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出去,斩了!”烈殇扯起清淡的声音,缓缓地说着。
“不,阿烈,她太小了,难免会犯错误,何况那支金簪子和生命比起来算什么,打她五十大板,发配归乡吧!”我说。
他疑惑的看我。
“父皇新丧,我们还是做些善事吧!”我道,然后他垂下眼帘,疲倦的道“胭脂,真不像你,好吧,你做主吧!”
十二岁的孩承受五十大板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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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她硬撑起头,含笑含谢的看我。
周遭寒冷,阴暗的小屋,一堆杂草,,一具瘦小的身子。
“好!”我说“日后回家了,比什么都甜,再置上几亩良田,嫁个好丈夫,也不枉来人世一回,你即是这般喜欢这金簪,本宫就赐给你,至少不会受穷。”
一根金簪足以富足一生,她趴在地上,拼命叩头。
“自己舍命换取的富贵可别折了福分,从此你不叫绿玉,绿玉死啦!”
“是!奴才明白,绿玉死了,再也不会复生,请娘娘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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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我被悠悠的歌声惊醒:
“…………一粒沙里看世界,一朵儿里见天国…………”
烈殇正睡得浓,许是近日心神不宁,有了错觉?
可那歌声分明是来自紫竹院方向。
虽是恐惧,我仍能听得真切是那日老者的声音。
近于天籁般的悠扬,没第二人唱的出来。
我向西面行去。
“仙子来了!”
酷似的容貌,鹃白的衫子,只是身材不够魁梧,眼神不够凌厉凄寒,嘴角不够霸道。
“仙翁为何到此?”
我笃定又心虚的回话。
“仙翁是先皇的孪生兄弟?”我问,两兄弟,一文一武,一强一弱,一俗一雅,相似的背驰体。
“以仙子之智慧早该猜到!”
我摇首“我什么也不知道,还望仙尊指点。”
“好!”他说,倒也不啰嗦。
“弟子洗耳恭听!”
“我们虽是一奶同胞,子却相差甚远,烈晃,我的哥哥生来就是做帝王的;我却只爱闲云野鹤。但是,再怎样不同的人也会人,我和哥哥偏偏同一个子。”
是丽姬吗,不难猜到。
“这个子名叫武落黎,是南怀郡王之,时常入宫,我爱落黎爱得发疯发
狂,什么帝王将相,千古垂名,我统统不要,只想和她结伴天涯,过匹夫匹的日子。可她,却偏偏眼里只有江山社稷,狂狷放荡的烈晃,他是辕日国的王,英勇,俊迈,,人在他眼里不过是物件。可怜落黎的一腔深情,终是被她爱的男人送往永,去做他人的子,她走后,烈晃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爱她,多么多么的在乎落黎,可是为时已晚。她不再是落黎,而是冠宠永后宫的丽姬。从此烈晃再也不去听闻落黎的任何消息。”
讲到这,老者温和的看我“你什么都猜到了,对吗!”
然后,也不等我回答,继续道“几年后,丽姬终是无法忍受相思之苦,落井了断,从此,我便无牵无挂,自在行走江湖,世上再没有落黎,也再没有我烈昊,胭脂!我知你不会放弃心中理想及抱负,烈晃死前传我入宫。天下人娶你,杀你,皆因就传的‘主惑世歌’。”
停停又道“烈殇终究是心肠太软,本以为你做了辕日国的皇后便在他的掌握之中,烈晃若不死,必杀你无疑,这就叫顺天者昌,逆天者亡,一切皆有定数,强求只会自行灭亡、你终是击败了烈晃,他不能从愧疚和悔恨中自拔,你又及时送上落黎画像,如你所料,他无情,却被情害死。与其说是你将他逼死,不若说十六年前,这条路边等着他。烈晃早就死了,从落黎离开他的那一天起。”
我无话好说,自诩为千机妙算,不过全凭了运气。
我颤颤的道“仙翁指教,弟子不敢忘记,日后,胭脂定会……”
他截了我的话头“不必了,人各有命,人浮于事,何为重,何为轻,仙子可要想明白。请仙子他日定要绕烈殇一命。他绝不会起丝毫反意!”
我的心瞬间如被利器剜割,整个胸腔都在抽搐。
“仙翁何出此言?我怎么会害死阿烈?”
“哈哈哈……不要叫我仙翁,我乃终隐老人是也,杀了他痛苦一生;放过他,痛苦一时!”
老者越去越远,声音如钟荡在风中。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寝宫,烈殇还在沉睡,如今我们是同室有同,依然不是真正的夫,我轻抚他刚毅的脸庞,忽的心情越来越悲伤,匹夫匹的生活有什么不好?
“胭脂……”他翻过身子,咕哝着,睡梦里依然有我,我怎么忍心杀他?
“胭脂……”
我的心再次无法控制的抽痛,真的像生生摘走一般,我瑟缩在边,一时间几近昏厥。
“杀了他,痛苦一生;放过他,痛苦一时。”
“阿烈!”难道我真的了他?
不不不!我深知,爱有多深,痛就会有多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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