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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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都大吃一惊,同时抬头望去。

    窗外的树上,不知什么时候站上了一个黑衣人。这人瘦得全身都没几两肉,衣服穿在他身上就像套在根竹竿上似的,空空荡荡,猎猎飘舞。更可笑的是,他的长剑还是横挂在腰上的,配合着奇瘦的身子,让人看上去极不顺眼。

    但他的脸却更让人不舒服,冰冰冷冷,僵硬无比,看起劳个死人也差不多了。

    这人一双同样阴冷诡异的眼睛直直盯着赫连抚雪,又阴笑道:“但姑娘也到那房间走了一转,为何却没有中毒呢?”

    赫连抚雪倒也真是个好子,一惊之后居然马上就恢复了镇定,冷笑道:“阁下下毒的本事虽然神出鬼没,但要毒倒我,却也没那么容易。”

    那黑衣人上下打量着她:“莫非姑娘真人不露相,其实是位身怀绝技的高手。”

    赫连抚雪哼了一声道:“你既然是冲着我来的,还叫得出我的姓氏,难道然知我的底细?”

    那黑衣人道:“正是想请姑娘透露一二。”

    赫连抚雪道:“告诉你也无妨。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任何人一掌就能打得倒我,你要抓我就直接来吧,保证不费吹灰之力。”

    那黑衣人道:“哦?真的?”

    赫连抚雪冷笑道:“你若不信的话,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黑衣人道:“听说姑娘手下,高手如云;今日又亲眼所见,姑娘百毒不侵。想必不是等闲之辈。”

    赫连抚雪嘴角微微一勾:“嗯,你真是聪明。那我再告诉你,我身份尊贵,金枝玉叶,谁也惹不起,而且深藏不露,是天下第一杀手。你要是真敢来抓我,保证死无葬身之地。”

    那黑衣人道:“哦?真的?”

    赫连抚雪又冷笑道:“你若不信的话,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黑衣人道:“姑娘如果本领真如此高强,又怎会轻易被人所制,挟持出庄?”

    赫连抚雪好整以暇,若无其事,拖长了声调道:“我怎么说,你都不信。那你怎么想呢?”

    那黑衣人盯着她直看,一时竟也拿不定主意,既想出手,又怕她真有什么本事。

    沈落听到这里然暗笑不已,简直要喝起彩来:“这姑娘小小年纪,初出茅庐,胆子倒当真不小。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敢一会儿示弱一会儿吓人,三言两语就把敌人弄得进退两难。”

    但他一笑之下,全身发软,自知一身武功实在是只剩了不到一二成,不又暗暗着急——他清楚知道赫连抚雪确实是不会武功的。他们三人和她相处已有几日,绝不会看走眼。这黑衣人若不是看见她不怕奇毒,对她存了疑虑畏惧之心,也早就该看出来了。

    那黑衣人毕竟也是个老江湖,犹豫了一阵后,阴恻恻的笑道:“姑娘既然深不可测,在下也不想和姑娘为敌,那姑娘就让我杀了这两人吧!”

    赫连抚雪道:“哦?你为何要杀他们?”

    黑衣人道:“他们把姑娘挟持出庄,无礼之至。在下愿意为姑娘出这口气,岂不是好?”

    赫连抚雪道:“这个你不必费心,如果要杀他们,我自己会动手的。”

    黑衣人道:“但在下却炕过去,非帮姑娘出这口气不可。”

    他飘然落下树来,站在了窗边。

    沈落这时却是有点惭愧,他自然看得出勒连抚雪是想救他。他们把人家俘虏出来,却又没保护周到,现在反而还要人家来救他的命,实在是觉得汗颜。

    赫连抚雪的心跳不也有点加速了,她即使再聪明,在这武力决定一切的情况下实在也无可奈何。

    但她还是不肯放弃希望,心念转了一转,反而点头道:“嗯,阁下既然如此好心,那我也只有谢过了……他俩的武功厉害得很呢,平时要杀可当真困难,幸好现在雷雷已经中剧毒垂死,沈落嘛虽还能勉强动弹,但想必也万万不是阁下的对手了,这机会可不容错过……”

    她瞟了一眼沈落,道:“沈落,你说是不是?劝你一句,不如求个痛快算了,你就赶紧伸长脖子等人家砍吧。”

    沈落哪会不明白她的意思,故意笑道:“不错不错……在下本来还勉强能动弹的,现在简直是动都动不了啦……此刻就算是三尺童子,也能割下在下的头颅……这位仁兄还等什么,快快动手吧。”

    他们实在已无计可施,幸好已看出这黑衣人疑心病不小,胆子也不大,只蛋险唱空城计吓他一吓,拼命拖延时间,指望萧怜叶回来了。

    那黑衣人果然又犹豫了,他刚才看见沈落和赫连抚雪一起拖着雷雷进来的,雷雷他固然已不放在心上,但沈落到底剩下几成功夫,他却也没有把握。

    一个人在武林中声名赫赫,绝对是有真实本事的,这一点老江湖们都很清楚。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狮虎弥留,余威犹在。

    但这时机又怎能错过?好不容易才把他们毒倒了,若反而不敢下手,那岂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那黑衣人终于扬起了手,银光一闪,一蓬银针暴射而出!

    这人确实十分谨慎,不愿直接过去拼命,为的是先试试沈落到底还剩下几成功夫。

    沈落看见他目中露出的凶光,已知不好,奋起全身真力劈出一掌,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间将那银针来势阻了一阻;同时身子扑倒在雷雷身上,抱着他两人滚出了七八尺。

    只听“叮叮叮”一阵急响,十数点银针已钉在他们身旁的地板上。他总算躲过了银针也护住了雷雷,两人都没被射中。但这一滚却是狼狈之极,“砰”的一声还撞上了桌子脚。

    那黑衣人哈哈大笑道:“沈少侠果然是谦谦君子,诚不我欺,现在真是三尺童子都可以取你头颅了。”

    沈落却是面大变,失声道:“那手银针……你是太湖银针赵家的人?莫非就是现任的当家赵银君。”

    那黑衣人顿住笑声,哼了一下:“瑚害的眼力。”

    沈落问道:“阁下也是个成名人物,为何却要藏头露尾戴着人皮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黑衣人赵银君道:“这其中自然迎因,但你已经不必知道了。”

    沈落又问道:“阁下和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却要设下这样的毒计取我们命?”

    赵银君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要带走这位姑娘,自然就只能取你们命了。”

    他走进房来,狞笑道:“不想大名鼎鼎的沈落和雷雷今日都要死在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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