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营


本站公告

    作者有话要说:

    “阿嚏!”觉得眼珠子都快被自己喷出去了,周身上下一阵发冷!我是突然想起自己着了水,不知脸上的胎记是不是掉了,忙着出来修整一番,谁知这时候来了风!胎记倒没事(为了野营,特别用了防水防汗的颜料^_^),可我怕是要有事了,可就完了!

    印堂一把将我扯到屋里,怪我没事到外面吹得什么风!老人家忙吩咐他的孙找套衣服帮我换上。这小的衣服我倒是勉强套得下,很象七分袖的上衣配着条水裤。印堂在一旁吃吃地笑,狠狠地丢给他一个大白眼,不料他却来句:“也蛮好看的。”呵呵!说得我心里麻酥酥的。

    小姑娘听从爷爷的吩咐去煮姜汤了,我和印堂在屋里陪老人说话。原来老人姓芦,孙叫茶,是为了避难才住进这山里的。

    “芦爷爷,你们得罪什么人了,得躲在这儿。茶的爹娘呢?”

    “唉……这年月,穷人的日子就没法儿过啊。茶她娘长得俊俏,被我们那儿的一个财主瞧上了,便时常来扰,我儿子气不过,护着媳和他理论了间,不料那人竟让家丁把我儿子重重打了一回,把茶她娘就抢走了。儿子边气带伤,不几日就去了……”老人眼里滴出两行混浊的泪水,我的鼻子也酸酸的,“可是给儿子抓药看伤、下葬都是借了高利贷的钱,这下债主逼上门来,我们一时还不上,就要把茶带走。我一个孤老头子可怎么抵挡?只好带了茶连逃了出来,五六年了,都不敢回家啊。”

    “这种事,府就不管么?!”我泪眼朦胧的看了下义愤填膺的某人,唉,真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不知平头百姓的苦啊。

    “得了吧,你以为府就清白啊?谁不知道雅是为有钱人开的。你在这儿愤愤不平的有什么用,倒不如做点实际上的。”一边说着我一边站起来在他身上一通摸,印堂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拉着我走到外面,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我立时明白了,故意呲牙奸笑着说:“有外人在你不好意思了是么?现在,可只盂们两个了,来吧……”我伸着两只魔爪扑过去,吓得印得脸一变,后退了两步。

    我实在是绷不住了,大笑了两声,连忙又止住说:“想什么呢你,我只劫财不劫。”抓住他又开始摸索,“咦?钱包呢?”

    “你是想……接济他们一下?”

    “当然了。一看就是家徒四壁的,芦爷爷又受了伤,十天半个月的是别想动了。难道还能指望小茶去养家糊口啊?你钱包到底塞哪儿了?”

    印堂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给弄难看啊!我白了他一眼:“散碎银子,着方便的。”

    “那个,我没有啊。零钱一般都是小六子装着的。”他一幅无辜的样子,“要不,把治伤的药都给他们留下吧。”

    “这个自然。”我抓抓头,看到自己的湿衣服正晾在院子里,从里面拿出钱包,掂了掂,也不多,全捐了吧。“把药拇。”

    印堂一边解那个鼓囊囊的荷包,一边问我:“你这不是有钱么?干嘛刚才一定要让我出?自己想做善事却要别人出钱?”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就这么点儿钱,现在是倾囊相助,之后我也就一贫如洗了,你那时候再来接济我,岂不是多绕个圈子?你那么富有,这么点儿钱还不如同九牛一毛?就是再多拔两根毛也无所谓啊。多做善事总没错的,回去后还我一根‘毛’啊。”

    “你的歪理还真多。”印堂笑眯眯地说,他这个人好象很爱笑哦?

    “有理不久了,分什么歪啊正啊的。”我继续胡搅蛮缠着进了屋。

    “芦爷爷,这是治你腿伤的药,这是一点散碎银子,你收好了,只怕你们这段日子会更艰苦了。”

    “不不不,你们已经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我怎么还能再收你们的钱啊?”芦爷爷挣扎着坐起来,只往回推托,不肯收。

    “芦爷爷,你看看他,”我用下巴指指印堂,“这点儿钱对他不算什么的,可是对你们,却是能拇救命的。收着吧。”

    “唉……这叫小老儿怎么感谢你们啊?茶,快,叩头!谢过两位大恩人!”

