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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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阳当下也不推辞,着急华瑞老爹不同意,急忙抢先抱拳应道:“如此叼扰大人了。”

  话说镇长大人叫下人安排好华瑞父子的食宿,回到内堂,对随从吩咐道:“叫七姨太。”

  不一会儿,婀娜多姿、气肆溢的七姨太莲步款款推门而入,“老爷,有事吗?都这么晚了。”

  “晚?是晚了,”镇长恶狠狠地道。

  七姨太不打了个寒颤,觉得有股冰冷的阴风从脖子间吹过,当下暗加小心,笑迎迎地道:“哎哟,老爷,什么事如此恼火呀?天还会塌下来吗!”

  “你那病现在要传出去了,你说晚不晚?”

  “谁?谁传的?”七姨太大惊,此事一旦传开,自己的好日子算是倒头了,心智急转,道:“没人知道呀,难道是那个老医生。”

  “人家现在就在西厢房里。”镇长总感觉自己有股无名火蹭蹭地往上腾。

  七姨太不容失:“老爷,你倒是想想办法呀,奴家倒是无所谓,可是会毁了这个家的声誉的啊。”

  “声誉,你这货竟也知道有声誉两个字。”镇长心火难平,不破口大骂,“想当初不是看你可怜,你会从青楼走出来,你还不知道要在那火坑里多久呢?”

  七姨太当下低下头,作声不得,只得看着脚尖,忿忿地想:你这老不死的,黄土都埋到眉毛了,要我跟你守活寡呀,哪天你两腿一蹬,我怎么办?

  镇长看七姨太态度还算可以,当下火气下去了些,生硬地道:“今晚你装病,就说并未好完全,请老先生再诊视诊视。”

  七姨太嘴上哦了声,心下想:老不死的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自己要药吃,叫我顶缸。若不是自己在外面天酒地,怎么会这样?现在到好,全怪我头上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现在老不死的还掌着权,只有低调点啦。七姨太暗想:“老爷,那我回房去等。”

  镇长总觉得七姨太这话有点别扭,不火起:“你这浪荡货,话都不会说,房里等谁去?给我就在这里候着。”

  七姨太苦着脸,无奈地低下头。

  华瑞父子在下人的带引下,来到了厢房。下人端上糕点,父子俩是饱饱地吃了顿。

  华瑞老人坐在桌旁看着这个儿子沉思:这娃不简单啊,我一字未露,他竟然像亲眼见过似的。

  华阳则躺在上,回忆着与镇长大人的谈话,总觉得镇长这笑脸是装出来的。

  “父亲,等下来看病的你猜会是何人?”华阳躺在上问道。

  “当是七姨太。”华瑞老人不假思索地道。老人家做御医可不是白做的,好歹也在场混了不短的日子,虽说是个失败者,但一般般的门道儿还是懂得的,就算不懂得,至少也见过嘛。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

  休息片刻,下人来请,说是请二位爷到后堂去诊视。华阳父子也为从军之事没定下来,心里直打鼓,各想着心思,半点睡意都没有。

  华阳太清楚了,这世上的事呀,就算是铁板订钉,也能将那钉子给撬出来。这事华阳见多了,部队每逢干部调整,风声早就出来了,传来传去,闹过个把月,该活动的活动了,该汇报思想的汇报了,但人心还是惶惶的,除非命令宣布了。华阳有时常想:领导将风放出来,目的就是让你去跑,当然不能是空手。更何况现在这社会呢,不到办成不能松气。

  来到内堂,华阳觉得气氛有点生冷,镇长大人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难道又有什么变数?华阳的小心肝不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老先生,请为我有小七诊视诊视,看看是否好完全。”

  七姨太紧接镇长话茬道:“是啊,老先生,上次多亏你啊,还望老先生能再施术,救救身。”

  华阳看到七姨太,原本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小心肝狂撞起来。樱桃小口瓜子脸,白里透红的皮肤,那水灵灵的丹凤眼里似乎有倾诉不完的话,任谁见了都想去探过究竟。小脸蛋不有点烧烧的感觉,忍不住多瞄两眼。

  三十岁的华阳也结过婚,也算得上是识得风情之人,何以如此不堪?无他,太了。华阳出身于本本份份的农家,老婆虽说是城市户口,但祖上八辈也是农家户口,走过的路都是读书、工作、结婚,还真没见过这么露骨的。

  七姨太出身青楼,大概属于那种专业精神较为突出的那种,专业技术也还是值得称道的,不然遍寻的镇长何以会把她给赎出来。可以说七姨太的是在骨子里,在一颦一笑中散发着的热力。

  华阳这心思想着想着就动了起来:这老家伙,福不浅啊,这空间的男人就是爽,有权有势的男人更爽。不过好像原来空间有权有势的男人也很爽,不然怎么会有、三奶、四奶……这许多名词?

  华瑞老人毕竟不是第一次见这七姨太,倒没什么太多的不良反应,古井无波地道:“老夫就先替夫人号号脉,然后再针灸,视情开副药。”

  对医术华阳可是门外汉,对中医那更是了,只能在旁边静静的候着,没事倒处乱看,不过十之九是在盯着那七姨太,不有点想入菲菲,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唉!”

