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捌 一县桃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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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仁让师爷把方案记入日程,然后召集衙役,想方设法让全县贯彻这一政策。集思广益自然成效卓著,大家热情高涨,大张旗鼓地开始筹备起来。

  又是新的一年将至,腊月廿三,每家都祭灶,我让安仁准衙役们回家。厨娘做了灶糖与火烧,我把灶君牌位摆上,祭上贡品,安仁在牌位两旁贴上对子“上天言好事,下界送吉祥”。安仁跪于灶前,因我与安仁还未有子嗣,便让厨娘的孩儿抱着公鸡跪在安仁之后。我在一旁烧起表,安仁斟酒叩头,嘴里念念说些敬灶君讨吉利的话。完后高喊一声“领”!执酒浇鸡头。这红公鸡头扑楞有声,按习俗说,灶爷已经领情。

  祭灶后,我让厨娘把祭品都分给下人,只留了一些灶糖给安仁尝尝。安仁也像娃儿似的捧着碗舀起黏糊的灶糖埋头猛吃,我笑问他:“甜么?”

  他抹了抹嘴角,盯着我说:“你比它甜。”

  我推了他一把:“尽胡说!”

  “二十三,祭灶;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打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杀只鸡;二十八,杀只鸭;二十九,去打酒;年三十儿,贴门旗儿。”

  转眼间过年了。太康元年正月,安仁想出了个别开生面的法子,他请来戏班,在衙门口唱大戏,戏台上如柳般的青衣细声细气地唱着:“桃李满县,暖,绿水青山,人面笑语展欢颜……”

  安仁还让人在台下放起纸鸢,纸鸢五彩斑斓,上挂标语“广种桃李”。我实是忍俊不,安仁倒能想出这等法子,如不起到效果,那才真叫个奇怪。

  这热闹引来了众多民众,大家听着曲儿,赏着纸鸢,不住地拍手叫好,我来到人群中,听到乡民们的议论,说是新任县令想法新颖,不妨一试。我回到安仁那儿告诉他法子着实有用,百姓们大都容易接受。

  不久,安仁带领亲自挽袖领着大家治山理水,在县里的山上种植桃李。安仁自幼爱,就带领百姓在道路两旁、田间地头、农家小院各处,都栽上桃李和卉。此后,每逢至,河阳县内满庭园绿满山川;每到秋来,累累硕果还能为百姓带来丰厚收益。

  我们来此的第二个天,姹紫嫣红的朵和生机盎然的枝叶填满了整个河阳,百姓们瞧着看着,朴实的脸上满是笑容。安仁与我出游,也沉醉于这鸟语,诗情画意中。我替安仁拭去额上薄汗,让田间老农瞧见,他笑说我俩恩爱弥笃堪比飞雁。安仁抱着我淌过溪,又说鸾凤和鸣更赛鸳鸯。

  一路听闻安仁被百姓们戏称“县令”,我折下一枝桃,髻在他耳边,衬得他面如秋月,眉俊目朗,此种风情何人可及?

  想来河阳百姓已认同安仁,安仁也不负众望,把河阳治理的有声有。虽只是小小县令,俸禄却也足够养家。闲暇时安仁与我吟诗作对,养弄草,甚是舒畅安逸。安仁说我越发倾城,我不以为意,若我貌可倾城,他岂不是倾国之颜,不,倾天之颜。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