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幸的本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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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足球世界杯在德国举行,我对足球的兴趣开始于高三,到了大学之后,“中毒”越来越深,我喜欢的其他国家队有:意大利、阿根廷、荷兰,特别是意大利队,当中有我最喜爱的球星——德尔?皮耶罗,当时和同学戏言,只要意大利拿到冠军,这个学士学位证书要不要都没多大关系。结果相信众所周知,意大利夺得大力神杯,而我在最后的时刻也取得我的那个证书。

    由于英语四级成绩一直未达标,在上两次考试中,都有390多分,而学校取得学位证书的条件也放宽到四级分数加英语I—IV成绩的总分超过650分就行,而我以前的英语课成绩一般是61分左右,因此在大四最后一学期,我把英语II—IV三门课程一起重修了一次,只要其中一、两门考试多考十多、二十分就可以拿到证书,在英语III的成绩出来之后,一算总分已经多了一点的情况下,后面两科英语考试都懒得去参加。英语II考试在老校区,前一个晚上,我们班全班同学到外面最后聚在一起吃了一餐,算是各奔东西的饯行酒。而我倒没有去,我们常宁老乡会在那天晚上也搞了一次类似的餐会,但不是饯行酒,而是我们大四毕业的请他们那些未毕业的老乡,不知道该算是什么才好,反正我们大二、大三时,那些大四的老乡也请过我们,如此看来应是一种不成文的习俗吧,由于是主角,我就没有参与班上的这一次活动。

    老乡聚会在他们新校区那边开,当天晚上啤酒喝到头有点晕乎乎的感觉,在这个时侯我是怎么也不会继续下去,是为了不出丑还是刻意这样保持的或者天性如此,可能三者都有之。在朦胧的感知下和大四的龙平得付完款,坐着校车回到宿舍,回来之后好像还上一阵网才上床睡觉的,那些参加班上聚餐的同学在我上完网,正准备睡眠之际方回到寝室的。第二天醒来都十一点多,考试都快结束,当然前面就有点打算不去考的想法。英语IV更不行说,开课和考试都是安排在新校区,课是一次也没去过,考试也不想过去,因为校车不是免费的,来回一趟就是四元钱,看起来不多,但也不少,还不如拿来做其他事。

    补考制度在我们学校是大四第二学期才开始实行的,也就是只能补考大四第一学期没过的课程,当然其他年级的同学是补考他们上一学期没过的课程,由于我大三下学期挂了两科,而大四上学期也没开设这两门专业课程,补考肯定是没机会。以前在大四毕业的最后一学期开学时一般有冲刺考试,即大一至大四上所有没过的课程都可以通过这次冲刺而终结,但在我们这届开始取消这种制度,取而代之的是补考,但补考的弊端是……

只能补考上一学期的,以前没通过的只有在上一学期开了这门科目,而且你选了这门课的情况下才可以进行。因此最后一学期只好和那些大三的一起修那两门课,在所有的成绩、考试过后,那两门考试才姗姗来迟,人家那些全部通过的早已手持证书回家享受生活,而我们还在为最后的“冲刺”而奋斗着。在新校区参加完这两科考试,在寝室里提心吊胆地等待着结果,可成绩一直不出来,特别其中的一门,给任课的老师打电话,他说分数是出来了,我的在他的记忆里好像是及格的样子。但成绩最终还是要上传到教务网上,这样学院看到这个结果才会给你发证书,而他把他上传成绩的密码忘记了,正在找相关的人员联系着。因为他说的是好像及格的话,这么一来,我既得为自己的分数担心,又得为他上传的时间不及时而忧虑。虽然我对拿不拿证书是持无所谓的态度,但回到家里时,如果现不出这些本本,恐怕对不住父母这四年的劳作,当然实在不行也没法,如果这次没考过或时间落后,只有等到九月份开学的补考、到时再取得相关证书。

    我们专业是土建类的,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东西而划归到机械学院下面,难道是有些空调设备是金属的,好像不少的学校都是这样划分的,但稍专业的学校都是归属于土木学院或建筑学院。那天下午来领证书、搭“末班车次”的人特别的多,感觉等了好久,可房门一直没被打开,时间都过去半个多钟点,我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走也不是时侯,等也不是办法。万一刚走后人家就来了,等下你回来时,人家又刚走,那就要再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既来之,则安之”,等了这么久,四年了,还差这么几个小时吗?不少的人已经散心去了,而我却打定心情等下去时,楼梯间才传来“噔,噔,噔……”的高跟鞋蹬地之声,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身着时髦款式的服装,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地,慢悠悠来到门口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一进机械学院教务处的门,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的左手边被塑料品分隔起三个个人小办工间,右手侧是墙壁,通道上还竖摆放着一台老式电脑并连着一台打印机。大伙都挤在这边厢的空道上,房间里的空气就感觉到更加的热闷,挡住窗户和电风扇来风的学生被发证书的女老师狠狠地痛斥一顿,估计她不太情愿一个人在这个时侯还在加班,来到这里给我们这一批学生发最后的“通牒”。

