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处相思何时了?(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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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还是清浅笑,只得待到荒颜老,郎不归,心乱意糟糟。两处相思何时了?

  初阳,初阳,你知不知道,我正为你受着苦?不过,只要是你,受再多的苦我也会原意。

  红红绿绿的玫瑰圆子,就乘在两只水瓷似的小碗里,和着清亮亮的糖水,再加着些许新鲜的百合,颇是引人食。

  乔缜天睨着眼儿看那这些小东西,呵呵的笑道:“夫人还真是有心意,看样子怕是我们聊的倦了,就派人送了个这么些小东西来。”

  瓷实的小勺碰的碗边叮叮当当的响,舀一勺,放到鼻边,满满的都是玫瑰气的扑鼻。

  手指轻掸,乔缜天推过来一小碗,呵呵的笑道:“夫心的心意,姨娘倒是要尝尝才好。”

  喉头实在是卡的紧,楚惜柔有些迟疑的看着面前的这碗小东西,不知道该不该接受。

  一直都在细细看着她所的有表情,乔缜天浅笑,突然恍然大悟的一般将两碗甜点都推到了楚惜柔的面前。

  虽然没有说话,楚惜柔却是很清楚的知道,乔缜天的意思是让她任选。看样子,依旧带着无法拒绝的意思。

  狠了心,咬了牙,楚惜柔将一碗玫瑰圆子揽至胸前,呐呐的喃道:“多谢老爷。”瓦了一勺甜汤送到了嘴边正准备狠命的咽下,却又突然将那枚小巧的瓷勺丢回了碗里。

  那声叮的轻响引得乔缜天侧目,倒口的圆子又放了下来:“怎么?不想吃?”倒真有几分关心的味道。

  指尖沾染了些许糖水,粘腻的糖水将两只手指沾成了一坨,楚惜柔无意识的伸出丁似的小舌微舔——满嘴,都是玫瑰清甜的:“老爷,这些个点心,怕是劳了您的心去吩咐厨子做的吧!”

  腹部突然被一股灼热的力量侵袭,全身上下都在燥动着,乔缜天在私底下紧紧的拧住了手指,脸上,却依旧只是带着浅浅淡淡的笑意,将那只小碗推的离她更进一些:“我记得这圆子的味道倒是不错的,尝尝倒也无妨!”大意上,是承认了吧。

  有点吃惊,楚惜柔没有想到他能这般轻意的承认——至少,也总该有些许的推拖。

  嘴角依旧挂着笑,乔缜天率先舀起一只圆子送入了嘴中,微微咀嚼着,满口的玫瑰。

  看着那来回移动的双唇,楚惜柔突然觉得很是可笑。有谁能知道这样好看的微笑之下藏着的,是一片黑乎乎的,冲冼不尽的心机和阴谋!

  溢出一丝苦笑,楚惜柔舀起一颗圆子细细的嚼,入口的是带着清凉的微甜,倒是没有闻起来那般的浓郁。

  喉头堵着东西,实在是咽不下去,知道乔缜天正在看着她,楚惜柔小心翼翼的将这团粘乎乎的食物藏在舌下,只求这点小小的动作,能够帮她踱过这一关。

  只是用余光微微一瞟,乔缜天就能轻意的看到楚惜柔光滑的脖颈没有任何的吞咽动作。

  浅笑,乔缜天却是并不想说破,只是将微睨的视线整个的改为了正视。明明白白的看着楚惜柔的每一个动作。

  强烈的不安促使她停下手头的动做,楚惜柔扬起脸来看着乔缜天,只是目光微微的一对之间却又局促的转了过去,心时虚的摸不着底。

  舌下包满了东西,连带着本来沙哑的声音更加含乎不清,楚惜柔微微的别过身体,低低的喃了声:“老爷。”

  伸手去掳留长了的胡须,乔缜天的视线里满满的都是带着嘲笑的轻视:“接着吃呀,姨娘要是能把这些个圆子吃了下去,我倒是不反对带着望岩出去好好哄哄他。”

