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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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泽兄水打来了-------”风颖亦烧完水,来寻水泽长汀,可是看到他坐在木屋前的石头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他沉静的侧脸上带着些许的不自在和隐隐的困惑,样子煞是-----孤寂。他只觉得心中一跳,重新整理了思绪后,伸手轻拍水泽长汀的肩头。

  “啊!呃----对不起,在下只是-----”看着风颖亦的手突兀的停在空中,水泽长汀困窘地低头,脸上浮上莫名的红潮,他不习惯有人靠他太近,但是看仇兄弟尴尬的脸,他一脸歉意。

  “无碍,水烧好了,进来沐吧。”脸上并不见怒意。

  “哦,好。”面带愧的他,乖乖地跟着男人进屋。

  “为了感谢你对我一家人的‘照顾’,这杯茶请收下。”男人首先斟了一杯茶,感谢水泽长汀。

  “啊,仇兄弟不用这般-----”看着恭敬地站在自己身前的仇复,不擅于交际应酬的水泽长汀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他略微苍白的脸染上了红云,他不知要怎么推拒这样的答谢。

  而,等他泡在装满了热水的木桶里的时候,水泽长汀依然没有弄明白自己到底怎么就‘顺着’那位仇兄弟的盛情而在这里大洗特洗,那为仇兄弟还在外面。

  “水泽长汀你现在觉得如何?”本来待在外面避嫌的人这时出声对着里面的人询问,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吧?今的月真是啊,月亮虽然被林间浓重的云雾紧紧追赶,但是它还是穿过了云雾而清晰地射进了这里。

  “仇兄弟------在下好像有些不适------也许是水温有些过高了吧----------”山间的泉水,带着高含量的矿物质,加热后有时会产生一些让人不适的气味,水泽长汀觉得今日这种不适更严重了,也许是水温有些高吧?难道是自己泡的时间太长了吗?

  可是,应该不到半个时辰才是啊。

  “看来你还清醒着,还需要多一些时间吧。”看来药效是发挥了,但是却没有预期中的那么好,也许是水泽长汀特殊的体质造成的吧,还是多等一会儿吧。

  “嗯?仇兄弟-----你在----说-------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头晕的缘故,为什么仇兄弟的声音听提来冷冽了几分呢?而且他好像方才还指名道姓地叫了自己,应该是自己太过于不适造成的吧?

  “呵呵,水泽长汀,你就会知道了。”男人推门而入,那个一脸诚恳的仇复早已消失了,眼前的男人一脸的邪狞。

  “啊,你----出去----”水泽长汀见人竟然就这么闯入,他想要起身,可是方站起就“嗵”的一声跌坐回木桶,激起一片水。“你----有什么目的?”竟然没有察觉到中毒,这个人绝不是善类。

  “呵呵----你说呢?”男人的眼光瞟过水桶中光的男人,阴邪的模样让水泽长汀一阵惊惧,他从来就不怕死,但是如果要受到-------

  “多年不见,药圣竟然出落得更加标致了,真是让在下心动啊。”男人邪恶的眼睛在水泽长汀的身上不断逡巡,眸子深处的阴狠没有减去半分。

  “你------”水泽长汀怔忡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竟然识得自己,而且还知道自己的名号?他的头更加的晕了-------

  “不要----不要-----”看着男人伸向水里的手,水泽长汀根本无力反抗。“啊--------”在男人的大手碰到自己肩胛的时候,他再也抵不住药物的侵袭,昏了过去。

  “哈哈------哈哈----”

  阴邪的笑声响彻空无山,惊起无数飞鸟。他不在乎,因为他终于达成所愿,他马上就可以报仇了,仇复,仇复,反过来就是-------复仇!

