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求救呢?”仿佛是在责备某人,可是,屋子里明明只有他自己,“为了--------哎------”如若无心,何故惹尘埃?当年,自己的不够干脆才改变了那个人的命运,造成了现在的局面,这一切需要一个结局。
一想起那,他的心跟着紧了又紧。风颖亦所谓的折磨,竟是那般的折辱,他到底把他当作仇人还是任意欺凌的伶人?
而自己呢?倘使说,第一次是因为昏厥在先,接下来的呢?要找个什么样子的理由来搪塞自己的心呢?
“哎!吃饭了!”前几日许哼被皇上给打伤,所以近日来送饭的人变成了老陈,照顾他的都是这次捉拿他的侍卫,看来风颖亦把他囚在此处没几个人知晓喽。
“这是什么?”看着从门口的小窗口递进来的东西,水泽长汀不知道眼前有些灰败颜的东西是何物。
“菜啊,不是你说要吃素吗?”上边交代让厨子做这些,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当然也不能有微词。
“可是-------”水泽长汀看着碗里的东西,他眉头不断攒动。
自风颖亦答允他给他素食开始,侍卫每每送来的都是没有掺入佐料的水煮青菜,虽不好吃,但也可果腹,可是今日送来的东西,分明是的蔬菜啊,他何故要如此待他?
“敢问兄台---------”轻柔的声音从门内传出,不知今天这个人会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呢?
“什么?!”老陈口气不是很好,被抓来给这个人送饭他是百般不愿,周顺还曾羡慕过他的‘好命’,可是,他老陈虽然笨,他就是觉得谁要是沾惹上这个男人,在宫里就越危险。
“可否告知贵国君主为何总戴着面具?”昨日那个侍卫,甩手就离开,好似他问了什么大忌一样,但是他还是想一探究竟,因为,理论上是不该发生这等情况的。
“啊,这----------”老陈在听到屋里的男人竟然敢讨论圣上的面具,当下就转头四处看了看,确定有人后,他才松了一口起,口气变得相当恶劣:“你要是不想活了,千万别拉上我,我可是有老婆孩子要养活呢?!”
在风复没有人敢公然讨论圣上的面具,如果让皇上听到了,那个人绝对活不过第二日,这个男人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难道他脑袋坏了不成?
“怎么?难道他的脸上留有疤痕吗?不应该呀---------”水泽长汀好似在问他人,又好似在问自己,他有些不确定地低语,不应该啊,虽然,当年的自己只有二十岁,但是他绝对不会出任何纰漏的。
难道是-----------,他有些不确定,但同时他的心里又升起了一些疑问。
“喂,你到底吃不吃?如果不吃,就赶紧还我碗!”老陈有些不耐烦了,谁不知道这里是为长公主建造的宫殿-----而且还是在她死后,朝中早就有各种关于长公主惨死的传闻。所以,谁知道这里是不是有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一想到这里,老陈更是觉得毛骨悚然。
“喂,大爷您快点吃啊,小的好回去交差。”既然硬的不行,最后他只好来软的,只要不要让他待在这里就好。
“呃,怎么?不吃吗?”看着一只白净的手递出来的东西都原封未动,老陈有些急了,如果他不吃,自己要怎么向上头交代?!
“你把它倒掉吧?”这样他既可以不吃,又可以不让这个侍卫受罚,只是,水泽长汀的算盘好像没有打精准,一声讥讽的声音在门外徐徐响起。
“看来,你确实是想要草菅人命啊。”
“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老陈转头看到风颖亦的那一刹那,手里的碗直直的掉落在地上,他死命地跪了下来也不顾瓷片把他的双腿都割破了,拼命地冲着风颖亦磕头。‘咚,咚’的响声让门内和门外两个人的沉默显得更加的寂静。
“不怨他------”水泽长汀幽幽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他不想牵连到其他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的人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有其他人了。
“难得啊----冷血的动物也会有恻隐之心啊。”风颖亦一身亮面绸缎的衣服随风飘逸而起,话语里有着深沉的怒意。
门内的人不理会他的讥讽。
“如果你把这些东西吃了,朕就放过这个奴才如何?”风颖亦对着门内的人要挟,他倒要看看这个高洁的男人怎么做。
“啊,这个--------”老陈满脸老泪纵横,他盯着压在自己腿下已经被尘土粘得让人作呕的食物,这些东西就是宫里的狗也不会吃啊-----他的小命这次岂不是要交代了?
