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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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是一片清新的蔚蓝,洁白的云朵潇洒地游来游去,清风徐徐吹拂着,金的阳光绚烂而温柔,一行白的小鸟扑扇着翅膀掠过旷远的天穹,留下了一阵阵沁人心脾的旋律。

  枫林晚广场上的银刹喷泉飞溅出透明晶亮的水,仙散的雕像闪着润泽的金光芒。

  广场上百齐放,热闹非凡,喧嚣声一片。

  无数的彩气球,闪光蝴蝶在金灿灿的阳光下闪烁着碎金子的光芒,无数的彩条幅悬挂在购物广场的玻璃窗上,奔跑玩闹的孩子们,露天的咖啡间和茶座,来往的公交车,由于道路拥挤而缓速驶过的豪华私家车,似乎全世界的热闹都聚集在这片地方。

  熙熙攘攘的购物人群提着大包小包来来往往,有的驻足观望,有的匆忙走过。

  广场中央有一幅巨大的宣传海报,前方搭建着一个粉蓝的露天舞台。

  “爱的传承”四个鲜红的大字在海报上熠熠生辉,舞台上有几个工作人员在调配着音响和摄像头。

  “嘀嘀嘀——!”

  几家电视台的直通车停了下来,许多报社的记者也纷纷赶了过来,在场上占据好最佳位置。

  渐渐的,在这里驻足的行人越来越多。

  人群越围越大,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广场上便围得水泄不通。

  乐队奏响欢快的旋律。

  一排排可爱天真的孩子在一个白衣孩的带领下,登上了舞台,排好队伍。

  孩子们穿着整齐的校服,戴着红领巾,脸上洋溢着纯真无暇的气息。

  白衣孩的手中拿着一个金的魔法棒,清莹的脸上绽放着甜动人的笑容,她微笑着让孩子们按大小个排好队,一一叮嘱后,然后娉婷的走到了话筒前。

  舞台前,乌压压的一片。

  沐着温暖的阳光,靖晚冰的笑容如盛夏里最灿烂的阳光一般。

  “请支持这群可爱的孩子们,你们的一份爱心可以为他们撑起一片晴朗的天空,让他们在这片没有风雨的天空下尽情地欢唱。这是一个好的世界,让我们都伸出一只友爱的手,让生命之开满大地,让生命在爱的传承中延续下去——”

  语音缓缓收住,白衣孩优雅地微微欠身,漫天的日光为她镶上了一层金的光边,她整个人恍若是一个降临人间的天使一样,令人不敢逼视。

  舞台前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响彻云霄,地动山摇。

  无数闪光灯“咔嚓”、“咔嚓”闪个不停!几十个电视台的记者,拿着话筒扛着摄像机,对准了舞台中央。

  ..........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

  耳畔是静谧的微风,暖暖的阳光洒在了他们细细软软的头发上,天真烂漫的孩子们手拉着手在舞台上唱着动人的歌谣,眼睛明亮得像午的星辰。

  靖晚冰怀里抱着一个募捐箱,她缓缓走下了舞台,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

  虫儿飞

  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虫儿飞

  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

  慈善会举办得很成功,在场的观众纷纷解囊,白衣孩手中募捐箱里的钱币越来愈多。

  “嘀嘀嘀——”许多来往的车辆纷纷在这一路段停了下来,寸步难行。

  在众多小轿车,私家车中间,有一辆黑加长型奔驰房车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滴滴滴——”驾驶座上的人不停地鸣笛,可是此时此刻那绝对够响亮的鸣笛声也瞬间被淹没在人潮人浪中,举步维艰。

  “怎么堵成这样...?”助理paul心头暗叹,看了看后视镜,额头不冒出了涔涔的冷汗。

  要是耽误了今天的重要会议,枫少爷肯定会不高兴的。

  可是眼下,他也是没办法啊!总不能硬冲过去吧?

