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也不是不知道,这段时间京城乱呀。自从上楚寒被捉以来,上家的生意就全垮了。这京城的生意人,哪个没跟上家扯上殿关系,所以连带地京城几乎所有商贾纷纷生意萧条,个个惨淡经营呀。如今我实在是没法跟王爷您达成这笔京城生意呀。”
京城有名的布庄老板在翦王府频频诉苦。只见年过半百的老板一个劲儿地低头哈腰,一张老脸扭成了麻团子。
“行了,周老板。本王知道了。”翦王脸阴厉,眉头结在了一块儿。
“那——”周老板撇了一眼翦王的脸。“老朽可否先行告辞?这——家中还有些私事需要——”
“行了。周老板既然有事那就先回去吧。”
“谢翦王。老朽告辞。”周老板恭敬地行了个礼,便一溜烟儿出了王府。
“哼——”翦王一声冷哼。这已经是第六个了。这些天频频有人跑到他府上,以生意周转不灵为由,跟他中断了生意往来。如今他的货场已经所存无多了,而眼下货源却出现了极大的问题。
上楚寒被捉和上家的倒势,对他的影响也很大。但最为关键的却不是这个,而是今日来在京城大势收购上家产业的徐家。难道他会不知道,这些老板个个都是靠向徐家去了?
江南徐家——这个江南最为古老最为富庶的家族——他们对京城势在必得。徐家的目的昭然若揭。他们的目标俨然是网络全国的生意,成为天下首霸。
“徐洛,徐家老七,真不愧是商业鬼才。”这个徐家背后势力的最大掌权人,的确是个可怕的对手。
翦王沉沉叹了一声起,不仅担忧地摇头。
于此同时,在皇宫之内,另一个人也在摇头叹息。
“父皇——”成王看着龙椅边上那抹苍老的背影,眼中满是担忧。
“京城的局势怎么样了?”燕云王起兵造反之后,京城之内人人惶恐不安,物价大涨,盗疯狂。这使得本来要前往南方平乱的成王,也不得不留在京城坐镇。由于军被调往南方,成王只好连将关北的戍边军调回京城守卫皇都。
“成王,如今这京城就靠你撑着了。”对与成王的势力,皇帝心中虽有几分忌惮,但事到如今也不得不依赖他。
“儿臣自当尽力保卫京城和皇宫安全。”成王单膝而跪,抱拳保证。
皇帝点点头,颤颤巍巍地走下了大殿。抑郁成疾,如今他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成王目送着皇帝离去,眼光溢满受伤与愤怒。沐阳是皇子,他炎人也是皇子,就因为他的母亲不是父亲喜爱的人,他们从出身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天差地别。如今,那个父亲喜欢的儿子废了,只能依赖自己不喜欢的这个儿子。本来他还期待着,如果自己好好表现,父亲就会对他另眼相待,但是,他错了!对这个唯一可以依赖的本不喜欢的儿子,父亲依然不肯施舍一个慈爱的眼神,给予一个信赖的肩膀。
绝望了!不再期待了!
他炎人对天发誓,一定要让父亲后悔一生!
几日后,皇帝终于重病不起。太后站在皇帝的前,声泪俱下。
“皇上呀——您怎么——怎么就——呜呜呜——哀家这可怎么办才好呀——”如今宫里权利最大的两个男人倒下了。这天下可怎么办才好呀?
“咳咳——”皇帝想要起身说话,却只能咳嗽连连。太后连忙上前帮他顺气。
“慢点——慢点——”太后扶着皇帝的身子,一边抽抽噎噎,一边好生相劝。“皇上别起来,好好躺着。”
“母后——朕——”皇帝换了口气,继续说道。“朕不能躺着呀——如今天下,朝廷不安,朕不能病倒呀。”
“可是皇上,您不能勉强自己的身子呀。”太后着急。
“不行!朝中不能一日无君呐。”皇上太清楚如今的形势了。
“可是——可是——”皇上这身子,决计是撑不到朝堂的呀。“皇上——您不可以这么勉强呀——”
这该怎么办才好呀?难道就没有谁可以撑起这朝堂么?宫中还有谁呢?还能有谁呢?太后在焦急中,突然在脑中冒出了一个身影。
“对了!成王!皇家还有成王!”太后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皇上,成王可以帮您呀。成王一向懂事好学,在边疆也立功无数。他一定可以替皇上分忧的。皇上,让成王来打理先替您打理朝政吧。”
“这——”皇帝皱眉犹豫。成王是个可塑之才,但是却不是他中意之人。
“皇上,这个时候您还犹豫什么?如今朝中可以信赖的人不多了。与其依仗那些个外人,还不如让成王张政比较可靠呀。”
皇帝依然沉默。思量,再思量,许久之后,皇帝轻轻叹息。
“唉——”如今,还能有别的办法吗?“好吧。”
翌日,皇帝颁布谕旨:封成王为监国,代理朝政直到皇帝病愈。
亭台水榭,双影并立。
“监国?”徐念微异。昨天还只是个藩王,今天竟然成了监国。这朝廷的事,还真像水中楼台一样琢磨不透。
“哼,监国?”难道一个监国,就能让他止步吗?
“怎么?不喜欢?”徐念挑眉。
“唾手可得的东西往往是没有什么价值的。”成王说得深沉。
徐念双眼微眯。“看来成王的野心不小。”
“那徐家的野心就小么?”成王反问。
徐念身子一怔,转而笑开。“成王说得没错。”
他们徐家的野心是不小。但是他们真正的目的,又岂是区区一个成王可以看透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