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别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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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月白走得彻底,连绿光也没留下。于是粗活细活重活轻活……只要是人干的,慕增一都当仁不让,幸好凤西卓经得起折腾,再怪味的粥也能喝垫不改。

    就在凤西卓身上好得七七八八,心伤坏得九九十十时,南月绯华顶着不速之磕身份大摇大摆来探访。

    凤西卓隔桌子瞪着慕增一,“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很讨厌他?”

    慕增一表情也没客气到哪里去,“这句话刚好是我想说的。”

    南月绯华不以为意地坐在两人边上,笑眯眯道:“远来是客,我只是想尽地主之谊,两位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你的地主之谊前两天我们已经享受过了!”凤西卓恶狠狠道。

    如果不是他,舒宝录就不会找他们麻烦,如果没找他们麻烦,那长孙月白也不会因为差点失手打伤她,而负疚离去。算来算去,他就是罪魁首!

    南月绯华好脾气道:“恩,我就是替舍弟来向两位赔罪的。”

    “既然赔罪,你不把他绑来任我们处置?”凤西卓冷笑。

    “我也想啊,可惜没机会了。”南月绯华依然一副乐呵呵的模样,“舍弟昨天被刺杀身亡了。”

    凤西卓见他提及弟弟噩耗仍是一副毫无在乎的样子,身上一阵恶寒,更觉得此人阴险狠毒,辣手无情,气怒道:“没想到你居然连亲弟弟都不放过?行,你冷血,你无敌,你冷血到天下无敌。”

    “卓儿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南月绯华摆弄着手指上的翡翠扳指,漫不经心道,“我倒是想出手呢,可惜……晚了。有人下手比我快呢。舍弟中的,是梅暗器哦。”

    凤西卓秘跳起来,“刺客呢?”

    他眨巴眼睛,“卓儿想为我弟弟伸张正义?”

    “不,我想谢谢他为我伸张正义。”

    “也晚了。”

    “什么意思?”她紧张地扯过他的衣领。

    南月绯华十分配合地凑上嘴唇。

    慕增一已经将他的脖子往后勒,“兄弟,调戏我师以前先看看周围环境……好、吗?”

    南月绯华按住他的手背,柔媚笑道:“一一,你在为我吃醋吗?”

    慕增一手下更紧,狠狠笑道:“没错,我现在醋意旺盛地想掐死你,你从了我吧!”

    凤西卓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半天才道:“需要我退场吗?”

    “好!”慕增一和南月绯华难得默契。

    凤西卓从善如流地替他们从外面关上门。

    慕增一懒懒放手。

    “恩,师弟,有空替我向师父他老人家道谢啊。”南月绯华静静理着略显凌乱的头发,“这次若非师父调走韩将军,我也不会赢得这么容易。”

    “你居然说得出口?”慕增一几乎想拿把尺好好量量他的厚脸皮,“你当太子,我被追杀……到头来,还要我去向我亲爹道谢,因为他帮了你……南月兄,你的脸皮真是与时俱进,日行千里啊。”

    南月绯华居然觉得被讽刺得很舒坦,“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占了个大便宜。”

    慕增一夸张道:“何止大,简直是巨。你牛,你无敌,你牛到天下无敌。”他不自觉地使用凤西卓刚才的句型。

    “唉,并非我不愿见师父,只是我与他……”他顿了下。当初为了让他拜入废门,废人联合舒宝录将他拉下太子之位,让他尝到从云端跌入泥潭的滋味。纵然后来废人将废门所学相授,但这种耻辱早已深植在他胸中,非朝夕可释然。但这次关键时刻帮了他的人却又是废人……到底是恩是怨竟连他也算不清楚了,“见如不见,不见也见。”

    慕增一佯打了个寒战,“你说话的表情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缠绵?”

    “恩……”他斜抛一个媚眼,“一一,你又吃醋了呢。”

    凤西卓无聊地坐在门口看着手中的石雕凤凰发呆,突然听到里面桌子一声重捶。

    “师兄?”她急急地站起身。

    门咿呀一声打开。

    南月绯华从里面施施然走出来,“呵呵,卓儿,我要走了。你若是想我的话……王宫的门随时为你而开哦。”

    “等我脑残了就去找你。”

    南月绯华视而不见她摆出的冷脸,笑道:“对了,下月初三……一定要赏脸哦。”

    凤西卓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下月初三?他头七吗?那她一定多烧几个金元宝。不过不等她问答案,南月绯华已经抬脚走到院落门口了。

    “他说的下月初三是什么意思?”

    “他大婚。”慕增一手中有一张红通通的喜帖。

    凤西卓下了一跳,“谁家孩子的八字这么霉?”

    “跋羽烈的,罗姬公主。”他叹气道,“原本是许配给舒宝录的……”反正是两国联姻,弟弟死了哥哥接管,很正常。

    “没想到跋羽烈这么慷慨,居然拿自己的拯救苍生,其情可嘉啊。”

    “其实罗姬很善良可爱的。”当年和跋羽烈比武时,他曾见过一面,纤柔乖巧,知书达理,整个人水捏的似的,倒比凤西卓更像宣朝子。想到她日后的夫婿是南月绯华,不免有些惋惜。

    凤西卓邪笑道:“那师兄去拯救她嘛。”

    “……难得跋羽烈做善事,我们还是成全他吧。”

    阿扎衣见南月绯华两手空空的出来,不问道:“太子,他们接受了?”这么多年,他终于能够再次名正言顺地叫出太子两个字。这里面包含的艰苦心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南月绯华有些神不守舍,听他问起,才淡淡道:“恩。”

    “太子……”他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出口道:“太子为什么一定要邀请他们呢?大王正在追查杀金桂王的凶手,这个时候请他们……恐怕会引起王的疑忌。”

    “疑忌?”南月绯华眉毛一扬,“你以为这个时候他还能依靠谁?我是他唯一的儿子,就算他认为是我杀的又如何?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而且……让朋友来观礼,本就是件很平常的事。”

    朋友?

    阿扎衣一楞。原来在太子的心目中,他们是朋友吗?

    南月绯华显然没于意他的失神,低喃道:“况且,长孙月白已经离开了,就算父王查到是谁下的手又能如何?出了南月,他还有什么实力去和长孙世家家主抗衡?”说到最后,竟隐隐是不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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