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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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听到印堂温柔而坚定的话语,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从那个温暖的怀抱中挣扎出来。看到印堂丽的眼睛笑弯弯的,不觉脸上一阵发烫,心中有些忿忿然:不就是占了人个便宜么?乐成这样!白了他一眼,嘟着嘴整理衣服头发。斜眼一瞧,印堂还是笑呵呵地看着我。

    “喂!”我运足丹田之气准备教训他一回,突然想到如今在这荒山野岭,孤男寡……从上次他救我和今天打山鸡的情形来看,这人要想收拾我还是绰绰有余……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虽然这个男人很漂亮,我对他也有好感,可偶只是意啦,离实质问题还远着哩!虽然偶脸上有一个让人“清醒”的胎记,可是据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么~~~~

    “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不冷吗?”

    “啊?”我回过神来,发现我已经挪出好几步远了。印堂正忽闪着眼睛不解地望向我。

    “呃……看、看星星,这个位置看得清楚些……”我胡掐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却看到他瞳眸里泛出一丝失望。

    “你好象,对天文知道的也不少嘛。刚才说什么射手座、白羊座,我都听糊涂了。”

    “哦,那是天空中的星星组成的形状,被人想象成各种样子,并冠以名称。其中有十二个星座分管了一年的十二个月,就象十二生肖似的。射手座和白羊座都是其中之一。不同月份出生的人会由不同的星座守护,暗示他的格、事业、财运和,姻缘。”

    “想不到,满天的星斗也会有这么多的故事。我所知道的跟姻缘有点关系的星宿,也就是牛郎织星了。”

    “那一对呀,太苦了。那样相濡以沫、贫贱不移的一对夫,却被活活地阻隔了千百年……唉,这种感情不是你们这种富家子弟所能理解的,你们每天发愁的,只怕是要陪哪一个老婆吧?”我调侃起他来,顺便想通过提起他的若干娇来提醒他,我只是个丑八怪,为了我让你的老婆们和你开战可不值!

    “也,未必吧。”

    “哦?”我眨眨眼,火光在视线中跳跃,我炕真切印堂的脸。“那……你一定是在发愁这次彻未归如何向大小老婆们解释,以免被打PP吧……哈哈哈……”还没说完,自己就笑得前仰后合起来。

    “诺儿……”

    “啊?”我一愣,止住笑声。印堂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消沉。诺儿……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亲昵的称乎我的?不过,听起来也蛮舒服的。

    “诺儿,你好象,对有钱人有些偏见。我们也有自己的苦处,我们从小就要守这样那样的规矩,越是声名显赫的家族,规矩就越严。这是平常百姓家的孩子所不能休会的。很多事情也由不得我们自己做主,象你所说的事业,还有姻缘,都要听从父母长辈的安排。有时一些小事,因不符身份,也是不能随意妄为的。”印堂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好象那种生活将他压迫了很久很久。

    “这样啊……”相识以来,第一次见他种这样子,我有些不知所措。“刚好今天出来游玩,你可以放松下啊……”天!忍饥挨饿、风餐露宿,而且离狼窝都不远了,这也叫放松?我都想啐自己了!“你……是不是和你老婆合不来啊?还是你父母强迫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不妨说出来嘛,虽然我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但你心里会舒服一点的。”我十二万分的诚恳。

    “我,还没有室。”

    “啊?怎么可能嘛?你这个年龄……难道你是因为没讨上媳而发愁?”问出来我就后悔了,他不会为这种事发愁的,他倒有可能为选哪个人做正房而发愁。

    “其实,早几年,父亲是为我指……是给我订了亲的,只是出了些变故。”印袒有理会我的胡说八道,缓缓道出他的心事。“后来,家里又有长辈过世,劲搁下来了。”

    “哦。”我向他挪近了一点儿,认真听他诉说往事。

    “和我订亲的,是与我和兄长一起长大的玉。我们三个,一起读书,一起游戏,耳鬓厮磨,感情日深。其实在我眼里,温柔贤淑、仪态万方的玉,早已是我的嫂嫂了。可是到了兄长成亲的年龄,祖母亲自为他订了一门婚事,是一家门弟高的孩儿。玉和兄长都消沉了好一阵子,可是,为了大局,他们在众人面前还是一如即往,只有我知道,两个人的心里,都很苦。我当时还问过兄长,为何不纳玉为?那样一样可以长厢斯守,一样可以给玉幸福,可兄长就是不肯。后来,我到了成亲的年龄,父墓做主将玉给了我——只是,是做为我大婚前所收的侍。我当时喜忧参半,我心里也是很喜爱玉的。可是这样的结局,只怕更伤了兄长和玉,而且,玉为什么只能做?那样一个好的子!”印堂仰起脸看着空,有些东西在脸颊上闪着光。

    一种不祥的感觉袭扰上来,我向印堂身边凑了凑,轻声问道:“是,这位玉,出了什么事吗?”