    刚端着姜汤进来的茶,放下碗就给我们下跪,我和印堂急忙把她扶住:“使不得使不得,咱们年龄差不多,岂不要折杀我们吗?爷爷受了伤,这段日子你要辛苦了。多买点儿好吃的,给爷爷补补身子,你正在长身体,也不能亏待了自己,爷爷还指望你照顾呢,知道吗?”

    “嗯,茶记下了。”茶使劲点点头,大眼睛里浸满了感激的泪水。

    “思诺,趁热把姜汤喝了。”

    那个啊,有些埋怨地瞪了印堂一眼,那东西一点儿都不好喝的,以前娘也灌过我,我……茶已经满脸期待地将碗举到我面前,我咽了下口水,不想让茶失望,一咬牙,闭着眼一口气喝了下去————啊~~~罕啊!

    我出了一身汗,倒是觉得通畅了不少呢。我点点头说:“还真是舒服了不少呢。”大家都笑起来,我的肚子却突然发出了“咕噜”一声,真不意思啊==|||

    “呀,恩人,忘了给你们做饭了。只是,家里也只剩下几块红薯了,你们可别嫌弃,我这就去煮!”

    “别、别麻烦了,其实我们是约了人一起吃饭的。小六子应该已经到了吧?”我望向印堂,怎把他们家里唯一的那一点儿口粮吃掉呢?虽说给了芦爷爷钱,可粹里到集市,怎么也得小半天,让我这个“大胃”把中午饭吃了,他们晚饭可就没着落了。

    “是啊,差点儿忘了小六子。我们快回吧,别惹得他四处乱找,再走两岔了。”

    “你确定是这条路?”我很是怀疑,这一片地段树木遮天蔽日的,几乎密不透风。而我印象中好象没有这一段儿。

    “当然。我不是说过我学过辨方向的吗?我们刚才从芦爷爷家出来到他落水的溪水旁,我可有走错?”印堂一脸自信的样子。想想也是,反正我是没什么方向感的,就跟着他走吧。

    可是情况好象并不那么乐观。我们转了好一会儿,还在这片林子里,根本就没看到“朵朵开”的影儿。

    “喂,还要走多久啊,我记得去救芦爷爷的时候很快就跑到了嘛。现在怎么还没到呢?我又饿了!”而且,腿和脚都有些酸疼呢,可是我没说,我可不想被他看扁。再说,印堂也有些累的样子……神还有慌张呢,该不是……他也忘了路吧?印堂一回头,正对上我探询的目光,他释然一笑说:

    “忍一忍,就快到了。因为我们刚才是去救人,当然会走得快,路上的景物也就没有多留心。不会错的,就在这一带,我记得我们跑过来的时候是向着东南方向,现在应该刚过午时,我们差不多背着太阳向西北方向走……”印堂抬起头向上望去。

    我也抬起头,透过密密匝匝的枝叶努力地向上望……

    阴天了……

    太阳……翘班了……

    我们真的迷路了!我建议还是往树木少的地方走,至少这样有人找我们的话,比较容易看到啊。印堂很是内疚,虽然他没有说出来,可是一路上对我又是扶又是搀的,甚至还要求背我一会儿。算啦,一个富极子哥儿,还能说他什么?再说,我是导游,迷了路好象应该是我负责……但愿他不要想起这一点,不然肯定会扣工钱的!T-T

    “我们、我们……”我气喘吁吁,“我们要不就沿着溪水走,一来可能跟着水就能下山,二来,总不至于渴死——虽然有可能饿死~~~~”我苦着脸捂着肚子直想哭,前心贴后心啦!

    “诺儿!”印堂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我一惊,加上腹内空空,差点儿晕死过去!“诺儿……我不会让你挨饿的!”