  助理Paul心中犯嘀咕,攀在方向盘上的手臂有些无助地抬起,又蓦地放下。

  后座上,有筛选进来的阳光静静地洒在了他的眼底眉梢上,瞬间被那眉宇间那过于黯淡的忧郁融化得无影无踪。宇文枫的神沉稳异常,仿佛不曾意识到车子已经停了下来。

  深邃鲜亮的目光是锁定在电脑屏幕上的,他时而抿嘴淡笑,时而皱眉沉思。

  助理paul透过后视镜,悄悄地打量着自己的上司。

  枫少爷的沉稳睿智是业界出了名的,他虽然冷漠无情,在商场上六亲不认,但是其实他是一个很孝顺很听话的孩子呢?

  他还知道其实宇文枫这样的格是很招孩子喜欢的,在许多酒会上,只要他一露面,几乎全场的子都是一脸的钦慕。只可惜,他对晚冰是死心塌地的,仿佛中了她的毒一样。

  百无聊奈中,助理paul淡淡地想着,手指又不自觉地鸣了一声汽笛。

  “滴——”

  敲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后座上的人抬起冷郁的眸子,望向车窗外。

  ..........

  孩子们踮着脚,肩并着肩,热情地唱着歌,如一缕缕出生的朝阳一样耀眼夺目。

  靖晚冰笑着对捐款的人士感激地道谢,并含着无限的敬意颔首致意。在乌压压的人群中,她是那样的清逸脱俗,那样的不同凡响,那样的不食人间烟火,仿佛她只是一个偶尔降临凡尘的仙子,随时都会可能会消失在喧嚣浮华的尘世中。

  悠扬妙的歌唱在碧蓝的天空下唱响着,和谐的音律传遍了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

  唱出你的热情

  伸出你的双手

  让我拥抱着你的梦

  让我拥有你真心的面孔

  让我们的笑容

  充满着青的骄傲

  为明天献出虔诚的祈祷

  唱出你的热情

  伸出你双手

  让我拥抱着你的梦

  让我拥有你真心的面孔

  让我们的笑容

  充满着青的骄傲

  让我们期待明天会更好

  ..........

  一曲毕,场下的掌声如雷声滚动,就像龙卷风般席卷而来一般令人眩晕,就像闪电般迅速传开,就像海啸般气势磅礴。

  人群被孩子们甜的歌声感染了,甚至有人跳上了舞台,和孩子们一起唱起了歌。

  枫林晚广场上拥挤得水泄不通,行人纷纷拥挤着,往募捐箱里投钱。

  晚冰感觉到手臂越来越沉,但是她脸上的笑容依旧淡静如,明澈的眸子里洁静如一汪清泉。

  “是晚冰啊!”车内过于安静,助理paul却突兀地叫喊出声,然后惊喜地回头望向后座上的枫少爷。

  那一抹清丽纤弱的身影融入了宇文枫忧郁深邃的眼底,这一刻,他忘记了呼吸。若有所思地沉默着,宇文枫单手抵住下巴,目光透过明净坚硬的玻璃窗定定地凝视着人群中那一抹动人心魄的白身影。

  看着少爷这般轻松沉静的表情,助理paul怔了一下,随即苦笑出声。

  这个孩总是能这样肆无忌惮地占据枫少爷的思想,让他忘记了周身存在的一切。

  广场上拥挤的人群久久没有散去,车子只能这样僵持在人群中,丝毫动弹不得。

  “这次慈善会是羽先生提名举办的,晚冰是形象大使,那些唱歌的孩子都是维纳斯家福利院的孤儿们。”长久的沉默之后,助理paul笑了笑,轻轻地对自己的上司说,“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人捧场,场面是壮观啊!应该募捐到了不少钱。”他暗暗地掐算了一番,然后摸了摸下巴,表情严肃下来。