    “她….,自尽了。”

    “啊!”我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可是惊叫还是从喉间迸发出来。

    “也许,是她不想接受做的命运,也许……她根本就一直惦念着兄长,不肯背弃那份深情吧。”印堂的语气听上去淡淡的,可是我却分明感觉到,那件事对他冲击很大,让他至今不能释怀。

    “印堂……”我想安慰他,却又不知说什。拍拍他的肩膀,又拍拍他的手背,哽了好一会儿,才说:“其实,你换个角度想想,对玉来说,这个结局也许并不坏啊。一个人(这个年代的人),命运都是掌握在别人手里,还不知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事,何况她又心有所属。离开了,或许更好呢,不必再被人间的疾苦煎熬了。只是……委屈你了吧?”准备结婚的男人,突然未婚死掉了,且是为了拒绝这婚姻而自尽的,好象,也怪让人同情的。

    “不。”印堂摇头,“我没有什么委屈的。玉没了,他们还会给我找别的人,而且不只一个。可是玉……就象开得正的杜鹃,突然之间,就在我眼前消玉陨了……那一阵子,我心里总是空空的。”印堂出神地望向那堆篝火,“那是一起长大的、相知相伴了十几年的玉啊……”

    我也看着篝火出起神来——一起长大的、相知相伴十几年的……喝!你还好吗?到清朝十年了,生活的重担逼着我忘却了以前的一切,为了我和娘能过得好一点,我拼命地工作,努力地在这个没有人立足的时代寻找生存的缝隙,我几乎要忘了,我在现代曾经拥有的一切……不!不是忘了!是刻意地不愿想起,只怕一想起,便会没了奋斗的勇气,便会被回忆压得崩溃!我只要面对现实,面对我无法离开的这个世界,去尽力地过嚎一天。突然间,我的心里,也空空的了。爸妈,爷爷,岩,那些和喝在同一时空的亲人们,那个曾经属于我的时空,永远也回不来了么……火光在我眼中璀璨起来,鼻子也酸酸的。

    “诺儿,对不起。都怪我说这么伤感的事,让你也难受了吧?”印堂的温柔竟象一般的浓,他修长的手指正在摘去我腮边的泪珠。我呆了一呆,好象,已经是第二次在他面前哭了,我怎么变得这样不坚强?

    “只是听你说起来,玉,应该是位很可亲的孩儿吧?这样季般的年龄……唉,谁都会伤感的。”我给自己找着台阶,“那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给我讲讲你们小时候的事吗?我很想……很想知道这位玉的故事。”我好象很八卦哦?不过印堂把那些事都讲出来,可能会解了这个心结呢,这对他以后恋爱结婚都有好处(我可是很严肃的说)。

    印堂沉吟了一下,释然一笑:“好啊。不过要怎样讲呢?是从早上起更衣上茅厕晨练吃早点读书到长辈处请安,到中午吃午餐小憩继续读书,到晚上回来再到长辈处请安吃晚饭温课安寝这样的讲,还是捡重点有趣儿的讲?”

    我面露凶光:“当然是说重点有趣儿的啦!!”

    “知道啦知道啦。”印堂有些得意的微笑,“其实呢,玉是我曾祖母身边的一个侍。我兄长那时是跟着曾祖母的,因为玉一向伶俐,曾祖母对兄长又甚是喜爱,所以便让玉随身侍应着,连读书也陪着。这么几年下来,待到我上学的时候,玉的文才居然都不在兄长之下了。而我却是不爱这个的,每次夫子一讲课我都忍不住的想瞌睡,作业也总是找借口不完成。夫子就罚我抄书,抄得我手都酸了,就央求兄长帮我,可兄长是个老实人,说这事儿是万万帮不得的,倒是玉,看我小小年纪,实在可怜,竟仿我的笔迹帮我抄。可夫子的眼毒得很,看出来那不是我的字,要加重惩罚。我咬着牙说就我自己抄的,不信你看!就仿着玉的笔迹写了一首诗,夫子看了半天,最后说:怎么这字越来越人气了?老夫可没有这样教你啊。我当时差点儿笑出来,可是以后,我和玉的字竟越来越象了,连兄长都有些辨不清了呢。

