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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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同时变。

    萧怜叶急道:“走。”拉起赫连抚雪的手,带着她展开轻功向望宾来客栈飞掠而去。

    赫连抚雪脸上却是一红,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子拉手。

    但这也是她第一次体验到轻功的感觉,新奇之情盖过了害羞。被萧怜叶拉着她根本足尖没沾过地,只觉得像是腾云驾雾,身子似乎飞了起来。

    她一会儿情不自的觉得这样“飞”真有意思,盼路途越远越好;一会儿又暗责自己,朋友有难,怎能冒出这样乱七八糟的念头。——她虽是个孩子,却着实是个很有义气的人。

    萧怜叶的轻功确实妙绝天下,带着一个人仍然速度飞快。她脑子里交战还没停,已经赶回客栈了。

    起火的果然是天字一号院。

    客栈里一片混乱,老板在大声指挥救火,伙计们在吆喝着奔跑泼水,别的客房的客人也都跑了出来,人声鼎沸,不时还响起附近人家里孩子的惊吓啼哭。

    萧怜叶一跃穿过人群,只见火场里已烧得差不多只剩一片瓦砾,但幸亏没有尸骨。他心神略定,抓过一个伙计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伙计哭丧着脸道:“不知道。这火来得极大,谁都不知道怎么会烧得那么快的……”

    萧怜叶又问道:“我那两个同伴呢?起火的时候他们在哪里?”

    伙计道:“我们赶来救火的时候,屋里已没有人了。”

    萧怜叶放下了赫连抚雪:“你在这等我一会。”

    火势这时已平息,但火窟里还在冒着青烟,余热仍可燎人。赫连抚雪忍不住道:“里面既然没有人也没有尸骨,你还是等火全灭了再进去吧。”

    萧怜叶的声音却在微微发颤:“我得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事。”也顾不上像别的救火者一样先往自己身上泼水,只吸了一口气就冲了进去。

    他平时对沈落雷雷可不见得有什声气,“我只是欠了他俩的人情,所以才怎么怎么的”之类的话更是常挂在嘴边。赫连抚雪这时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微微的动了一下。

    她站在外面,也深深吸了口气,把自己的心神平静下来,默想着刘大透露的那些信息。

    “我那山庄被烧成了一片瓦砾,没什么奇怪的,多半是梁妈他们自己放的火。因为我们本来就要离开那山庄了,他们看我被人抓出来,生怕庄内秘密泄露,所以索全烧了。”

    “只是他们做事,实在太狠了点。不应该把那些普通卫士都烧死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秘密啊。”

    “山庄里的传讯方式竟然会泄露,这倒很奇怪!哦,我明白了。山庄里每天都有被派出去采买、巡逻的卫士,莫非是当天有几个人不在,躲过了那一劫。天宗的人去的时候碰见了这些无处可去的幸存者,收归门下,问出了传讯的方式。”

    “但是,为什么梁妈他们还没找上我呢?我们的势力难道不比天宗大得多?反而是天宗先接到我的传讯了……哦,我知道了,想必是天宗派了人把我山庄的追兵引开了,让他们追了另一个方向。唉,梅老先生他们武功虽高,但梁妈的脑子然怎使。”

    梁妈、天宗那些人若听见了这些自语,一定或惭愧或佩服得五体投地——她实在是推测得不离十。

    “但是,天宗那些人怎么会从我一出庄就已经盯上了呢?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抓我?”

    “难道是我们的计划泄露了?”

    “不。绝对不可能!这个计划何等隐秘?包括我自己在内,知道的只有四个人而已。”

    正想到这里,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她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却看见原来是萧怜叶已经从火窟里掠出,站在了她身后。

    他这时脸凝重,既忧且急。这张脸上退去了那种轻薄的邪魅之意,看起来反而让人舒服多了。赫连抚雪瞧着他,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这少年确实长得很好看、很动人。

    萧怜叶这时却无心顾及形象了,咬牙切齿的:“什么都没有找到!没有暴雨断魂钉的痕迹。”

    赫连抚雪沉吟道:“哦?天宗的人既然来袭了,沈落又怎会不发钉呢?”

