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雷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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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别了郭村长,来到老钱的菜地----不,应该是某个李姓外乡人的宅院。

  亮堂堂的青砖大瓦房坐落在村庄最西头,就靠在山脚下。

  瞧着黑漆油亮的大门,卓云冷笑道:“这也算最好的?乡野村夫少见多怪。”

  “那么,”第一个走上台阶去推门,叶离突然笑盈盈地回头,“卓少这样的孝子可要盖座真正的宫殿,好让那些乡野村夫开开眼。”

  “不劳你费心,”没好气地回了句,边上台阶边撇了乔恩一眼,“最烂的理由。”

  “楼主,”笑嘻嘻地摸摸头,乔恩没有丝毫被骂的委屈,“乡下人重情,我这么说也是为了增加咱们买地的可信度。”

  懒得理他,径直进了院子。

  院子里很安静,也很干净,没有一般乡下人杂乱的树枝干材,也没有任何积雪。

  昨天刚下了一场大雪,至少在大雪后主人还在。

  短短八个时辰,就已经物是人非。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很有默契地分别搜查各个房间。

  正屋五间,东西各三间,房外简朴,房内却奢华的很。

  很快,一个时辰后,三人从各个房间走出来,在院中碰头。

  “楼主,”乔恩有些兴奋地汇报,“这绝对是骆雷的老巢,我找到了他练‘凤凰手’的铁套跟他标志的黑衣绣红凤凰的衣物,还有----”

  有些不耐烦,卓云截断他的话,“废话少讲,骆雷是我们早已肯定的。”

  “惊羽留下了记号,表明秦天也在这里,就在五个时辰前。”不再加任何修饰语,乔恩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发现。

  “五个时辰前?”闻言冷笑道:“有一间卧房留下了秦天的包裹和衣物,他在这至少住了四五天,惊羽也留了有两天,报回去的消息提到没?”

  “没----没有。”乔恩小声地说。

  “混帐东西,早发现秦天跟骆雷在一起,居然知情不报。”

  面对卓云的怒气,乔恩不敢接话,微低着头悄悄瞟了眼叶离。

  叶离笑了,淡淡地说:“现在说什么知情不报都没用,要紧的是这些人在哪里?林惊羽能在两个大活人面前藏两天挺不容易的,而且----”

  冷哼一声,“是非楼的人若连跟踪都不会,还能做什么!”

  “可否先听我说完?”看着他不耐烦的脸,笑问。

  “讲。”

  “多谢楼主赏个说话机会。”叶离夸张地拱手致谢,引得乔恩“扑哧”笑出声。

  却被卓云撇一眼,马上又把笑声憋回肚子里。

  叶离接着说:“林惊羽既然早发现了秦天,为什么在五个时辰前才留下记号,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保护秦天的主意?”

  “叶姑娘,秦天比惊羽晚来两年,是他的表弟,所以----”乔恩马上解释道。

  “看来楼主的属下不像您那么冷血无情。”

  “多谢夸奖,”对她的讽刺卓云毫不在意,“惊羽为什么改主意我不管,重要的是骆雷。”

  “这----”乔恩有些不解地问:“我们不是要找到秦天和丢失的卷宗吗?骆雷不过是找到秦天关键人。”

  “骆雷的卧房右面是书房,书架上的书没有一本翻过,墙上挂着前朝塞上居士的夏秋冬四季图,次序却是乱的。”

  “后面有密室。”叶离笑着接话。

  “密室?”乔恩更加不解,凭这几句话她怎么就肯定有密室呢?

  依然笑道:“诗书字画我不懂,但书房是长八尺,卧房却是一丈五,消失的六尺自然是密室。”

  “骆雷连兵刃衣物都放在明处,还有什么秘密要藏起来?”乔恩更加郁闷,难道骆雷还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

  书房里,站在那并列的四幅画面前,卓云齐齐扯下。

  褪去书画的遮掩,露出整齐的砖块,叶离神微变,上前一步,笑道:“我来。”

  从最下面的砖块数起,手停在第六行,又从左边开始数,停在第十一块砖处。

  伸手叩了叩,砖块发出空洞的声音来。

  微微一笑,她从靴中拨出匕首,小心地取出这块砖,里面露出一个黑拉环,向右一扯,中间的墙体突然动起来。

  类似笨重木门推开的声音,墙体翻过来,果然是一间小小的密室。

  密室中间有个简单的木桌,桌上是一座神龛,神龛里的塑像却是面朝里。

  卓云拿出塑像,木制的,狼首人身。

  “这是哪个组织的信物?”凑过去看了一眼,叶离好奇地问。

  “我们的资料里没有。”乔恩老实地回答。

  翻着手里小小的雕像,卓云突然问道:“三年前‘雷云枪’李哲死前手里拿的是什么?”

