烧火做饭已经够忍辱负重的了,你还挑剔……”

    雷雷摆手道:“你们这说法可就不对了。做饭怎么叫婆娘干的活?大厨都是男的啊!”转向萧怜叶谄笑道:“小萧,以后换你每天做饭怎么样?露几手嘛,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中华男儿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全能风采。”想到萧怜叶的手艺,情不自地咽了一口口水。

    萧怜叶没好气道:“那你怎没做?你是中华儿啊?”

    雷雷讨好的笑道:“我们哪有你那么贤惠,那么心灵手巧,那么秀外慧中……你若是个的,我非娶……啊,不不!我可不是说你像的……咳,我若是个的,一定也会像那个如雪那样,死活非嫁给你不可。”

    这话正触动了萧怜叶的心事。自己这么“心灵手巧、秀外慧中、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夫良父”,却只遭遇了无耻之徒,不,无耻恶的垂涎逼婚,而自己一心想交付终身的那个人,竟一口回绝了自己。当下不由得悲从中来,把碗一摔,拂袖而去。

    雷雷张大了嘴合不拢来:“完了,我用那几个词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把他惹火了。咳,我可不想跟他打架啦,他今天下午出手挺重啊。”

    沈落却笑道:“恭喜恭喜!今晚你有宵可吃了。小萧的脾气你还不了解?他对你摔了碗之后,嘴里虽不会说什么,但心里一定过意不去,一定会补偿你的。”

    过不久,萧怜叶果然回到白云洞里来,果然走进作为厨房的那一间石室里去了。他虽然还拉着个脸,雷雷然乐得心怒放,当下赶紧清场把众人都劝回各自的屋里去了,免得萧怜叶感到失面子,甩手又不做了。

    其实萧怜叶这一顿然是做给雷雷的。沈落虽对他了若指掌,却忘了这家伙重轻友。在满心想着赫连抚雪的情况下,萧怜叶刚才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对雷雷摔碗了。他出去后先是自怜自伤了一番,然后想了想还是决定亲手给赫连抚雪做一顿晚饭。

    他从听到赫连抚雪说不想嫁给他的时候起就委屈万分,没细想过里面的原因。这时是赌气似的,要证明自己是多么难得的一个好丈夫。他这么有钱的一个公子哥儿,却连做饭之类的贱役都能做的!真成家了之后,哪怕每天要他亲自下厨他都无怨无悔!这样的人上哪儿找去?她怎么能不要呢!

    他满怀愤懑,怨气冲天,把砧板当成了战场,对菜蔬如见仇人。可怜那些菜平白无故地成了他的出气筒,全遭了殃。一堆本来只砍头就可以了的草菇,被他残忍地全体施予了碎尸酷刑,全剁成了碎丁子,剁得要多细碎就有多细碎!

    草菇们凄惨遇难后,他还恶意犹未尽,魔爪又伸向了一个可怜的萝卜。洗干净后准备也剁成碎丁子,让它和草菇作伴去,一起做豆腐皮酿丸子的素馅。

    谁知他刚提起菜刀,恶狠狠地正准备再下毒手,就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向这边走了过来。一听就知道是赫连抚雪,这轻盈的脚步声,他听过了不知道多少次。

    萧怜叶一时不想拎着菜刀扎着围裙跟她碰面,当下纵身一跃,从石室上方的通风口钻了出去,停在外面。这间石室之所以哟做厨房,就因为上面有个天然的通风口。

    来的果然是赫连抚雪。但她竟是小心翼翼地闪了进来,还不停地东张西望,那模样简直有几分摸摸。进门后看见砧板上草菇们死状甚惨、萝卜明显在闭目待宰、豆腐皮正张开怀抱,她似乎吃了一惊,定了定神后,唤了几声“有人吗”。

