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还不算什么,奇的是打那之后,原本没什么人光顾的门槛儿,如今都快被人给踩烂了,可算是门庭若市。
可云秋颜事后想想好像还有一张画儿的银子还没收回来还。虽说就这么一张,但也值个十两八两的,不可不要!
这些日子云秋颜凭借着那人溜的时候丢下的一句话,出钱遣人去潭烟书院一直打听到恒她府邸,将两人的底细摸个清清楚楚。
“当当……当当……当”
先生摇响了下课铃,原本似蜡人儿的学童们摇身变成没了笼头的马,撒开了“蹄子”奔出了讲堂。
“罗衣,今儿去我家吧,我娘整日里在我耳边唠叨,说你这儿比我强,那儿又比我省心。我早跟他们解释过其实我们是一丘之貉的,但他们就是不信来着。有时我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怀疑他们是抱养的我。”
“那你想怎样?我这一去只怕你呀,连做他们的养都没了资格呢!呵呵……”
“所以啊,我是想让你去我爹娘那儿“表现表现”让他们搞明白你究竟是什么货!”
“什么货?跟你一样嘛!”
“哈哈……哈哈……”
两人肆无忌惮地边说边往外走,这两人是时刻也不想分开的,昨日恒是留在书院蹭的饭,今日罗衣是一定要到恒家给吃回来的。
说话间跨出门口,两人远远瞧见前面樟树下倚着一个人,发间还是插着翠竹,只是原本的粗布麻衣换上了灰绸缎,衣服上还用墨点上了一朵粉荷,被罩在外面的纱罗遮显得好似清晨里那弥漫在薄雾中的仙荷。此人便是云秋颜了。
“两位姑娘请留步!”
“是唤我们吗?……”
“罗衣,你认识他?”
恒睁着眼睛,一脸的迷茫,转过头问罗衣。
“他是你的债主!”
“债主?我有欠别人钱?”恒一听自己还欠着别人钱,紧张起来。
“你的那张画儿就是这个人的,不信?问他好了!”
恒听了,又转回了头看着一边的云秋颜,脸上写满了期盼,期盼着从这个人嘴里能否定这一切!
可是……
“是的!”云秋颜笑着回答。
恒想死的心都有了,想想自己一个贫困户,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都怪云某唐突,吓到了姑娘,在下姓云,双名秋颜。此次来并非是找姑娘讨要银两,只是那天云某看得出姑娘对在下的画中人很是感兴趣,幸得在下对此人知晓几分,特来告于姑娘。”
云秋颜看恒被吓到的表情,安慰了几句便说明了来意。
“真的吗?你知道他的事情?他是谁?多大了?住哪儿?至今有无婚配?还有……”
恒转忧为喜。
“诶!?……”
恒本打算再问,却见二人的面部肌肉夸张地扭曲着,下巴也拖得老长,惊为天人地盯着恒。
“不错!云某平日里虽只懂得提笔涂鸦,但在下还有些贫贱朋友,这江湖上的一些消息,在下还是能在一些人之前知晓。”
虽然恒对画中人的痴迷当日在场的人都可以看出来,但如今恒的反应还是吓到了云秋颜。不过还好,云秋颜很快从失态中跳出来,一扫刚才的尴尬。
“那你快说啊!我刚刚问的问题你都知道吗?这些都是我想要知道的呀!”
“在下…….”
“你就别打她的主意了,她没钱买你消息的!那张画的钱,她还不知道要到哪里去筹钱还你呢!”罗衣觉得不对劲,打断云秋颜的话。
“你……你别听她的!我爹是这城里的首富,我怎会没钱,只是……只是这几日里,爹爹不在家,无从取钱还你,但只要我爹爹一回家,我保证将钱如数还给你的!”恒急了,迫切地对云秋颜信誓旦旦。
罗衣顿感头晕+_+……
“只是…….”
“你不信?不信你问我爹……不,你问她好了!”恒以为云秋颜不信,指着罗衣要她为她作证。
“恒!你鬼迷心窍了吗?这个云秋颜明摆着是来骗钱的!罗衣气恒不争气,既然自己把自己的老底儿抖给外人看。
“嗨!云某本一番好心,不想被姑娘予以歹意。在下这就告辞!”
说着云秋颜便要走。
“别走…….别走啊!我现在就写欠条……写欠条,上次画像的钱,还有这次买消息的钱,一共欠你三十两,够了吧?”
恒怕云秋颜给罗衣的话给惹急了,一走了之。情急中想出签字画押来。
云秋颜在一旁不说话,心里却乐得直打颤。恒家里有没有钱,他还不清楚?先是不说只等着恒自己说出来罢了!”
“还有我把罗衣押给你,到时候我不还钱,她就是你的了!”
“…….”
两人无语。
恒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虽然一步步都在云秋颜的安排之中,但恒无意中一些冒失的话总让他不知所措。
恒放出话来一直没敢看罗衣,但余光还是可以收集到罗衣阴暗的表情。
“姑娘说笑了!像罗衣这般温柔的子,云某岂有福消受?”云秋颜嘲弄地看着罗衣,以报刚才诋毁之仇。
罗衣紧抿着嘴唇,牙咬得咯镚儿响,就差一跃而上逮住云秋颜的脖子允其血,啃其骨。幸好被恒截住。但她跟云秋颜之间的梁子就算结下了。
“在下本不是来要债的,但看姑娘如此有诚意,也不好驳了姑娘的意,这欠条我暂且替姑娘收下。”云秋颜说着便将欠条收入袖中。”又接着说“姑娘方才所提的问题在下并不是都清楚(心想那么三八的问题,一个大男人怎会去打听?)云某只知道此人是修国的使节,名叫左樱,听说当日朝拜,吾皇见他生得风华绝代,惊四座又弹得一手好乐器,甚得皇上好感,赐封为当朝宫廷乐师,留于我朝。……”
“老死鬼!
恒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犯上地来了这么一句。
二人再次被其怔在当场,不知接下来还该说些什么。
“继续啊?还有呢?”
“还……有……”一向视形象如命的云秋颜没想到一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既让他自毁形象数次。可怕!可恨!
“说啊!还有什么?”
“咳咳…...”为了掩饰窘状云秋颜扯着嗓子干咳了几声,接着说“还有……就是后日里左樱要亲临笑玥楼,为众人献艺。”
“笑玥楼?哪儿啊?”恒听说左樱要为众人献艺,眼睛都绿了。
“呃……是……是夕阳城里最红的青楼。”
“什么?青楼?堂堂一个宫廷乐师怎么会?……”
恒被刺激到了,睁着一双眼睛,雾气缭绕。哀叹自己一直想见的人既会如此堕落?
“姑娘还能往下听吗?”
见恒如此痛苦,云秋颜试探的问她。
“说吧——”
“姑娘那天不是就可以看到他了?”
“我们怎可以去那种不干不净的地方?”
要是这时候换作是其他人让她们去那种地方,也许罗衣还会带着一份好奇心,不见得如此抵制。
“姑娘先别急,跟恒姑娘一样想见上左樱一面的子还有很多,我想那天的笑玥楼说不好会成为你们子的天下呢!”
“你……”
罗衣正想回击,却被恒插过话“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