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发到妙医居两个月了,一些简单的知识跟着学会了。武馆那边他去的更少了,来了一个少林俗家弟子,叫做丁春的,来帮程峰忙。程峰的武馆开得就象个游乐场,没有梅家和这少林来人早关门了。丁春外家功夫厉害,看上去很吸引人,如实看了想学,如此武馆里的弟子还维持在二十多名。梅波却是难得见上一次了。加发记得无为大师说过,暂时不能学其它功夫,于是专心在妙医居里伺候这位梅大夫。
梅大夫有个习惯,晚上睡得晚,加发也不敢早睡。梅大夫每晚睡前必喝上一碗参汤,加发有时也跟着喝上一碗。慢慢加发发现,这个梅大夫其实医术挺高的,就是不愿多看病人,有的病他能治了,却说不行;有的病吃上一副药就好了,他要开两副。如此一来,这医所人总是不多不少,不闲也不忙。两个月的时间不算短了,一老一少也就熟知了,梅大夫便问加发的家里情况等等,加发一一作答。
这天午后,梅大夫又和加发聊起,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武馆。梅大夫问起加发那天无为大师在的情况,加发心中一动,没有敢再说,支吾其词,梅大夫也就没有多问。这天早上加发起来,听得外面有人似在练拳,心中大奇,出得屋门,只见梅大夫正在院中,拳来脚去,颇为好看。加发和这姓梅的住了两个多月,早就怀疑他会武功,却不知竟如此厉害。只见他袖子一甩,手扬了一下,一排银针钉在了院中的树上,其速如飞,加发只觉得眼前花了一下。加发叫了声好,梅大夫看看了他,说道:“起来了。”加发应了声。梅大夫又道:“今天不用去武馆吃早饭了,我买的豆腐汤不少,一起喝吧。”喝汤之时,加发问起梅大夫刚才的飞针是什么功夫,当真是厉害得很。梅大夫说道:“是弹指飞针,是我的看家本事了,怎么样,我虽然老了,使起来还不错吧。”加发连声说好。梅大夫又道:“你在那武馆里,又学到什么,只要学会我这飞针,你那些师兄任一个也不是你的对手,你想学不想?”加发摇摇头,梅大夫讨个无趣,站起来走了,饭也没有吃完。
过得一日,加发回到妙医居,梅大夫正在收拾加发的铺盖。加发大惊,忙问:“怎么了,梅老,你要走吗?”梅大夫笑笑,道:“我不走,是你要走?”加发急了,“为啥我要走呀,我不走呀,你不要我了?”梅大夫点点头,说道:“正是,我想你不学武功,从那武馆里学的一点皮毛,又算啥功夫了。我将来是要走四方行医救人的,你不但保护不了我,还是我的累赘,我不想教你医术了。”加发暗想:这老头,我不学那飞针,你便也不要我学医了,那有这样的理。那武馆里是越来越没有意思了,别人……
都会十多种武功,我却只会破玉拳,这几日众师兄误伤了那里,都是我擦洗用药,程师父对我也越来越好了,这老头得罪不得,不如答应他。反正我两年多就学会个破玉拳,大不了再用三年学这老家伙的飞针罢了。连忙说道:“梅老误会了,我刚从武馆里回来,寻思着我这身手也太不象话了,很是后悔前天没有答应学习飞针,你看我这不手里拿着烧鸡,是向你赔不是的。我只是担心我学东西太笨,让你生气。”说完提了提手中的烧鸡。梅大夫闻到香味,笑道:“是吗,看不出,小加发知道孝顺了。你聪明伶俐,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要不街坊那许多无家可归的小童,我为何非要你来帮我。”加发连连点头。