    我眼冒金星、左摇右晃地冲他呲出门牙,算是报以微笑:翰我知道啦,在城里你这么说是没有问题啦,可是现在这状况,你就是把怀里的银票都掏出来,也没处买吃的啊。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我们当务之急不是在这里表决心立志向,还是赶快找路找小六滓吃的吧!

    印堂将手指放在唇前,示意我别做声。我没出声啊,刚才那番话只是在心里狂喊而已,我哪儿还有力气说话?看他好象在侧耳细听着什么,我也支愣起耳朵听——只有阴风阵阵,吹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印堂却是小心翼翼地挪动了脚步,他准备吓唬鬼吗?看他弯腰捡了颗石子秘掷了出去,不远处的林子里忽哧扑啦地响了几声,飞走了几只野鸟。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原来他是要打猎啊,不过这一招更象“打草惊鸟”,怎么可能用石子打到鸟的嘛,你以你是武林高手啊?还往跟前凑过去了,喂喂,你不要乱跑啊,咱俩要是再走散了,可怎?我一边心里嘟囔着,一边无力地捶着腿。

    “哇!你、你真的打到了?!”我吃惊地看着印堂手里提着一只彩斑斓的山鸡,“你还真是武林高手啊,这样就能弄到吃的了,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食物!”我敬佩地向印堂竖起大拇指,他则很得意地向我微笑。我接过那只山鸡,啧啧,太好了!不但可以食其肉,而且可以饰其毛,瞧这两根长长的尾翎,真漂亮呀!

    “印堂,”我突然想起一件很严肃的事情,“我不习惯吃生肉。”

    印堂的脸变得和天一样,阴了。

    我们对着发了会儿愣,我摆了摆手:“别在这儿大眼瞪小眼了,还是想点办法吧。”可是有什么办法

    可想呢?我四下望望,要不……我们……钻木?取火?

    “还是按你说的,我们先到有水源的地方去再想撤吧。”印堂一边说着,一边扶起了我。看我走路一瘸一拐的,就在我身前蹲下了:“来,我背你。快点儿,要不等天黑了,咱们两个不都完了吗?”

    心里霎时有些感动,他说的也是,我们不能在这里滞留的,到处树木野草,就是死在这里都没有人知道。这次卧乖地趴在他背上,手里提着那只漂亮的山鸡。他站起身来,大概估了个方向,便大步走过去。

    印堂,不是那种魁梧高大的类型,他有些单薄,更倾向于玉树临风的那种。虽然我现在只是十三四岁的孩儿,可是毕竟他要背着我走山路,而且之前,我们都搞得很疲劳了,可他还是坚持背我,一句劳话都没有,这让我很不安心,轻轻在他耳边低语:“你若是累了,就放下我,已经好多了,可以自己走的。”

    “我不累。”印堂将我的身体向上托了托,“好歹我也是男人呢,别小瞧了我!”

    我被他逗乐了,说:“好吧,那我可就安心享受了。”

    “嗯……你听!”印堂停了一下,“是水流的声音吧?”

    我屏住呼吸,真的!真的是水声啊!大概判断了下方向,印堂就背着我兴冲冲地走了过去,想不到这位富家子弟,体质还不错么。看到他已经是满头满脸的汗水,竟还有些心疼。想用袖子帮他擦擦汗,可是身上套的还是茶的那套短小衣服,就干脆用手抹去了他额头上的汗珠。印堂微微侧过头向我微笑,饱满的额头,浓密的睫毛,俊挺的鼻梁,略上翘的嘴角,他的侧面轮廓也很迷人哪!

    就在我一边享受“人力登山车”一边发痴胡思乱想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一条小溪牛印堂小心地把我放在一块大点儿石头上,让我坐好,然后问我:“你刚才说什么取火?”

    “哦,是钻木取火。就是找两根干木头磨擦,备一些枯叶,一磨擦出火星就赶快用枯叶引着。”

    “能行吗?”