  “主上,属下来迟,还望主上见谅。”一干侍卫收到信号半个时辰后,找到主子。主上失踪三天两,他们不停地在树林里寻找,其中还有侍卫被林中密布的机关弄伤。

  有的中了奇怪的毒,不过都没有命危险,缺胳膊少腿还是有的,设置机关的人,并没有杀人的意思,但也没让闯入者好过罢了。

  “嗯”水泽长汀在要求他离开的时候,已经告诉他下山的路了,山上的机关是每半个月变化一次。

  “岳都统已备好了马车。”自收到风颖亦的消息后,岳情缺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按照风颖亦的要求下山准备,让侍卫们接应风颖亦。

  “嗯,把里面的那个人绑了--------”接过侍卫递过来的衣服,换下了全身脏污而湿漉漉的衣服,转身让侍卫们进屋拿人。

  “嗯?难道主上方才在沐吗?可是,为什么这个人的头是湿的呢?”侍卫们进入屋内,发现榻上躺着一个头发湿透,穿着一身素净长衫的男人,这个男人昏迷在榻上,微闭的双眼好像他睡着一般。

  “嘿,看他-------真是--------”一个侍卫看着男人,他睫毛修长而浓密,微微闭紧的红唇,晶莹剔透的脸庞,挺俏的鼻子是那样吸引人。

  真不知道主上为什么要捉此人,主上从来不离开风复应该不认识这个人吧?这个人一脸的平静祥和,应该不是什么恶人吧?大费周章的来到这个破山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周顺收起你的贼眼快点抬人。”一个比周顺年长几岁的侍卫,打断了周顺的贱笑。

  “好了,好了,这么个可人儿,真是极品啊。”周顺被骂后,心有不甘的跟着其他人把榻上昏迷的人给来了个五大绑,但仍还不忘在绑人的时候吃了点豆腐。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赶紧走。”侍卫老陈知道这个周顺不太地道,对他的行为根本就是不齿,他可不愿意在这深山里多待,赶紧回到风复,他好久没有见他的婆娘了呢。

  “嘎------嘎------!”

  “啊!这是什么?走开--------”就在一干侍卫把人给抬出木屋的时候,空中突然猛的降下两个飞鸟,它们凄厉的叫声在静谧的黑更添危险,它们不停地攻击抬人的侍卫,好似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快点把这两个家伙给弄死,啊,我的脸!肯定少了一块肉了啊!”

  “啊!我的手!”几个侍卫不停地哀号,紧紧抓着手里的人不敢轻易放手,而天上的飞鸟又狠命地攻击他们,他们只能慌乱的嚎叫。

  “嘎!嘎”两只大鸟,不理会侍卫们对它们的攻击,它们仿佛不要命般要夺下他们手里的人,所以更是猛烈地追着这些侍卫不断啄咬。

  “这是怎么回事?!”本来已经走出有些距离的风颖亦在听到侍卫的鬼哭狼嚎后还以为他们遇到强劲的敌人,没想到竟是两只飞鸟。

  他知道水泽长汀养了两只白鹤,看来它们都是训练有素的,侍卫们能够打到它们完全是因为它们现在护主在先,所以进攻大于防守。

  “滚开------”

  “嘎!”“咚”的一声有一个重物落地并伴随着一声哀叫,另一只白鹤也跟着那只坠落的白鹤飞入林子中,寻找那只受伤的白鹤的踪影。

  “你也不是那么重要啊。”风颖亦残忍地看着倒在一干受伤侍卫手中的男人。看来那两只白鹤也把他抛弃了啊,对于那两只白鹤来说,爱情是要大于主人的生命了。真没想到无情的男人竟会养出一对这么恩爱的白鹤。

  他到底要如何表达对这个男人的另眼相看呢?