  宇文枫的眼神恍惚地波动了两下,然后淡淡地笑了,他抬起手指抵住眉心,似乎在斟酌了什么。助理paul眼睛一亮,刚说些什么,却看到宇文枫飞快地签开了一张支票。

  没有只字言语,宇文枫将支票交到了特助手上。

  没想到枫少爷跟我是心灵想通啊!助理paul暗自夸赞了自己一番,但是当他看清楚了支票上的款额时,顿时吃惊得张大了嘴巴。

  “五百万——”他干咳了几声,然后不可思议地吐出了那个天文数字。

  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paul握着支票的手指微微抖了抖,似乎有些不稳。

  宇文枫却并没有关注助理的神态,安静地笑着,目光如风一般和煦,他的目光长久长久地停留在靖晚冰的身上,仿佛这样远远地看着她,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他只是想帮她守住她想要守住的东西。

  ..........

  眼睛晶莹黑亮,头发在拥挤着有些散乱,靖晚冰有些忙不过来。

  这时一只修长的手臂帮她抱起了沉沉的募捐箱。

  她惊喜地回过头望去。

  是豫森,他看着她,酷酷地勾了勾嘴角,笑得阳光灿烂。而豫森的身后是许久未见的廖佳倩。

  人群很快包裹了三个大明星,保安们一边微笑着,一边抵御着过于激动的路人。

  “你们都来了......!”看到久违的故人,晚冰的心底泛起阵阵波涛,眼睛和鼻子一阵酸涩,几乎要落下泪来。

  “公司是怕你忙不过来,所以让我们过来帮你。”廖佳倩轻叹息一口,宁静地笑着,她一边说着,一边掏出纸巾塞到晚冰手上,“你休息一会儿吧。”

  晚冰重重地点头,刚转过身来,就看到了助理paul张牙舞爪地从人群中穿了过来,他看到了她,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无声地呐喊着。

  他怎么会来?

  靖晚冰抿了抿干渴的樱唇,忽然心中一惊,蓦地举眉望去。

  她看到是只是乌压压的人群和不远处枫林晚国际大酒店上空飘荡的各旗帜。

  “这个给你....”助理paul大口地喘息着,油光光的发型也被弄乱了,但是此刻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比能好好喘上一口气更重要。

  看了看手中的支票,再看看眼前气喘吁吁的男子,晚冰皱了皱眉,“你要把这些钱都捐给孩子们?”她的语气轻飘飘的,似乎难以置信,这个助理居然一口气就拿出了这么多钱做善事。

  助理paul双手叉腰,渐渐从窒息边缘复苏过来,“好了,支票给你了,我先走了。”颓然地摆了摆手,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新扎进了人堆里。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靖晚冰抬起眼眸,望着蓝天上的白云,迷蒙地笑了笑。

  阳光和云朵落入了她清澈丽的大眼睛中,折射出一道道绮丽的光圈。

  她温婉地深呼吸一口,然后从心底为善良真挚的好心人加油祝福。

  ..........

  SET天羽传媒大厦。

  顶层的音乐创作大厅。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一排排五米宽的落地玻璃墙热烈地挥洒了进来,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投下金的光斑。

