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是谁在唤我,好熟悉的声音。我有些费力的睁开疲惫的眼,看着眼前的人儿渐渐清晰,清秀的脸庞挂满了泪珠,楚楚可怜。
“你……是谁?我好像认识你。”努力地想着,可是头痛裂的感觉让我冷汗津津。
“,我是佩韵啊,……”又哭了,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别哭啊,别哭啊……”我有些无措的看着她。
“歌儿……”一声好听的男声从我斜上方传来,我抬眼望去,一张有些憔悴的脸,眼里却满是哀痛。他伸出手抚摸我已无光泽的脸,大手覆上了我已然涣散的眼睛,一声声的唤着我的名字,“歌儿,歌儿……”
突然感到了一股悲凉从心底升腾,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他的手心。我感到他身子明显一震,“歌儿,竟哭了呢……”
“歌儿,乖乖的,大哥会救你的……”男子将手抽走,余温还停留在脸颊,心里突突的跳了几下,有些难舍的望着那背影渐行渐远。
“,今天红枝回九王府了,您想吃什么,做什么告诉佩韵啊。”有些诧异的,佩韵死死盯着我的眼。
我点点头,眼睛直直的看着头顶的锦帐,“九爷……”喃喃的,却是他的名字。
天枢阁内,南宫和与温延煦的脸很是不善。凤镜云半跪着,倔强的咬着已然苍白的唇。
“求求你们,救救歌儿,求求你们……”那七尺的刚毅男子,竟如此这般,让人看的心里酸涩难耐。
“凤公子,先起来吧。”温延煦走到他身边,将他拉了起来,“按理说,我们应该伸出援手,可是,我们真的爱莫能助。四方楼的规矩……”
“拜托你们,救救她,救救她,温公子,南宫公子,救救她……”凤镜云有些惶惑的看着他二人,连连哀求。南宫和有些不忍的别过了头。
“公子。”这时,有一子引一玄衣男子进来,在南宫和耳畔低语了几句。南宫和有些讶异的望着那脸带银面具的男子。
“南宫阁主,这是墨公子的密函,请过目。”男子声音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感情的变化。
“有劳。”南宫和与温延煦对视一眼后,南宫对着那子示意,“翦洛。”
“是,公子。”翦洛对着那男子微一福身,“公子请。”
“不必。墨痕只是送信,告辞。”
南宫和轻轻抖开那张素笺,上书只三个字——“释囚凤。”
南宫和将素笺几折后放在手心中暗力将其化成了粉。
“好吧凤公子,南宫今必能将令救出。”南宫淡淡开口,似是已经心有成竹般的淡定。
温延煦诧异的转头看向他,南宫只是比了一个“墨”的口型,温延煦便了然于心。竟然,墨也不打算袖手旁观了吗?
一怔后,凤镜云连连点头,“谢谢,谢谢,谢谢……”
“那凤公子就请先回府,放心,南宫不会辱没了你的信任。”绝的脸,清丽的笑容,竟是那么不辨雌雄的异。
那,风静云安,那一弯冰轮也隐在了之后。红枝在送上那“安神茶”后,便不知所踪。我静静的躺着,和着那一声一声的“你是锦王的”,沉沉睡去。梦里一片寂寥,无山无水,空寂无人。
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腾空而起,有些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陌生”的俊颜,淡淡的笑着。
“你好漂亮啊。”不自的伸出手,抚上了那俊脸,皮肤很是滑腻,却冰凉的,让人心疼。
似是没料到我的举动,那人一愣,随即唇角更加上扬,“那么你愿意跟我走吗?”
“走去哪里?”我疑惑的看着他,手自然的勾着他的颈,“你是九爷的人吗?”
“九爷?”来人蹙眉,“你现在只记得他吗?”
我摇了摇头,“还有红枝呢。”
“那,我带你去找九爷,可好?”
