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色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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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出,赫连抚雪和萧怜叶都惊得呆了。

    萧怜叶是见识过碧雪山庄的,他心中暗自盘算,觉得论实力,这天宗虽厉害,但比起赫连抚雪那碧雪山庄,明显还逊了一筹。

    赫连抚雪自然更清楚自己山庄的实力,绝不相信有人能把碧雪山庄那么多高手都置于死地。

    她冲了过去,颤声道:“绝对不可能的!你休想骗我。”

    刘大苦着脸道:“小人怎敢欺骗姑娘……那碧雪山庄,确实被烧成了一片瓦砾,里面尸骨遍地,十分凄惨……但并不是我们天宗做的,我们的人看到时也大吃一惊。”

    萧怜叶更惊诧,扬眉道:“那到底是什么人做的?难道还有更厉害的势力不成?”

    刘大摇头道:“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的人去到时已那样了。”

    赫连抚雪敛眉思索了一阵,却像是想通了什么,叹了口气,平静下来。

    她一个柔弱少现在家园被毁,无家可归,脸上娶未露出茫然失措、六神无主的彷徨之,也没有汪要报仇什么的。

    她脸上浮现的,是一种不忍,像是在哀悼山庄内丧命的人,很凄凉,很伤感。

    萧怜叶看在眼里,暗暗惊奇。

    刘大陪笑道:“两位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赫连抚雪摇了摇头,萧怜叶挥了挥手。“你走吧。”

    刘大身受重伤,哪里走得动。但此时此刻,爬也要爬走的,怕死的人得到活命的机会后,求生的力量当真不小,居然勉力爬上马车,一颠一颠的赶着车走了。

    萧怜叶回过身来,凝视着赫连抚雪:“你现在回不去山庄了。”

    赫连抚雪低头嗯了一声,似乎还在想着什么。

    萧怜叶微笑道:“不是说好了还要一起去江南的吗,你今天为什么却突然决定回山庄去?不想和我们在一起了?”

    赫连抚雪板起脸,冷冷道:“我本来就是被你们挟持出来的,想回去有什没对?那珍珠的事,我回了山庄也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很明显的,她一和萧怜叶说话就不忘板起脸来。

    在这三个人里,她明明最欣赡是萧怜叶,但为什么对他却最凶?

    这……这也是没办法。听说才子们的成就往往和其私生活之是成正比的!看萧怜叶那个样子,十足就是这句话的传神写照。他不但完全没有沈落和雷雷那样的凛然正气,而且笑容轻薄,眼带,眉梢唇角永远含着一丝说还休的之意。对这种人的才华再欣赏,也不能给他什脸。

    萧怜叶笑道:“你是怕连累我们?”

    赫连抚雪冷冰冰道:“他们的目标是我,不是你们。”

    萧怜叶耸了耸肩,叹了口气。

    “姑娘,你虽聪明,但江湖人心险恶,你的火候还差得远哪!”

    “你以为你走了天宗就会放过我们?不可能的。梁子即已结下,他们也怕我们去报复,非把我们置于死地不可。”

    “而且,我们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又怎能善罢甘休?只能拼出个你死我活。”

    赫连抚雪默默听着,一时不语。

    萧怜叶看看她,又笑道:“你真是个奇怪的姑娘……是我们把你挟持出来的,惹上了麻烦那也是我们自己活该,你又何必难受?”

    赫连抚雪哼了一声:“我难受?有么?”

    萧怜叶又笑了:“你这样的人实在少见……心里对人好,面上然肯表现出来……别人有恩于人,恨不得昭告全世界。你派人暗中帮助我,反而还叮嘱不要让我知道。”

    赫连抚雪转开脸,闭紧嘴,看都不看他了。

    萧怜叶却笑吟吟的看着她,一双眼顾盼神飞,那眼光简直比刘大刚才还不怀好意。他今晚笑得比平时更轻薄了十倍,又狡狯又得意,还带着一丝诡秘,简直像一条刚吃了八只鸡的老。

    这江边深人静,四顾无人,赫连抚雪被这样的眼光上下打量着,胆子再大心里不也有点发毛了,脸不知不觉红了起来。

    杨柳岸清风慢抚,江水脉脉流声,她的面容本就倾国倾城,这时在满天繁星的柔光下变成嫣红颜,更是娇滴,夺人心魄。

    萧怜叶看得更津津有味,脸上笑容得意洋洋,还露出了一种回味无穷、乐不可支之,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赫连抚雪实在受不住了,只觉得身上的轻衣简直被他这眼光穿透了似的,全身都不自在起来。她干咳了一声,第一次主动搭话道:“刚才多亏你及时赶到……对了,你怎会知道我在这里的?”

    萧怜叶笑道:“我看了你留的那封信。”

    赫连抚雪睁大了眼睛:“哦?我让店伙明天才交给你的呀。”

    萧怜叶笑道:“你在房里写那封信的时候,我就在窗外看着哪。咳,我看出你神不对,早就盯上你了……从你回房后我就跟着,你写信啦什么的时候我都在窗外,跟着你一路来到这里的。”他说“我都在窗外”这几个字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特意拖长了声调。

    赫连抚雪蓦然瞪圆双眼,像被针戳了一下似的发出惊叫:“从我写信到出来,你都一直躲在窗外看着?”

