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柒 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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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宁五年,我与安仁落寞地离开洛阳,来到河阳。

  河阳地理位置极好,南临黄河,北靠邙山,中间沃野平川,可百姓却穷苦。安仁满腔不得志之情在看到这场景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百姓的同情和对新生活的渴求。

  新上任,河阳的百姓只是简单派来几个代表迎接,热情不高,甚至带着些不屑和冷漠。我们不得其解,满心疑惑。来到县令府中,顿觉惊讶,如此穷困之地的县衙却富丽堂皇。但也因此能够明白为何百姓的生活得不到改善,定是县令的横征暴敛、不问疾苦。看到安仁的双眼又满溢了斗志,我终于松了口气。

  安仁指挥衙役把县衙里的所剩的奢侈之物全都换了银两,暂且先存于府库之中。撤下繁复的装饰卖掉,用得来的钱翻新了衙堂,然后与大家一起打扫县衙内外。几日下来,县衙才重新恢复了端庄肃穆的模样。这倒引起了百姓们的注意,他们围拢在县衙外议论纷纷,对这新任的县令感到十分好奇。

  沉静,我正替安仁搓背,慰劳他几天的辛勤。他表情放松且愉悦,我便问道:“这河阳,地处半丘陵,十年九旱,恐是难以发展,你意如何整治?”

  安仁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人曰:‘五谷宜其地,六畜宜其家,瓜瓠荤菜,百果俱备,此乃县之福矣。’如能因地制宜,百姓兴荣和乐也非难事。明日同我一道查阅县志可好?”

  我点点头,应下来。

  翌日,我与安仁来到县衙的藏书阁,所有藏书均已收拾得整洁。安仁搬出厚厚一叠县志,我自里面取了一些,开始翻阅。河阳四季分明,干旱风沙多,夏炎热雨水频,秋晴和日照长,冬寒冷雨雪少。资源匮乏,唯有河砂、粘土品质纯净。

  几日来我陪着安仁一起阅览许多案牍,安仁很用心,不停地记下想出的办法,偶尔我提到一些好建议,他总是报以明媚的微笑。我请来县里的权威学者及世代生活在河阳的家族族长,通过他们了解了许多河阳的历史状况,我把他们所述记录下来,整理在一块儿,交给安仁,他惊喜地看着我说:“有如此,夫复何求?!”

  我被他夸得面红,便说:“莫再夸我,空闲就想法子怎去改善河阳,才是要事儿。”

  他执起我的手,认真道:“说得在理,敢问娘子愿助为夫否?”

  我“噗哧”一声笑了,拉着他一道向书房去。

  月余,胼手胝足的考察验证后,安仁定下一个确实可行的方案--广种桃李。这样既可让荒山丰沃,又可使百姓有所收成,还能化生活环境,真乃一石三鸟之好计。可这想法若要宣传,然后让百姓信服,进而行动,还是有一定的难度。看着安人那壮志满怀的脸庞神采奕奕,便觉得什么都不是难事儿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