  乔恩马上答道:“紫雕狐首人身令牌。”

  “三年前的事你还记得?”很惊讶地转头看他。

  “当然,优秀的记忆力是是非楼的基本条件。”乔恩得意地回答。

  “雕工一样,”手一合,小雕像被握紧,卓云转身就走,“骆雷凶多吉少。”

  换言之,林惊羽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

  出门沿着小路上山,一路上发现了许多林惊羽留下的记号,却在半山腰的三岔路口嘎然而止。

  信息标注的时间是三个时辰前,字迹潦草而慌乱。

  “分三路搜山,有发现马上发信号弹,没有的话----两个时辰后在这里汇合。”

  “然后呢?”叶离问,找不到人汇合又如何,难不成打道回家?

  冷笑一声,卓云抬头看天,虽说是刚刚过午,冬天的太阳却没有一丝暖意。

  “惊羽是蠢,蠢到相信秦天,惹出这么多事,但是非楼的人只有是非楼有资格惩罚。谁要动他也得问问是非楼的意见。”

  “虽然惊羽第一次出来,但不会这么倒霉吧?”乔恩努力安慰自己,故作轻松地笑道。

  “当年李哲说有消息卖给我们,从他失踪到死亡过了多久?”

  “五----五个时辰。”乔恩的声音开始颤抖,更想起了李哲的惨状。

  “我去东路。”颠了颠手里的信号弹,叶离笑了,“惊羽不会有事,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呢。”

  的确,林惊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一个半时辰后,山岭的东部发出了信号弹,火红的烟雾在冬天灰蒙蒙的天空划过一到亮丽的弧线。

  夺目而耀眼!

  很快,卓云跟乔恩先后赶到。

  萧瑟而冷寂的树下,林惊羽半躺着,双目紧闭,脸惨白,本是雪白的锦缎长衣,却开出了无数惨烈的红。

  “惊羽----”乔恩惊呼一声冲过去抱起林惊羽,手----第一时间触到鼻前。

  “没事,已经给他止血了。”一旁的叶离淡淡地说。

  卓云的脸上撤下担心,愤怒却涌上来。

  “无论是谁干的,都要血债血还。”

  心一跳,叶离苦笑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先救人吧。”

  血债血还这个词可轻可重,你要还的程度要看被害者被重视的程度。伤害林惊羽的看来是完蛋了。

  回到是非楼,请了最好的大夫,反复折腾到深,林惊羽才醒过来。

  一睁眼,看到满屋子的人,尤其是铁青着脸的卓云,不住身体往里缩。

  “楼主,我----没说出去----”

  “什么?”卓云不解。

  “我----没说出去,我没说----没说楼里的事。”声音颤抖着。

  “那人拷问你的来历?”沉声问道,眼睛却微微眯起,这是卓云发火的前兆。

  “我没说,真的----楼主----”身体越发往后缩,几乎贴在墙上。

  “笨蛋,逞强你还不够资格。”骂了一句,卓云转身吩咐江风,“记下这笨蛋的经历,明天拿到我房里。”

  “是,楼主。”

  等到卓云走出房间,站着的三个人才敢凑到前,恩----开骂:

  “你猪啊,早知道秦天在那里,怎么不汇报?”第一个是乔恩。

  “一个人就想把人家全逮了,你脑子坏掉了,逞什么英雄。”栗然接着骂道。

  就连一向沉稳冷静的江风也忍不住了,“不是跟你说过,有事汇报,遇强先跑,就是被捉了,也要先保命,长耳朵了没?”

  “我----”林惊羽哑口无言,难道他们不晓得他此刻是受害者吗?

  就在他们威逼喝骂林惊羽的时候,书房的门悄悄开了,一黑衣人利落轻巧地翻墙越出。

  柳州的晚安静而祥和,一路穿城而过没遇到一个人,很快就来到一座败落的寺庙。

  已是残圭断璧的庙宇里,佛像早被移走,案也断了一条腿,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苟延残喘。

  灯下,同样黑衣的人静静站着,听到声音,马上拱手见礼。

  “参见姑娘。”

  “免了。”随着淡淡的回答,来人拉下面巾。

  借着昏暗的油灯,一张温和而安静的脸露出来,淡淡的笑意让黑衣男子紧张的心放下。

  “姑娘,大家都在找你。”极力克制着激动的声音。

  “看我死了没有?”叶离冷冷笑了:“很不幸,我还活着。”

  “姑娘,我不是----”男子忙解释道。

  笑着摆摆手,“说正事吧,我没时间,也没精力跟你耗。”

  “姑娘,我----”

  似乎还想要表达什么,却被叶离阻下了。

  “长话短说,废话就免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