“皇上饶命啊------呜呜------奴才亲自吃---------”老陈说着就想伸出手捡起地上的东西,可是,却被一阵阴恻恻的声音给吓得又缩了回去。
“你敢碰的话,朕就诛你九族。”淡淡的语气仿佛是讨论天气那般简单,却是让跪着的老陈一屁股瘫在了地上,煞白的脸现在已经面如死灰,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僵硬地转了转头看向门内------------
“我吃-------”平静的声音如救世的福音般吹拂过老陈绝望的心尖,也让风颖亦整个人跟着仰头大笑了起来。
“哈哈------好-----捡给他吃!一点也不许剩下,否则朕就废了你的手。”
“给我吧。”一只白净纤细的手从门下方的方口内伸了出来,让呆愣中的老陈,马上爬起来拾捡起地上的食物,那些本来就被煮得的菜叶,此时更是成为了浆糊。
“您--------”老陈此刻对里面的文弱公子感激涕零,但皇帝陛下在这里死死地盯着他,所以本来出口的感激话也只好吞了回去。
白净的纤手接到东西后,又缩了回去,一阵沉默后再次响起他依然没有变化的声音:“我吃完了,放了他吧。”里面人的心情并没有被那难以下咽的食物给影响似的。
“你!好!好!-------给朕滚!”风颖亦一连说了两个好,然后他看着地上的狗奴才以一种乞怜的眼神看他,让他心头的燎原怒火更是噼啪燃烧了起来。他一脚踢在了老陈的身上,让他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思雪宫。
“怎么样?朕‘特意’准备的食物是否满意?”风颖亦怦地推门而入,看着站在厅内一脸平静的男人,他面具下的脸狠狠的抽动了几下,他努力压抑着自己鼓胀的情绪。
“有劳。”水泽长汀淡定地扫视一眼身着黑衣物同样换上黑面具的风颖亦。
他高大挺拔的身材是草原上男子特有的体型,他的头发并不像是玄重天和雨君琦那样总是束着金冠,而是随意地绑在头上,一些刘海挡住了他面具没有遮盖住的额头上的皮肤,让水泽长汀看不真切。
即使,是在最亲密的时刻,他也戴着面具的啊。他本来应该是一位英俊神武的男子才对啊,为什么要整日戴着面具过活呢?
“怎么?想要看看朕被你‘救治’后的脸吗?”风颖亦紧锁着水泽长汀的眼睛,然后向前走去----看着水泽长汀不断后退的脚步,他残忍地眯起了眼睛。
有几次,忘情的时候,差点被水泽长汀揭去脸上的面具,他知道他好奇自己的脸。
“怎么?害怕了?”把水泽长汀逼入角落后,风颖亦双手抵住两侧的墙壁,把他锁在当中。他们两个人的身高相当,但是水泽长汀一直食素,再来他平日里对任何事情都无无求,所以脸上的平淡让他更显单薄。
“不应该的----------”水泽长汀低低地念叨,如果按照自己开的药方服药的话,不应该发生任何意外的。这张面具下的脸应该是平整而光滑的才对。
当年,自己费了三个月才把那个少年从鬼门关里拉回来,当时,他的脸上已经鼓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毒囊,整个身体都发出一股让人作呕的气味,如果要治好这些毒囊使它们消失,病人就必须在以后的五年内每一个月服用三次汤药。
现在,十多年已经过去了,他还是戴着面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哈哈-----怎么,不想承认你这个药圣的失败是吗?”风颖亦盯着一脸疑问的水泽长汀,他低沉的笑声在水泽长汀的耳畔回荡,他的耳朵被他不断呼出的热气烫到似的,他整个身体都不舒服地扭动起来。
“可不可以离我远些?”水泽长汀努力压抑自己的语调想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不一样,但是敏感的风颖亦还是察觉到了异样。
“嗯?难道-------你----------”风颖亦有些惊奇地看着水泽长汀,他的眼中绽放出奇异的光彩。
“啊!放手--------”风颖亦突然袭上来的手一下子就抓住了水泽长汀的手臂,水泽长汀有些不舒服地不停地想要甩开风颖亦的控制。
“生的一身这般滑腻的肌肤,拥有这般纤细的腰身,再配上这么敏感的神经,真是可惜了你的别----------嗯?”男人的大手持续地顺着水泽长汀的脸一路来到他的腰身,然后一带,就把他捞进自己的怀里。
