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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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业十四年秋,大秦朝廷派原驻守南疆的李守谦将军率领十万大军沿楚江往上,直逼南郡以东的汶阳。

    而我此时,正在汶阳城内。

    汶阳城的建筑很有江南水乡的特,青砖红瓦,小桥流水,说不尽的别致。只是目前,这汶阳城全城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街上早不见了小摊小贩,各家各户也早早地关了门窗,一片的冷清肃穆。全城唯一热闹的便是城东的城墙,众多将士和百姓都在忙着做加固工程,以防朝廷军队随时来侵。

    早上起来,我就感觉气氛非比寻常。

    乌云布满在低空,南风则在乌云上酝酿着令人不愉快的湿漉漉的空气。受阻的阳光使云块镶上了橘红的边儿,使房子变成了沉闷的黛。

    看来,即将会有暴风雨来临。

    快近正午时,突然起了风,风刮着发出阴郁的响声,波浪一般起伏着。风势越来越大,云块加快了聚集的速度。就在云块压抑着似要逼近我们的头顶时,倾盆大雨如期而至。

    雨很大,一粒粒的先是如黄豆般滚下地,然后又变成了一副副的水帘,最后则直接变成了瓢泼大雨。

    就在我们忙着收拾院内的药草时,耳边隐隐传来了战鼓声和马蹄声,所有人的心里都忍不住秘一跳:难道朝廷大军已直逼城下了吗?他们特意选了这样一个天气是为了攻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么?

    果然,没过多久,医馆里开始热闹了起来。伤兵陆陆续续抬到了医馆。领头的蔡医——也就是应征那天的主考,给我们每个人分派了任务。我和一个身穿灰衣的柳医被派在了一组。

    由于外面下着雨,被抬进来的伤兵浑身都湿漉漉的,而这也给我们处置伤口增添了不少难处。我们得先帮他们除去湿衣服,然后再来清洗伤口。起初我真是有点扭捏,因为这些伤员全是男,而我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孩儿啊!柳医见我有点□,推了我一把,我才醒悟过来。

    第一个抬到我们面前的伤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的右胸和右肩各中了一箭。在帮他脱外袍时,我不小心碰到了他右胸的伤口。他看了看我,反倒冲我安慰地一笑:“不妨事的,医,我不疼!”

    我忙咬紧了下唇,尽量放轻了手脚。待到那少年的中衣被脱,露出□的前胸时,我的心一阵狂跳。我连忙安慰自己:没关系,这不是男人,这是梅鹿,这是山羊、、、

    当无数只梅鹿和山羊被我脱了衣服,洗了伤口之后,我已经能面不红心不跳了,处理伤口的动作也熟练了许多。

    后来,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私医馆中的伤员竟然全是些十多岁的少年。虽然受了伤,他们竟无丝毫的萎靡颓丧之气,反而眉目朗朗,安之若素。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支队伍呢?

    一个时辰后,朝廷兵马停止了攻击,而这场暴雨也随之停了下来。

    用完中饭之后,我们正准备去查看伤员的情况,却见蔡医神严肃地聚集了大家,同时一对士兵也把我们团团包围了起来。

    怎么回事,出什么变故了?

    蔡医清了清嗓子,沉声道:“今儿早上的鱼腥草是谁收拾的?”

    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时暴雨来袭,手忙脚乱中都没注意自己是否收拾了鱼腥草。

    “蔡某自问待你们不差,你们却又为何做出此等下作之事?”

    这时,在我身边的柳医上前一步走出人群:“我们一直在处理伤口,不知大人所指的下作之事究竟是何事?”

    听罢柳医的话,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也俱在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柳医此时又发话了:“目前战况未明,正是用人之际,大人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及早说出来也好及时解决问题。”

    我钦佩地看了柳医一眼,这人倒有些见地,若是这事不能及时解决,恐怕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蔡医也深深地看了一眼柳医:“刚才受伤的士兵都说头晕眼,似有中毒的迹象。我也查验了一下各种药材,发现鱼腥草有人动了手脚。昨日这药材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儿就出事了。你们中到底有谁在鱼腥草里下了毒,尽快说出来!”

    竟有人在药材中下毒,而且还是在这样的非常时期,这恐怕不是个人恩怨这么简单了。只是,如何才能找到这下毒的真凶呢?我咬紧下唇,苦苦思索起来。蓦地,我有了一个主意。于是,我朗声道:“大人,我有一个办法,也许能查到真凶。”

    蔡医讶然地看着我。我凑到他的身边,对他耳语了一阵,他连连点头。最后,他宣布了一件事情,让大家轮个进入偏厅去做测剩测试结果一出,便能知晓谁是真凶。

    其实我的办法很简单。我让蔡医去准备一个笼子,笼子上用一块黑布蒙着。此后再告诉众人,笼里有一条蛇,这蛇极通灵,它能发现谁是真凶。如果你没在药材中下毒,你把手伸入笼中,蛇不会咬你;如若你真在药材中下了毒,只要你把手伸入笼中,蛇就会咬住你。

    众人将信将疑,鱼贯进入了那个偏厅。出来的时候,大家或面带疑惑,或面带喜悦。

    等到所有人都测试完毕之后,竟无一人手受过伤。就在大家疑惑不解的时候,蔡医提了那个笼子出来,当着众人的面,他一把抽掉了蒙在上面的黑布,里面竟是空空如也。正当大家要询问蔡医原因时,他说话了:“所谓做贼心虚,这笼中本就空无一物。刚才大家进房之时,俱是平心静气,唯有一人神态慌张。而且,我还发现这人在自己的手上涂了硫磺,这下毒之人嘛、、、”

    话未说完,有一人从人群中腾空而起,正逃走。围住我们的士兵中有轻功好的,早已将他拿住,擒往了主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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