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左樱大人!民女爱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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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城内最红的笑玥楼,今晚犹显热闹。三层的精致竹楼,尽显豪华,四角屋檐悬挂着雾蒙蒙的灯笼,灯内摇逸的烛焰透过红纸消散了一层光晕,映在黑暗的街上,看了让人恍惚留恋。到了晚上,夕阳城平日里的繁华就好像顷刻间都浓缩到了这里。宽阔的大门边依旧站着许多枝招展的娘,可今晚的客人不再只是单一的男子,更多的是一些大姑娘俏媳们,大家讲着同一个话题,做着相同的动作,进入大堂。个个脸上反射着屋内的彩光,更觉得欢快雀跃。

  不消太长时间,大堂里楼上楼下的宾客座无虚席。放眼望去,真应了那天云秋颜的猜测,整个笑玥楼就快要被子给包了去,只在四处角落处还零星散坐着一些男的。虽在人数上男子比不过子,但神情上他们却不输给那些个的,一个个探着身子,伸着脖子翘首以盼,盼着今天的正主儿快点儿出现。

  “你快点啊,就要来不及了!恒在一盏茶的时间内,第一百八十次催着罗衣。

  “好了!好了!走吧!”罗衣从自家里屋跑出来。

  “站着干嘛?不是说来不及了吗?”

  恒没动。

  “你在这儿哇啦哇啦叫了半天,现在我出来了可以走了,你又怎么了?恒依旧憋在原地。

  “不是……!我好像想拉稀了!……”

  恒说这话时全身颤抖,内心更是痛不生。都快哭出来了。

  “娘的娘我的姥姥!你!……懒驴拉磨屎尿多啊!……”

  “忍不住了,你先去吧,顺便给我占个位子,要最前面一排,看得仔细些的。我拉完了就赶过去…….”

  没等罗衣回话,恒已经不见了。

  罗衣刚出门,院子里传出凄厉的哀号“茅房……罗衣,你家的茅房在哪阿?……”

  笑玥楼里的客人已经被晾了很久了。

  “怎么还没来啊?”

  “就是啊!”

  “人家可是宫廷乐师,能在这种地方出场已经是不错了,哪是那么轻易露面的?”

  “说的也是,不过这么大的笑玥楼,也该出来个人撑撑场吧!怎么就这样冷落了咱们!”

  不满的客人越来越多,混乱的场面越来越严重,一旁的老鸨眼看这就要炸开锅了,赶紧去楼上请怀莺姑娘来镇场。

  阁楼间洋溢着缕缕琴音。

  “怀莺啊?怀莺?”老鸨气喘吁吁地敲响了怀莺房间的门。

  “是妈妈呀!进来吧!”琴声应声而止。屋里的子坐在古古的梨桌边,面前摆放着一具古筝,左手按着丝弦,右手调试着音。子只是应着,不曾抬头。

  “哎呦,我的好儿诶!你还有闲心在这试琴?你妈妈我啊,就快顶不住了呀!”

  “今儿不是那个叫左樱的大人来我们笑玥楼献艺吗?听说还是个宫廷乐师来着,妈妈应该高兴才是啊!怎么恼成这样了?”

  “好儿,你就别拿你妈妈取乐了,那个左樱大人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见着,可这外头就快开了锅了呦!你得帮妈妈将这个场子给压住咯,不然妈妈今儿定要给那群客人给撕碎了不可!”

  “这外面来的可都是冲着左樱大人的,人家正主儿都还没露面,我一个娘出去了算哪门子事儿啊?”

  “这不是人没到,客人们不依不是?”

  “这就想到我这个救场的好儿了?”

  “哪能呢?你可是我们笑玥楼的头牌,当年那些皇亲国戚,达贵人们为了见上儿一面,都是一掷千金啊!这身份啊,足可与那左樱大人媲的。”

  “行啦行啊!您就别一个劲儿的捧我了,等把我给惯坏了,什么时候又用不上我来,我还得被搁在一边儿,那多受罪啊!”子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对镜仔细地理着鬓发。

  “那我就先下楼了,你梳妆完了就下来。”妈妈见子有意出面,交代了一句满意的下了楼。

  “怎么回事啊?这么大的笑玥楼人都死光了?一个出来招呼的都没有!”

  已经好一会儿了,客人堆儿里几个子急的男子起身闹事。

  “可不是吗?我们几个可是头一次来这个地方,平日里总见那些男的喜欢往这儿钻,还以为里面有什么了不起的精猫妖子的,会勾了魂儿去!这主角儿没到场,也该上来两个小鸡子儿来撑着场子,可哪想一个人都没见着,看来这名满全城的笑玥楼也不过如此!”一个嫁了人的婆娘见有人叫嚷也来了劲儿!

  “对不住大家,奴家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不曾早些出来,怠慢了各位。不过奴家耳拙,方才好似听到一些婶婶们在嫌弃笑玥楼的不是,虽说都是奴家的错,但身为笑玥楼的人,还得出来亮亮活儿,好让婶婶们看看,别欺了我笑玥楼没人!”

  正待下面的客人你一言我一语吵闹得欢,从楼脚边传来莺声细语,来得轻轻几句将刚刚挑衅的婆娘骂得凄惨,就差没背过气去,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说话人一身青衣长袖,胸前一抹粉衬得人儿丽风情却又不惹人觉得轻浮风尘。身后随着一个丫鬟怀中斜抱着一柄琴。

  “是怀莺姑娘啊!”几个常客识出子,惊呼起来。

  “怀莺?什么名堂?”

  “你们当然不认识了!她可是笑玥楼的活招牌。我常常来这儿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

  “一面?她不过是个娘,不用接客的吗?”

  “当然接客了!不过那都是四年前的事了!现在人家已经成了清人,不用再接客,只卖艺不卖身!”

  “那为什么?”

  “听说啊,四年前笑玥楼来了一个少年,那少年生得英气逼人,飒爽俊朗,一头青丝尤为惹眼。少年一进笑玥楼就点名要怀莺姑娘作陪,一大定的黄金掷在了桌上,晃得老鸨直眼。到了晚上那个少年也没出怀莺姑娘的闺房,也就成了当天的入幕之宾,可也是怀莺姑娘最后的入幕之宾。打那之后怀莺姑娘就再没接过客,也没见一个男人进过她的房间。人们猜测怀莺姑娘定是看上了那个少年,不肯再让别的男人污了她的身子。原本的那些恩客们,放手作罢的至今相安无事,而那些泼皮,死缠着怀莺不放的相继都离奇的死了。大家都认为是背后的那个少年下的杀手,打那之后再无人敢去纠缠怀莺姑娘了。”

  “不错。那段时期怀莺跟那个不知名的少年一时间成了全城的话题,大家对此津津乐道。可一直让人想不通的是,这么多年了,当年那位少年既不愿怀莺姑娘跟了别人,却自那以后再没去过笑玥楼找过她。”

  几个嘴快的人见来的一帮的一个个围着他们听着话儿,得意地做起了讲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