    “不知道。不过据说老祖宗们就是这样取火种的,总应该试一下。”

    于是印堂找来两根粗一些的树枝和枯叶,我便开始试着操作。拿起略细的那一根树枝,在粗的那根上面快速的来回磨擦,我擦、擦、擦……啊!好象冒烟了!我正要大叫着让印堂快放枯叶子,突然一阵阴风

    吹来……

    印堂建议用“石头撞击法”试试,我想也是,两块石头砸在一起总会有火星子冒出来的。于是印堂守着一堆干巴澳树叶砸石子,我觉得用大些的石头是不是效果更好呢?于是站起来走了几步找了块大些的

    狠狠地向地上砸去——“啊!!”我的惨叫声比火星子冒得可快——砸自己脚上了!

    最后,还是印堂坚持不懈地边砸石子带擦木头,真给弄出点火儿来,我急忙把枯叶往上送,一点点星火终于被放大成了一堆火,我们都松了口气,好悬啊,天都要黑了。把火堆归置好,开始研究怎么吃掉这只鸡。印堂的身上倒有把小刀,把尾翎给我留下,又把内脏掏空,可是怎么拔毛呢?就这样愣拔啊,我可是没力气……对了,有了!我去捧了些土回来加水和成稀泥(挨着水边的决定果然是不错的),然后就开始往我们的猎物上涂抹,印堂有些诧异地问了句:“叫化鸡?”

    “是啊,你知道的也不少嘛!快来帮忙!”我情绪高涨。

    ~~~~~~~~~~~~~~~~~~~~~~~~~~~~~~~~~~~~~~~~~~~~~~~~~~~~~~~~~~~~~~~~~~~~~~~~~~~~~~

    胤禟

    这次我是真的玩儿过头了!本来只是突发奇想,绕个弯子就能和她单独的多待一会儿。可不料,竟把自己绕进去了,谁想到会阴天呢?

    这下,真的和她单独的待了好大一会儿啊。我现在很是希望能有人来打破这让我尴尬、无奈又有些恐慌的二人世界,把我们领下山去。思诺表现得很冷静,没有一味地埋怨我,更没有吓得泣不成声。她说应该往有水流的地方走,这至少不会渴死,虽然有可能饿死。我胸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诺儿!”我竟这样亲昵地称呼她了!我抓着她的肩膀信誓旦旦:“我不会让你挨饿的!”

    我击中了一只山鸡,可是没有火,总不能生吃啊。诺儿说什么钻木取火,听起来怪怪的。我想还是先到水边去,诺儿原来润泽的嘴唇都干裂了。我没淤理会她有些难为情的推托,倔强地要求背上她好在天黑前找到水源,这次,她乖乖地趴在了我的背上。感觉诺儿温润、轻灵的身体在背上先是不安的蠕动,后是放心的依靠,心里竟是喜滋滋的。她用修长、柔软的手指为我擦去汗水,在被她碰触的一刹那,我象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全身都酥麻了。我向她微笑,成功地掩饰了那一刻我的窘迫与羞涩。

    我们一起努力取得了火种,诺儿别出心裁地做了叫化鸡。虽然什么调料也没有,可这是我出娘胎以来吃过的最味的东西了——靠自己获得的食物,再加上累饿了大半天(我可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这叫化鸡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吃饱喝足,我们又找了好些干树枝,将火燃得更旺些,里不但要取暖,还可以驱赶野兽。我要把长袍马褂都脱下来给她,她却只瑟瑟抖抖地接受了马褂,然后往我身边挤了挤,说这样就暖和了,呵呵,这个样子我倒是很满意的。然后诺儿就望着空指指点点,说这个星座那个星座,什么爱情什么命运,听得我是满头雾水。不过我心里大概是明白的,诺儿她,和所有的少一样,在憧憬着满的姻缘,体贴的丈夫。我扭头看她(我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她右边),精致的五,细腻润滑的肌肤,若没有那块胎记捣乱,几乎称得上沉鱼落雁了。

    “呀!”她突然大叫一声站了起来,“印堂!有星星,天晴了!快辨别方向,咱们下山回家呀!”

    我望着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她怔了下,又缓缓坐下,喃喃地说:“在山里走路好象不太合适哦?”几声凄厉的狼嚎刺破空,她一下子扎到我的怀中,抱紧了我的腰:“走路绝对不合适!”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