    萧怜叶从未见到她这么诡异的行为,不由得好奇心起。当下屏息没有应声,眼睛却紧紧盯住了她。

    赫连抚雪确定没人之后,才在厨房中站定。她闭起眼睛,精巧挺秀的小鼻子耸了耸,接着就准确无误地走向厨房的一个角落,抱起一个坛子像做贼似的溜了出去。

    萧怜叶恍然明白过来,原来她是来找酒。那坛子是十二武士藏的酒,他今天下午刚喝过的。赫连抚雪的鼻子对酒味似乎极灵敏,一嗅就能找着。

    她不吃饭,却来找酒喝,不用说心情也是极郁闷的了。

    萧怜叶心头一跳,扔下菜刀扯下围裙,跟在了她后面。

    赫连抚雪抱着酒坛没回石室里,而是走出了白云洞,径直向崖顶走去。

    正常。她重伤才愈,身体十分不宜饮酒,况且借酒浇愁也太失淑风范,自然害怕被别人看见阻止,所以要找个没人的地方。

    赫连抚雪走到崖顶后,停了下来,抬头望天。萧怜叶远远在下面,仰头望着她。让她现在喝酒自然是不行的,太伤身体。但他一时拿不定主意是该上去直接劝止,还是假称要跟她对饮,自己不动声地把那些酒喝了。

    这时一轮满月初升,在山崖上看来格外的圆,格外的巨大。空深蓝,圆月金黄,赫连抚雪的人如映在月中,周身镀上了一圈银光芒。但见她纤腰盈盈一握,背影纤柔婀娜,雪白的衣裙在山风中猎猎飘舞,脚下缭绕着淡云浓雾,仿佛是月宫仙子要乘风回天。

    她俏立了一会,找了一棵矮木,慢慢倚靠着坐了下来。虽然还面对着崖外,但在萧怜叶所处的位置已看得到伊人侧脸。那脸庞与明月交相辉映,当真是光彩照人,明丽无双,得似真似幻,如梦如画。

    他不由得看呆了,一时忘了上前,只痴痴凝望着。

    正在这时,却见赫连抚雪盘起双膝,闭上眼睛,右手三指曲起,捏了个法诀。她做的似乎是练功前气凝丹田的一种准备活动,然后深深吸了口气,端起酒坛,凑到了小嘴上,紧接着就将那坛酒喝了个干净。

    她是一口将那坛酒喝了个干净的。从头到尾竟然没换过一口气!犹如神龙取水,均匀悠长,没半分停顿。

    这么大一坛酒能一口气不断地喝完,若非身怀高深内功,决计无法办到!更惊人的是,她喝下这坛酒之后,闭目又捏了个法诀,接着周身就冒出了淡淡的白气。

    不知她今天为什么要廊这一坛酒?也不知她为什么要用这法子廊?这萌又有什么用处?但是很明显的,那酒灌到她体内只是为了走个过场,立即就被功力全逼成雾气散发出去了。难怪她和雷雷斗酒时千杯不醉,敢情她喝下去的酒根本就没留在肚里,只不过以前她把酒逼出来的时候没做得这么明显,他们都没发现而已。

    萧怜叶只惊得眼都直了,实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赫连抚雪不会武功,这一点他是绝对不会弄错的。这次的伤势大家也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五个大高手都曾给她输送真气,她体内若有功力,他们绝不会察觉不到。再说她若有功力,也不会被那一剑刺得差点丧命了。

    但她没有功力,又怎能做到这样呢?一口气喝完都还罢了,要把酒水迅速逼成酒气散发出来,这绝对不是轻易能办到的,这在内功里已称得上是绝技!

    更奇怪的是,赫连抚雪施展了这一手绝技后,却没有任何自得之,反而变得满脸苦不堪言,似乎突生。她咬着牙,闭上眼,眼泪却一串串滚落面颊。

    萧怜叶本来还在惊诧不已,但见她如此伤心,也顾不得去思索这桩异事了。当下踏出一步,就想上去找她。

    但这一步随即又缩了回来。他再想了想,飞速窜回白云洞中,找来一幅薄毡,才又奔了上去。

    这时天气已是夏末交秋,山崖里更是冷如水浸,寒气逼人。他奔回上面后放缓了脚步,一边走一边假意叫唤着:“小雪?小雪?”

