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处相思何时了?(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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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薄纱,雕,斜病轻依墙。痴人为谁笑,倒是无言水渺渺。

  虽说是入了,倒还真是有点像书中所说的寒料峭。微微打了一个细小的喷嚏,乔初阳就开始觉得好笑,这一路上他尽是打着喷嚏,却就是知道那个温柔如同水似的子又想他了。

  时不时的总想去看看身后的两盆牡丹,虽说是裹的又厚又重,倒还是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这两盆好不容易得到的牡丹被谁砰了撞了,就碎了。

  只是两颗小苗,却截在小鼎似的大盆里,亏得这样却偏偏还带着一大堆的说词。说是怕什么这两株牡丹水土不服,便要让多带点家乡土去,差了一点还得带上一缸子那边沉淀好的雨水好浇牡丹——总说这是什么难得一见的珍品。

  本来是雇了一辆马车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这两盆牡丹,只是,只不过走了几日便失了耐心,不是为了其它,只是放不下心里的那个她。

  总是有人说的好,说是情到深处,还未离别,便又添了思念。乔初阳的心里,就是这种感觉。

  索了的,将两盆牡丹全都挂在了马屁股上,希望能带着牡丹快些回家。只是这般,便劳累了座下的老马。

  似乎是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座下的那匹白马不满的打了个响喷,脚步放缓了“咯噔噔”的向着集市走。

  乔视阳浅笑,俯了身的去摸那匹白马的头,另一只手却像是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摸出一把糖,小心翼翼的刚把手往下放,就感觉到那粗糙的舌头舔上了他的掌心。

  说是老马,只是因为相处的久了,总带着些许无法割舍的感情。人和动物都是这样,更何况人和人。

  几口就将那些甜咝咝的东西吃进了肚里,白马脚下的步子倒真是轻快了些许,打着响鼻仿佛是心满意足。

  青的碎石板路一路向前,被马蹄踩的格格的轻响,和着不远处传来的的叫卖声,倒成了一种奇异的音调——总是让人感怀。

  全身没有由来的打了个哆嗦,乔初阳几乎将全身缩起,又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扬着马鞭慢幽幽的往前赶,打算随处找个地方填饱肚子。

  正值正午,酒馆四处的吆喝着吃饭的声音络绎不绝,还没有走到跟前,就能闻到满鼻子的酒菜气,着人的食。

  浅笑着用一根手指搓揉鼻尖,乔初阳翻身下马。小心翼翼的将那两盆裹的紧秘严实

  的牡丹抱在怀中。

  那店门口的小二哥就笑呵呵的迎了过来,想伸手去帮他抱那两团裹的紧紧密密的东西:“这位客,我来帮您抱着,你就里面请吧。”

  生怕外人抱不住砸破了这两盆,乔初阳微微将身子扭了扭,别过了那双伸出来的双手。

  这小二哥倒也识趣,只是微微一怔,转着身儿去拉那白马的缰绳,偏过头来呵呵的笑道:“我帮您拉马去后堂吃些草料,您慢慢往里面走着。”

  话音还没有落下,就听到大堂里一声怒喝,接着一团黑影直冲着门边这么砸了过来。

  似乎受了惊吓,那匹老马嘶了声的叫,硬生生的扯开了缰绳跳到了一旁去。

  只恨乔初阳在胸前小心翼翼的抱着两株牡丹盖住了视线,等到发现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迎了面的砸来时,想要躲闪,却已经是为时已晚。

  事情发生的样突然,还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到什么东西撞的咯吱咯吱的响着,整个人都贴着面儿趴了下去,顿时着觉得胸口上传来刺骨的疼痛。正想起身,背上却是一沉,连带着身上,也都负了重。眼前一片漆黑着,满身的重量压的人几乎是喘不过气来。

  满鼻子都传来呛人的酒气,乔初阳趴在地上的姿势狼狈至极。

  这俗话说的好,屋漏偏逢连雨,总是担心着什么事儿,偏偏什么事就出在自己个的身上。

  总觉得身子下,总好像咯着什么东西。暮然的,就想到了两盆牡丹。

  忍不住伸手往身下摸去,手底尽是如滑腻如水的冰凉。细瓷的感触真达心底。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乔初阳将背上的那东西用力的翻了上去,眼下现出的,果然是一堆雪白的细瓷。那两株细小的牡丹苗儿奄奄一息的躺在碎瓷底下,眼看就不能成活。乔初阳突然就来了火气。

  张口便是骂道:“你这个人怎么走路不长着眼睛,没看到别人的手上抱着东西?这两盆牡丹价值千金,撞成了这样你可陪得起?”完全是气的急了,哪里还管他什么清红皂白,哪里还管他眼前这人是被扔出来的,乔初阳鼓足了全身的气儿痛骂了半天。

  对面的那人一直没有哼气,只是坐在地上任由他骂。倒是店里的几个伙计听到这两棵小苗便价值千金,在门口缩了缩,转身逃回了店里伸着脖子往外看。

  骂了半天,不见对面有动静,乔初阳反而是冷静了下来。睨着眼儿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那人就那么维持着被他甩开的样子蹲坐在地上,仰着头来静静的看着他,明明是满身的落魄,却睁着一双干净的眸子,就那么看着他。那人虽然全身上下不甚干净,那衣服的布料却是上好的质地。

  微微怔了一下,乔初阳觉定不再理会他,暗自的骂着倒霉,活动了一下全身,感觉似乎并没有受什么大伤。微微的叹着气,乔初阳弯着腰将那两株小苗,小心翼翼的拾起。

  胸骨那里痛的抽搐,怕是哪里被这破碎的细瓷弄破了皮或都咯到了骨头。看热闹的人多了,总有些闲言碎语,七嘴八舌的,论论议议的,倒是让乔初阳把事情的经过明白了七八分——大意也就是眼面的这个人儿去堂子里点了个好菜,好吃好喝的下了肚,不仅不想给钱,还到柜台边上找了事。掌柜的这可就不乐意了,叫来了堂子里的大汉,狠狠的将他揍了一顿,便将他扔了出来。只是扔出的时间很是不巧,偏偏正是赶上了乔初阳翻身下马,抱了两盆儿往里走的档子。若是那匹老马不躲,倒是兴许能让乔初阳腾出时间往边上躲一下,只可惜畜牲便是畜牲,哪里能明白人的心事。

  对面的那人早就站起了身来,拍拍屁股看着他。见到乔初阳不再叫骂,呵呵的一笑,转身就走竟然是连句对不起都没有。

  这一举动引的人们纷纷议论,似乎是有谁好事的叫道:“喂,小兄弟,人要跑了啦!”人群里就咯咯的传来一阵笑声,格外的刺耳。

  挑高了眉头去看那个远去的人儿,乔初阳低低的叹息。内心里,却是不由自主的可怜起了那人——看那衣着,倒是不像那些窘于生计才讨吃要喝的小人物,却更像是一个落魄家庭里出来的公子哥。只怕到了这一步,也是他原先从未预料到的罢。

  想来想去,乔初阳倒不愿意和他记较了,眼睁睁的看着他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走掉。

  周围传来的,尽是一些唏嘘的挽惜声,似乎是为了没能看到好戏而大感无趣。可能又怕是遇会到麻烦,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帮忙——必竟,这碎在地上的,便是几千两的主。

  吵骂的场子散了去,观众哪还有留着的理。

  和着带着浅笑的议论,不多会,那一群人已然走的干干净净,

  只余着乔初阳,小心翼翼的将那两株牡丹和山土一把一把捧成一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