    差不多每年秋天,只要家里没什么大事,父亲都会带着我们到塞外去游玩……木兰秋围?你还知道这个?嗯,是有点儿象。我们的确在草原上打猎,父亲是要求我们文武全才的。玉虽是孩儿,骑术、箭术都不弱。可她心肠软,不愿伤了生灵。我就借着这个使坏,告诉她兄长要打这个了要捕那个了,她就会忙不迭地去给兄长们捣乱,把他们的猎物吓跑。而我呢,捡个渔翁之利,往往是满载而归,讨得父亲满心欢喜……

    曾祖母那里,有很多宝贝,很馋人的宝贝。兄长宅心仁厚,淡薄名利,我却是不行的,总有些想占为已有,可又不敢去要——父亲知道了说不定会打死我呢!馋得不行了,就巴懊求兄长和玉帮忙。于是我们会挑一个曾祖母心情好的时候,串通好了和曾祖母玩猜谜,把那宝贝‘赢’过来——其实曾祖母早就看穿我们的小伎俩了,只不过老人家喜爱重孙孙,存心地逗着我们玩儿罢了。

    ……………………”

    茫茫草原,马背上那个飒爽英姿的子,是印堂的玉吗?亭台楼阁,湖边抚琴吟诗的子,是印堂的玉吗?我想走近些,看清她的模样,脚步却异常沉重,跟不上她风摆杨柳的身影,痕啊……

    “喂……等下啦……唔……”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原来是在做梦吗?咦?这是哪里?柔软舒适的被褥,华丽的帐子,还有淡淡的气弥漫着。“嗯……一定是开始新的梦了!”

    “还做梦呢,懒虫!太阳都晒屁股了!”

    我一翻身坐起来,看到印堂正坐在案几旁品茶。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为印堂加上了一个炫目的光晕。我揉揉眼睛,打量了下这个布置得富丽堂皇却又不失雅致的房间,“这是哪儿啊?”

    “我的卧房。”印堂轻描淡写的答道。

    卧房?他的?正在反应中的我对上印堂有些迷迷的眼光,心中大呼:不好!难道是脸上的胎记蹭掉了,惹得这厮大发兽?可是……身体却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啊,我这个身体,现在是十三岁,破处的话,应该很痛的啊。衣服也没有凌乱不堪,只是脖颈间的两个扣子打开了,这样喘气倒方便。印堂很讨打地站到边,□着说:“昨,可谓□啊!”

    我呸!你骗贼啊!我一掀被子下了,扑到镜子面前一照,那防水颜料还真不是盖的,“胎记”如顾。不过,印堂竟然想吓唬我,我倒不如将计就计。我背对着他,两手掩面,双肩耸动,口中发出呜咽之声。

    “诺儿!你、你别哭啊!其实……”印堂果然慌了,站在我身边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我都明白的!”我突然仰起脸,一幅坚毅的表情。“你放心,既然已经有了这种事,我会负责到底的!我决不会让别的人再碰你了!”

    印堂瞠目结舌。

    “哈哈哈……”我却把持不住,笑爆了!

    “你、你……”印堂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少爷,”门外传来小六子的声音,“早膳备好了,现在摆上来吗?”

    “对对对,快拿进来吧,快饿死了!”不等印堂开口,我大嘞嘞地做了主。却瞟见他仍是气哼哼的样子。“翰,一个大男人干嘛这样小心眼儿,一骗对一骗,清帐了么。你总不会为这点小事就不让我吃饭吧?”

    印堂无奈地摇摇头,眼神却变得有些复杂:“真拿你没办法。”

    享受味早材同时,我也知道了自己是怎么跑到这个男人上的。小六子回来找不到我们,又飞速跑回城里,带着印堂舅舅家的大批人马在山上找了我们大半宿。我们被找到的时候,我靠在印堂身上睡得不醒人事(印堂是这么说的),他就带着我直接回到他舅舅家,我娘那边着人去送信报了平安。看来我真是累坏了,这么大动静居然都没有一点印象,睡得够死的。印堂说我还很不知羞耻地打着呼噜,流了他一身口水!

    吃饱喝足,想起娘和思岩一定非常担心我,就起身告辞。印堂陪着我走出屋,哇!他舅舅家很有钱的样子哦,好大的宅子!一层院子套着一层院子,还有好些回廊亭阁,假山小径,水塘,若没人带着,我只怕得在这儿转悠上一天也未必能出去!

    “表哥!”一个清脆的声,我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循声望去。好一个标致的大茧秀!只是……怎么那么充满敌意地看着我,想要把挝了是怎么着?

    “表哥,听说你凌晨时分才从山里回来,怎没多睡会儿?脸可不大好呢。”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这可不能赖我!我也想多睡会儿,是他把我叫醒的!

