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道:“看他身法,似乎就是昨晚那个麻子贼。”
雷雷变道:“不好!他既然敢跟踪而来,必有帮手,说不定外面早有埋伏,小萧可别着了他们的道儿。”
他和萧怜叶虽然经常斗嘴,但眼看萧怜叶孤身涉险,却忍不住担心,边说着就边想站起来。
沈落按住他,沉声道:“这你不用担心。小萧最高的就是轻功,他又最爱惜生命,即使抓不住那人,也必定能全身而退的。”
雷雷想了想:“也是。那小子最怕死,遇上了危险一定不会拼命的。”看着那个皮套,又忍不住道:“你说这信里到底写什么?小萧为啥不让咱们看?”
沈落也在端详那个皮套,答道:“想必是他担心里面有毒。”
雷雷道:“无妨。外皮咱们已经摸过了,没什么问题。里面若有毒,咱们不碰到就不妨事。”
他撕下一片衣襟包住了手,就想拆开皮套取出里面的信纸。
沈落沉吟道:“这……咱们都不擅使毒,小萧既然特意叮嘱,还是不要看的好。”
雷雷嗬:“这一封信还能把咱们吃了不成?我非炕可。”
沈落也忍不住了,武功越高的人,好奇心也就越重,“艺高人胆大”,而且他们虽然年少,却都是老江湖了,委实炕出能有什么致命的危险。
但他还是比较谨慎,对雷雷道:“光不碰到信纸还不够。这皮套封得如此紧密,拆开后说不定会有毒烟毒粉,务必要闭住呼吸。”
雷雷道:“我知道。”他用布包着手,闭住呼吸,小心地拆开了皮套。
皮套一开,一张粉红的信纸飘然落下。沈落用一根筷子挑着信纸向一只小虫蚁晃去,那虫蚁掉头飞快地爬走了,没什么事。
他俩放下心来。恢隔吸后还感到精神一爽,原来信纸上果然带着气,但却是沉的气味,还很精纯,是上好的货。这是张类似薛涛笺的信纸,很精致,很考究,闺中少写信给意中人最喜爱的一种熏信纸而已。
雷雷失笑道:“原来什么也没有,咱们竟在这里自己吓自己。”
两人凑头一看,只见信纸上赫然写着:“沈落,雷雷,萧怜叶,念在你们也曾经做过些个好事,今趟就给你们留个全尸。”
雷雷气得直叫:“放屁!只要你敢来,不把你大卸成八块才怪。”
沈落皱眉道:“这人明知是咱们三人还敢来挑衅,绝对不是普通贼,只怕是来救赫连姑娘的人。我去看看她的动静。”说完转身进去了。
他走到赫连抚雪房前敲了桥,问道:“赫连姑娘,你睡着了么?”
赫连抚雪在里面道:“你们在外边又拍桌子又骂人,我怎睡得着?”顿了顿又道:“你是怕我被人劫走吗?那就进来守着吧。”
沈落走进去,就见赫连抚雪坐在边,脸庞在灯光的映照下如鲜初放,但眼睛看他的时候斜得更厉害了。
“那个小贼又来啦?你们还是抓不住?”
沈落干笑道:“我们还奇怪什么贼有那么高的轻功呢,原来是姑娘府上的高手……呵呵……”
赫连抚雪蹙眉道:“什么?我府上的?”
沈落笑道:“除了姑娘府上的人,还有什么人能尾随而来要我们的命?现在想来,这人昨晚对姑娘釉并不是想的,只不过是想把姑娘带走而已。”
赫连抚雪坐直了身子,正道:“那绝不是我山庄的人。我山庄的人绝不会釉来对付我。”
沈落愣住了:“这……”
正说到这里,却听外面传来咕咚一声。
沈落顾不上再跟赫连抚雪说什么,赶紧掉头掠出,就见雷雷已栽倒在地,双目紧闭,大汗如雨,一张脸整个变成了死灰的颜。
这一惊可着实不小,他飞扑过去扶起雷雷后,还发现他浑身发抖,体温冰凉,已经不省人事,明明白白的是中了剧毒。
他赶紧点住雷雷的几处大穴,护住他心脉,一颗心登时转了七八下:“这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没有碰到信纸,信纸上的气也绝不是毒气,怎么却中毒了呢?”
“难道在刚才我离开的这短短时间里,有人进来对他用了毒?那也不可能!以雷雷的武功,绝没有人能如此轻易得手。”
他毕竟也是个聪明人,转眼间想起了萧怜叶的叮嘱:“不要看那封信”,心下已知必是那封信有古怪,当下又是后悔,又是担心,急忙闭住呼吸,双掌齐出,远远的将那信纸用掌风推成了碎末。
但就这么一推之后,他脑中突然一阵晕眩,只觉得全身发软,一身气力如泥牛入海般迅速无影无踪,不由得更是大惊失。
赫连抚雪也奔了出来,一看房中景象就脸上变,厉声道:“你快捂住口鼻,千万不要呼吸,快到我房中去。”边说边跑过来,用尽全身力气,帮着他将雷雷拖进她房间里去了。
她重重关上房门,却又跳起来将窗子大大打开。
沈落苦笑道:“赫连姑娘,你这是开窗揖客么?”
赫连抚雪道:“你怎的连这也想不到?你刚才在我这屋里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雷雷在那屋却中毒了。你跑到那屋救他才一会儿的功夫,也中了毒……这显然是那个屋子里有毒气,我把门关上是防止有残余毒气飘进来,把窗打开是让干净的清风灌入。”
这时窗外却传来了几下阴恻恻的笑声,难听得就像枭的鸣叫。
“赫连姑娘你还真是聪明过人。初出江湖就有如此机智,佩服佩服。”
这声音慢条斯理的,又尖细又森冷,飘飘忽忽就像一根蛛丝。但听在此时的赫连抚雪和沈落耳里,简直像是被大棒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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