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一起走,我们一起走,一定可以出去的。”
绮里从坚持,抓起他的手臂,要将他扶起来。
万俟焰猛的恼怒起来,挣扎着坐起来,气喘吁吁的定了定,艰难的抬手,蓦然解开了胸前的衣襟,幽蓝的火焰里,他胸口绽放着绮丽的黑朵。
“你看,我不仅没有力气走出去,甚至不能活着保护你了啊!”
万俟焰苦涩的笑笑,如果时间可以停止,如果可以回到过去,他多么希望能一直停留在她和他并肩的那刻,他露的胸膛,永远只给她最大热情和惑,包容她所有的。
“你中毒了?你为什么不说?还要走这么多路?”
两行热泪象断了线的珠子,流满了脸颊。
“我要送你出去,从儿。我不能只隆重的将你迎接来,却那样荒凉的让你死去。也许这是老天给我的机会,你果然没有死,这次,它要我来迎接你,然后保护你,直到我死。”
万俟焰望着已经几近崩溃的绮里从,怜惜的笑笑,悲伤,汹涌的注入最后的感情。
“恨我吗?我将你带到这里,还陷你于危险?”
“我知道你一开始就在恨我,他出现的那个瞬间,你脸上的光芒,是我穷其一生也许都不能再看到的。”
“假如没有遇到你,假如我不是皇帝,假如你爱我,假如、、”
“不要再说了!我们出去!找最好的大夫给你解毒,我们一起出去!”
绮里从大声道,解下身上披在外面的衣杉,又解下他的袍子,接的长长的,不顾万俟焰的阻止,牢牢的绑在他的腰间,手拿着另一端,看准洞口的方位,一个跃身,纵身上了去。
树根很杂乱,好在绮里从很瘦小,刚刚能勉强钻出去。
钻了出来,才发现居然是一个院子,周围的环境似乎很熟悉,顾不上想那么多,绮里从用力,开始拉着手中的绳子。
看来还是深,院子里静静的,黑漆漆的,那么刚才的光,想必就是月光了。
专心的拉着,周围的动静,已经完全在思绪之外了。
“你自己快走!”
万俟焰低低的话根本传不进她的耳朵,而绮里从,只知道疯狂的提着手中的绳子,只知道,如果松手,如果放弃,她将失去一件最珍贵的东西,永远不能复制的感情。
汗水从她狼狈的脸颊上滴落下去,溶进博大的泥土里。
“娘娘这么晚了,在这里干什么呢?”
一个诡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绮里从只顾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全身心的系着万俟焰的安危,并没有听到。
一只冰冷的手搭上她露的肩头,绮里从惊的匆忙回头,手里的绳子滑下去一段儿,又紧紧的抓住。
“师太?!”
绮里从又惊又喜,有人来了,那他们就有救了!
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散去,转眼就僵住了。
眼皮垂下,是了然手中带血的剑,绮里从望向她身后,一个白人影倒在地上,霜白的裙裾上,弥漫着血。
“师太你、、”
心里有些狐疑起来,绮里从防备起来。
了然不语,拿剑在她手中的绳子上轻轻一滑,绮里从手里的重量顿时完全消失了。
“焰!”
大惊,绮里从用尽全力撕吼起来,慌忙俯身看去,了然在身后冷笑一声。
“景,皇上薨了,子应该殉葬的罢!”
了然眼中寒光一闪,拿剑就要刺了上来。
啊!
正要动手的了然被突然疯狂大吼的绮里从惊动了,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狐疑的看着她。
绮里从完全没有要躲闪她的进攻,痴痴的扑倒在那洞口,看着幽深的底下。
平生第二次,她所认同的价值,被人篡改、夺走了。
第一次,是关于母亲的爱,可是后来证明自己是对的。
第二次,她真正被一个人的爱所震撼,那是疯狂不可理喻而热情的爱,是母亲在里给她的梦,是她心底所向往的真正放肆的爱。
张开的双手没有接到任何的回答,只有泉水涌动,秋风萧瑟,没有那拥抱她的温暖怀抱,只有失去的悲伤,彻骨的痛苦。
他中毒了,他受伤了,直直的跌落下去,是不知深浅的水,他没有力气动,没有力气呼喊,也没有力气最后提醒让自己快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