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母亡留书寻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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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皇上降下一道圣旨——

    “凤氏嫡女鸾纤,品貌端庄,慈孝娴静,特敕封为明光公主。”

    所含之意,不言而喻。偏偏九五至尊的一道圣旨,便轻而易举的将我仅剩的幸福残忍的夺走,没有犹豫。

    “皇上,臣叩请今日让朝歌回府一住,臣等有事商议。”

    “准。”

    “谢皇上。”

    跟着不辨神色的凤展天刚一回到凤府,就听到了鸾纤撕心裂肺的哭喊。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明明是她啊,什么明光公主,我凤鸾纤不稀罕!那岐北之地野蛮荒凉,我才不要去,我不去!”

    隐隐听到苏蓉的劝慰,也是咬牙切齿,却无计可施。凤展天眉头紧锁,疾步走到鸾纤的房门口,抬脚踹开的门,“吵吵什么?”看着面色不善的他,那母女二人登时噤声。但鸾纤越过凤展天,看到跟在后面的我,顿时如火药点燃般爆炸了起来。

    “贱人!”她边喊边要冲过来,尖利的指甲已然停留在我脸颊,“都是你,都是你,你这个贱人,野货,你……”鸾纤口无遮拦,什么话都骂了出来,只是下一秒,她的下颚被凤展天死死扣住。

    “住口!”他的神情是从没见过的阴霾狠绝,“再胡说八道,割了你的舌头!”

    鸾纤早已惊恐的瞪大双眼,不住的点头,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口水也顺着嘴角流出,甚是狼狈。苏蓉见此情景,急忙扑了过来,将鸾纤护在怀里,怒目而视,却又不敢说什么。屋内一时死寂万分。片刻,苏蓉小心翼翼,“老爷,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纤儿真要去岐北吗?”

    “虽然皇帝没有明言,但看那情形,恐是八九不离十了。”

    “那,”她转头恶狠狠瞪着我,“她呢?她不能替纤儿吗?”

    “糊涂!”凤展天挑眉,“歌儿乃是皇上钦封的女侍,且不说太后的信赖,皇上的心意,就是锦王,老爷我也惹不起!再加上现在那个铉王爷,似乎也对我们歌儿很是上心,你说,她还能替纤儿不能?”

    苏蓉拥着依然有些呆痴的鸾纤甩袖而出,留我与凤展天四目相对。

    “歌儿,你就会给为父找麻烦!”他的声音中有些疲累的无奈。

    “父亲,我们彼此彼此。”若非他野心勃勃,若非他放任九王爷和“我”,怎会有今日复杂的局面?

    “你!”他怒目圆睁,只是片刻,那般精光便散去,“罢了,罢了,你好自为之,我们凤家的兴衰,就看你了。”

    窗外月影斑斑,空寂的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是今夜一过,我便又会尝到那被人放弃的滋味。这次,在别人放手前,我便要先行放开你的手,自己去飞扬。

    迷迷糊糊的窝在鸾纤那比我柔软万分的床上沉沉睡去,直到清晨那一道道光芒透过窗花的缝隙,偷偷的唤醒沉睡的灵魂。

    我揉了揉依然有些迷糊的眼睛,却听得屋外一阵喧哗,兼有小丫头们恐惧的嚎喊,从柳氏住的那边传来。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心腾腾的跳着,手也在微微发颤。

    出门拉住一个惊慌失措的小丫头,“怎么了?”

