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装糊涂！”若儿将快要溢出的泪硬生生逼了回去，绝不可以在他面前落泪。“为什么让你的士兵去糟蹋她们？”
“你是说俘虏营的那些奴？她们是我赏给用功将士的享用的战利品，无论他们怎么对她们——就是杀了她们也无不可！”
“你——”若儿咬紧嘴唇，半晌又说道，“不要伤害她们，她们失去了自由丧失了尊严，请不要再践踏她们，她们也是人啊！”
拼命止住不知是愤怒还是痛苦的颤抖，若儿终于说出了那三个字：“我求你！”
耶律弘闻言倏忽转身凝视着她，想从那张绝的脸上看到他要的表情。“你求我？为了那些奴来我？哈哈哈……”
“她们在你眼里是你的奴隶，却是我的同胞我的！耶律弘，你们契丹人就没有了吗？”
“我们契丹男人自然会保护我们的人！好啊，只要你愿意做我的人，我就放过她们。”
若儿闭了眼，紧握的手指甲插入了肉里。早该猜到的，不是吗？
见若儿没有说话，耶律弘冷哼一声道：“怎么不愿意为她们牺牲你自己？这就是你所谓的同胞？”
睁开眼看着耶律弘，幽深的眼眸没有半丝表情。“我答应，你马上下令。”
耶律弘也没有说话，将手中匕首一扔，拦腰抱起若儿将她放在那张厚厚的白虎皮上。若儿紧紧揪住松软的皮毛，柔柔的绒毛像针一样扎着她的心。
狂野粗重的气息混着淡淡的烈酒味儿靠近她的后颈。“你知道我多久没有人了吗？”声音暗哑，“从见到你那刻起，我就对其他人再没了兴趣。”
褪去她外面的衣物，露出纤细的脖子、小巧的锁骨还有裹着白抹胸的胸脯。大手有意无意滑过微微耸立的波峰，“小丫头，几个月长大不少。”
若儿浑身一颤，泪水止不住簌簌滑落。
耶律弘舔舔已被咬出血丝的樱唇，目光落在纤臂内侧那颗珠圆玉润的朱砂上，抬起她的手臂放到唇边，烙下一吻。“我不配得到它，是不是？”若儿闭了眼没有说话。
耶律弘猛地拉过她，搂在怀里。手臂越收越紧，他恨不能将她揉进他的身体。若儿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咳咳！”耶律弘这才惊觉松开手。看着那张早已憋得绯红的脸，耶律弘目光一沉，倏地起身，坐到桌案前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若儿小心的穿好衣服，坐在毯上不敢离去。不觉何时便沉沉睡去。次日起来，若儿急忙回到俘虏营帐。众人早已出去干活儿，只有梅玉儿和小兰。
“玉儿——”若儿急忙过去搂着她，“玉儿，他们——他们不会再来了。”
“没用了。没用了。”梅玉儿依然目光呆滞，“福生哥不会要我了，我再也配不上他了！”
“玉儿，你别这样想！”若儿正要劝慰她，忽觉自己身子凌空，两名契丹兵士闯了进来，将她扔到一边朝梅玉儿扑了过去。
梅玉儿无力地挣扎，嘶哑的声音早已叫不出声。“放开她，你们这些畜生！放开她！”若儿急忙抢上去抓扯厮打那名契丹兵。
忽觉头皮一紧，一名契丹兵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出了大帐。若儿想再冲进去门口的几名兵士手持枪戟拦住了她。“耶律弘，你这个混蛋，你说话不算话！耶律弘——”
“什么事！”竟是耶律弘走来。若儿忙抢上去：“救救她，快救救她，耶律弘，你说过放过她们的！”
耶律弘向门口的兵士询问，若儿听出来是在问里面是谁。耶律弘正要吩咐人将里面的人带出来，却见那名军骂骂咧咧自己出了来，满身是血，见到耶律弘急忙立住行礼。
若儿早已冲进大营，见到躺在血泊中的梅玉儿。“玉儿——”
梅玉儿缓缓睁开眼：“——你说要带我回去的？”
“是！是！”若儿眼泪纷飞，“我们一起回去，我们一定能回去的！”
“记得——一定——带我——离开这儿。”梅玉儿眼神开始涣散。
“不要不要！挺住，我这就叫人来救你！”若儿急忙起身。
“不要——不要救我——记住，我的家在——在——陈关镇——大——大柳树——村”
若儿缓缓转过身，见到的是梅玉儿慢慢垂下的指着南方的手，还有那双没有闭上的空荡荡的大眼睛。若儿顿觉脑子嗡嗡作响，身子一软跪倒在地，许久抬手抹抹脸发现脸上的泪不知何时已干了。
若儿抱着晾干的衣物朝营帐走去。忽然有人从背后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到一处僻静角落。她没有挣扎，静静地看着那个一脸笑朝自己扑过来的契丹军。
她听不懂他嘴里叽哩乌鲁的土语，只冲着他嫣然一笑。军愣住了，这汉的笑有多！他甚至没明白那把银的匕首是怎么割断他喉咙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若儿的衣服。
伸脚踢开那肮脏的躯壳，若儿没有看他死后脸上依然惊的表情。擦干匕首上的血渍，将被推至膝盖下的铁环褪到脚踝，再扯破身上的衣物，静静坐着等契丹人发现她还有那具尸体。
没有等太久，耶律弘带着人来了。他朝那军尸体看了一眼，说了句她听不懂的话，便抱着她回到主帐，也看到了她小腿上那条被铁环勒出的血印。
晚上她再一次逃走再一次被抓了回来，然后他给她戴上了一条粗重的铁链。她便戴着脚链等着大秦的男人来救她。
她等到了，可——她看着眼前的这座新坟，里面埋着与她共过患难的，她却没有能够等到！还有——还有小兰，她们会因为她的逃离而遭到迁怒吗？
云苏将若儿抱上马背，若儿望了一眼依然跪在坟前的乐福生。晚风萧瑟，烟和他发丝被吹的纷乱。
“我们该走了！”云苏轻声对若儿道。若儿回过头，勒紧缰绳飞驰而去。
“若儿——”归途中遇到来接他们的藤哲净，“你们去哪儿了，这一整天！”“若儿你——怎么了？”见若儿双目红肿，藤哲净更加焦急。
“回去再说吧。若儿今天累了。”云苏道。
“我没事。”若儿扯出一个微笑，“净哥哥，这事儿我以后会和你说的，现在别问好吗？对了，今天县衙有人告状吗？”
藤哲净点点头，不再询问：“没有，一整天都没有。这很不和常理，我叫人打听去了。明天就会有回报。”
“那就明天再说吧。”
众人一行无语，径自回客栈歇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