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外边的蒙西和霍曼目光炯炯,丝毫不敢懈怠。
“还有没有空房间让我住?”谭敏细声询问。
蒙西和霍曼对视一下,随后蒙西带着谭敏到一房间去。
谭敏彬彬有礼:“劳驾了。”
吉利在谭敏起身的时候已经醒了。这几年的戎马生涯,练就了他的警觉。从开始到完事她一直在哭,笨拙地不知道怎样迎合他。
她说一直做他的丫鬟,这是她拒绝为甚至为后吗?现在又尽一个丫鬟的本分,不肯逾越半步。这是她在以退为进吗?吉利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随她去吧,一个人而已。父皇在时经常教导,任何时候都不能为人费太多心思,他已经为她费了太多心思了。决不能再迁就了,对于人,他要的是进退自如。
用完早饭,又要出发了。吃早饭的时候,吉利一直在看谭敏,谭敏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丝毫没有恃宠而骄的意思。这些都在吉利的意料之中,但不知怎的,吉利有些失望。
吉利见蒙西牵出的骏马,不手痒起来,这些天坐马车闷坏了。吉利并不上马车,接过一匹马的缰绳。
飞鹰看到后说:“王兄,再过二十里就到蒙古了,这一段路程要尤加小心,你还是坐马车吧。”
吉利笑道:“今天风和日丽,不骑马可惜了。再说,反正快到家了,我已经吩咐内阁,已将哈达严密监视起来,等我回去处置。你放心吧。”说着纵身上马。他健壮的的身材特别适合骑马,大氅随风而舞,顿时招来不少目光。
飞鹰暗暗叫苦,这不是暴露目标吗?还是这么大一个块头。没办法,这位爷说什么是什么,在跟随他的这几年,从来没见他改变过主意,飞鹰只好紧随其后。
这位爷还不尽兴,看到谭敏正要进马车,纵马过去,一把将谭敏掠到马上,拥着谭敏快马前进。
谭敏一惊,生平第一次在马的背上,不免有些心惊。只是北地风大,没准备大毛的衣服,马上不比马车内,顿感寒冷浸肤。
吉利感到谭敏在他的怀中打冷战,腾出一只手来,把自己的大氅披在她的身上。
就在这一霎那间,一匹快马迎面飞奔而来,手持一把长剑,向吉利刺来。
飞鹰见状大惊,飞身前去迎战,但还是晚了一步。
吉利见长剑刺来,连忙抱着谭敏从马背往地下滑去。
刺客的长剑刺在了吉利的马背上,那马受惊长跃而起,竟一脚踏在了吉利的左腿上。
谭敏听见吉利闷哼一声,知道出事儿了,见吉利的白袍殷红的一片,忙用身体护住吉利,怕刺客再来行凶。
刺客已被飞鹰、蒙西和霍曼团团围住,一会儿就被飞鹰擒住了。
谭敏这才给吉利包扎伤口。
飞鹰已把刺客押到吉利面前。
吉利扶着谭敏,面铁青,摆了摆手,对飞鹰说:“杀了吧。”
蒙西难以置信地说:“爷,还没问他是谁指使的呢?”
吉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不用问了,杀了!”
霍曼和谭敏把吉利扶上马车,坐好。飞鹰也坐进了马车,拿出随身带的药箱,重新给吉利包扎。
飞鹰沉痛地说:“王兄,对不起,我……”
吉利看着飞鹰说:“他总是做一些让我难过的事情。急速回宫!”
飞鹰答应了一声,下了马车,继续前进。
谭敏小心地问吉利:“陛下,您躺下休息一会吧?肯定会没事的。”
吉利反问:“你知道有什么事?”