    “小……小姐……柳夫人……自……自缢了……”

    什么?我一惊,推开她便往那边跑去,还未进门,就听得里面一阵阵的抽泣。我推门而入,就看到柳氏被平放在床榻上,面色平和;碧桃趴在她身侧死死攥着她冰凉绵软的手不放;苏蓉站在一旁,边假意抹泪,边嘟囔着——“哎呀妹妹,姐姐只是跟你诉了一下鸾纤的苦,你怎就这么悲伤难过的,竟寻了短见呢,姐姐没福气,眼看着鸾纤远嫁,可是妹妹不是有朝歌嘛,有什么抹不开的呢,哎呀妹妹呀……”

    嗯?她来找过我娘?我走过去拉起碧桃,冷声问道,“说!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她迟疑的看了苏蓉一眼,结结巴巴。

    “你看她作甚?莫非是你们一起逼得我娘自缢?”我纤眉一挑,有些阴鹜的望了苏蓉一眼。

    “没……没……小姐息怒,昨个大夫人来找夫人,奴婢被支开,只是听得房中有争执与啜泣,后来大夫人走了,奴婢服侍夫人睡下后自己也休息了,怎知今早……今早……”

    我走到柳氏身旁,仔细端详她颈部的泪痕,嗯?怎会这样?两道泪痕,一道交与耳后,颜色较浅,另一道交与后颈,颜色较重——柳氏不是自杀!碧桃在撒谎!

    我强抑怒火,“你说的都是真的?”

    “奴……奴婢所言句句是真……奴婢……”她深深地埋下了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好,很好,莫要让我查出你在撒谎,不然,有你好看!”我冷哼一声踏出了小院。院外阳光刺眼,我只得仰头,才能阻止潸然泪下。

    呵,不管是前生,还是今世,我的母亲总会先我而去,而那始作俑者却又偏偏都是我,这让我情何以堪。

    仰天长笑不止,直到再也发不出声音,空张着嘴,任由苦涩的泪水流入口中。瘫坐在地上,裙摆上尽是尘埃,可是心上,却是鲜血淋漓,好,好,既然你们想尽办法将我赶走,那我走便是,有朝一日,我还会回来,亲手,讨回这一桩桩血债!

    “歌儿!”镜云急急拉我起来。

    我冷冷的甩开他,森寒的话语让他脸部表情瞬间冰冻。

    “我恨这里,我恨苏蓉,我恨凤鸾纤,我恨你!既然你们要这么对我,好,我去跟皇上说,我去和亲岐北,反正我现在也是孑然一身,留下你们父慈子孝,共享天伦。只是夜半之时,莫要让云朵背后的亡灵,勾走了魂魄!”

    我跑回桃花坞,将自己反锁在屋内,翠缕担心的一声声唤着,我将手中的茶杯摔到门上,“滚!”

    翠缕不再喊,只是将一封信从门缝塞了进来,“这是收拾夫人遗物时发现的,是给小姐您的。”

    我走过去拾起那封信,展开,娟秀的小字清丽脱俗——

    “吾儿朝歌,母亲有罪,对你不起。只是母亲亦有所苦。当日得入凤家之门,实属无奈,为此,母亲付出了代价。母亲早知终会有此一天,便提前写好此信,万望吾儿能谅吾苦心。母家柳氏,乃江南望族,虽不比皇亲国戚,仍殷实有余。母入凤家大门已有十几载,母深知对你过于冷淡,此母之过也,因母实属无法目睹同是兄妹,却境遇不同的画面。汝有一兄,名曰非卿,被汝父及大娘轰赶出门,不知所终。既母已逝,唯放心不下者,皆汝与非卿。母求吾儿尽力寻得非卿,切记切记……”

    再看不到后面写的什么,只是盯着那一行——“汝有一兄,名曰非卿,被汝父及大娘轰赶出门,不知所踪。”原来,大哥曾经口中的“非”,便是这个被轰赶除去的同胞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偌大的凤府,究竟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好,母亲,既是你要求的,我定会做到,找到哥哥非卿,也会为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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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烟的话:

    各位读者朋友们,今日烟同学便要重新回学校了。很不幸的告诉大家,学校没有电脑……所以此文不可能像放假时每日一章了。有些朋友会误认为烟同学弃坑了,或是什么的,不会不会啦,只是有些龟速而已,呵呵。那么,有想继续看的朋友,我们约好了,下周末,不见不散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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