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暗中的光明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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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和尸体腐蚀的味道。。。。。。

  我的意识力慢慢苏醒,身上有些痛楚,但对于一个战神来说,不算什么。好在我并没有死,我还有希望。可能吸入太多的毒气,我浑身瘫软,试着挪动麻痹的身体,徒劳而已。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被关在一所水牢里,法力藤缠体,越是挣扎越是收紧,法力越大的人,痛苦越大。

  我的神之剑和阿莫里斯战袍都不在身边,我低头看自己有些难为情的装束,所剩无几的护体内衣,因为厮杀而有些破裂,衣不蔽体,看起来落魄。

  这是一所地下水牢,密不透风,一只苍蝇都很难进来,更别说逃出生天了。我真的成了狼族的俘虏,如同斯卡洛所说的那样。这个冷得近乎冰状的邪魅男子,料事如神,隐隐透露出魔法之神的巨大能量,只是若我沉沦于此,魔法之神将永远成为一个传说。

  “小野猫,是在想我吗?”轻佻的语气,冰冷的温度。黑暗中摸索不到他的方向,但我确定是斯卡洛的声音。我突然想哭,所有坚强瞬间崩溃,像绝望的人看到希望,反而无法适从。

  “斯卡洛。。。是。。。你吗?”我原本不该有如此娇弱的声线,至少不应该这么快哭出来。

  “不然,你以为是那个红头发的怪物吗?”说话间已然来到我的身边。呼吸拂面而来,真实存在。

  “汀?他还好吧?”

  “死了。”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知道汀不会那么容易死,除了我,没有人能击破他。我突然发现斯卡洛有时像一个小孩,这让我巧笑倩兮。

  “你怎么能无孔不入?无论是重兵把守的王寝宫还是连个苍蝇都非不进来的地下水牢?”我问。斯卡洛沉默无语。我自讨没趣。

   “攻击神就这点本事吗?袒胸露乳的被囚在敌人的地牢里?”他淡淡开口,银的眼眸因为适应了黑暗开始散发诡异的光泽。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衣衫褴褛的暴露在他的视线中,他的眼神,步步逼近,让我无法呼吸。

  我想挣脱法力藤的束缚,却被束的更紧,全身因为收缩而疼痛。我这个阿莫里斯的攻击神,此刻就像无助的绵羊,任人宰割。我不知道斯卡洛想要什么,我或是我的国度?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上方由远及近传来,伴随着嚎啕大笑和阵阵恶臭。我与斯卡洛相视,他低头整理了一下我的衣衫,不至于让我的身体过份暴露。那一刻,我很感激,若暴露在野狼的视野中,我会无地自容。斯卡洛默默,转身,消失。

  一声旧重的开门声,水牢的上方开始出现微弱光亮,光圈渐渐扩大,有些刺眼的阳光让我的眼睛无所适从,只能看见一群暗影,和听到他们污秽的语言。

  “人!大王,是个人。哈哈哈哈……”一群低俗的野狼随声附和,狼哭鬼嚎。眼睛开始逐渐适应光的强度,我看到排头被拥护的男人赤脚、强壮的大腿,腰上围一块豹皮的长裙,上身,肌肉坚实,胸前有一道7寸长的明显刀疤。在往上看,他的脸正好和阳光重叠,我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能隐约刻画出他的样貌,和那天与我过招的并不是一人。

  我犹疑着他会怎样处置我,也略微期待,那双黑羽翼的主人会来救我。我高傲抬头,无所畏惧。

  狼王没有说话。可能正在犹豫怎么处置我这个阶下囚。

  “把她给我抬上来。”他声音暗哑,好像声嘶力竭过,伴随着微弱的回声,令人毛骨悚然。

  我在错愕间,五大绑的被抬到地面,这里不若水牢湿冷,而是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我这才看见狼王的样貌,他是个长得一丝不苟的男子,不像我想象的那般面狰狞,眼神狡脻,因为烈日暴晒,看起来皮肤光亮而黝黑。我无法从他的眼睛里获取任何的信息。

  “冒昧。王。”暗哑的声,却彬彬有礼。他若想杀我,不会等到现在。这让我疑云更重。

  “松绑。”他示意巫狼给我松绑。法力藤是咒语魔法,只有施法的人才能破法。狼王的态度让我困惑,我踉跄起身,周身上下的骨骼和肌肉都在疼痛,因为撕扯,伤口开始流血。他身边的侍卫给我披上一件粗麻的白披风,这已经是南方古狼地区最奢侈的装束。更重要的是遮蔽了我的羞愧,我自然接受。

  “我叫库库尔。库库尔。狼迪。”他说。声音老态龙钟,不像是个壮年狼王。狼族的纪律很严明,他说话的时候,兵士鸦雀无声。

  “我过去征战的时候被坎破了声带,声音听起来…王请见谅。”库库尔的谦卑态度让我满腹疑云。从他身上的伤疤来看,也是征战沙场的勇士,却不应该对敌人的首领表现得如此恭敬。