  “唔---啊,疼----------这是哪里?”昏迷的男人睫毛微微地颤动,缓缓张开了双眼,浑身僵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般颠簸的物体上。

  “啊!怎会回事?”男人想要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四肢都被捆绑了起来,动弹不得。他想努力挣开绳子,可是细小的绳子却随着他的挣动而不断钻入他的血肉。

  “是不是疼得刺骨呀?”讥诮的男声在俯卧的男人身后响起,男人想要看清说话人的样貌,可他麻木的躯体已经完全丧失了活动这项基本能力。

  “嗯?!你----------”刚刚清醒头有些晕眩,但强迫冷静下来后,他的理智迅速回笼。

  “呵呵,”讥诮的声音不再,换上了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嗜血声音,虽然是笑,但是还是可以感觉得到此人正用猛兽盯着猎物般的眼神盯视自己。

  因为他可以感觉得到背上烧灼的目光。他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看来自己这次是凶多吉少,但--------

  “为什么?”事情已经发生,后悔不能说明什么,他只想要知道原因,为什么自己每次恻隐心泛滥都会得到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效果呢?难道上天是在惩罚他不吸取教训吗?

  “你。”

  “我?”愣愣地随着男人开口。

  “你害死了她----------我唯一的。”男人压抑的苦痛在他的疑问下揭开了疮疤。

  “啊!疼--------”男人突然激动地抓着他的头发,让他整个人都跟着向上抬起,他苍白的脸痛苦地扭曲在一起,但是什么也没有比心中的了然更加震撼。

  “你----是那个孩子。”有些走调的声音显出他此刻的吃痛,他没想到那个孩子会报复他,而且还是在十年后,看来他是经过精密的谋划的。

  “闭嘴!”水泽长汀嘴里的了然让他很是不爽,他不想提到当年被这个人救治的事情,难道他还以为他可以挟恩以报吗?

  如果,他会体恤他这个“救命恩人”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不是吗?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他风颖亦会感激这个男人一辈子,但是,现在他的心中只有满腔的愤恨。

  “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死者已---------”他不希望还有人像他那样时刻把那件事时刻铭记在心里。

  “我让你闭嘴你听到了没有!”风颖亦突的上前给了男人两巴掌,看着他不断流血的嘴角,怒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水泽长汀流出来的鲜血,然后他------伸出舌头邪魅地舔舐他的嘴角。

  “啊-----你,放开!”没有忘记在木屋男人的阴邪的眼神,水泽长汀不断地扭动身体想要哦挣脱。

  “啪!啪!”又是两下,风颖亦看着又涌出更多血的男人,勾唇一笑。“我会让你死的很惨你知道吗?”他疯狂的情绪安稳了些许,低沉的声音却是更加的让人恐惧,他的眼神游移在崩溃边缘,虽然带着面具,但水泽长汀还是感觉到面具下的脸一定在不断抽动。

  “那就杀了我吧。”生无所求,死又何惧,他自懂事以来就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什么意义,因为对任何人事没有求。

  师父曾担心他会轻生,因为他总是对什么都莫不关心。教导他医术更甚于武功就是希望他可以在治病救人中得到慰藉,但是最后他还是被伤害了,变得更加的无无求。

  “哈,杀了你,那岂不是便宜了你?”如果有这么简单的话,他何必要大费周章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呢?他可是部署了许久,久到他的心都要被仇恨给啃噬掉了呢。“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就满足你的愿望吗?你太天真了药圣大人---------”

  “水有源,树有根,我希望你能查清楚再----------”他应该不是一个巨恶的人,都是因为恨意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吧。

  “怎么?我还误会了你不成?如果不是你,她不会---------”终究是心中的最痛,说到这里风颖亦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的话语有着哽咽,那个总是温柔地抚着他的头哄着他入睡,教导他的-----------风胜雪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这其中我是有过错--------”如果自己可以再明确的表明自己的心意,如果可以察觉她那天的异样-------也许那件事情就不会发生。

  “你竟然还能这么淡定的承认自己的过错,你到底有没有感情?!”风颖亦冲着水泽长汀大吼,为什么他仿佛是在像谈论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般,谈论自己的惨死!