他略带寒气的身体,让阳火旺盛的风颖亦感觉到一阵沁凉,他几乎快要忍受不住这等的舒畅而欢吟出声。
“放手----不要再玷污风胜雪的的地方了。”水泽长汀伸手挣脱风颖亦环着自己的手臂,然后马上一个滑步退后了一段距离,虽然被控制了武功,但是一些不需要内力的轻功还是能用上。
当年,风胜雪也是一直进逼,但是她是一个进退得宜的好孩,在他的心里,他一直把风胜雪当作自己的一般疼爱,但是她执念太深,所以有些事情还是发生了。
“呃---------”风颖亦突然回复了自己的神智,“你还知道这里是的地方?!难道你没有看就在这里盯着你,她含恨的眼神一直注视着你吗?!”风颖亦对着水泽长汀大吼。
“那你前几次的的曲意承欢是什么意思?还是,你只是介意在的地方做嗯?!”提到是他内心最大的痛,也是他逃避不了的----毒瘤。
每次,他来到这里,每次他抱完这个男人之后,他都会升起莫名的罪恶感,因为,他发现他像吞食了毒药一般,了那个味道,并且逐渐上瘾--------
所以,他只能不断地折磨这个男人,然后安慰自己,他这是在替报仇,他这是在羞辱他,可是,这是真的吗?
“我知道我有责任-------但是------”他希望可以和男人心平气和的谈谈,可是依现在的处境来看,即使解释了也无济于事,这个男人不会相信自己的。
当初,他没有想到风胜雪会作出那样的事情,他只是以为风胜雪只是随意问了自己那个问题,也没有多想。然而,风胜雪死后,他后来慢慢回想起,风胜雪在得到答案的那一刹那也许就已经作出了那个决定,她脸上的表情让他印象十分深刻。
“闭嘴!没有人想要听你的狡辩!你就等着为陪葬吧!”风颖亦打断了水泽长汀,转身大步离开了屋子,徒留下水泽长汀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哀叹。
“风胜雪,他到底误会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本来死者已矣,他只是觉得风胜雪是一时没有想开,但是风颖亦对自己抱有这般大的成见,这其中的事让他平静的心也升起了想要探究的波澜。
风胜雪一定发生了什么,否则不会让她的弟弟这般待他,一副恨不得撕碎他然后食他的血肉的样子,可是,黑中那些热烈的纠缠呢?
深,垂满丝帐的大上,两具交缠的身体不断地扭动,重重的罗帐依然挡不住人大肆呻吟的声音,那既痛苦又饱含着愉悦的声音会让普天下的男人听了血脉喷张,但是此时伏在在人身上律动的男人却皱紧眉头紧抿着刚毅的嘴唇。
“啊--------嗯-----不----陛-----下--------”娇弱的体根本承受不住男人暴风骤雨般的掠夺,皇上今的热情怎会这样强烈,让她觉得自己快要死在这次了。但是,皇上在回宫多日后第一个就来宠幸她棉柳。明天来巴结她的人一定会更多了,人扭曲的嘴脸,这时扯开了得意的笑,让自己更加投入激烈的情事当中。
男人仿佛没有听到人的求饶,他不断摆动自己的身体,疯狂的占有,再占有!他急于寻找到一个可以让他抒发的缺口,所以他冲进了这里,拖着棉柳就展开了侵略,直到棉柳昏倒在他的身下-------
“啊-------混蛋--------”看着横陈的体,然后疯狂地扯落坠满边的幔帐--------撕碎,呆呆地看着不断飘落的幔帐碎片,红的幔帐如鲜血般丽,从天而降,在殿中旋转舞动,最后无力地掉落在地面上--------
风颖亦终于平静了,他迅速地穿上了衣物,看也没有看上一眼昏厥的棉柳,转身离开了她的宫院。他从来也不在任何人的屋内留宿,即使再晚他也要离开。
“陛下。”许哼早已恭敬地等在门外,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康复,他还是尽责地保护着风颖亦。
“让岳情缺进宫-----半个时辰,否则杀无赦。”狠戾地下旨,身体上的激荡虽然抚平了,可是,心里的仍然高涨鼓噪着。
“遵旨。”许哼领命后转眼消失在偌大的皇宫。
看着寂静的宫殿,庞大的宫院,偌大的宫内仆役无数,佳丽三千,可是就是没有一个让他可以放心依靠的人,以前,他可以什么事情都找商量,可是,最后却离开了他,因为她要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让他见到,他恨,恨的背叛,所以他要报复!,看到现在的亦儿你是否会心痛呢?即使你死了,我也不想让你得到安宁,因为你抛弃了我,也夺去了我的幸福。
