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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纪年七四五年,年轻的卡西公爵继承了前人的魔法研究,划时代地创造出“次魔法”。从此,魔法走出了神秘的殿堂,成为千万平民日常生产、生活的臂助。由于“次魔法”并不具备有效的战斗力,甚至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魔法,故此这一新事物的诞生以及推广并没有遭到传统魔法界的责难和阻挠。甚至各国政府为了提高国内的生产力,还想尽办法引进、改良。一时间,“次魔法”成了大陆的宠儿。
其后的三十多年里,次魔法发展神速,而随之而来的却是一批“新学家”的诞生,他们大多是通过次魔法的学习解放出双手的平民,工作之余他们提出各种各样离奇怪诞的观点,并在坊间酒馆到处宣扬。
初时,贵族们并不在意这些“蚁民”的言论。在他们的观念里,蚁民就是蚁民,次魔法的诞生只是更有利于他们剥削蚁民而已。却没想到,短短三十年的时间,这些解放出双手的蚁民居然形成了一股暗流,甚至“妖言惑众,组建了邪恶的革新同盟”。
……
七七九年七月,随着神武帝国皇帝的大笔一挥,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拉开了序幕,这个事件又被后人称作“蛆之秋”。
在七七九年七月到九月,这噩梦般的三个月里,大陆革新同盟遭受到极其严重的打击。与此同时,帝国内各大势力也借此机会进行权力倾辄。
“蛆之秋”,不仅是大陆革新力量跟保守力量的第一次正面交锋,也是大陆第一强国神武帝国的一次政治大地震。
而此间所有的不良后果,都归咎到以叶雪红为首的几个替罪羊身上。或斩首、或畏罪自杀,只有叶雪红一人逃脱在外,长期被通缉。
光阴似箭,已经是七八五年冬了。
不知觉间,离“蛆之秋”已经六年。六年的光景,就连许多当年亲历其境的人都淡忘了记忆。叶雪红在帝国通缉榜上的排名也从第一名滑落到一百七十三名,排在他前面的是一个喜欢把内裤戴在头上吓小孩子的变态。
六年来,叶雪红行踪飘忽,近年他更是罕有出来走动,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的名字逐渐消失在人们视线之外。不过也有人把他的名字烙印在心里的——世上最深刻的感情往往不是爱而是恨。许多当年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受害者,每天都在计算着如何报复呢。
对于这些,叶雪红知道么?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也许他从来没关心过这些问题——从他决定了跟紫月一起组建皓天社开始。“为了理想,我甘愿付出任何代价。”他早已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那年,他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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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中部,帝国边陲。
这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中……
部的初冬不太热,也不太冷,不太干,也不潮湿,正是懒洋洋地趴在麦垛上晒屁股的好季节。然则晒屁股的权利也不是人人都有,贵族们可以趴在少女的大腿上晒屁股,乞丐们也可以趴在巷口边上晒,惟独普通人就晒不得,因为他们要为生计奔忙。
山村里的人也不例外,才十岁不到的孩子已经成为家里的重要劳动力。趁中午的太阳赶跑了刺骨的山风,孩子们都上山砍柴了。
他叫杜维,是村里的孩子王,特别调皮,也特别能干。这天他独自上山,不多久便砍了两大捆干柴,正打算早点回家。
走在山下的小路上,小杜维一蹦一跳的,哼着童谣。
忽然间,他停下了脚步,望四处张望。在山里长大的他,有一种奇特的能力,能读懂山的情绪。山现在告诉他,山里来了陌生人,而且山不喜欢这几位陌生人。
好奇心促使杜维往树林里寻去。
不多久,他还真找到陌生人了。并不是杜维有什么了不起的雷达手段,而是那几位仁兄都穿着绿油油的迷彩斗篷——在一片红枫林里。
杜维躲在树后,专心观察。
树林中,那片浓荫下,四个绿斗篷排成一列趴在地上,身体紧贴大地,神秘兮兮地商量事情。
“老大,点子怎么又跟丢了?”斗篷甲向身边的问道。
“没办法啊,我哪知道他这么厉害。所以才把你们找来,开个小会商量商量。”斗篷乙颇为无奈地答道。
“我说,我们能不能别趴着开会?这样说话好辛苦啊。”斗篷丙艰难地昂起头抗议。
“我也不想啊,不过听说点子很硬,最喜欢一剑封喉。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把喉咙部位紧贴大地,他不就刺不到了嘛!”斗篷甲回答道。
“是哦是哦,老大真聪明。”斗篷丁连声附和。
“但是,如果他现在躲在我们背后戳我们屁股怎么办?屁股中间是肛门哦!很疼的。”斗篷丙又疑问了。
“不会不会,听说点子很爱干净,绝对不会戳这么脏的地方。”斗篷甲话语很肯定。
他话音刚落,一把温和的男声从背后传来:“是啊,我绝不会戳屁股,最多让你们当太监而已。”
“听见没?人家都答应了不会戳屁股。”斗篷甲自鸣得意道。
“安哪,这我就放心啦……”斗篷丙长长地舒了口气。良久,才终于惊觉了什么,两个眼睛对着一起,疑惑道:“刚才在后面说话的是谁啊?”