  风颖亦激愤的拳头如雨点般不断地落在水泽长汀的身上,可是水泽长汀根本哼都没有哼一声,他咬紧嘴唇默默承受风颖亦的拳头,直到鲜血再次冲出自己的喉咙,他不断地呕出鲜血。

  “主上,不要再打了,你会打死他的-------”岳情缺看出水泽长汀正在求死,他努力制止风颖亦的行为。

  其实,以他对水泽长汀的了解,他还是不太相信他会是那样的恶人,当年与他第一次相见的时候,虽然水泽长汀只有二十岁,但是他的气质却如一位历经世事的睿智的得道仙人,能够看透所有世事,对所有的世间俗事都漠不关心。

  “唔------嗯-------”水泽长汀终于被风颖亦粗鲁地放到地上,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了,是不是他就快要死了呢?他在微笑地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他在一心寻死你没看见吗?!”水泽长汀修长的身躯和洁白的面容上都沾满了脏污和血液,岳情缺有些责怪风颖亦的冲动,直觉告诉他,他应该再认真调查那件事情,他不想自己当年的鲁莽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放开他吧,他中了风情草和草蝎子的毒,已经浑身没有力气,现在还深受重伤,肯定是跑不了的。”看这样能不能经受得住一路上的颠簸还说不定呢,只是岳情缺没有胆说出这句话罢了。

  “许哼松绑-----”看着风颖亦没有回应只是把头偏向马车外,岳情缺知道他是默认了,马上吩咐风颖亦的贴身侍卫许哼给水泽长汀松绑,然后还递给他一个让他上药的眼神。

  风颖亦对此都毫无表情,他仿佛默默接受了,又好似在盘算着什么。反正不管了,只要给他空闲让这个水泽长汀能够缓一缓就好了。岳情缺都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助纣为虐了。这次的事情一个不好,有可能动摇他们风复王朝的百年基业啊。

  其实就算是水泽长汀真的做错了什么,以他背后暗藏的强大势力,他们风复王朝这样的举动也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只不过,那样他们风复还是有几分道理可讲,但是如果是另一个样子呢?如果,水泽长汀并没有做那件事---------,他们风复王朝岂不是要自此消失在整个六国的版图内?

  想到这里,岳情缺整个身体都战栗起来,他不敢再往下想了,光是一个天兆王朝就够他们风复王朝喝一壶的了,如果再加上雨泽皇朝和雪封王朝呢?陆甘王朝的态度到现在还不明朗,但是,如果雨泽那个铁面丞相去周旋,陆甘王朝应该也会掺上一脚。不过水径王朝应该不会再来掺上一脚吧?

  事已至此,既然踏出了这一步,他岳情缺也没有那个能力来扭转乾坤了,现在只能静观其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接下来怎么办?”虽然知道要抓人,但是之后呢?不会只有抓人这么简单吧?

  “不知道------”风颖亦沉吟了半天,只是说了三个字,如果水泽长汀是一个普通人,或者只是特别一点点-------,可是,他背后所代表的庞大军团,即使早已筹划了十年的他们也不是可以抵挡得了的。

  “发生什么事情会让你痛不生?”

  “呃-------什么?!”风颖亦突然转过来头,问了他一句这样的话,让他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什么会让你痛不生?”风颖亦再一次坚定的重复了这个问题,他现在急于想知道答案。

  “哦-----那个啊-----------”岳情缺突然有些脸红,变得扭捏起来。

  “快-----说---”风颖亦阴郁的声音徐徐响起。

  “当然是-------我的柔儿不爱我了。”如果他的柔儿不再爱他,那他一定会痛不生的,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意义了。“不过---------”我的柔儿不会不爱我的,岳情缺本来要出口的话却让风颖亦而打断了。

  “我知道了。”风颖亦目光仿佛找到了方向似的,他双眼中都闪现着兴奋,不知道在计划着什么?

  虽然看到了风颖亦活跃而兴奋的眼神,但是岳情缺却在此刻觉得他好像做了一件不太对的事情------------希望他无心的话不要伤害到其他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