这两人呆在一起,却闹出好多笑话了。一个是真心学习医术,一个根本不认真教;老的要让小的运气练习飞针,小的在想针灸气理。如此而来,倒也相安无事。妙医居也有了点小小名气,加发治个外伤跌打的,伤风着凉的也不在话下。新年又过,又到二月初二。加发从武馆里回来,叹气说道:“我们武馆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梅大夫问道:“怎么了。”加发说道:“历英和李清树不在,没有人是梅波的对手,好几个师兄打不过他一个人,也不知他们学的少林功夫是做什么用的。几个大弟子不接着学了,馆里今年只剩下十八个徒弟了。”梅大夫笑道:“那也不错了,想你那些大的师兄年过十八,得到外面做事了,那能老在里面混日子。十八个人也不错呀,正好是十八条好汗,和兴唐的英雄一样的数目。”加发笑笑不答,心想,我们这些人怎能和兴唐的英雄相提并论。这梅大夫学问虽比不上孔泉,却也是知之甚多,加发问起医道,看他不高兴就和他谈古论英雄。梅大夫又问:“你知道今天是二月初二,我们认得多长时间了?”总有半年了吧,加发心想。当下答道:“半年多了吧。”“是呀,我半年来看你,虽则天性不愿学武,然则学其它本事却是快的很,我今天想正式收你为徒,传你医术和飞针绝技,你可愿意?想你我本无名分,你学医认真,学飞针却是敷衍了事,当我不知道吗,你我名分确认后,我可就要严格要求,一丝不苟了。”加发心想:你是治病救人的,却非要练这飞针伤人之技,真是搞不懂了。你这医者,医德不高,难道我看不出来吗?上次我看那个妇人,蝉蜕用少了,你却不点明;还有李家那个小儿,明明是吃着了发高热,你早让人家吃上一块焦肉也就好了,偏偏要先用上三天的贵药,说是这几天我们生意不好。我磕头认你为师不难,你做到严格要求可难了。认师便认师,梅大夫摆上香案,认认真真让小加发磕了三个……
头。
礼毕,梅大夫说道:“你我今天正式成为师徒,为师的名讳需得让你知道,我姓梅你是知道的了,我名字中上天下行,你记住了。为何你从来不问我名字?那些病人还问呢?你是有梅大夫之称就行对吧?”加发点点头,心道:这名字也没有啥好的,天行,天行,天天行走,摆明了你得多出诊的,你却懒得出门,好多回头病人让你弄没了。我哥和我的名字就好了,一个是发财,一个是加发,发了财后再加倍发财,可比天天走路好多了。梅天行又拿出两本书,说道:“这是药石和针灸的书,你好好看吧,不懂得就问我,以后的病人以你看为主,我就不多管了,那些富家的出诊还是由我来做,怕你保证不了我们的生活水平。对了,从明天开始,我要你每天早上认真练习飞针,这飞针先练气,手法,准头,你把在武馆里学的运气方法给我写出来,我要结合一下。”加发应了一声,也没有当回事,心想,每天练飞针,院落中的两棵树还不给扎死了。
这以后,加发去武馆也不勤了,有时三天才去一次。梅天行老是催他把运气的方法写出来,好使他能因材施教。加发便又把武馆墙上的心法抄了一遍,梅天行试试加发的内功,却不相信。加发道:“别人练功练得勤奋,我却每天陪着孔老师谈诗作画,至今还在练第一重,功力没有上去,不过我身子轻多了,你不如教我点轻功,看我怎么样?”梅天行沉思不语。加发以为自己只是说说罢了,没想到过了几天,梅天行真地传授加发轻功,叫做浮萍飞渡。梅天行说这功夫练好了可以在荷花上行走,加发那里肯信,却也乐呵呵地每天练个不停。