  音乐总监司青一边翻阅着乐谱,一边对坐在高脚椅上的天皇歌星说着什么。

  翘着二郎腿,唇角的笑容淡淡的,朱力安微抿着薄唇,他低垂着眼眸,静静的听着总监的话语,纤长的手指却漫不经心地在旁边的钢琴上试弹着。

  这时,柯理司大步走了过来。

  听到了脚步声,钢琴前的两人纷纷回眸望去。

  柯理司先是客气地点头,跟司青打了个招呼,然后表情严肃地走到了朱力安的跟前。

  逆光的云影中,朱力安的神更显悠闲,他抬起眼,定定地看着自己的经纪人。

  “我们出去谈吧?”柯理司的态度很温和,甚至是微笑着。

  “.......”高脚椅上的人眉毛一挑,不置可否地沉默了片刻。

  朱力安站起身来,朝司青打了一个先走的手势,跟着经纪人,缓缓走出了音乐大厅。

  望着那两个人的背影,金牌音乐制作人不皱起了眉头,心底有些讶异。

  本来应该是和谐的合作关系,Leo和他的经纪人关系怎么会搞得这么僵?!司青苦笑着摇头。

  休息室里。

  四周是空荡荡的安静。

  “《海角的天空》这部戏我已经帮你推掉了,至于你的未来发展,公司有了新的规划?”柯理司直截了当,开门见山的说。

  朱力安皱眉,他横躺在沙发上,手指在太阳穴上点了点,沉思不语。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看着他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柯理司心底火气直冒。

  “你怎么可以不问我一声,就擅自做决定。”朱力安突兀地出声,凛冽的语气夹杂着怒意,他坐起身来,双手拱放在膝盖上,目光阴冷的像寒冰,“你应该知道我这么急着要退出《见血封喉》的剧组,就是怕影响了这部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仿佛早已料到了天皇歌星会是这个反应,柯理司笑得有些隐晦,“这是公司的决定,不是我个人的决定,这部戏的拍摄会影响到你第二张专辑的发行。我相信这部戏的演员候选名单,你也应该看了,竞争很激烈,即使拿到了男一号的角,也未必能对你的事业有所帮助。”

  双手微微握拳,朱力安俯首咬牙,他闭了闭眼睛,脑海里有些混乱。

  “Leo,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人的目光应该放得远一点不是吗?只要你配合,亚洲舞王的位子绝对是你的。”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柯理司斩钉截铁地说,眼底闪着幽暗复杂的光。

  唇角有淡淡的无谓,朱力安的眼光闪了闪,脸冰冷如雪,却默默得一言不发。

  “公司打算对你进行为期两个月的密集训练,主要是音乐舞蹈方面,行程已经安排好了,等到《见血封喉》正式杀青以后,就开始了。”

  “密集训练?!”朱力安低沉地笑了笑,漆黑的眼珠子冷冷地波动着,“不能见任何人吗?”

  “当然不是——!”柯理司咧开嘴,略有深意地皱眉,“在训练期间,你不会再有其他的通告和出镜活动,你唯一要做好的,就是专心训练,但是你放心,不可能连休息的时间都不给你。所以你可以抽空回去见你相见的人?”

  朱力安蹙眉,低郁地沉默了下来。

  “这也是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亚洲音乐风行榜颁奖典礼,到时候,你的唱功和舞技会是全场瞩目的焦点。那样的成功不会比出演一部偶像剧差劲吧?”看到他难以抉择,柯理司暗暗思索了一番,苦口婆心地劝慰着。

  “让我好好想想!”朱力安没有抬头,萧瑟的话语生硬地从唇齿间挤出,“我需要时间。”

  柯理司笑着点头,大大松了一口气,“我给你时间考虑,不过我希望你能尽快给我答复。”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

  朱力安沉寂了下来,抑郁地呼吸着。

  “对了——!”柯理司回过身来。

  朱力安抬头。

  “枫少董要见你——”门口的人笑着说。

  ..........

  海风呼啸着,脚印深深浅浅的落在沙滩上。灰蓝的天幕,清碧的海面,轰隆作响的水,放肆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一身笔挺的白西装,浑身散发着淡漠的贵族气质,他停了下来,平平地望着遥远的海岸线。

  那里,有一轮沧廖的落日,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那一抹冷清的身影徜徉在深蓝的天幕下,隐射出一股天塌地陷般的隐忍和忧郁。

  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他静静地看着远方滚滚而来的浪涛,海风吹起了他头顶的发丝。

