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姬,珠玉,锦华姬,三个婷婷袅袅的佳人,一大早便来给我请安,眼睛却一直流连于烈殇。
“身给皇上,皇后请安。”
哪个帝王不是三宫六院,我的父皇子就多达一千二百人之众。
我饮着桂茶,味道这般不错。
烈殇离座携起一人玉手,引致我的面前,道
“玉姬快来见过胭脂娘娘,胭脂,她亦是来自永。”
玉姬俯身跪拜“身见过公主殿下。”
“你多大了?我问。
“身十九岁,来此已有六载。”
她行的是国礼,还未忘记自己的母国。
眉目含情,眼角含怨,楚楚动人兮。一双凤目看着我,流露万分尊爱与亲近。
我的心是冬的湖底,从不会为任何悸动泛起丝毫波澜。
“我累了,你们下去吧!”
三人相随而去,万般不舍,千般不愿。
烈殇大手来探我的额头“你生病了?”
我闪开,道“六年才回来,还不去看看你的那群子!“
他大笑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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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叫胭脂?”
什么叫我也叫胭脂?虽是十分不愿,我还是抖开冰丝彩罗翼,俯身拜道。
“儿臣给父皇请安!”至少目前应该和烈殇一般叫他‘父皇’
他的眼神有种我所厌恶的神采,仿佛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他打量我,相当仔细。
“天下有两个胭脂,你不够,不是她!”
“是,”我起身说道“我的舞剑也叫胭脂,七岁时就得无双,世上,没人极得上!”
他忽然抓住我猛力摇晃“像她的母亲吗?她们像吗?”
丽姬?她也够啦,也是冷冷清清的子,所以父皇对她又敬又爱,却好像永远也得不到那颗心。
“舞剑要比丽姬得多!”我说,挣开铁爪。
这个太上皇,年轻时应该是个威武无匹的帝王,他身上有股子狠劲,像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头。
铁拳狠狠砸在桌几上,大理石纹似伸向天空的手掌,努力延展,挣脱生命,渴望自由!
血液迸了满桌,使苍白的案几有了几分生命的彩。
他,太容易发怒,如果我的父皇是名垂青史的暴君,他该是名之确确的怒君。
“丽姬可好?”他问,垂老的声音里深情款款,那背影,真像悲哀的凭吊爱人的盛情男子。
“不,”咽下拒绝的话,多少年萦绕心间的疑问或许只有他能够解开,当年盛宠的丽姬为什么会失足落井,父皇不但不追究,还吝啬与封号?
而这个无情老人却又为何追忆永帝的子?
“她已经死了,失足落井而亡。”
我紧盯着他的变化,他的神情,和眸子的光芒。
有一瞬,他亦如失足落井一般,充满绝望与恐惧。
“死了?!”他重重的吐出心中一口气,似有不甘,不舍,不忍。
“跟着也失宠。”我说,从前的日子又灰暗又冰冷。
“她怎么样了?”
我跃眼看天上的白云,千百年来没有什么变化,悠哉游哉。
“我也不晓得,离家太久了,我的舞剑怎么样了呢?”我忽而笑着问道“如您这么伟大的王,为什么会关心微不足道的子?”
“哈哈哈……微不足道?胭脂,你告诉我,此生为人,何为重?何为轻?”
“为帝王者,自然是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为重,私人爱恨恩怨为轻;为常民者,风调雨顺,家安业顺为重,其他次之!”
他收起凌厉目光,道“烈殇眼光不错,当年执意娶你为,放下辕日国的政事要务,守你二年,看来,他是对的。”
“可是,当年他是为其兄求亲!”
把这个阴谋提上台面,看看老帝王做何解!
“哈哈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可知,当年多少藩都郡王娶你为,烈殇一人抵挡万夫,在众雄里面拔下头筹,他没有皇兄,再无人担得起沉重的江山,胭脂,若你一心助他,你二人必将名垂千古。”
我不失意叹道“可怜,永国人广,我们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你父皇怎么会不知道,当年来往信函里讲得明明白白,烈殇便是他的婿,为了这个名分,烈殇被你父皇严考一,第二天见你,你眼里却没他这个人!”
心里五味杂陈,父皇为何不告诉我?
我正思忖,太上皇递与我一碗琉璃樽御酒。
“喝下去!”
“为什么,”我道“我还不能饮酒,至少十个月内不能饮酒。”
“呕?”他放下酒盏,卷着一股雄风离去。
银簪瞬间转为乌黑,泛起嘶嘶白沫,好剧毒的酒。
我正发愣,烈殇气急败坏的闯入,是,我用凄冷的眸子看他。
“胭脂!父皇……怎么会!”
“就是这种局面,你不知道吗,他不放心,代你下手除之。”
“你所言之事,父皇定会派太医前来验证!”
“那……只有凭天,凭运气,凭造化了,我若真是死了,你可要记住我,胭脂。”
…………………………
“皇上,皇后,李太医求见,奉太上皇旨意为皇后诊脉!”
烈殇焦急的看我。
我温柔缱绻的笑,然后我转身,道“宣!”
李太医行了大礼,诊了许久脉象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已有三个月身孕,依老臣看,该是个小皇子。”
呃??看来李太医是自己人?
烈殇更加迷惑“可诊得准确?”
“老臣为太上皇无数子诊脉,从无纰漏,老臣告退!”
烈殇将我拉在怀里,嘘声道“你把李太医收买了?否则怎会凭空捏造?”
“不,我于他素不相识,这里面一定有人助我!”
“那……”他扣紧双臂,咬着我的耳垂“我们就抓紧时间,今晚,怎么样?”
“…………”
“不要在折磨我啦,为我生个孩子吧!无论男,我都会喜欢!”
为今之计,只有暂保余力,于烈殇……
“只是……“我道”我还没准备好!“
“就是今晚,我不会再等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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