  俗语说得好: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华阳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镇长大人就觉得脸上给人刮了一耳括子,刺辣辣的,甚是难受,眼中的凶光一闪,但眼下又有求于人,不便发作,只得抬头研究屋梁。

  七姨太拿眼瞅了一眼华阳。华阳终于惊醒了,立即收回目光,看见镇长用后脑勺看他,甚是不好意思,找话道:“镇长大人,为防止病情传染,应当用84液把屋里屋外都消消毒。”

  华阳这句话本来只是转移众人目光,不要计较自己刚才的失态,不成想目光是转移了,全转移到自己身上了。华阳见屋内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不知哪句话说错了,只得讪讪地笑。

  还是华瑞老人打破了尴尬,问道:“吾儿,84为何物?”华阳总算明白自己错在哪里,总算经验丰富,想起以前在部队每到季,营房都要求窗户打开通风,煮醋消毒。讪讪笑道:“84就是醋,我们老家都这么叫的。”然后将用法给众人解说了一遍。

  镇长大人立马吩咐下人准备。

  在佣人的陪同下,华阳一个一个房间进行消毒。这一消毒,华阳终于看明白这小小的镇长,最多也就科级干部吧,竟然占有这么大的一块地皮,不由得想起历史教科书上常提的那句话来:土地兼并严重啊!

  看着那许许多多的房子,华阳不暗暗叫苦,字头上一把刀啊,若不是字,自己哪用受这么大的苦啊!

  那佣人倒也是聪明得紧,见华阳眉头越来越紧,陪笑道:“华先生,您辛苦了,您做了这么多,我看也看会了,后面的活让我来吧,你在旁边看着就行啦。”

  华阳心想:嘿,这家伙真是个做勤务兵的料!“那就有劳兄弟了”华阳不谦让地道,免不了还夸奖了人家几句,毕竟带过兵,心理学还是懂点的,适当的夸奖能给人无穷的力量。

  华阳站在旁边也闲着无事,就跟那佣人吹起牛来,“小兄弟,叫什么名,何方人氏?”

  “回先生,小的张三,土生土长的。”张三很是恭敬。

  “不要这么拘紧嘛,咱们都是一类人。”

  “先生是大人的客人,小的不敢造次。”

  “晕死,你这样我很难受,咱们随意点。”

  ……

  一阵胡侃,两人关系拉近了许多。张三也变得随意起来。“爷,你说七夫人的病能治好吗?”这称呼无论华阳怎么说,张三都是认死理,礼不可废。

  这可关系到饭碗,是本钱,可不能让人小瞧了,“手到擒来。”

  “哦,这烧醋也能治好那病?”张三看上去颇为关切。

  这么个乱世,竟然有如此忠心护主之人,华阳不颇为感动。“这只能消毒,治病那是不行的。”

  “啊?”张三大惊,立马显得焦虑不安起来,几次言又止。

  华阳很是疑虑:“小兄弟有话有直说,大哥我一定会帮你的。”

  张三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红着脸道:“不瞒爷,小的也有那病。”

  “啊?私”华阳不由得惊异出声。华阳惊后而定:这小子怎么知道七姨太得的是什么病?这种病镇长大人应该是非常保密的啊。他从何处得来的病?只有一个可能,张三与七姨太私通。华阳原本听过不少这类事情,现在耳闻目睹,竟不由得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华阳镇定下来,“你也有?现在情形如何?”

  张三何其聪明,一看华阳表情前后变化,就知道他已猜中了事情原委,现在是救命要紧,管不得其他,还是坦白为好:“不瞒爷,小的这病是从七姨太那得来的。”

  靠,真的是私通。华阳不由得晃晃脑袋。

  “自老先生上次给七姨太诊治之后,七姨太私下把药量分了我些,所以情况有所减轻,但最近似乎有所反复。”张三忑忐地道。

  华阳明白张三的心思,道:“你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如果我没猜错,我父亲上次给七姨太的药,不止分给了你,还分给了大人。”

  “谢谢爷谢谢爷。”张三赶紧跪下磕头。

  华阳大是郁闷,这里的人怎么膝盖这么软啊。很是不习惯地将张三掺起来。“不用如此多礼,只是为兄为你担忧,迟早会有东窗事发之时,你还是为后路打算打算。”

  “谢爷提醒,只是眼下兵荒马乱的,无立足之地,到哪都是死啊!”张三颇有感触地道。

  “兄弟,跟为兄一起去当兵吧,一来我可以随时给你治病,二来你也逃脱了以后镇长大人的坎,三来男儿本当救世报国。”华阳带有鼓动地道。

  “爷所指的路,是条明路,只是我与七姨太青梅竹马……”

  “什么?青梅竹马?怎么回事?”

  华阳既吃惊又好奇:晕,不会真的有棒打鸳鸯的事吧?

  “七夫人父亲与我父亲原同朝为,戍守边疆,一为正一为副,两家甚为交好,我与七夫人从小一块生活,两小无猜。后因父辈战败,死于僵场,因而获罪,沦落至此。”

  乱世悲剧啊!华阳悲叹。

  “爷劝我从军,一来父辈之鉴,不敢重蹈,二来不忍弃她而去。倘离她而去,她在这里难有立足之地。”

  自古后院无平时,大到皇帝,小到这些土豪,只要有两个人以上的,后院肯定是烽火连天。华阳理解张三所指,只是没想到张三竟是个如此重情重义之人。

  “那好,我不勉强,你的病放心,包在我身上,等下你多叫几个下人,把这烧醋之法传于众人,早点完事,然后会客房找我。”

  这种人要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