    在老式电脑上面查到最后一科的成绩终于出现在网上,而且自己的也刚过后,心情就稍微地放松一些,站在队伍后面安心地等待着。哪知排在前面的那些人很多都是要么这里……

出了点问题,要么那里缺些东西,可以说他们是在消费时间,更确切地讲他们是想在这最后的关头,老师能不能通融一下,让他们拿到自己梦寐以求的证书。在接连的几个同学都是这种情况,中年妇女不由得怒火攻心,

    “你们这些自知有问题的人就不要再在这里多费口舌,学校有学校的规定,一切按规章制度行事,只要有一点毛病,我是不会放过的,早知有今日,何必当初不努力。想来求情的先靠边站,让那些没问题的先来办好手续!”

    一下子前面的队列变得精简得多,很久就轮到我,在问了我的学号及专业后,

    “刚才查了一下你的情况,你好像什么都不能领,你的选修学习还差一个!”

    “不对啊,我自己明明算过,我们专业要求选修修够22个学分,而我已经修过23个,还多一个,怎么还会差呢?”

    ……

    “是不是少算一门,我大四第一学期所修的专业课的总学分比规定的12个学分还多2个学分,那个应该被当作选修来算啊,这样我就刚好多一个学分!”

    “好,我再查一查你们专业的规定及你修过的学分。”

    ……

    “确实你修了14个专业课学分,但你也只能拿到一个证书——毕业证书,至于学位证书,你的英语四级还没过,所以不能发给你。”

    “有没有搞错,学校不是说英语总分达到665分就可以发学位证书,我这一学期修了一门英语课,总分加起来已经超过665分!”

    “好,我再算一算。”

    ……

    “你的两个证书学院没有给你领来,还在学校教务处,这样我给你开一个证明,等一下你和某某某一起到学校教务处去领,他们见到我的证明就会给你们发的。”

    ……

    “喂,某领导吗?……你还在加班啊,……我这里有一个学生的学位证书和另一个学生的两个证书都可以发了,在你那儿还没领过来,等下他们过去,你见到我的条子就发给他们!……好,再见!”

    和另外一位不相识的某某某同学共着一个证明,下了楼梯,后面跟来的三、四个学生急切地喊道,

    “同学,慢走,麻烦给我们看一下证明!”

    ……

    “这样的字迹我们可以模仿,可不可以让我们也把我们的名字加在上面,再仿造一张出来,大家一起去领他娘的证书。”

    “好是好,问题人家刚才打过电话,说得清清楚楚地是两个人的证书,你们这么一瞎搞,如果看出来,我们俩的都会不发的!”看着他们殷切的眼神,好像成功就在眼前一样、唾手可得,又似垂死挣扎的神情、似乎所有的努力在此一举,同行的某某某满怀忧虑、爱莫能助地回答道,

    “好吧,不耽误你们的正事。”绝望的目光注视着天边,仿佛那儿有什么神圣的东西在……

闪烁着,脸庞上刚才惊现的红光瞬间变成惨白色,接到递过来的小小纸张,一阵微风吹来,在这热气腾腾的阳光底下身子却突然感到寒气逼人,背脊好像被浸在冰雪中,纸张在某某某的手心中卷起折儿……

    快步来到行政大楼里的教务处,从相关老师手中取得自己的两个证书,看着上面的红色印章,血红血红的,红得是那样的刺眼,红得让人相信那根本就是不少人的鲜血、心血——在中间似乎看到了父母、自己、还有很多人的影子。

    世界杯决赛的那天晚上,那时我们寝室早已不可以买电,听说是电卡坏了,前面一段时间我们是和对面寝室的人共用共买他们宿舍的电,但在一、两天前就把电用得一干二净。决赛是不能不看的,可时侯还早得很,我和对面的靳晓得吃过晚饭后就在校园里散着步,夜幕徐徐地降临,各处的灯开始亮起来,把逐渐冷清的校园点缀得更加迷人。在老足球场上悠悠地转着,信步来到旁边的杂货铺,这里曾经是各种球迷的天堂,大家在这儿喝着饮料、看着球赛、欢呼着,在这时却安静地很,与决赛前的气氛格格不入,盖其缘由是校园里的主角们早已各奔东西。在孤斜的灯光下,看到同班的何奎得同学坐在桌子旁喝着汽水,我们也过去坐了下来,靳晓得就说请我的客,叫老板给我们俩每人来一瓶和何同学一样的饮料,一个六十多的老头端上两壶开了盖并插上管子的汽水瓶。没过多久,差不多年龄的老太婆过来向我们收钱,靳晓得问过价格就向她付了款,我一边吸着饮料,一边还看到老太婆在一元、一元地数钱,但到底要出多少钱我就没听到。

    差不多快喝完时,老太婆又蹒跚地走了过来,

    “你们俩刚才数了钱没?”