“怎么才来?”风颖亦端坐在常乐殿内,看着气喘吁吁的来人,他的脸不是特别好看。
“嗯?臣没有来迟吧-------”瞄了一眼从水径王朝那里弄来的据说叫做“座钟”的东西,这不是时间刚刚好嘛。
“你------”瞪了一眼自己的表哥也就是风复王朝的辅政都统大人,风颖亦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敢问陛下深宣臣进宫可有贵干?”岳情缺一见风颖亦半天也不吱声,只好无奈的先开口,真是的,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可不可以不要随便就让给他进宫啊。
他们做臣子的,虽然要为皇上死而后已,但是他们也是人吧,晚上总该让他们做些自己的事情吧。
白天也操,晚上也召的,难道皇上就不怕所有臣子家的后院会“起火”啊。真是的,想到这里岳情缺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虽然,柔儿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但是,他的柔儿还是需要他的“关怀”啊。
“先把衣服扣好!”风颖亦知道自己一定让打断了什么,但是他也不用做得这么明显,昭示他打断了他的好事吧?
岳情缺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自己敞开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还不是因为他风颖亦,如果不是他这般急着宣他进宫,他的柔儿也不会求不满地伸出利爪残害亲亲夫君他了。
所以他当然要让罪魁首看看他的伤处了。说不定他的柔儿还会因此,让他一个月都上不了他们的。一想到这里,岳情缺就觉得自己应该考虑辞了,那样的话,应该就没人大半的宣他进宫了吧。
“如果你敢有辞的念头,我就让你一辈子也见不到你的柔儿--------”冷冷的声音打消了岳情缺的梦,他哀怨地看着风颖亦,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表弟皇帝面前打什么坏主意。
“陛下英明,臣下哪敢啊,臣下还想为皇上效犬马之劳一辈子呢。”岳情缺马上换上忠心的表情,他觉得自己越老越变得不正经,这也许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原因吧。
“收起你那刺眼的笑容。”风颖亦看不惯岳情缺脸上总是幸福的样子,自从他和那个柔儿在一起后,他就变成这样了,以前那个和他同悲喜共患难的表哥现在也已经完全变了样。
“是,臣知罪。”岳情缺整理好情绪,他看的出来风颖亦今天有些不对,本来以为可以嘻嘻哈哈过去,但他却变得更消沉,眼睛里也蒙上了一层昏沉。
“表哥,你想念吗?”风颖亦在别人面前维持着天子的威严,但是在岳情缺面前他从来都随意展现自己的脆弱。
“嗯-----”岳情缺知道,风胜雪是风颖亦一辈子的心病,毕竟他是在风胜雪的照顾下长大的。
“可是,你不怨吗?”多年来在他心中的疑问不知怎的就出口了,这也是他第一次在岳情缺面前表露出对风胜雪除了爱意的另一面。
岳情缺在听到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睛露出了一些不知名的光芒,然后他顿了顿才开口。“怨,又不怨-------”风胜雪的出走,让他承担了照顾风颖亦的责任,同时也让他承担了教导风颖亦的责任。起初,他也怨,但是等到他识得爱情后,他才想通,也就不再怨了。
对于有些人,亲情比爱情重要,所以他们会舍弃爱情而就亲情,而对于有些人,爱情比亲情重要,所以他们会舍弃亲情而就爱情。在亲情与爱情不能达到平衡的时候,每个人都会选择其中一方的。其实,他和风胜雪都是这种人,只不过他找到了爱情和亲情的平衡点罢了,所以他才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
只是,岳情缺有些怜悯地看着风颖亦,还不明白爱情的表弟,什么时候才能遇见他的另一半,然后想通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