  “狼王,不必如此多礼。我今为阶下之囚,要杀要剐都随你。”

  “我若杀你,不会等到现在。”库库尔示意手下退下,对我说:“南方古狼常年高温,民不聊生。你也看到了,这荒漠的旷野,哪还有可以食用的枯枝败叶。 ”

  “我们的兵士靠吃自己的孩子和父母才能存活,他们的体内都种植了巫毒,才能征战。新生的兵士靠吃退役的兵士补充体力。母狼们不停的生产,才能保证人力。”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果然是一幅惨不忍睹的血腥与死气沉沉的荒凉。库库尔突然转身看着我,两眼冒着狼族的血红光,一闪即逝。

  “还是阿莫里斯好啊!终年享受着万福之地的恩赐。安居乐业,尽享天伦之乐。而你——攻击神,因为佩戴着阿莫里斯战袍和神之剑,在万福之地指点江山。”

  “那你为何不杀了我。好指点江山。”

  “杀你?”库库尔血腥的双眼,遥遥头,啧啧嘴“你对我尚且有用,狼族若拥有战神的血统,就能世世代代拥有万福之地。”他猿臂舒展,歇斯底里的咆哮,狼王的威严和野心。远处、近处,荒林、枯枝,不知从哪传出来无数的眼睛。我被他的气势震慑了,狼王并不知道攻击之神传承的不是血统而是悟,他要我传承野狼的种?

  “看到了吗?王。他们要在这里见证我撕光你的衣服,恬适你的身体,让你在我身下呻吟。”

  他走到窗口,向太阳顶礼膜拜。狼族刺耳狂欢的尖叫:“ 库库尔-库库尔-库库尔……”他嘶哑张狂的笑,我早已蜷缩在角落里,身体瘫软无力。不是什么攻击神,不是什么王,没有早礼朝拜,我只是个任人为所为的躯体而已。

  狼王踏着沉重的步子缓慢走来,每走一步就让我恐惧多增加一点。我身上没有可以护体的武器,因为太过虚弱失去了法力。我想站起来,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内心还莫名其妙的燥热。

  “王,是不是感觉身上软弱无力,又燥热无比啊?这件披风的巫毒,足够让你飘飘仙了。“他竟敢对我下情蛊。

  我试着用凝心法控制心中的躁动,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不动声。若他真要侵犯我,我不会成全他,人生不过浪里浮沉,我又何苦苟且生?

  “卑鄙。”我说。

  狼王嚎笑。“王,你还真是单纯。这样就叫卑鄙?那这样呢?”库库尔的一只大手狠狠揪住我的发,眼睛里写着怒火和,另一只大手在我的身上游走,四周的欢呼声宣誓着领土的嚣张气息。我只想一死了之。绝望。绝望。我凝神屏气,此刻哭天喊地也只能徒增笑料而已。运气丹田,顷刻只需气冲天灵,便可解脱。

  在我的余光里,突然出现一双黑的羽翼,熠熠发光。虽然看不到他的面容,但我肯定是斯卡洛。他悻悻转身。“狼王,我劝你放开我的人。”

  不速之客容让库库尔怒发冲冠,他将我的身体摔落墙角,狼族上下,全线戒备。静。只剩呼吸,却似千钧一发。

  斯卡洛只身一人,我有些担心。只是他羽翼扬天,面似冰霜,丝毫不畏惧。银双眸只是轻扫全局,就充满威慑力。

  无数双的眼睛,都在关注这一幕,库库尔只需一声指令,一场恶战即将,空气在此凝滞。

  库库尔的眼神在犹豫,眼前这个气宇非凡的男子,黑的羽翼,冰雕的面容,身穿霜冻护甲,定是北域黑冰王子,传说他的眼神就能将对手冻为冰霜。今日一见,果然。不仅是身体的冻结,就连时间和空气都已然冰封。此时此刻,没有必要与他树敌。虽然和鬼族的结盟即将攻陷,不过双方也只是各取所需,一旦攻陷阿莫里斯,必然兵戎相见。那些饿死鬼定会反咬一口,独吞万福之地。若借此机会降住斯卡洛,逼北域出兵,铲除鬼族,。。。。。。到时候他库库尔就是万福之地的帝王了。

  “哈哈哈哈哈!”狼王库库尔大笑,打破冰冻的僵局。“小弟不知黑冰王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库库尔是狡猾的狼,懂得见机行事,消除对方的防御心,再抓住弱点,攻之。