自加发住入医居之后,诚信武馆有人生个小病呀,要么用个寻常的伤药了,都是加发提供。加发的人缘越来越好,程峰的小孩一次生病,加发借梅大夫的名义,轻易地给他治好了。医生门前过,众人都让座。小加发虽才十四岁,地位却今非昔比了。他日里看病,问疑,早上练功,每日里忙得不亦乐乎。至于那不欲神功,反而是没有心思去练,每日早上行一周天也就是了,只是这功夫有点怪,你不去想它,当无事时,功自然行走。梅天行每日都要查加发的功力进展,轻功和飞针的运用,加发进展不快,医术虽是一日千里,梅大夫却不以为是。天气渐热,加发觉得对不住梅大夫,每日早上早点起床到大明湖边练轻功,回来从武馆过捎点早饭。梅大夫才过问得没有那样勤了。
加发身上的反应还是有的,身子越来越轻。这天早上他又到湖边,心里觉得烦琐,上次回去哥哥说要带爹娘离开济南了。他要和季家米行老板的女儿成亲,那老季只有一个女儿,对发财很满意……
,要把济南的产业卖了,回曲阜老家经营。加发的爹娘也要跟着去做事,那萍儿姑娘哭了几次,也不知后来怎么样了。他心里不好受,折根树枝,在地上画起画来,自打进入妙医居后,他很少作画,想起昆仑的那些老道就有些害怕。一会儿功夫,一幅湖边晨鸟图就跃然地上。加发作完后看了看,觉得满意,用脚慢慢把画抹掉。想着梅天行教的轻功心法,慢慢凝劲,一个飞纵,竟然跳到了树上,加发吓了一跳,连忙捉住一个粗枝。心道:这是怎么回事,记得前天梅大夫要我试演时,我才蹦个一人高,今天怎地突地这样厉害了。我且不说,再试几天,给梅师父一个惊喜,且练熟再说。他却不知,不欲功第一重完后,其标志就是身轻若羽,目清耳聪。梅天行的轻身心法来得正是好时,他心里排斥,根本不用心记,也不用心练,流里流经。加发记得那天李清树被歹人掠走,那人背着清树,一个飞跃,就跳出武馆墙外,自己若是早会这样,跟着就追出去,只怕歹人也要害怕了。
如此练得几天,加发自认为已掌握了这浮萍飞渡的要领,做起来驾轻就熟了,再苦练飞针。其实就是一个态度的问题,他按梅天行所授法门,凝神提气,内力贯于掌中,指头轻弹,那针便受力飞出,他试了几次,越弹越好,动作娴熟,手法漂亮,自己也觉得了不起。过了几天,他发现如用不欲神功为基础,用梅天行的手法弹针,效果更好,用起来得心应手。他反复练习,手法纯熟,便待第二天告诉梅师父。
早上他又到湖边,心想早饭后跟梅师父露一手,也不知他会惊奇到啥程度。自己正在学人身上的穴位知识,梅师父却不大教授,梅师父的针灸水平是极其高明的,总得学会。他心无旁贷,专心练功,一个飞纵,轻轻掠过一棵小树,突觉不远处一棵树边似有人在偷看。他心中好笑,纵向另一边,想看看是什么人在此,他每天起得很早,选得这地方比较偏,往往来到这湖边碰不到什么人的。却见那人似是发现了他的目的,也是一个转身,加发却看到此人一身黑衣,竟然是个蒙面人。加发脑中轰得一下,想起李清树被架的那个晚上,对蒙面人犹存恐惧。也不打话,飞身上前,叫了一声,手里五根绣花针急如流星,射了过去。那蒙面人并不慌乱,手中一把扇子,挥得几下,把加发的针打到一边,双手连扬,一个转身,只见地上的树叶、泥巴全向加发飞来,其风呼啸。加发初次向人动手,那里经过这个,心中慌乱,双腿猛弹,向后跃起,“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划了几下,伸出头来,那里还有人影。
加发回到武馆,换了身衣服,打了点饭,回到妙医居。梅师父练功刚刚结……