    打了个照面后,他“惊喜”地奔了过去,笑道:“小雪,原来你在这儿啊。总算找着了。”

    赫连抚雪在他刚才叫唤的时候就急急擦去了眼泪,匆匆把空酒坛踢下了山崖,这时含糊地应着:“嗯。小叶,你怎么找上这儿来了?”

    萧怜叶道:“我听说你心情不好,连饭都没吃,就给你做了一顿好吃的送过去,谁知道你然在石室里。我想肯定是出来散心了,怕你着凉,所以就拿着毡子过来找你啊。”

    他这话可真是乖巧得很,一方面向赫连抚雪表示了刚才的事他没看到(他直觉就觉得赫连抚雪必定不想让刚才的事被任何人知道),一方面显示了自己多么温柔体贴,绝对是好丈夫的不二人选啊。

    赫连抚雪果然十分感动,但神却变得更哀伤。她痴痴凝望了他好一会儿,才喃喃道:“小叶,你真好。”

    萧怜叶看着她这眼神,听着这话,却是心头一酸。闷闷地在她身边坐下后,也喃喃道:“是么?你真觉得我好?有什啊?”

    赫连抚雪握住了他的手,声音中满怀柔情:“什么都好。”

    她要是对他没这么深情脉脉,他倒也不会受到现在这样的折磨。这是个什么事啊?既然明明相爱,为什么然肯共结连理!爱一个人难道会不想相守一辈子吗?

    萧怜叶满腹的委屈突然一起发作出来,甩开了她的手,大声道:“你说我什么都好,那你为什没要?”

    赫连抚雪一愕,接着立即明白过来,他听到今天自己和梁叔说的话了。她脸骤然变得煞白,全身发颤,待要说什么,却又闭紧了嘴。心神震动之下受剑的伤处一痛,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咳嗽起来。

    萧怜叶一吼出来已经后悔,再空连抚雪这模样,登时啪啪打了自己两个耳光,抱着她一边输送真气一边呜呜道:“小雪,对不起!我真是个混蛋!你为了救我差点连命都赔上了,我居然还能怪你,对你发脾气。”

    赫连抚雪却挣脱了他,背转过身去。自从她重伤以来,两人一直没得独处在一起,什么温言软语都没得说过。今天下午是第一次可以独处的时机,他却在外面赌气没进去,现在居然还发火,触动了她受剑的伤口。萧怜叶又愧又悔,不敢拉她,直恨不得再加两巴掌拍死自己。

    赫连抚雪咳了一阵后,喘气声慢慢平稳下来,但一直没回过身。她低下头出了好一会神,才慢慢道:“我救你那事,你用不着感激我。”

    这话像是赌气,但语声却又不像,很郑重。萧怜叶从未见她用如此怪异的态度对自己说过话,一时实在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不敢接口。

    只听赫连抚雪又道:“那时我只是一时情急,无暇考虑,所以才挡了那一剑。实话跟你说罢,若是当时有考虑的余地,我是不会替你挡的。”

    她的语声这时很平静了,竟恢复了在碧雪山庄里时的那种淡漠和难以捉摸。

    她淡淡又道:“所以,你用不着感激我,更没有欠我什么。我对你远没有你想的那,或许都还比不上如霜如雪。”

    如雪差点杀了萧怜叶,赫连抚雪用自己的命救了萧怜叶。但她竟然说自己对他还没有如雪好。这话听着或许很矫情?

    但她其实可没有一丝赌气和开玩笑的成分。她心里确实就是这么想的。至少,如霜如雪一定十分愿意嫁给他。她然能。最重要的是,她既然明明知道不能,却又一直都没说,害他白用错了情。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骗了他?……嗯,确实是骗了他啊。

    他现在是什么滋味?她简直不敢去想。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她更不敢去看。

    崖顶空旷,月光清冷。只有永不停歇的山风在猎猎低鸣,如泣如诉。

    沉寂了半晌之后,却听萧怜叶忽然发出了轻轻的笑声。居然还笑得似乎十分的温柔和甜蜜。

    赫连抚雪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回过头来发现没有听错之后,又怀疑是萧怜叶出了毛病。她愕然问道:“你笑什么?”