“好。”我乖乖的点了点头,安静的伏在他胸前。
“翦洛,剩下的,交给你了,万事小心。”南宫对着身后的子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发现——咦,怎会有一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
“是。公子”翦洛垂首回应。
“她……”我话未说完,就软软的靠在他的怀中——南宫点了我的睡穴。
凤镜云接到天枢阁的通知,匆匆赶来了。而卢老先生在看到我沉睡的脸后,明显一震,转头询问似的望着温延煦。温延煦轻轻点了点头。卢老先生捻着白的须,“竟然又是她啊,又是她……”
伸出手搭住了我的脉,卢老先生的眉愈蹙愈紧。
“如何?”南宫开口问道,“我看她的神志似乎有些不清。”
“不错。她似乎被人下了毒,但是什么,老夫一时还不大清楚。只要能拿来那毒,老夫便有法可解。”
“这个不用担心。”南宫信心满满。
“是他。”凤镜云阴郁的说道,“为了得到歌儿,他真是不择手段。”有些愤恨,又有些悲凉。
“九爷?”南宫试探的询问。
“你如何知得?”镜云惊诧的望着他。
“因为令的记忆中,似乎仅剩这位神秘的‘九爷’了。”
“……”
“各位,不知可有我兄弟二人能效劳的地方吗?”是铉!搀着他清俊的四哥,沉声询问。
“两位身体还好吗?”南宫不冷不热。
“无妨。”四哥淡淡的,话语间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凤姑娘对我二人有恩在先,我等也不是那忘恩负义之徒。”
“那,随你。”南宫无所谓道,“凤公子,不知令口中的‘九爷’和‘红枝’是何人?与府上有甚瓜葛?”
“红枝?!”铉惊呼出声,与四哥对视。四哥淡漠的扫了他一眼,并无多言。然而,心里却波涛汹涌。看着面前曾经如此明的子,如今竟是这般形容枯槁,面憔悴而苍白,心下居然产生了一股怜惜之情。如若真是他所为,将如此好的子尽毁,那么自己也便没有了遵守誓言的理由了吧。
清晨的曙光渐渐撕破的囚笼,清爽的空气中,鸟儿啾啾鸣唱。红枝推开了坞的门,眼神有些迷醉,有些眷恋,还有些不甘。
“。”红枝唤着仍赖在上的“我”,“我”动了动,却没有言语。她有些不耐的走到边,推了推“我”,“我”慢慢睁开假寐的眼,状似无辜的望着有些怒容的她。然而,当她看向我的眼时,却大惊失。有些狂乱的将“我”一把从上拽了起来,死死盯着我的眼。眼瞳中她的身影竟是如此清晰。
“怎么会……怎么会……”她那妖异的眼似要迸出火光,然而我眼中的影却像戏子脸上做出的假笑,狠狠的抽在了她的心上。
她转身走到边的小柜旁,从一个暗格中取出一些药粉,撒入茶盏中,冲上水后,茶渐渐变成了透明的琥珀。她端着那琉璃做的茶盏,里面的液体随着她的脚步轻漾,透过那半透明的茶盏,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液体欢愉的跳跃。
“,喝了它吧。”强硬的语气不容拒绝。
“我”接过茶盏,缓缓的将它递向唇边,却在二者接触的瞬间,将茶盏掷向红枝,在她下意识躲闪的同时,藏于袖中的短剑破空而出,银芒闪过,剑尖停留在她喉前。“我”清楚的看到了她眼神中的惊异与恐慌。
“你……是谁?”
“我”不言,却用另一只手在脸的一侧轻轻抚弄了几下,一张薄薄的面具便被揭了下来,面具后的华的面容却有着一双无感情的眼。——是翦洛!
翦洛并未多言,赏给红枝一记手刀,红枝便瘫软在了边。翦洛迅速将暗格中的药粉取出,揣入袖中,悄然的离开了相府。
天枢阁内,卢老先生将那包药粉放在鼻下嗅了嗅,又拿枯槁的手指沾了些放入口中尝了尝,那诡异的气让他面愈来愈难看。他走到仍旧昏睡的我的跟前,轻轻撩开了我的眼睑,那幽深的瞳孔仿佛无尽的黑霾,没有一丝生气。
“果然老夫料的不错,”他声音微沉,“是‘迷心散’。此乃苗疆之地特有的一中植物之根磨成的粉末,能惑乱人的心智。中此毒者记忆慢慢混乱,不论是谁立于其眼前,都不会在他眼瞳里留下任何影像。至于他记忆中的那个人,便是施毒者暗示所形成的幻影。”
“可有解?”凤镜云眼中满是焦急与心痛,血丝布满眼眶的他,看上去不仅疲惫,还有一点点……狠戾。
“有。只要将其体内残留的‘迷心散’排尽,再加以调养,应该便能恢复。”
“那要如何排?”
“连续七日,在老夫所配的‘百草汤’中浸泡一个时辰,同时将其两手刺穿,让毒随着血液的流出而渐渐排到体外。”
“好。老先生,请您一定要她医好,大恩大德,镜云没齿难忘。”
一旁的铉和四哥在听到那是苗疆之毒时,已是了然。然而只是顿了顿,却没说什么。
“公子,”翦洛拿着一张素笺,“这是墨痕刚送来的。”
南宫打开,赤的字体赫然映入眼睑——“慑锦王”。墨,居然怒了呢。这赤令,已经好久不曾见过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