束,正在擦拭身上的汗珠。加发放好饭食,站在一旁,说道:“师父,我这几天轻身功夫和飞针练得进步不小,等师父吃完饭后我练来看看。”梅天行道:“是吗,那可是好事呀。可别乱放飞针伤着了路人。”加发听了一怔,想跟他说早上的事,看他一副不关心的样子,却不想再说了。待得吃完收拾完毕,梅天行道:“这几天病人多了,我和你一起坐诊,你多看多学着点。”加发大喜,心想,梅师父今天怎地转性儿了,以往不大爱教我医术的。此后,梅大夫每日里和加发一起看病人,就病教加发各种东西,却不再提练功的事。加发对针灸药物方面的疑难问题,也是有问必答。只是每晚却要加发跟他一起喝碗参汤,说加发正在长身体,个头串得很快,得调理好饮食。如此过了一个月,这日加发晚饭后在屋内运功,突觉身上似有一股异种真气,霸道得很,在体内乱窜。加发连运几次不欲神功,方才顶住,再运几个周天,那异种真气慢慢消去,散于各处。早上起来便得到茅房走上一回,大便略微有点颜色,加发也不以为意,每日里吃得却是多了。梅大夫笑道:“加发这两年要大长身体了,吃得多了。”加发也深以为然。
此后每天均是如此,那梅大夫也绝口不提让加发练轻功和飞针之事,加发也懒得说。只不过人既学会什么,便不自觉得试试,更何况年轻人。加发每天早上到湖边,自然要来回跳上几回的,在那树上腾挪,要领已全部掌握。少林寺来的丁春也知加发在练轻功,也没有说什么。如此过得半年,又是一个新年过了,加发每晚总觉有外力冲击自己体内各处,却又渐趋平稳,终至无有。加发心中奇怪,细细回思看过的不欲神功,似不应有这种情况,然只觉体内内力渐长,力气越来越大,却也合着那功的总纲。他过年后就十五岁了,对事情的判断能力增强,遇到问题不懂,便问梅大夫,梅大夫对人体内脉络的运行熟悉之极。那知梅大夫听了之后,淡淡一笑,说道:“你身子长得快,功夫不可练得太勤了,你把那内力如何冲撞的仔细给我说说,你又是如何消去的?”加发便把异种内力的冲击描述了一下,说道:“每晚上都是这样,我便仔细运用无相神功的第二重总诀,散之于无形,倒也没有觉得什么。”说完背了那第二重的三百多字,无相源于不欲,这第二重完全一样,只有几个同音异义字,加发背之流畅,同时运气示之以诚。梅大夫看后点点头,说道;“这无相神功神奇得很,世人不知者以为是瓦砾,我也大不明白,不过无害就好。”
往年的二月初二,对于诚信武馆来说是个节日。自打历英和清树走后,许多大些的也走了,这二……
月二便流于形式。加发看十多位师兄拳脚是很好的,那自然是丁春的功劳,只是拳脚使得太慢,没什么看头。却不知他自己功力大进,身手快了,看别人自然是慢了。他看得无味,从武馆里早点走了出来,他对和众师兄比武是没有兴趣的。门口站着一位他儿时的伙计,叫做小三子的,比他小了一岁。小三子看到他出来,冲他喊道:“加发你要走吗,你现在混得好了,我却时常填不满肚子。”加发笑道:“你想到武馆里吃白食吗?今天倒是可以的,对了,我昨天买米还有点银子,我请你吃一顿大饼吧。”小三子叫道:“那敢情好了,你医堂没事就好。”加发说:“今个儿没事,梅大夫想我在武馆呢。”两个儿时的小伙伴找了个地方,象大人一样点个小菜,要张大饼,吃得不亦乐乎。小三子忽道:“加发,你跟梅大夫学医,也是历运来介绍的吧,那历运来对你真好。”加发摇头,说道:“不是的,我时常去那里,和梅大夫熟了,便帮他些事吧,也没有人介绍。”小三子说道:“是吗,我看梅大夫和历家挺熟的,历家的人老往里送药材,历运来也常去妙医居。”加发心里嘀咕:怎地我一点儿也不知道,历家是开骡马行的,捎点药材没有啥的,历运来又没有病,老来做啥?加发对历运来是很感激的,只是随着年岁的增大,却知历运来不是什么大善人。他每日里在医堂里见的人多了,大家对历家的看法也是知道的,那历运来眼皮往上看,只是自己给他送进武馆,虽是情急之下,这个人情却大了。那历英整日里不学武功,跟在众人的后面记各人的内力表现,比武却老在前面,想不通的事多了,也许以后年纪大了,慢慢就会明白的。加发和小三子分手,回到妙医居,梅大夫正在整理药材,看到加发回来,问起武馆里的情况。加发也说不上个大概,梅大夫懒得理他。加发自去前面等病人了。