    萧怜叶的笑容确实很温柔也很甜蜜:“我笑你。”

    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她,动作虽轻,然容拒绝。赫连抚雪挣扎了一下挣不脱,茫然失措,低头不语。

    萧怜叶的声音满含柔情:“小雪,你还记得那个杨柳岸边的晚吗?那时我对你还没什么感情呢,顶多也就是一点情。”

    提起那个晚,赫连抚雪也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那么登徒子的事都干得出来……”

    萧怜叶笑道:“你那时看我的眼本来就像是在看个登徒子。我一来是故意气你逗你,二来是觉得咱俩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关系的,但你那么端严自持的孩子,肯定不会忘记第一个看过她身体的人。能在这样的心里留一个位置,也是一桩乐事啊。”

    赫连抚雪脸红了,立即用力挣了一下,但还是没挣脱。

    萧怜叶把她抱得更紧:“我那时也实在没想到,后来反而是你走进了我心里,再也拆不开了……”

    赫连抚雪哼了一声打断了:“少来这套。我是不会被这种甜言蜜语打动的。”

    萧怜叶失笑道:“这怎么是甜言蜜语?我说的明明都是真话,真得不能再真了!”双臂越抱越紧,声音却越说越轻:“但我现在要说的不是这个。我是想说,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对你说的话吗?我那时说,你这样的孩子实在少见。心里对人好,面上却死活不肯表现出来,哪怕为人家做了事,居然还不愿承认。”

    赫连抚雪脸一变,正容道:“我说的是真的,你别不相信。若是当时能考虑考虑,我绝不会用自己的命去救你的。”

    萧怜叶笑道:“我信,我信。你不用着急啊。”

    他微笑着,悠悠道:“可是,瞬间的反应最真实嘛。你当时连考虑都没得考虑,就替我挡了,充分说明了我在你心里是多么重要啊。”

    赫连抚雪立即予以否认,气急败坏:“你……你……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在我心里……你在我心里……”

    她想说“你在我心里一点也不重要”,但这话却实在说不出口来。

    萧怜叶笑吟吟替她接了下去:“你想说,我在你心里一点也不重要,是吗?”

    赫连抚雪哼道:“你知道就好。”

    这话冷冰冰的甚是无情,但出口后,她然敢看他了。

    只听萧怜叶发出了几声阴险的冷笑:“好啊!小雪,原来你才是登徒子啊。玩弄了我的身体和感情之后,居然想对我始乱终弃。”

    赫连抚雪目瞪口呆:“我……我始乱终弃……?”

    萧怜叶理直气壮,振振有词:“那天晚上,我被点穴之后无法动弹,你却胆包天,居然向如雪要挟,要跟我洞房烛……沈落他们,可都是见证啊。”

    赫连抚雪羞得满脸通红:“我……我那是……”

    萧怜叶打断了她:“□未果后,你还贼心不死,又以死相挟,要求吻我。这次可得逞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强吻了我。沈落他们,也都是见证啊。”

    赫连抚雪听着这俩词简直要跳崖:“□……强吻……?我……我……”

    萧怜叶板着脸痛心疾首:“你什么你,这些难道不是事实?总之事实就是,你当众玷污了我的清白之躯,结果现在却想始乱终弃。嘿嘿,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他唇角一勾,露出了邪恶的奸笑:“老实告诉你,我萧怜叶可不是好欺负的!你要是不对我负责,我就跟你没完!”

    赫连抚雪像杨柳岸边的那个晚一样,说不出话来。脸上阵红阵白,红的时候像桃瓣,白的时候像梨。

    萧怜叶也像那天晚上一样,看得飘飘仙,表情得意的无法形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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