“是我,叶雪红。”
随着平淡的话语声,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四人的身后。他穿着浅色麻布长衣,长发随意的扎在脑后。与六年前相比,他嘴上多了一层薄薄的胡子渣,显得更成熟而自信了。
“啊?点子来了!”四个斗篷不约而同被吓得跳起,两个捂喉咙、一个捂屁股、一个捂着裤裆。
“呵呵,游戏结束,你们自裁……
吧。”叶雪红的笑意更浓了,右手把玩着一把细窄的长剑。剑的外观很普通,甚至连剑鞘都没有。
斗篷们相视一眼,“呔”一声暴喝,同时向叶雪红扑去。别看他们傻毛二愣的样子,一到这危急关头还真能摆点架势。
可惜他们碰到的叶雪红。
叶雪红何许人也?“蛆之秋”的第一屠夫,人称“苍月孤狼”,六年来面对无数追缉者的袭击,他身上连个拇指大的伤口都没留下。毫无疑问,叶雪红有着不凡的实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勇气往往变得滑稽。
只见:叶雪红笑容不变,甚至连睫毛都不曾一动,而剑光陡然闪现,如飞电划破长空,地上就多了四具尸体。
血花,喷溅的血花在空气中舞动出一个个妖冶绝丽的图案,图案的背后,是叶雪红温和的笑容。
“救命啊!坏蛋哥哥啊!”杜维从树后冒了出来,慌乱中丢了背上柴捆,仓皇逃跑。
叶雪红也不以为意,类似的场面他经历得太多了。他捡起地上的柴捆,纵身赶上杜维。叶雪红的本意是把柴捆还给他,不料那孩子看见他靠近居然直接昏倒在地,唇上还挂着两条鼻涕虫。
叶雪红失笑一声,他把柴捆放在孩子身边,然后踩着悠闲的步子走远了。
对绿斗篷,他并没有留下活口,他压根儿懒得拷问对方的身份。帝国通缉他,不明就里的革新人士要铲除他,被他诛杀的贵族余党要报复他,这几年来,他平均每年都要面对近百次追袭和刺杀,早已麻木。
黄昏日落的时候,几个身穿黄色斗篷的人闪进树林里,俯身探察尸体的情况,并掏出纸和笔,认真的写写画画,似乎在记录着情报。片刻,其中一人粗略整理了各人的记录,然后封存进信封里,交到另一人手上,郑重其事道:“六一七,尽最快速度赶到目的地。告诉上头,鱼饵用掉了,点子已于中午时分离开,方向正北,建议尽量拖延时间……”
旁边一人打断他道:“算了,叫那边直接启用四号方案。”
先前那人质疑道:“上头的命令是尽量活捉,你怎么……”
他话没说完,一把明晃晃的短刃从他后背入,前胸出。
“你知道的太多了……”旁边那人抽出短刃,仔细地擦拭着。
夜幕渐下,树林中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