    “他们已经给过你啦,你不记得了吗?”何奎得抢答道,

    老太婆转身回到柜台边,一会儿她第三次来到面前,

    “你们刚才没付钱吧!本来钱都是我家老伴收的,他刚才过来问我收没收你们的钱,我说没有,他说他也没有。我过来一问,你们什么都没说,这位同学却答了,明显你们没数钱,是人家见机帮你随口答应,否则你们怎么一声不吭?”

    “老太,我们已经把钱给你了,在汽水端过来不久你就要过了,这位同学是我们班的,既然他已经帮我们答腔,我们当然不会再来强调这个事情,而且我给你的是十元,你找给我是一元、一元的!”

    “我也记得当时你一元、一元的在数钱!”

    “老糊涂,人家明明已经付过钱,又来收钱,怎么能这么做事呢?”

    “你们几位同学的做法是不对的,我老婆收没收钱,她自己是知道的。我只知道你的钱已经收过,他们俩的我就没收,而她也没拿。你们几个年……

轻人就想这么欺负我们两个老家伙吗?”老头也冲了过来怒哄着,

    “你们说我收过钱,可我刚到皮包里内内外外找了两、三遍,都没见到你们所说的十元钱。不信你们可以现在来看,要不要我把所有的东西拿出来给你们看,只有百元的,没有一张十元的钱!”

    “我们已经数过钱了,既然你找不到,肯定是掉在哪儿,我们都是这么大的人,难道还会赖你这四、五元钱?”

    “就是,你们做这种小生意的肯定每天都会清帐的,到时你们一算收入和付出,就会发现这钱已经收过了!”

    “我们是做小成本的,一般一个月才清一次帐,青年人怎么可以这样做事呢?做人要有道德,欺负老弱算什么东西!”

    “唉,不和你们讲了!懒得多费精神,你们完全是倚老卖老,想要收二手钱,明明白白地说还不好吗?”何同学气愤不已起身离去。

    “我跟你们讲,曾经有一次一个中年人叫我老伴给他拿一瓶饮料,他拿起就开车走了。过了几天,他亲自把钱送过来,而且是两、三倍的钱,对我们连声道歉,说当时事急,不记得付费,回去之后才想起对老年人做了这样的事情,后悔不已。我一直记得你们没有给我付钱,其实这几块算不了什么,你们不想出就算了。等你们年老快死时,想起今天这事,看你们遗不遗憾?”

    两个老人一直在那边喋喋不休,我看到为了多捞这区区的四、五元而如此煞费苦心,低声地对靳晓得说,

    “要不我再给他们钱?免得他们胡言乱语!”

    “这怎么行,我已经付过了,不能因为他们找不到就白再给他们钱。我们走,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确实,不能就这样给他们钻空子,再把钱给他们都不知道是谁在付款了,只要我们行得正、站得直,怕人家背后说什么。”我事后这么一想,感觉就不像先前那样的压抑。钱真的给过他们,但不知道那两个老年人是怎么想的,也许是真的找不到那个十元,也许记忆在年老时就是这样的健忘,也许是他们一惯伎俩,他们这种小敲小打的生意,收费时又不出具收据,反正碰上他们这种老年人在这种事情上比较恼火,也不知他们后来是否找到那张纸币。

    当晚把电脑搬到何奎得寝室里,装上一切,在线观看了世界杯决赛,再从BT网站上连下两个不同清晰度的决赛版本,之后打包准备回家。

    作者简评:在最后关头取得自己的证书,也算是四年的一点收获吧,不知有多少同学迄今还在为之奋斗着。听说有的毕业四、五年还到学校来补考未过的课程,再才拿到自己的东西,更有的早就放弃,“分、分、分,学生的命根;证、证、证,学生的无限恨!”

    中间的几段描写,反映当初学生……

的无奈、父母的可悲、学校的冷酷等,愿那些将来人不要步我们的后尘。“绝望的目光注视着天边,仿佛那儿有什么神圣的东西在闪烁着,脸庞上刚才惊现的红光瞬间变成惨白色,接到递过来的小小纸张,一阵微风吹来,在这热气腾腾的阳光底下身子却突然感到寒气逼人,背脊好像被浸在冰雪中,纸张在某某某的手心中卷起折儿……”、“看着上面的红色印章,血红血红的,红得是那样的刺眼,红得让人相信那根本就是不少人的鲜血、心血——在中间似乎看到了父母、自己、还有很多人的影子。”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一直是我喜欢的哲理之一,在今天的社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必要和必需的,虽然自己不会喜欢别人也这样对待自己,但这样做还是行得通的。诚然大家把自己看成小人,也是无谓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