    萧怜叶摇头道:“我也想不通……沈落的气力已经恢复了几成,又手持那暴雨断魂钉,本来是应该很安全的……唉,这客栈被烧成这个样子,也炕出是否有打斗的痕迹。”

    赫连抚雪微微苦笑:“放火的人想必就是为了让咱们炕出痕迹。”

    萧怜叶狠狠道:“不错,这火必定是天宗的人放的,这帮畜生。”他一咬牙,指节捏得格格响。

    赫连抚雪沉思了一会,安慰道:“你不用太担心。火里既然没有尸骨,那他们必定还活着。”

    萧怜叶颓然道:“这火虽没烧死他们,可他们却失踪了,我怕是落入了天宗的手里啊。”

    赫连抚雪道:“他俩即使已落入天宗手里,暂时也是能活着的。”

    萧怜叶苦笑道:“你莫忘了,天宗一心要置我们三个人于死地。”

    赫连抚雪道:“可是现在留下他俩的命,比杀了他俩有用,因为可以哟挟制你。天宗的人又不是笨蛋,难道想不清这层关系?”

    萧怜叶冷笑道:“挟制我?哼!我萧怜叶……”

    突然顿住,大喝道:“什么人在那边鬼鬼祟祟的?”

    他身形纵起,如苍鹰扑兔,一把从墙角抓出一个人来,却是个伙计。

    那伙计哪想到这斯文秀气的年轻公子有如此神威,吓得抖如筛糠,说不出话来。

    萧怜叶一抓之间,已察觉这人不会武功,是真的伙计。只好缓下声音,尽量和颜悦的问道:“什么事?你为什么在那边看我们?”

    那伙计放下心来,又打量了他几眼,小心翼翼问道:“阁下就是萧怜叶,萧公子?”

    萧怜叶“嗯”了一声。

    那伙计弯腰大喜道:“好极了好极了……有人叫小的带一封信给公子。”

    萧怜叶看了赫连抚雪一眼,苦笑了一下:“那封信我已经看过了……咳,还是给我吧,毕竟是人墨宝,怎能流落在外。”

    他话未说完,那伙计却瞪圆了眼睛:“什么?公子怎么会看过了?那位大爷给我的时候……”

    萧怜叶和赫连抚雪齐声问道:“是个男的给你的?”

    那伙计道:“是啊。还说,是公子两位朋友的下落。”

    萧怜叶立刻抓住了他的手:“快拿出来。”

    那伙计涨红了脸:“这……可是……”

    萧怜叶皱眉道:“什么?快说。”

    那伙计吃吃道:“他说……我只要替他送一封信还有一句话,萧公子就至少会给我打赏五……五……五十两银子。”

    萧怜叶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喃喃道:“天宗这些畜生真想得出来,用我的钱充大方。”

    那伙计看了他一眼,嗫嚅道:“公子给小人赏个五两,小人也已经心满意足了……”他说出五十两的时候自己确实也万万不敢相信的,因为望宾来虽然已经是江城中最大的客栈了,但他在这里干活的月钱也不过是五钱银子。

    谁知萧怜叶竟拈出了一片金叶子,没好气的道:“呸!我偏要给你一百两!比他说的还多一倍。”

    当时一两黄金约摸折合六十两白银,这片金叶子差不多有二两重。那伙计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想到几乎二十年不用干活了,真是激动得死去活来,接过后双手颤个不停,连话都说不出了。他掏出信递给萧怜叶后生怕对方是一时失心疯才这么大方,万一反悔可就糟了,慌慌张张的掉头就跑。

    赫连抚雪“喂喂”的叫了两声,那伙计一听,更紧张了,跑得简直比轻功高手还快,眨眼就拐过了街角。

    萧怜叶失笑道:“看把人家吓的。你叫他干什么?”

    赫连抚雪道:“他不是说带一封信,一句话吗?信是给咱们了,却没说那一句是什么话。”

    萧怜叶弹了弹手中的信纸:“不用问了,这信上已经写调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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