谭敏犹豫了一下,才说:“我是说您的伤肯定会没事的。还有,帝王之家的兄弟,比寻常人家有更多的无奈。”但是吉利像个好哥哥,他之所以不问刺客是谁指使的,就是因为问出来就非要杀他的亲弟弟了。显然,他的弟弟夺宫,吉利并没有决定要杀他。谭敏第一次觉得吉利的胸怀竟这么宽广。
吉利赞许地看着谭敏的眼睛,说:“敏敏,知道的太多也许不是一件好事。”
谭敏忍不住说道:“陛下,您是一位好兄长。”
吉利也笑了。
蒙古。
谭敏望着大大小小的蒙古包,一群一群的牛羊,十分惊奇。蒙古的风俗跟中原果然大不相同。
谭敏想下马车来看。吉利拦住道:“你不要下去。等回去见个人换身衣服再出来玩。”
蒙古皇宫。
一排一排的宫殿。
谭敏叹口气对吉利说:“陛下,我还以为蒙古都是蒙古包呢?原来您住的宫殿和中原的房子没什么区别。”
吉利笑道:“你一个丫鬟,有个地方住已经不错了,哪有资格挑三拣四?”
谭敏的脸红了:“是我僭越了,请陛下恕罪。”
早有龙撵在马车外等着,吉利在谭敏和飞鹰的搀扶下坐上龙撵,进去了。
蒙西过来对谭敏说:“,请跟我来。”
谭敏随着蒙西来至一个跨院内,蒙西指着房门道:“,请进,里面有您的一个故人。”
谭敏推门而进,见到一个人正在整理书籍衣物,谭敏一看,大喜若望:“盈盈!”
盈盈转身抱住谭敏:“!我以为再见不到你了,谁知又有人去接我,我日兼程,终于赶到你前头到这里了。看,我还把你最爱看的书带来了些。”
盈盈又哭又笑,一会指着书说话,一会指着衣服说话,又蹦又跳,谭敏拽住她说:“盈盈,小声点。谢天谢地,我这这边不是一个人了。”
蒙西在外边不笑起来,这个盈盈,嗓门还真大。大汉派我来保护她们,开始挺沮丧的,现在却觉得有趣了。
谭敏和盈盈一起整理东西。
谭敏叹口气道:“终于又和你一块了,真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你有带来了这些东西,我就好像在家里一样了。”
盈盈问:“,你和那个人在一起,他没有怎样你吧?”
谭敏笑道:“盈盈,那个人就是这里的皇帝,以后我们的日子不好受了。我们要小心从事。咱们在这里看咱们的书,画咱们的画,有一碗饭吃,都算是他的恩典。”
盈盈道:“,咱们真的这么可怜啊?那还不如不来呢?”
谭敏道:“傻丫头,这些事哪是我们能决定的,我们能做的,只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保持愉快的心情。”
盈盈道:“,我们应该怎么做?”
谭敏站起来故意装作沉思的样子,说道:“嗯,这个可难了,现在最紧要的是……”
盈盈急忙问道:“什么事?”
谭敏笑道:“最紧要的是想办法找到热水,我想好好地洗个澡。”
盈盈笑道:“,你就知道逗我,小心我以后不让你多看书。还有,热水我早准备好了,我带你去。”
吉利寝宫。
接连七天过去了。
他的十七个子都到这里来过了。一方面表示悲伤,因为她们的大汗受伤了;一方面又表示喜悦,因为她们的丈夫回来了。平时最得宠的淑更是贤惠,亲自督促宫煎药,把饮食做的精致可口,嘘寒问暖。
吉利躺在上,抚摸着淑丰腴的身子,淑皮肤细腻滑嫩,保养得很好。
淑笑问:“大汗,听说您从中原带来了一个丫鬟,怎么不带来让我们瞧瞧呢?”
吉利的手又滑向了她的头发,不皱了一下眉头,有点干枯,蒙古空气干燥,尽管淑极力保养,也不如谭敏的柔润。
是啊,这些天行动不便,身边围绕着太多的环肥燕瘦,把这个谭敏给忘了。她从来没来过,她不是想做丫鬟吗?不伺候主子的丫鬟?吉利不知怎的,心里有点不舒服,在他的皇宫中,竟然有一个子不以他为中心,岂有此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