    萧怜叶没正面回答,只眨着眼笑得极其暧昧:“呵呵……怎么了,有什没妥吗?”

    何止是不妥?简直是要命!赫连抚雪满脸涨得通红,终于明白他为什么笑得那么诡秘得意又迷迷了——她写完信后在房中换衣,把身上男装换回了装。

    看萧怜叶这副狼的样子,不用说就知道肯定是在外面大饱眼福,看了个够!

    赫连抚雪羞怒交加,但一时又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以她的格,怎么说得出“你是不是看我换衣服了?!”这类问罪的话。

    况且即使问了出来,那又怎样?萧怜叶对于刚才那一句问话答得模棱两可,明显就是早算准了他自己怎么着都不会吃亏的。

    因为他若是死不承认,那她也没办法。总不能抓着人家说“你肯定看了!”

    他若承认了,那就更难办!她只会更难堪,更没法面对他。

    但是……难道就这么白被人家占去个大便宜,还得吃下个哑巴亏?

    她怔在那里,又羞又恼,又拿不定主意,一时说不出话来。脸上阵红阵白,红的时候像桃瓣,白的时候像梨。

    萧怜叶更是看得飘飘仙,表情得意的无法形容,居然还哈哈笑出声来了。

    赫连抚雪听到这笑声,她再淑也忍不住跺脚了:“你……你笑什么?”

    萧怜叶摇头晃脑的笑道:“在下从前见识过的佳人虽多,怎奈白璧微瑕,中总有不足。像姑娘你这样容光照人、身段曼妙、宜喜宜嗔、千姿百态的倾国,还真是第一次见。唉,杨柳岸边,人在侧,在下今天真是眼福不浅,好生欢喜,忍不住就笑起来了。”

    赫连抚雪听到“身段曼妙”时,脸涨得比火烧还红,简直气得牙都痒了。

    萧怜叶却还生怕她不够生气似的,居然笑吟吟的又添了一把火:“姑娘这是怎么了?上苍不知费了多少心血灵气,才能造出姑娘你这样的尤物。奇迹当前,拥得见,在下若不知欣赏赞叹,那才是暴殄天物呢。姑娘你说是不是?”

    做出了这么下流无赖的事,居然还这么得意嚣张!赫连抚雪差点跳了起来,几乎已经忍不住要发作。

    但就在这时,她眼角却无意中瞥到萧怜叶正倚着一棵柳树摆出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姿势,满脸兴致勃勃等着棵戏的表情。

    赫连抚雪突然间明白过来了:“他是故意的!他看其实我并没发现,何必要告诉我?”

    “再说他这么告诉了我,我以后必定会对他有警惕的,更衣洗什么的也都会更小心谨慎。这人若有什么非分之想的话,又何必要这么做呢?”

    “看来他倒也没真的动什么歪脑筋,就是无赖,无聊,轻浮,轻佻,想戏弄我!我越生气他就越开心。”

    她猜得不错,萧怜叶打的确实就是这个主意。唉,世人只知讨人欢心,然知道看人生气也是一大乐趣啊。赫连抚雪既得绝无双,又高傲得很,还老是冲他板着脸横眉冷叮能把这样的姑娘逗得又羞又窘,真是太有意思了!快大发娇嗔吧,那会更有意思的!

    但赫连抚雪已看出了他的目的,又怎会让他得逞。她平定了一会后,终于压下了情绪,故意淡淡的回应了一句:“哪里哪里。得萧公子如此称赞,小祖是愧不敢当啊。要不要再找来盏灯,让萧公子你好好看个清楚?”

    萧怜叶见她漫不在乎,果然露出了失望之,似乎觉得甚是没趣。讪讪摸了一下鼻子之后,尴尬地干笑了一声:“呵呵……姑娘何必过谦……不用了。”

    赫连抚雪看在眼里,总算觉点强出了点气。接着却又不有点后怕了,幸亏对方没起什么邪念,要不……要不……想到这里她微微的打了个寒噤,倒是把态度放客气了许多。

    “萧公子,也该回去了吧。你出来了这么长时间,万一天宗的人去客栈就不好了。”

    萧怜叶既然讨了个没趣,也只得灰溜溜的收起了玩闹逗乐之意,赔笑道:“这你倒不用担心。咱们一路乔装改扮到这里的,天宗哪能这么快就找到咱们落脚的客栈?而且我出来的时候还给了沈落一盒极其厉害的暗器之王,暴雨断魂钉。这暗器一发,没人闪避得开,他们要自保是绰绰有余的……”

    他话还没说完,却看到赫连抚雪脸突然变了,眼睛直直盯着他身后的天空。

    萧怜叶回头顺着她目光望去,就看到远处有一片熊熊火光,冲天而起。

    “那好像就是望宾来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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