  耳畔是冷冷的微风,黑保时捷沿着海边蜿蜒的公路缓缓开了过来。

  一身黑的暗纹西装,左耳上的蓝钻熠熠夺目,朱力安下了车,他远远地望着这边的人。

  目光先是恍惚和复杂,然后是笑谑和死寂。

  他咧开嘴,似笑非笑地拧了拧眉,然后低下头,走了过去。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到来,海边驻足观望的人倏然转过身来。

  漫天挥洒下黯淡冷清的光线,像一道道隐隐作痛的伤痕。

  宇文枫看到了朱力安,朱力安也看到了宇文枫。

  时间仿佛被哗啦啦的浪涛声卷走了,周围的一切喧嚣瞬间隐去。

  宇文枫皱了皱眉,目光黯淡无光,他将视线从缓步走来的人移开,回落到远方的地平线。

  朱力安缓缓走了过来,他停在了他的身侧,跟他并排站着。

  时光无语,沉默和较量在冷啸的海风中悄静无声。

  “少董找我有事?”长时间的静默后,朱力安扬起头轻笑着问,他的目光轻飘飘地游离海面,嘴角的笑意也是迷离的。

  背脊挺得笔直,显得有些僵硬,宇文枫的嘴唇微微翕动,淡淡地笑了。

  “我们其实没有必要一直这样剑拔弩张的对立着,战争已经结束了,而你已经赢了!”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一片片白的浪涛,他的话语也是淡淡的,仿佛只是冷冷地跑出那一个句子,然后任由它被海风吹走。

  “啧啧...!”听清楚了他的言语,朱力安散漫地撇了撇嘴,有些不以为然地笑了。双手叉腰,他转过脸来,诧异地看着他,目光却是轻屑傲慢的,“雄动物之间的战争,从来就不会结束,除非有一方先认输逃跑,否则就会无止无休下去。”

  “战争?”宇文枫的声音毫无温度,眼眸深处却是淡淡的酸涩,“人和动物最本质的区别就是善于用脑,懂得宽容和成全。”

  “如果得不到就说是成全,那人类还真是比动物强大,懂得用虚伪的词语来掩饰自己的失败和自私。”朱力安的语声含着让人琢磨不透的戏谑和残冷,他斜着眼,瞅着宇文枫淡静冷清的脸,目光里闪着隐晦的暗光。

  空气中恍若结了冰,光线也越来越模糊。

  昏暗的天光下,眉宇间华光熠熠流转,宇文枫面无表情地垂下了眼睛,深沉的眼眸里不惊一丝波澜,只是微微咳嗽了几声。

  “是子凌吧?”一股深刻的伤痛涌入了他的心坎,他低沉地问,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其实我早该想到是你的!”他紧皱着眉心,目光有些沉痛。

  “如果你现在才认出我来,那就表示我们小的时候关系就不太要好哦!”眯起了眼帘,朱力安讪笑一声,看着宇文枫暗含忧伤的眼神,他忽然觉得心情好极了。

  月在海岸上狂舞,四周渐渐漆黑,头顶有忽明忽灭的星光和温润的雾气,海水泛起一阵阵青涛白浪涌上岸,狠狠地拍打着他们脚下的沙滩。

  “不回去吗?”声音有些沙哑,仿佛林间飘扬的细雨,宇文枫定定地问,深谙的目光静静地流淌在空之上,“爷爷一直在找你,你知道吗?”

  “你呢?”朱力安轻佻地勾了勾嘴角,眼珠子漆黑漆黑的,像两个深潭,“你希望我回去吗?”

  宇文枫沉默地抿了抿嘴,离乱的星光下,他的面容忽然惨白得骇人,“凌,从小到大,我真的没有想过要跟你争什么,其实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

  “呵呵...?”身旁的人闲散地笑出声,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

  “你不明白吗?”朱力安默默地咬牙,幽暗的眼底忽然闪起了汹涌的怒光,“我妈是怎么死的,是你,那场车是你一手造成的,你还在这里装什么无辜?”