这一晚加发喝了参汤,回到屋里运气练功,但觉那异种之力又出现在体内。他内力大进,逼着那力住外走,突觉有点异样,睁眼一看,指尖有热气走出,微微有点黑色。加发医道日精,情知这是毒气,心道:难道我中了毒了?运气全身,却没有任何异样。回想日间所经之事,却想不出所以然来。一连几天均是如此,加发长了个心眼,找了根银针,晚间当那毒气欲出时,挑破指尖,沾在针上。不单那血有点发黑,那银针黑得可怕,不是寻常的毒物。加发大惊,心想那儿中了毒了。随后,加发一日三餐都到武馆里吃去,心想病从口入,别是吃坏了东西。如此一连几天,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天程峰儿子咳嗽得厉害,加发在边上照料,晚上回来得晚了,没有喝参汤……
。当晚行功身上无丝毫异样,加发心中灵光一闪,难道参汤有问题?这事想想都害怕,加发思来想去,一夜无睡。
次日晚上,梅大夫又让加发喝参汤。加发暗拿银针试了一下,并无变化,加发心中不解,自己每日吃喝拉撒,都想遍了,除了这参汤之外,再无别的可能,不想竟是错的。他脸色有变,瞒不过梅大夫,梅大夫握着他手,看到他手里的银针,笑道:“怎么了,你怀疑这汤里有问题吗?小小年纪,怎地胡思乱想?”加发大为难堪。回头跑回屋里。他反复思索,不得其解,只是晚上再运功时,却无异力侵扰。心想:若是无为大师在这儿,肯定能帮我搞清,那丁春外家功夫很好,内力却非所长,想是少林是让人过来配合无相神功教授的。梅子广一向看我不起,不会帮我,历运来是个高手,只是想想就让人害怕,还是不问他的好。
如此过了三天,这晚加发再练不欲功,运气散于全身。突觉所散内力随时可以凝聚,全身舒畅无比,就如当日无为大师帮练成第一重时一样,再试亦然。体内真气冲向头顶百会,连冲两下。加发站起身来,看着自己,不能相信刚才的事,试试内力,运用自如,力支指尖,“嗖”的一声针便飞出,要多快有多快。那用象梅天行所说吸腹,用力,力过臂膊,聚于掌心,麻烦之至。情知不欲神功的第二重自己已然练成,心想:我这就练成第二重了,这却比无为大师所说的提前一年多了,算算自练来还差两个月不到两年,这般速度,却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那第二重练成后语为:内力随凝,疾出于身。这不正是吗?
早上正要出门,加发的爹娘却来了。加发娘说:“加发呀,我们明天就要跟着你哥往曲阜了,这里米行的事都交出去了,你要跟我们走还是留在这儿呀?你哥在那边买了房子,回去和季姑娘就在她的老家成亲,我们老两口跟随着享福了。”加发想了想说:“我先在这儿吧,梅大夫医道高明,我再学几年,也就出师了,这儿生活得挺好的,过一两年我去曲阜找你们吧。”加发爹娘点点头,加发爹说:“我们也想着你在这儿学点本事吧,当个大夫,我们老王家行好感动菩萨了。不过你还小,一切要小心,唉!这几年我们也没有照顾你呀,还要你的银子。以后你到曲阜城边季家岗找我们吧,也不知老季要做生意还是种田。”加发娘放下两身衣服,两人一起走了。加发心中伤感,想到以后自己一个人要在这济南城过时光了。到了武馆和两个师兄说起此事,一个师兄笑道:“你从小过得穷日子,现在好多了,还怕什么,有我们呢。人家历英和清树两年前离开这儿去少林寺,身边有亲人吗,当时不是和你一样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