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若儿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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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苏在河仙镇的事忙完了,云家一行人准备启程返京。一来冬底云苏大婚,尚有许多事务需要筹备;二来在河仙镇耽误的时间也不短了。

  雪娇梨、白飘飘等人送出镇外,顾挹尘却未到。自那日之后若儿便很少见到他。

  一番惜别珍重之后,若儿正要上车,却见远处尘烟翻起,马蹄声促。

  “是主子!”白飘飘惊喜的叫起来,“云,请等等,主子爷来送您了。”

  说话间,顾挹尘已来至眼前。

  “顾兄,你忙就不必来了嘛!”云苏翻身下马对顾挹尘说道。

  “云弟要走,为兄怎能不送?况且还有云伯母,顾挹尘不敢托大。”

  说话间,仆人已斟好酒,顾挹尘为众人一一奉上。

  顾挹尘又命人把给乔氏、云萧的礼物拿上来。云萧是一柄黑的短剑,剑柄剑鞘皆呈黑,柄上还镶有宝石。抽开来,冷光冽冽。

  “顾兄,这礼太贵重了!萧儿怕不能收。”云苏看出这把剑价值不菲。

  “不过是个小礼物,请不要推辞。这把剑倒也锋利,而且分量较轻,正适合小少爷初学剑术。”说着又对云萧笑道,“萧儿可要好好练剑,将来才能沙场立功,封侯拜将,赢得人归。”

  若儿闻言,不由半羞半恼,又不好发作。

  云苏也笑道:“稚子口角,让顾兄笑话。”

  顾挹尘又接过一个锦匣,送到云若跟前。“这是送给云的,云可是顾某的恩人呐!”

  若儿扭过头没接,冷哼一声,“顾老板客气了,你的大礼若儿可受不起!”“若儿不得无礼,顾老板一片好意怎可不收,还不接过来!”云苏斥责道。

  见若儿还是不理,顾挹尘笑笑,伸手打开匣子道:“我想如今南宫公子不在身边,也该有个防身之物。”

  若儿不由回过头一瞧,是一把通体都呈银白的匕首,不同于那柄短剑的朴实无华,刀鞘镂有飞龙舞凤,刀柄饰以珍珠水晶。

  “顾大哥好偏心,好看的送给,却送我这黑不溜秋的!”云萧不满的嚷起来。不知从何时,云萧成了顾挹尘的小跟班,整天嚷嚷要做像他那样的男子汉。

  若儿却将匕首一扔,“谁知道是不是好看不好用的东西!”

  顾挹尘微微一笑,抽出匕首轻轻一挥,匕首脱手飞出,路边一棵小臂粗细的树应声拦腰折断。

  若儿微微一惊,旋即抿抿嘴唇,“回风,这刀还勉强过得去,拿回去给晚雨切菜去。”说完也不看顾挹尘径自上车去了。

  这里云苏、顾挹尘难免还有一番话别。

  来至临州,从这里就要弃舟登船,由水路返京了。因为云苏在此还有些事务要办就又耽误了几日。

  可这日下午,若儿带着回风出去说是有要事要办,却再也没有回来。

  云苏等人大惊,带着人翻遍了临州大小角落,甚至秦楼楚馆。却不见她主仆二人。

  云翼夫、云知江,还有北静公府、江南江家等无不震动。可一个月过去了,依然毫无音信。

  接下来,发生了许多让临州百姓摸不着头脑的事。

  首先是临州城内数十家买卖人口的私寮被府衙查封。

  然后方圆几百里内的大小五个土匪山寨被府剿灭。以前府也曾出兵围剿过这些山寨,可大都无功而返。百姓中甚至有谣传,说是匪一家。

  这一次军如有神助,就连最大的黑虎寨也轻易便拿下了。后来据知情的人说,宁南府云家军和静北府藤家军参与了剿匪。那就难怪了!这两家军队里可都是些久经沙场的猛将。可还是不对啊,他们两家的军队不都在镇守边疆吗?怎么跑这儿来剿匪啦?不得而知。

  再后来,就连运河上下一千多里水域里的水匪也无一例外被府给剿了。

  江湖上则更是风起云涌。一个名叫南宫豫的武林新秀凭空崛起。剑挑三门五派,少室山比武,竟与少林、武当掌门平分秋。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创立了浣剑盟。因他使的浣剑是当年浣宫南宫昙的成名兵器,于是人们纷纷猜测他就是南宫宫主的遗孤。与此同时称霸一时的玄极门竟一之间销声匿迹,仿若当年浣宫一样被从武林中除名,浣剑盟则替代玄极门成了实际的武林盟主。

  三个月过去了,若儿依旧没有消息,众人无不寝食难安。

  朝廷此时偏又下旨,命云翼返回边关,说是大辽又有新动向。耶律何病逝,新继任的辽王耶律弘野心勃勃,契丹蠢蠢动。云翼只得暂时放下儿的事,返回边关。江雨冰、云知江等人留下继续寻找。

  看看又是两个月,以临州为中心搜寻的范围在不断增大,却依然毫无所获。

  “夫人!夫人!回风,回风回来了!”憔悴了一圈的江雨冰闻言几乎是从屋子中奔出来,“回风,回风在哪儿?若儿呢?若儿没和你在一起吗?”

  “夫人!奴婢该死,奴婢把弄丢了!”一身伤病几乎奄奄一息的回风痛哭流涕,扑倒在江雨冰脚下。

  “被人绑架了!”