  宇文枫闭下了眼睛,面容苍白清俊,他心底怒火暗涌,忽然觉得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为什么不说话?”胸口急剧地起伏了两下,朱力安的眼睛里喷出了咄咄逼人的火,“是因为被我说中了要害,所以无话可说,还是因为愧疚不安,所以无言以对。”他阴翳地笑着。

  晚风沁凉入骨,宇文枫僵立在原地,紧蹙的眉宇间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惨痛,“当年的事只是一场意外,如果你非要把这个罪名强加在我头上,我也无话可说,但是对于你,我自觉问心无愧。”眼底深处有一丝心力交瘁的散乱光芒,他咬牙俯首,目光冰冷如铁。

  “那么靖晚冰呢?”嘴角斜斜地翘起,朱力安凛凛地迎上他忧郁的目光,“如果站在你面前的不是羽子凌,而是别的男人,你还会放手吗?”他的语气阴柔得像深冬的积雪,含着青煞的冷意。

  “不会——!”宇文枫几乎是反射地回答了他的问题,语气很快很坚决,“如果你不是羽子凌,那么你一点机会也没有.....”

  冰凉的手指彻底僵硬,朱力安霍地闭上了眼睛,心底一阵阵刀割般的钻痛。

  “你是在暗示我,晚冰是你让给我的,是吗?”他低郁地问,脸冷白如冰霜。

  “不——!”淡漠地笑着摇了摇头,宇文枫的眼神清醒而执着,似乎洞穿了一切世事,他顿了顿,才接着道:“我没有让的权力,是她选择了你,所以我只能认输....”

  “这么容易就坦言放弃——”朱力安拉长了语调,轻蔑地笑着,清虚的声音空空的,晚如来自山谷的回响,“这可不是你宇文枫以往的作风...以你的冷血无情...你应该要跟我竞争到底才对!”

  “竞争容易伤和气,而且我已经累了......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不要给我任何抢走她的机会!否则我是绝不会轻易放手的....”

  这是宇文枫临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的口气中隐隐有股怜悯的味道。

  涛声依旧,朱力安的身影直直地站定,空气中仿佛弥漫起了窒息的白雾。

  ....................

  天空中泛起一层韵白,星光疏淡如雾,在清平的空中璨亮而寂寞地闪烁着,宛若即将下坠的生命石。

  朱力安开车回到了别墅。

  晚冰站在门口等他。

  客厅里,灯火辉煌。

  随手扯松了领带,朱力安有些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

  晚冰走了过去,嘴角的笑容清甜动人,“怎么会累成这样?”她弯下腰,挑起秀眉柔声问道。

  眼睛莫名地闪了闪,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被他这样专注地凝视着,晚冰的脸颊有些发烫,无意识地垂下了眼眸,“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她的声音像小猫一样腼腆细腻。

  朱力安沉默不答,只是轻轻地瞅着她,仿佛想要望穿她的思想,看穿她的灵魂。

  抬起手捋了捋耳侧的发丝,晚冰咬了咬嘴唇,有些尴尬地想要走开,却被他一把拽住了手腕,然后揽坐在了怀里。

  靠在他的臂弯内,晚冰本能地挣了挣,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你怎么了?”眨了眨漂亮而迷蒙的大眼睛,她不安地问。

  朱力安闭上了眼睛,轻嗅着自她秀发上发出的淡淡,“你真!”他含糊不亲地呓语着。

  他的气息如此之近,晚冰的手脚麻麻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乖巧地沉默下来。

  客厅里,气氛是温馨浪漫的。

  忽然,晚冰似乎想起了什么,惊了一下,立马从朱力安的怀里蹦了起来。

  猛地睁开了眼睛,朱力安的脸黯了黯,似乎因为突然失去她而懊恼。

  “她走了——!”晚冰怔怔地说,显然是才想起了这件事。

  “谁啊?”朱力安本能地问,有些漫不经心。

  晚冰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樱子!我回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她!她怎么会突然不告而别呢?”皱了皱眉心,她有些想不通。

