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宫 之情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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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面稳住达尔熏,一面又遇到了阿闪,他们可真有闲情逸致,我可不想周旋在众多男人之间。

  何况,烈殇似乎发觉了一些什么。

  晚,我散了一会儿步。

  孤竹国的天已然来临,淡淡的草和奶充满整个草原。而且,这儿的月,格外清澈醇,仿佛身手就可以触摸,伸出手去,只掬到一把空气,高悬于空的日月星辰怎会轻易触及呢?

  我刚挑起帐帘,就被烈殇气急败坏的扯住。

  “哎呀……你干什么?弄痛我啦!”我抖也抖不开,甩也甩不掉他的铁爪,可惜了那远泊而来真蚕丝的衣裳。

  他拧着可怕的眉毛,把我抵在帐壁上。

  “干什么?是不是阿闪又看上你了?怎么一天到晚净是招惹男人?回绝一个达尔熏,已让整个计划改变,你这个该死的人,究竟要干什么!”

  “不要对我吼!又不是我心甘情愿来这里的,是你绑架了我,我才不稀罕你们这群臭男人,他们有的是闲心,我可管不着,你的计划也与我无关!若是嫌我碍眼碍事,尽可以杀掉我。”

  我对这他大声嚷嚷,提起他的计划我就一肚子火,议来议去无非是要灭了永,让他辕日国称霸天下。

  他微微松开手指,道“好!胭脂,你要谨记自己的身份,永远都是辕日国的人,是将来母仪天下的辕日国皇后,举止总要检点!”

  “我有什么不检点了?总不会像你半三更的……”

  我说不下去,他的手猛地探进我的怀里。粗暴的堵住我的唇。惩罚,掠夺,毫无怜惜。

  挣扎,像卷入激流里的稻草,瞬间便被淹没。

  于是,我哭泣,但绝不向命运低头。

  许是潮湿的泪水触动了他的心。松开口,看我,胸口起伏,嘴角润泽,低迷的眸子里有熊熊烈火,有汹涌潮水。

  我在水里火里挣扎。

  于整个计划,我还是懵然不懂的,究竟在淘淘骇浪里我处于怎样的位置,永,我离开两年的母国是飘摇不定还是屹立不倒?

  “胭脂……”他唤,一遍又一遍。

  若,我不是永的公主;若,我没有雄雄的野心;若,我的子不是越磨砺越坚强,若……

  我泪眼看他,帐外正吹着胡笛,抑扬顿挫,如诉如泣,一声声,古老的曲子催人心肝。

  “阿烈……”我梦幻似的唤他。

  他一迾,抱住我,仿佛一撒手我便会随风而去。

  “再叫一遍!”他命令,霸道的嘴角像含了蜜,扯动间,整个人都幸福无限。

  我闭上眼,再唤“阿烈,阿烈,阿烈……”

  我,像是被他捧在手心,含在嘴里,藏在心间……

  “知道吗!”他说“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要定了你,那时,你只有八岁,可是很蛮横霸道,一点也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守了你整整六年,可还是受不住似的,为什么你浑身上下充满自由的力量?胭脂,你告诉我,你心里有我吗?在乎我吗?爱我吗?只讲一次,我便牢记一辈子!”

  他一句接着一句讲着,恐怕讲不完似的。

  那暗紫的眸子满是渴望乞求,时光被他拉回,已经六年了吗?

  “好!”我说,努力屏息激动的心情,我们的感情是深埋于地的种子,未必会发芽,开。又何必在意结不结果!“我只讲一次,”我吞下一口凉气,免得心脏跳出胸口“我爱你!再也没人让我这么爱又……这么恨!你为什么是烈殇?我为什么是胭脂?如果真不是了,我可能就不会这么爱了!可是,你比我还要明白,将来是什么,等着我们的绝不是甜蜜的延续这种爱!”

  我一口气说着,哆哆嗦嗦的又是哭又是笑。

  他一把抱住我,辗转在我耳边“记住!无论将来如何,我都爱你,爱得刻骨铭心,无可取代!”

  我咬住嘴唇,使劲儿点头。

  …………             …………

  天朗风清,我哭红了双眼,不愿意出帐。反思这段时间里的所为,我太放纵自己了,十四岁的我为什么没有儿时的沉着冷静?我很明白,心和感情丰富了,所以才会痛苦。

  感情真是一件麻烦的东西。

  “胭脂!”达尔熏不用任何人通报,直接闯了进来,“你要走吗?怎么了,王爷难为你了?”

  我板起脸孔,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谁让你进来的?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怎么了?”他一脸愕然,一时回转不了脑筋“我听说王爷这几日要带你走?”

  烈殇要带我离开草原吗?

  “走就走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隐隐的我竟有几分高兴。

  他握住我的手“你留下吗?”

  我忙甩开。

  这时,烈殇含怒走进来,达尔熏识相的溜掉。

  我知道,我们在孤竹国虽为贵宾,实则,是上主巡查子郡一般,这就是我为什么可以飞扬跋扈,嚣张蛮横的主因。

  他寒着一张脸,命使端来一盆清水,取了一条洁净的帕子。

  “把手拿来!”叫我拿来,却对我生拉硬拽。

  “干什么,好痛!”我抗议,可是一点效果也不见。

  他坐在榻上,亲自为我洗手————那只刚被达尔熏握过的手。

  阴沉的样子似要把整片天空压下来。

  “好啦,干净了。”我说。

  他充耳不闻,就是对那只白皙的手掌过不去。

  使连换了三盆清水,五条帕子。

  已经渗出血了,火辣辣钻心的疼痛,可是,我抽不回来。

  “你要干什么,痛死人啦!”

  苍天保佑,他终于看见肿胀的手了,帕子被抛在盆里。溅了我一身水珠。

  “该死的!”不知是骂谁。

  他仰首看了会儿帐顶,喉结在光滑的颈子上滚动,然后,从怀里取出一小瓶青白的药膏,涂在我的手上,沁心的凉爽,手舒服了许多。

  “该死的!”他再骂,我听出是在骂达尔熏。

  从昨到今朝,我被他折磨得筋疲力尽,从心痛到体痛,我躺下,背对着他,没有思想和感觉,像死了一般。

  隔了几天,又举行了隆重的宴,非常奢华,我和烈殇穿回汉人的衣裳,脚下跪了慢慢一堂异族子民,孤竹国主和楼月国主居中跪拜,身后是两位王子和众位大臣,烈殇拉着我的手,宽大的袖口掩住他跳动如舞蹈般的手指,一下下敲在我的心上。

  他终于得偿所愿,二年来不知用什么手段收服两个国家。

  我站在他身边,应该是以皇后的身份,一同俯视。

  烈殇侧头对我微笑,像个孩子般纯净的笑容。

  多少年前,我坐在父皇身边,俯视群臣,小小的心思意犹未尽。

  今天,同样的高高在上,听他们为烈殇和辕日国歌功颂德,俯首称臣。

  我的心思仍是意犹未尽,古老的边塞之陲,我会回来,永也必会前来,俯视它的群子。

  下臣以汉语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等恭送王上王后归国!”

  孤竹国被册封为北省郡,温仛酋长尊为北省候;楼月古国为西辽郡,世袭西辽候。均隶属中央政府———辕日国国都:日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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