  “快起来说,是怎么回事?”江雨冰顾不上伤心,命人将回风扶起。

  原来那日云苏一行在临州暂停,若儿等人上街闲逛。在一间茶肆见到一队关外来的客商。

  回风回忆道:“当时就说他们不像普通客商,我也觉得他们个个身怀武艺,尤其是为首的那个,武功卓绝。看他,他也一直盯着。后来就上前试探他。”

  “这位老板,听说你们是从关外来的,都有些什么货啊?拿出来本公子瞧瞧。”若儿摇摇扇子,径自走到那个为首的人面前。

  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兜头罩下来,这是不是就是回风说的杀气?若儿不知道什么叫杀气,总之此人即使有意内敛,也藏不住自然天成的王者霸气。王者霸气?若儿为自己这个想法暗自心惊。

  “姑娘想要什么?”一口流利的汉语,有些出乎若儿意料。

  见被点破身份,若儿也不生气,“你们有什么都拿出来看看。”

  “拿那张白狐皮来。”那人把一张白狐皮送到若儿眼前,“姑娘冰姿玉骨,正配得上这个。”

  若儿一愣,旋即笑道:“是个好东西,不知怎么卖?”

  “不用了,初次相见,这个算是在下送姑娘的。在下还有事,后会有期。”说毕一行人如旋风般消失。

  回风接着道:“让我带人跟着,看看他们去哪儿了。可我们尾随他们七拐八绕,最后竟然把人给跟丢了。”

  众人无不骇异,竟然能甩开回风和云家将的跟踪,绝不是一般人。

  “也是这么说。怕咱们人少,不是他们的对手,就拿了云家令牌去请临州都尉,让他带人围捕这伙人。”

  临州都尉方谦曾是云府家将,后来因功外放做了临州检捕营都尉。

  “这丫头为什么不等告诉大哥就单独行动!”云知江道。

  “来不及啊,当时大少爷不在客栈。说这些人一定是察觉了,晚了等他们出了临州城就麻烦了。”回风解释道。

  “我和出城去检捕营,半路上便遇到一伙黑衣人,就是那队客商!我被打伤了,醒来时和都被他们俘虏了。”

  “这伙人好像有什么急事,几乎是昼兼程。他们怕我和逃跑,每到有城关处给我们喝药。再后来,他们几乎是弃了道,专走人少的偏僻山路。”

  “一开始,他们因我有武功看我看得紧些,后来逃跑了好几次,都被抓回来。那些人便对十分警惕。有一次,让我给她夺了一匹马,自己骑了假装逃走,待那些人都去追她,我才挣开绳子打伤守卫逃了出来。可那些人很快追了上来,因为慌不择路,我摔下了山崖。”

  回风几乎泣不成声,“让我先逃,她说那伙人好像知道她的身份,暂时不会杀她。可如果她逃走了,这些人一定会杀了我。她让我逃出来找老爷去救她,可我摔下去之后,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回风狠狠地拍着自己的头,“我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那天我随救我的那个猎户上山捡到了这个,我才——我才——”

  众人一看,原来是若儿的一枚随身玉佩,上面刻着“云府若”字样。

  “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不知道。说他们很像军人,还有,那伙人叫他们头领‘少主’。”回风道。

  “你是在哪儿被救的?”

  “孟州。我记起来后就马上去了孟州咱们家的药店,掌柜派人送我回京,可回京后才知道你们在临州。”

  江雨冰此时心中更觉焦虑痛心。虽有了若儿的消息,可回风却不在她身边,一个人深陷囹圄,不知正遭受怎样的苦难。

  抓走若儿的人大家也几乎有了线索,于是连启程赶赴边城。

  燕支城外耶律弘已兵临城下,城内也是陈兵备战、一片森严,大战一触即发。

  “什么?若儿被耶律弘抓走了?”云翼得知若儿消息十分震惊,“不可能,这段时间我派了不少细作潜入辽国,就连大辽皇宫也有我们的人,并未发现若儿的行踪。难道——”

  “翼哥,你是说——”江雨冰紧张地抓住云翼的手,“你是说——若儿可能就在耶律弘身边,就在城外敌营之中!”

  “如今看来只有这种可能了。”云翼沉思道。

  江雨冰闻言一阵昏厥,几乎支持不住,云翼心疼地扶她坐下:“冰儿,你别急,我这就派人潜入敌营查探。”

  “我怎能不急!”江雨冰不住泪水涟涟,“不知耶律弘有没有伤害若儿,若儿要是有什么好歹,叫我怎么活!”

  “翼哥——”江雨冰忽又对云翼道,“你说耶律弘抓了若儿为什么不拿来要挟你,是不是若儿已经——一定是的,若儿秉刚烈,要是——”

  云翼急忙安慰她:“不会的,不会,耶律弘狡诈,他一定是在等一个最恰当的时机。这会儿双方并未交战,如他用若儿来要挟我,只会振奋我军士气,对他没什么好处。”

  是。云翼登上城楼查看敌情。只见不远处敌营壁垒森森、灯火闪烁,想到儿可能就深陷其中,不由五内焚起。如果真有一天,耶律弘用若儿来胁迫他,他该何去何从?

  正胡乱想着,忽有军士来报,藤哲净带兵出城去了。云翼急道:“真真胡闹!他这会儿出城去干什么?”

  “没说,只带了十几名北府亲兵。”

  “什么?快派人追回!”

  云翼派人出城寻了一,竟毫无藤哲净等人的踪影,敌营那边也没有什么异常。云翼不敢声张,只命人暗中寻找。

  两军依旧这么对峙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