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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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阿哥到了四阿哥的府里。四阿哥正在书房里看书,看到十三阿哥阴沉着一张脸进来,不由把手里的书放下,“十三弟,你这是怎么了?”

    “四哥,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十三阿哥把今天太滓他去了的事情告诉了四阿哥。

    “太子的事,我早知道,老八他们也一定早就想到了。你们在塞外时还没有事,如今你们回来了。这京城里又不安稳了。”四阿哥听十三这么一说,站起身子在那里慢慢走了两圈。

    “那我们……”十三阿哥看着四哥,今天看到无端,他知道自己是下不了狠心,但又怕太子那里放不过无端,心里很是焦急。

    “不用着急。老八那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但是他们不会让她死,他们想着拿他来打击太子呢。”四阿哥慢慢地说,如有成竹在胸。

    “那我们不管了?”

    “不。十三,你得再进宫一趟,做做样子。老八一定也赛人去了,你要让他们把人带走,但是不要让他们知道是故意的。”

    “嗯。”十三阿哥点心点头,走了。

    四阿哥看着十三离开的身影,嘴里轻轻地念着:祝无端,祝无端。三个字,一个字比一个字低。

    四阿哥念着。脑海里映出那个垂首轻怨的娇俏身影,想到她说:“无端求贝勒爷,莫忘记了无端!”

    一晚一壶菊酿,你也不要把爷忘记了才好呀。

    还在冷宫中的无端万万没有想到,她,一个的柔弱子,一之间竟然又身价百倍,成了太子和阿哥们竞相争夺的稀罕物了。

    这边要杀她,那边要抢她。这边杀她是为了灭口,而那边要抢她,则是为了要她当活口供。如果说,在争权夺位的争斗中,康熙的儿子们“无所不用其极”这句话,是一点儿也不过分的。

    她就像是他们棋盘上的一颗小小棋子,有用时相争,无用时就弃于一边,而她丝毫没有抗拒的能力,这就是身为小人物的悲哀。

    看着刚刚才一前一后走的十三十四阿哥,这一会儿又一前一后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再想到他们前面说过的一些话,无端也感觉到了不正常的气氛。

    这些阿哥们又要在她身上作文章了。

    无端心底有些无力地叹了一声。

    这半年多的悠闲生活,看来是要结束了。

    想到这里,无端抬头看了十四阿哥一眼,这半年来,如果不是十四阿哥常来看她,她可能会过得很沉闷。可能他怀着别的目的,但她还是以感激的目光看着他。

    可是一感觉到无端的目光,十四阿哥则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眼去不与无端对视。无端也不以为意,回头看了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也没于看她,而是紧紧地皱着眉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纠结着什么。

    “两位阿哥去而复返,不知道有什么事呀?”无端看他们都沉默不语,只好自己打破了沉默。

    听到她说话,两人都一齐地望着她。但是他们的眉头,一个皱得比一个深。

    看着他们苦大仇深的样子,无端自己先笑开了。“呵……两位阿哥,莫非是要来无端这里比苦脸的么?”

    “你……”十四阿哥听到她的笑声,一脸郁气变为怒,这个没心肝的人,他在为她纠结,为有目的接近她而她感到不自在,可她倒好,没心没肺,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十三阿哥倒是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睛变得更为深沉,浓得化不开。

    十四阿哥也不理会她,只是对着十三阿哥说:“今天有我在这,你别想害她。”

    “你怎么就认定我会害她?”十三阿哥反问一句。

    “会不会你自己心里有数。”十四阿哥也不和他纠缠,又转过身来对无端说“我要带你离开这儿,现在有人想要你死。”说着还不忘瞧十三阿哥一眼。

    十三阿哥也不和他争辨,只是对无端说:“我不会害你。”

    听着他们说话。

    无端低着头,默不作声。

    十三阿哥是放在心底最深最深处的,没有人可以触及,她自己更是不能。疏如陌路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心里有了决定。

    “我跟你走。”无端对着十四阿哥说。

    “好。我一定会护着你,不会让人害你。”十四阿哥沉声说。

    听到他们的话,十三阿哥的心是一松一紧。

    虽然这是注定的结局,也正是他所想要的,但是听到无端的选择,十三阿哥的眼底里还是有一丝黯然闪过。

    不再理会他们。

    十三阿哥深深地看了无端一眼,转身出去。

    “那无端先谢十四爷了。”无端假装没有看到十三阿哥眼里的黯然,转过头对着十四阿哥微微一笑。

    十四阿哥看到无端的笑脸,心里生出一股强烈的自责感和责任感。

    他要守护这个人!

    “你要带我去哪里呢?”

    “等会就知道了。”

    “要把呜起来么?”

    “不会!”