    “深山之中,人迹罕至,难免会沾染上妖瘴邪气。我这儿有几样祛邪避凶的东西,还请表哥随身带着或是放在屋里震着,以防那些什么妖狐精在你身上作怪!”

    以为我听不出来呀?我才不服这个软哪!一把扯住印堂的袖子,很诚恳地说:“是啊是啊,表说得很在理啊!你快带上啊,反正我道行深,不怕这个。你看你看,”我抬起左边的脸,将胎记大大的暴露出来,“这记颜越深,越表明内功神力之深厚。修炼到我这个级别,对奶油小生已经不感兴趣了,我喜欢的是……漂亮的年轻子!”

    “啊?!!”表和她的侍被突然挺身上前的我吓得尖叫起来,“哪里来的野丫头!快哄了出去,要吓死吗?”

    一直阑及插话的印堂轻轻挡在了我面前,“表,”他的声音轻柔而温存,我不屑地撇了撇嘴。“好歹也是我的客人,给表哥个面子。”说完拉起我的手,快步走出了这个大宅院。

    “喂,你好象,很怕那个孩儿啊?”我的话语里,充满了挑衅。

    “舅舅的掌上明珠,难免会刁钻些。”印堂轻抿着嘴唇,有些笑意:“不过今天,好象遇到了对手,碰上了一个更刁钻的。”

    “哼!那可怨不得我。是她先发难的么,想说我是妖精,也不想想,哪有这样丑的妖精出来勾引男人的?她是瞧上你了吧?那也不见得哪个人都会瞧上你啊,你看她看我那眼神儿,真是!”我有些生气,我就是炕惯有钱人那趾高气扬的臭样儿!

    “诺儿,”印堂的眼神闪了两闪,来回踱了几步,“其实……我也是有苦难言啊。表她,是我指腹为婚的子啊。”

    “爷……”跟来的小六子想说点儿什么,被印堂一扇子拍了回去。

    “你……不是没有室吗?”我有点晕,这老兄在编瞎话吗?

    “是,一直没有迎娶么。我不是跟你讲过,家里有位长辈去世,所以推迟了婚事吗?也因为那位长辈的去世,我们家……母亲送我兰州,也有避难的意思。虽是住在舅舅又是未来的岳父大人家,可是……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婚期也是一拖再拖。”

    哦,这样。想是原本有权有势的男方家落破了,方家有些不乐意了。可是碍着两家原本就是亲戚,又多少想看看男方家能不能东山再起,所以也不说退婚,也不说完婚,只是往后拖。唉!我摇摇头,这种封建社会的故事,好象各种戏文里都有哦。

    “想我七尺男儿,当是顶天立地,去建一番丰功伟业,如今,却是处处受制于人,甚至、甚至被人瞧不起,真是……唉!”印堂的脸相当凝重。

    “爷~~~”小六子一幅担忧的神。看李不多每个落破公子身边也都会有一个忠心的奴仆,倒也算个安慰吧。

    我皱皱眉,大声说:“你光是叹气有什么用?真要有心做番事业,就从现在开始啊!你不是和刘伯定了买卖么?这就是不错的开始嘛!”

    “话是这么说,可是,那也是用舅舅家的钱,还不是要看人脸……”

    “这样啊,倒也是。”我挠挠头,不好办哪,白手起家?哪有说的那么容易,何况他这样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哎!也不见得,昨天在山上印堂的表现可不错啊,好象还吃得起苦的,嗯!这就有希望!

    “你怕吃苦吗?若能吃得了苦,不妨这样,彻底地离开你舅舅家一段时间,要是你自己有点儿钱,可以先做个小生意,要是一点儿钱也没有,就从当小伙计开始干起,一分一厘地攒起本钱来。你这人不笨,做生意肯定行。等能养活自己和儿了,不就可以挺直腰竿做人了吗?那时你舅舅家若是还嫌弃你,就只能说明他们嫌贫爱富,是他们的思想水准不够,而不是你这人不行了。你再另外找个勤劳贤惠的子做子,不比那刁蛮强么?”

    “唔……”印堂仰着脸若有所思。小六子的担忧之却越发重了。“可是,我人生地不熟的,你再看我这样子,谁肯收我做伙计?离开舅舅家,我又到哪里住呢?”

    “这个呀?”我想了想,“哎,要不你就跟着我吧,别小看我啊,我的生意不少呢,只是我们家都是人,不方便做大而已。你来给我打工吧,管吃住,工钱另算,怎么样?”

    “哦?”印堂突然眼冒绿光,“我可以住到你家里去?”

    我点点头,很得意的说:“当然,本姑娘的话何时没算过,再说助人为乐为我的快乐之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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