  朱力安努力定了定神,这才从彻底从迷雾中清醒过来,可笑的是,他居然将这个他昨带回来的孩忘得干干净净的。

  “不告而别——!”淡漠地笑了笑,他的神反而变得轻松愉快,“不过走了也好。”

  神恍惚而不安,靖晚冰轻微地叹息一口,“她身上没有带钱,在这里又没有朋友,能去哪里呢?”她隐隐有些担忧。

  “晚冰,我们不用管她了好不好?”朱力安的语气柔柔的,他站起身来,有些宠溺的用手指拨弄着她额边的秀缨,“反正她迟早要走的,现在走了不是更好吗?”他温柔地俯视着她。

  靖晚冰低垂着眼帘,沉静地抿了抿双唇。

  可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看着晚冰迷茫困惑的样子,朱力安蓦地忽然一惊,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他松开了靖晚冰,快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果然,不出他所料。

  房间里的书柜和衣橱都被人翻腾了一遍。

  目光快速地轻扫四周,朱力安烦躁愤怒的视线定格般的落在了头柜上。

  那里,柜角上用相框压着一张白纸。

  “写的是什么?”快速抽出了那张纸,朱力安皱紧了眉头,却看不懂上面的话语。

  是日语。

  他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客厅里已经没有了靖晚冰的身影。

  朱力安快步走到了晚冰的房间。

  却看到晚冰蹲在衣橱前发呆。

  “怎么了?”他恍惚地问,头皮开始发麻。

  “我的衣服几乎被她卷空了,连皮夹里的现金也不见了!”晚冰低低地说,心底是久久不能平静的颤抖。

  那样一个孩,居然是一个——

  她简直不敢想象。

  朱力安蓦地抬起手抵住了额头,粗哑的喘息着。

  他上了她的当了,

  他居然那么轻易就忽略了她的身份。

  他居然忘了她曾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走了他的钱包。

  真是该死!

  朱力安愤怒至极,一拳狠狠地砸向墙壁,手中的信函悠然地掉落在了地板上。

  神有些沮丧,晚冰轻轻眨眼,走上前捡起了地上的东西。

  “谢谢你们收留了我,可是我要去找我爸爸,不能一直呆在这里,我需要一大笔钱。但是你们放心,我会把欠你们的都还给你们。希望你们能谅解我。”

  信的落款是山本樱子。

  “真是引狼入室——”朱力安蓦地闭了闭眼睛,脸有些气急败坏。

  凝视着白纸上隽秀的笔迹,晚冰的神波动了片刻,然后坦然地宁静了下来。

  “她应该不是坏人吧?”暗暗猜测了一番,她低声道,微笑着摇头。

  朱力安的身子震了一下,看着晚冰温婉恬静的神态,他暴躁不安的情绪忽然彻底消失了。

  “晚冰...!”他低唤着她的名字,在她回过眸来的刹那,将她轻轻拥入怀里。

  手中的信纸飘然跌落在了方格子地板上,晚冰在他的怀里诧异地瞪大了明眸,脑中乱乱的,有些喘不过气。

  “答应我...”他痴迷的低语着,“永远都这么单纯,这么善良,好不好?”

  “......”微怔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然后轻若无语地笑了。

  “我们会很幸福的,我要凭我自己的努力赚很多很多的钱,你一定要相信我!”

  眼睛里的黯淡渐渐隐去,浮起了一丝明亮的曙光,朱力安抬起手指轻柔的揉搓着她的长发,声音是空灵灵的。

  “嗯...!”泪水顷刻间濡湿了漆黑的睫毛,她在他的怀里使劲点头。

  风吹起了紫的丝织窗帘,寂静的月洒了进来,清无暇。

  温暖的灯光淡淡地照在拥抱的两人身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