    马车稳稳停下。

    十四阿哥率先跳下车,一手掀起车帘,一手伸向车内,但停在半空中一会,又要缩回去。无端倒是手快,半空中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上。

    十四阿哥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手上一用力轻巧地把无端扶下了车。

    “这是哪里?”无端从车上下来,随着十四阿哥进了一个院子的后门。

    十四阿哥让她换上一件小太监的衣服,就轻易地把她从宫里带了出来。

    “这是九哥的一个院子。”十四阿哥回答无端的话。

    “哦。”无端应了一声,不再问话。

    进了大院子,左右一拐又进了一个偏居一角的小院子。

    十四阿哥把她私屋前。

    “你先在这里住下吧。”

    “好。”

    清澈的眼中是满满的淡然,淡薄如水,好似她只是到别人家里做做客。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只是那笑很轻,在那张洁玉如玉的完无暇的脸上轻轻地浮着,虚无飘渺地笑容,将她变得那样的单薄,无力……

    如同流水上无根的浮萍,左右随波。

    “你……”半晌,十四阿哥辑言又止,但还是说出了口:“若是没有什么事,不要随处乱走。”

    “嗯。我知道。”无端微微一笑,不以为意。

    “那你先住着吧。我走了。”十四阿哥好似落荒而逃。

    喝酒,是想早点入睡。

    早点入睡,是想让自己没有思索的空间。

    一直用酒麻痹着自己,不去想,不去思索,让自己不在意;忍着,让自己不会思想,让大脑停止运转,没有思索的空间,心灵一片空明。

    睡了,醒了,又睡了。

    如此这般,每天清醒的时间很少很少。

    想的东西就很少很少。

    让日子简单的重复,只为活着而活。

    原本就缺心少肺,如此的话更是没心没肺了。

    可是饮酒却成了一个习惯。

    没有酒,她就无法入睡了。

    月上中天。

    习惯了在酒意中入睡的无端,看着窗外泠泠的月,皎洁,清亮,透着淡淡的安静;安静而好的月,恰在此时透过如纱的窗幔,柔柔地洒落无端的前。无端忍不住起身,披着一件外袍走到屋外。

    随着月,顺着院里的长廊,慢慢地走着,把自己的身影若有似无的隐没在月之中。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到了她所住小院的门边。

    她正要迈出小院门,一脸阴沉的九阿哥忽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你这是要去哪里?”

    “啊!”晚下他的面容忽明忽暗,阴深吓人。无端不由地惊叫一声。

    “怎么?想要走?”九阿哥也不理会无端的惊叫,而是又沉着脸问一遍。

    “呵……九阿哥真是说笑了。无端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罢了。”无端看清了对面的人,轻轻地呼了两口气,语气平静地说。

    “最好如此,可别存着其它的心思。不然爷对你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忽然出现的九阿哥好像就是为了看守她而来似的。

    “九阿哥您大可以放心,无端是不会走的。”无端拢了拢身上的外袍,这十二月的天,已经是天寒地冻。

    “你想走也走不了。”九阿哥看了看她。在这院里四周他都命人守着,他怎么会让她轻易离开呢。“只要你老实的呆着,爷是不会难为你的。”九阿哥又说。

    “那无端在这里先多谢九阿哥了。”无端说着,朝着九阿哥盈盈一拜。

    “谢倒不必,老实呆着就好。”九阿哥一甩身上的大氅,要转身离开。

    “九阿哥。”无端唤住了他。

    “怎么?”九阿哥停下身子,侧过头瞧她。

    “无端有个小小的请求,希望九阿哥能允许。”

    “说来听听。”

    “无端只是想跟九阿哥讨杯酒喝。”

    “这点小事。”九阿哥轻哼一声,挥了挥手,就有人从一边走了出来。

    “爷有什么吩咐。”他朝着九阿哥打了个千。

    “去,给祝姑娘拿壶好酒好。”九阿哥道。

    “喳,奴才马上去办。”那人甩了甩袖子退了下去。

    “多谢九阿哥了。”无端仰头,道了声谢,要走回房里。身形交错之间,九阿哥正对上她那盈盈黑亮的双瞳,那眼中有着娇和慢不在意的光芒,在他面前一闪而过。

    “祝姑娘,在这住着可习惯?”九阿哥悠然地在她身边发问。

    才住进来没到一天,有什么习不习惯可眩

    无端虽然腹内如此想,但是嘴上还是笑着说:“劳九阿哥挂念,无端住得很好。”

    不时无端已进了自己的屋里。

    九阿哥也不止步,跟在她身后就进来了。

    负着手在屋里转了一圈,回过身,看到无端坐在桌边。双腮被冷风吹得微红,映得她的面容更是雪白。纤长的如剔透葱的双手,交握在桌面上,看似平静,实则透着抗拒。

    九阿哥见她如此,索解下大氅,走到桌面,在无端对面坐下。

    “怎么?九阿哥要留在这里陪着无端饮酒么?”无端微不可见的轻蹙了一下眉头,却轻笑着问。

    九阿哥盯着无端,见她微微翘起的红唇如海棠一般的娇,娇软的声音一声声从那里迸出,轻盈婉约。

    “有何不可。”九阿哥斜靠着椅背,懒洋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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