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耘柏见她一直愁眉不展,吃饭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他叹口气放下碗筷说:“蕊初,别担心了。”
蕊初干脆放下手中的筷子,“岚,如果你答应帮他,你知道你参与的是什么吗?”
“我明白。”曲耘柏握住她的手,“可当初若不是大哥,就没有今天的曲府,我怎能做忘恩负义之人?”
她顿了顿,“你和游远到底是怎么认识的?”还是叫他的假名吧,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还是谨慎点好。
“我能报仇全靠大哥。”接着,曲耘柏把怎么遇见游远,又怎么成了兄弟的事都跟蕊初说了。“大哥他温文尔雅,为人光明磊落,他之前老说让我去长安我没去,这次他既然开口让我帮他,京城的情势必定已经不妙,这个时候我怎能撒手不管?”
“你到底明不明白?!他若真是你说的那样,那他根本不适合当皇帝!”情急之下,蕊初脱口说了出来。
曲耘柏一把捂住她的嘴,“蕊初!小心!”
蕊初扯下他的大手,忧虑的说:“若你们成功便罢,若没有成功,秦……”她压低了声音,“当了皇帝,你就是败军之将,还能有好结果吗?”
“这些我怎么会想不到?可……”
制止了曲耘柏要说的话,她接着说:“可二哥和净颜她们呢?若你出了事让他们怎么办?还有我,我们才刚……,你准备让我怎么办?”
“蕊初……”曲耘柏为难极了,“我这么犹豫就是因为这个啊。”
“既然犹豫,你就跟他说你不去。”蕊初皱着脸,摇摇他的手,“岚,我不要你去冒险。况且你答应过我的,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
“可……”
“别可是了!就这么决定,你若不好开口,让我跟他说!”蕊初果断的下了结论,拿起碗筷吃起来。
曲耘柏没说话,往她碗里夹了点菜。这样也好,反正自己也不是很想去。若不是因为与大哥之间的感情,也不想去趟那浑水。那种明争暗斗,尔虞我诈的生活,比商场不知要复杂几倍。
当天晚上吃完晚饭,蕊初婉拒了净颜一起喝茶下棋的邀请,拉着曲耘柏去了游远的房间。一进房间,便见游远坐在桌前看书,那灰衣人站在一边。蕊初膝下一弯,跪了下去。
游远一惊,连忙起身,“云,这是……”
她这举动让曲耘柏也吃了一惊,但见蕊初不露声的朝他看了一眼,心下了然,便也配合的弯下身扶着她的胳膊说:“蕊初……”
蕊初不为所动,微低下头道:“民拜见太子。之前不知太子身份,言谈之间多有冒犯,请太子降罪。”
游远更加吃惊,转头问曲耘柏,“她……”
曲耘柏连忙答道,“大哥,是蕊初自己发现的。”
“是。”蕊初依然低着头,“太子气度不凡,麻衣布履也难掩龙凤之姿。”说着,她自己都快肉麻死了。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这么奉承过别人?
“知道就知道了。”游远挥挥手,又重新坐回椅子上。当了太子这么久,按理说对别人这种阿谀奉承的话应该早已习惯,但现在听起来还是太别扭。是因为之前她表现的太自然吗?
蕊初没有动,吸了口气说:“民斗胆问太子一句,此次来金陵,可是要带走民未来的夫婿?”
游远没有说话,看了曲耘柏一眼。看来这位云是深得曲兄信任,不然不会连这么机密的事都告诉她。
蕊初用眼角余光一直都在注意着游远,见到他的视线,连忙道:“请太子赎罪。岚并不知道这件事,是我自己听到的。”
她这么坦诚,反倒让游远无法说出怪罪的话。顿了顿,他说:“算了。这也不是在宫里。既出了宫,就不按宫里的规矩了。你起来吧。”
“谢太子。”蕊初依言起身,站到曲耘柏身边,给了他一个笑容。她悄悄抬起眼看了看游远,不在心里摇头。虽不知道李世民是什么样子,可皇帝怎么能这么宽厚?也难怪他会拼不过李世民了。想起曾在史书上看到过,说玄武门事变那天,他被李世民一箭射死,之后头还被尉迟敬德割下示众,心里就一阵难受。以前从没想过会认识李建成其人,现在的他可知道几个月后自己将身首异处?史书上都将李建成写成一个心胸狭小,毫无建树的人,可史都是依皇帝的心意来编纂史书的,真正的李建成是什么样的,几千年后的人又从何知晓?而现在看来,恐怕并不如史书上所说的那样那个了。
“云是有话要说吧?不妨直说。”游远见蕊初一副言又止的模样,温和的说。
蕊初在心里叹了口气。对这位太子,自己也只能到惋惜,最重要的,还是岚啊。所以有些话,还是得说。她点点头,“太子英明。民确有话说,只是说出来之后,还望太子不要怪罪。”
“我知道云是直爽之人,怎会怪罪。说吧。”游远微微一笑,已经预想到她将会说什么。
蕊初重新跪了下去,“恳请太子不要让岚去京城!”
游远若有所思,“这话--是你自己要说的吗?”眼睛却盯着曲耘柏。
蕊初连忙答道:“太子误会了,这全是民自己的想法。”
游远点点头,“说下去。”
“民只是一个普通子,只想跟自己心爱之人白头到老,不想参与那些纷争,也不想让岚参与其中。”
“你不想让你的夫婿在朝堂之上光耀门楣吗?”
“不想。”蕊初肯定的回答,“那种生活不是他要的,也不适合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都看着站在一边曲耘柏。“岚他不是贪恋权势富贵之人。”
游远长叹一声,自己怎会不知道呢?若曲耘柏是那样的人,自己也不会如此欣赏他,与他推心置腹了。
曲耘柏身子一低,也跪在蕊初身边,他抱拳诚恳的说:“大哥,蕊初这话句句都是我的真心。我知道大哥的难处,理应为大哥赴汤蹈火,可如今我再不是孤身一人,实在舍不下蕊初和弟,所以才犹豫至今。还望大哥……”
游远正要说什么,突然听见一声巨响,窗户被人踢破,一个黑衣人蒙着面提剑跃了进来,二话不说对着游远刺去。
曲耘柏连忙把蕊初护在身后,对她说:“快去找靖司!”说完,也纵身过去帮游远。
“岚!小心啊!”蕊初高喊一声,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刻,提起裙角转身向曲靖司的房间跑去。
游远已经开始呈现颓势,因了曲耘柏的加入,才扭转了战局。等蕊初领着曲靖司赶到,黑衣人已经消失了踪影,曲耘柏正叠声问游远:“大哥,可有伤到?”
曲靖司看着房里满地狼藉,吃惊的问:“大哥,发生什么事了?”曲耘柏看他一眼,“容我之后再跟你解释。”
蕊初快步走到他身边,上上下下仔细看了看,见他身上没有伤口,吊着的一颗心才放下。
游远摆摆手,“没事。”他拧拧眉心,“曲兄,你又救了我一次。”
“大哥,这说的什么话。”曲耘柏担心极了,“那黑衣人大哥可认得?”
游远冷笑一声,“这种事情一月没有10次也有8次,我哪儿认得过来?”
听他这么说,曲耘柏回头看了蕊初一眼,他这一眼,让蕊初心里一沉。果然,听见曲耘柏说:“大哥,我跟你去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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