  微微皱眉,楚惜柔忍不住握紧了手指——好可耻的男人。

  只要抬头,就能看见坐在对面的乔缜天绞着胡须带着笑,楚惜柔却就越发的委屈了起来。若是初阳在,该是不会让自己受了这些苦楚吧。

  将那些粘乎乎的东西全都包在了嘴中,乔缜天的视线也随着她的咀嚼一上一下。那些视线凌厉的到了极致,就像是想将她的喉咙剖开然后看个仔仔细细。

  微微发着怔,楚惜柔突然就悟到了乔缜天想看的是什么。

  笑容浅浅冷了下去,楚惜柔思绪万千:乔缜天想看的,无非也就是她将如何将那些东西吞下吧!好个绝情的男人。

  泡了水的棉团像是越发的涨大了,不止堵着喉头,还堵着胸口。连带着苦涩眼泪也只有往自个的肚里流。

  好好,乔缜天,若是这样都无法使你死心,那么你想看的,我就做给你看。

  握紧了双拳,楚惜柔将那些嚼碎的食物死命的往喉头堆。

  那细小的喉节似乎是翻动了几下,发出一声细细的“咕咚”声,结束了这次艰难的吞咽。

  似乎是看的入了神,乔缜天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几乎微不可闻的笑意,在吞咽结束的那一刻,便渐渐的散去了。

  呵呵的轻笑了两声,乔缜天站起身来轻撞身上的细尘,扬高了声音道:“这圆子,姨娘不想吃,也就罢了,聊了这么些时候,倒也是该歇歇了!”

  声音暮的一凌,音调顿时也是冷了许多:“来人,将这一桌吃食收下去,让姨娘好好歇歇。”最后两个字渐渐淡了些,仔细的听着,却有一丝什么事儿得了逞的得意。

  门外有人低低的应着:“是。”那扇木门便“吱”的一声打开了来。

  几乎喘不过气,楚惜柔满脸的都是苍白,喉头卡着太多东西,一阵阵的恶心感向着她冲击,几乎无法忍受。

  撑着全身的力气,楚惜柔强迫着让自己站起,呐呐的叫了声:“老爷。”声音很是低迷,暗哑的到了极致,几乎没有任何的语气。

  浅笑,乔缜天将她轻轻按回到椅子上:“姨娘身体不适,就不用送了。”用了轻柔的疼惜的语气:“声音哑成了这般。”温柔的声音能让所有十八岁的小姑娘完全动了心。

  明明知道那笑容笑的虚假,楚惜柔却偏偏还在陪着笑,侧着身子微微做揖:“劳老爷挂心了。”

  看着乔缜天一点点离却,当那扇雕了的木门关上的那一刻,楚惜柔的脸却突然变的如纸苍白,捂着胸口干呕出了声。

  对着痰盂无休止的干呕着,却是什么也吐不出来,整个人都似乎为着这一口气挣扎着。

  苍白的双颊被憋的通红,连带着脑子都是一片片的眩晕。

  呕的胃里泛了酸,胃腹里的东西冲着喉头又冲又顶,整个人都难受至极。

  手指发着颤,视线也都模糊不清。楚惜柔依着妆装台的一角不停的干呕,颤抖的去解那栓在下牙上的线。

  那细小的东西连带着过多的负担,双唇舌尖的每一次上提都带着全身剧烈的颤抖。那是一种几乎将人吞噬的疼痛。

  开始尚有提起,可是再捞却再也无动于衷了,楚惜柔狠狠咬了咬牙,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外提……….

  所有的东西似乎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片刻不停的涌出了唇畔,直到连胃,也开始抽搐扭曲。

  楚惜柔几乎缩成了一团,嘴畔吐出的和着手指牵连的那个小东西上染满的,尽是红如斯的的鲜血。

  苦笑,楚惜柔视线尽是模糊:初阳,初阳,你在哪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