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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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上皇还是不能放心他的大统江山,定要置我于死地。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下午,烈殇出宫巡查皇都,他有个很好的习惯,爱民如子,每周四都会微服私访。

  若,他是天下的王,亦是民之大幸。

  “皇后娘娘,请移驾御园!”

  这个丫鬟,使我想起小白,我从前的贴身丫鬟,她死后,再没有谁让我记住名字。

  “呕?”看她的神情,我已猜出几分,李太医为我诊脉时私溜出去的青衫丫头,必是太上皇的内应。

  “太上皇找我?”

  她惊得抬头看我,忙又掩下眼中的惊叹“是!”

  他不会因为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放过我,我躲过的不过是几个时辰的劫难,该来的永远也————躲不掉!可这几个时辰足够使我远离灾难啦。

  在心里早就盘算好,加了一件披风,行至御园。

  “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找儿臣何事!”

  他背对着我,月白的衫影一动不动,我站起身子看他,看似无情的人往往用情之深,这便是他的死穴。

  “胭脂”他唤我,空洞的声音像一股阴风刮过“你知道失去爱人的滋味吗?”

  “儿臣不知。”

  “任他取得多大成就,任天下也归属,终究是胸臆空空,像——--死去一般!”

  这话类似烈殇讲过的某句。

  “是的”我说“人的总是无度,只是别让至亲之人再尝这种滋味,自己遭受的苦楚便没有白受。”

  他动动,仍是背对着我,“你很聪明,不属于这个小小年纪,理智的不似人,人总是很柔弱,你为什么不呢?”

  “我?”

  我是不允许自己柔弱,一刻也不可以,否则我早就死了。

  “我和常人一样,会恐惧很多,也会怕死,不想死,然后就死不了啦!”

  “小丫头说话有意思!”

  “太上皇愿意听听胭脂儿时的故事吗?”

  他转过头,眼底闪过一丝光芒,像晚的流星。

  “好吧,说来听听……你若是我的儿多好,只是可惜了……”

  我绕到石桌另一端坐下,裹好披风,他总是使我感到寒冷。

  “你的眼神很特别,”他说“凄寒生威,能杀人!”

  我故作羞涩的微笑,将话头引入主题。

  “我和舞剑都叫胭脂,出生不久便被父皇赐封号:影韵公主,叫影清公主。受尽荣宠,一时间整个后宫几乎唯我独尊,可是好景不长,在我们六岁时,父皇便不允许我见舞剑,可我从不遵旨,没有她,我会死掉,一起生活六年了,怎么能说分就分?我爱舞剑,像尊敬爱戴天神一般,她也护着我,愿意为我去死,父皇不准我见她,我便把好东西摸摸的送过去,她受苦,就是我受苦。丽姬生前……”

  我顿顿,他忙说“怎么样?不要停!”

  “丽姬生前很喜欢我,说过若是谁伤害了我,她就是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那人。”

  我看见他眼底的心痛,一并怜惜的看着我。

  “我和舞剑是她最爱的孩子,视如己出,丽姬曾说会带我们去一个鱼米丰足的世外桃源……可惜。”

  他在崩溃。

  “丽姬并不爱我的父皇,一生只育有舞剑一,常常独自垂泪。”

  他果然一震,盅子里的茶水四处滚落,像一颗颗断了线的泪珠。

  “她的失足落井,我想是耐不住心里的痛苦,以求解脱!”

  或者只有死去,爱恨情仇才能真正的一笔勾销。心灵的锢使人疯狂。

  他不言语,像一尊雕像,陷在往昔的回忆,是的,我要趁热打铁。

  “丽姬一生孤苦,仙逝了,会不会更加寂寞?”

  我流下眼泪,人的命运大抵如此。

  “啊!……”他压抑声线低吼。肝肠寸断,痛不生。

  “人谁无情?壑难填,不如珍惜今朝,错过了真是生不如死!”说着,我趴在石桌上痛哭不止,因为我根本不敢看魔障般的眼睛。

  “父皇,儿臣想画上丽姬的玉像,早晚供奉,以慰相思!”

  “好孩子!”他道“你随意吧!”

  他若风中飘荡的枯藤,已经似要摇摇坠。

  “丽姬,你待胭脂的恩情,胭脂必要早晚供奉,你就不会寂寞了,开开心心的……”

  他忽的起身,步履蹒跚“开开心心……是啊!丽姬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和我在一起,可是我却把她送给别人,哈哈哈…天意!天意!”

  ……………………

  烈殇回来时,便缠着我不放。

  “你在忙些什么?还不快为夫君更衣!”

  我已经调好颜料,不预备叫他看见。

  “阿烈,对不起,你还是去别处吧,今日……我的天葵之水来啦。”

  “胡说,我看看。”他仍是纠缠不不休。

  “好啦,别闹,也不怕晦气,七日后定如你所愿。”

  他涩暗的眸子沉下来道“我哪也不去!”我拥住他,动情的说“阿烈,你为了我多年不碰,太委屈了,我瞧你的那些子,个个天国,也等了你那么久,你去吧,总不会因为我一人久旷他人吧!”

  然后,我腻着他,勾起,罢不能,他红着眼,一甩头道“好,你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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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极丽姬,气质如水如冰的人,恬静淡落,永远在自己的世界里期期艾艾,不争宠不献媚,只消在舞剑的之容上消减几分,便是活脱脱的丽姬。

  我把她如诉如泣的眸子的栩栩如生,一眼便能拽住心扉,让人不由心生怜悯疼爱,轻抿的双唇有种说不出的孤寂,衣裾是辕日国水乡的绢丝,如烟如幻。

  丽姬竟是这样。成熟娴雅,端庄恬静,难怪,两国帝王为其倾心。

  接下来,需要心腹之人将画像遗落在烈日宫附近,可这人该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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