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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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他又要扬起手,赫连抚雪赶紧大喝道:“且慢!”

    赵银君道:“赫连姑娘有何见教?”

    赫连抚雪哼了一声:“刚才不是说了么?他们把我捉出来,我恨之入骨,要杀也得让我亲自动手。”

    她板起了脸,厉声道:“我要杀的人就只能我自己杀。你若敢动手,我就杀了你。”

    赵银君却仰天大笑起来,笑声震得整个屋子都在嗡嗡回响:“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姑娘居然有如此胆量,佩服佩服。”

    赫连抚雪脸上微微变了:“你什么意思?”

    赵银君笑道:“你不会武功,还敢大言吓人,这份胆量当真不小。”

    赫连抚雪道:“哦?我不会武功?”

    赵银君笑道:“姑娘你装得倒是挺像,但刚才银针一发,就装不出来了……你若会武功,为何不替他们把那银针击落?”

    赫连抚雪道:“那是因为我知道你那银针伤不了他们。”

    赵银君哈哈大笑:“姑娘,你要知道,练武的人和没练过的人,临场反应是绝不相同的!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你若会武功,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

    他一边说,一边转向赫连抚雪,抬脚就要走过来。

    赫连抚雪的模样倒也还是很镇定:“你想干什么?”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厉内荏了,她的眼里闪出一丝奇异的神。

    赵银君笑道:“姑娘不必惊慌,只是想请姑娘跟我走一趟而已,绝不伤你命。”

    赫连抚雪哼了一声,神却变得更奇异,看一眼赵银君,又看一眼沈落,低下头皱起眉。

    赵银君眼睛里露出了邪恶的狞笑,倒也不急,慢慢的走了过去。

    赫连抚雪抬起头来,居然也还是没有露出惧,反而还伸出手来指着对方,喝道:“你给我站住!我有话要说。”

    赵银君好笑道:“姑娘你还想拖延时间?没有用的……那位萧公子只怕现在都已经死了。”

    赫连抚雪道:“哦?光那个小贼想必是伤不了他的……看来你们另有埋伏?”

    赵银君笑道:“当然。他们三位都是威名远扬的大人物,我们若没有十成的把握,怎敢从他们手里抢人?”

    赫连抚雪沉吟道:“刚才听沈落说,你也是个成名人物。”

    赵银君笑道:“略有薄名。”

    赫连抚雪道:“那个把萧公子引走的轻功很高的小贼,想必也是成名高手扮成的了?”

    赵银君道:“不错。”

    赫连抚雪道:“你们这样来劫我,必定不是为了……那是为了什么,财?”

    赵银君迟疑道:“姑娘跟我走一趟,自然就明白了。”

    赫连抚雪目光闪动起来,盯着他问道:“莫非你们都是受人所托,被人请来劫我的?”

    赵银君突然沉下了脸,厉声道:“你不用再拖延时间了,赶紧乖乖的跟我走吧!”

    赫连抚雪吁出口气,轻笑了一声。

    “阁下既然能为他人所用,难道就不能为我所用?那人出多少银子请的阁下,我出十倍就是。我那山庄既然连梅老先生那样的高人都能收罗,保证也不会委屈了阁下。”

    她顿了顿又道:“总之只要你放了我们,想提什么条件都可以尽管说。无论那一位雇主许诺了什处,我一律照十倍给就是。”

    赵银君听了这番言语,倒也露出了犹豫之,望着她一时没有说话。

    赫连抚雪眼睛里发出了光。她并不敢指望如此轻易的就能劝得人家倒戈,但只要能尽量拖延时间,说不定也就能盼得萧怜叶回来了。正要继续游说,可惜这时窗外却又有人冷笑了一声。

    “这位姑娘的许诺如此优厚,你可是想答应了?”

    话音未落,一条人影已飘进屋里。

    这人一身紫衣,一张脸也是青惨惨,阴森森的,显然也是戴了个人皮面具。这面具比赵银君那个还丑得多,恶心无比,让人一看之下简直就要作呕。他也配了把长剑,但和赵银君相反,那剑是竖着的,直直背在背后。

    他身材并不高大,简直还可以说是很文弱。

    但赵银君看见这人进来,却吓得呆了,不但说不出话,竟然全身都发起抖来。

    只听那紫衣人道:“你答应呀,怎没说话了?”

    这人不但脸看起来让人发麻,声音更是难听而做作,像金属般尖锐而刺耳。

    赵银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声道:“属下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背叛您老人家。”

    那紫衣人冷笑道:“你不敢么!那你为何到现在还没动手?”

    赵银君连连叩头:“属下这就动手……”

    那紫衣人冷笑道:“我已来了,还轮得到你出手?”

    赫连抚雪和沈落对望了一眼:“原阑是请来的,而是这赵银君本来就是人家的属下。”

    赫连抚雪对江湖中人所知并不太多,还罢了;沈落却更惊异:“这是个什么组织?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赵银君也算是个人物,但在这组织中看来地位娶不怎么样。”

    只听那紫衣人缓缓道:“他二人都已中毒,无还手之力。我命你在三更之前送他们归天,把这位姑娘带回去,是不是?”

    赵银君应道:“是,是。”

    那紫衣人哼了一声:“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赵银君满头大汗,颤声道:“已……已过了三更。”

    那紫衣人道:“我和萧怜叶恶斗了半天,总算取了他命。雷雷和沈落都早已中毒,你却到现在还没杀他们?还没把这姑娘带回去?”

    赫连抚雪和沈落同时变,齐声道:“什么?萧怜叶被你杀了?”

    那紫衣人冷冷笑了一声,并不理会他们,仍向着赵银君道:“你既然已经误了事,就该知道本门的门规。”

    赵银君汗如雨下,双手发抖。呆了半晌之后,终于一咬牙,轻叱了一声。他第二次准备对沈落下手的时候本已扣了一把银针,这时衣袖扬起,顷刻间全挥了出去,如雨点一般暴射向那紫衣人。右手也同时拔剑急舞,身子跟着飞起。

    但他的剑光娶没有攻向紫衣人,只是挽了个剑护住自己,就飞快地想向窗外冲逃出去。

    那紫衣人冷冷一笑,反手拔出背后长剑,也挽了个剑。

    他这剑迎风一抖,竟如长鲸吸水,将满天银针都收在了剑上。

    收针的同时他人也迅速掠起,身法快如闪电,眨眼间就晃到赵银君之前堵住了他的去路。剑锋上还带着赵银君自己的银针,朝他削了过去。

    一声惨呼响起,鲜血飞激有如火,长剑丛银君的前胸贯穿而出,剑尖在他背后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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