  斯卡洛依然冰封,丝毫不给对手乘虚而入的机会。他的霜冻护甲寒气逼人。狼王不后退几步。心中有些怒,却不能发作,依旧一副讨好的嘴脸。

  斯卡洛根本不看库库尔,只盯着我,说:“第三个条件。”我心有些难受,还是条件。想想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都是条件。在他的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可以谈条件的人而已。第一个条件是要我的攻击神的地位,那是想要我的万福之地,我拒绝了。第二个条件是让我杀了也泽西。汀,我拒绝了。即使是现在,我也不会用汀的命来与我交换。因为他承载着我的梦想和依托。现在他又要提条件,他一次次的试探我的尊严,而我现在已然没有尊严。在这里,我是个俘虏,生,要承受库库尔和整个狼族的侮辱,死,也不会清白干净,我要离开这里,斯卡洛的条件我都会答应。

  我微弱点头,身体里的蛊毒又开始隐隐作祟,让我燥热无比。斯卡洛满意的点头,虽然是面无表情,但我仿佛看到他轻蔑的嘲笑。一介流之辈,拿什么承担国家大任,到最后不是一样要求助于人。

  “做我的奴。”他说。我并不惊异。

  只是这样而已,我欣然接受。现在的我,已不是王,也不是战神,对我来说做奴已是恩赐。

  斯卡洛有一瞬间的不置可否,曾经那个高傲孤寂的攻击神,怎会如此不堪一击,那故作清高的小野猫,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有求于他,为何今日这般乖巧?

  “你确定?”斯卡洛对我的话有所怀疑。只是消失了片刻的时间去部署了魔、极的战略。眼前的王却若惊风的鸟儿一般,毫无战斗。她至少应该挣扎,像前两次一样不妥协。

  “只要你带我离开这里。”我眼里只剩哀求。身体里的情蛊更加猖獗,我开始悸动,渴望碰触。躺在地上,毫无控制的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想要解脱。。。“斯卡洛。。。求你,求你带我离开这。”

  “你对她下蛊?”斯卡洛面冷静,黑的羽翼张狂,愤怒的象征。只是狼王不知黑冰发出的死亡讯号。

  “哈哈,那又怎么样,这样催情的人更妩媚。我说黑冰王子,你看阿莫里斯的王也不过是个娘们而已,咱俩可以共享。”狼王嬉皮笑脸。只见斯卡洛掌心凝聚,瞬间冰霜爆炸,千万个冰晶犹如乱箭向外辐射,一阵哀号声,围观的狼族死伤一片。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狼王库库尔也下了血咒,逼红了眼。“你这个北域的狗屁王子,在我的地盘撒野。也不看看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斯卡洛羽翼收回,并不把狼王放在眼里,却缓步走向我,我因为极力的克制,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穿肠的疼痛,只想释放。我抱住斯卡洛的坚实大腿,苦苦哀求:“求你。。。求你。”

  “阿莫里斯,还轮不到你这个畜牲去玷污。”

  他双手环抱我,触及之处,冰冷。舒服。我只能往他怀里钻,享受那片刻的舒缓。

  “魔、极。给我平了这。”

  

  再次醒来时,黑,周遭的空气已有些微凉,不像在潮湿的水牢,也不像是在酷热的狼王大殿。

  狼王大殿?一幕幕翻涌而来。。。。。。狼王邪恶的双眼,我中的情蛊,狼王妄想要侵占我的身体。。。

  “不。”我挣扎起身,抓紧衣襟,环视周遭,这是一个营帐,昏暗中一个男子背对着我坐在离我五步开外的地方。我瞬间警觉,直觉去寻身侧的王之剑,却是虚空。我才意识到自己是被夺了剑的俘虏而已。

  “你是谁?”

  “醒了?”是斯卡洛。他转身银眸注视我。我想起他在狼王大殿的沉着和冷漠,即使只身一人也丝毫不曾畏惧。那般帝王的冷静,无人能及。

  “这是哪?”我问。

  “我的营帐。”狼王给我下了之蛊,而我在他的营帐醒来?我下意识的看自己的身体。被一件黑的披风包裹,嗅得出冰冷的味道,似曾相识。像是他的。

  “放心,我不至于对一个被下了蛊毒的人下手。”

  话语里听得出讥讽。我想起自己那一幕,躺在地上,念燃烧的模样,被无数人兽窥视。

  “我救了你,我的王。”他说的冷漠却又邪恶。同样是冷,此时的斯卡洛却和那个狼王大殿上的他不一样。那个他是让人窒息的。几次见斯卡洛,不是在我的寝宫,就是在水牢,他虽冷冽,现实,却不经意的释放出可以接近的讯号,而在狼王大殿上,那种决冷,简直是无法近身一寸的。

  “我知道。”我回答。

  “那么我的条件呢?”斯卡洛的声音竟有隐隐的笑意,他会笑?是嘲笑吧。

  “我也有个条件。”我说。

  “你不配。”心里揪痛,他说的对,我不过是奴而已。

  “我想回一趟阿莫里斯。至少,应该告诉汀我还活着。你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要交待一下。”

  斯卡洛沉默。半晌,点头算是同意。

  “我给你三天。三天后我会派人来接你。你最好不要给我耍样。”

  不会。我承诺。但我必须回去一趟,汀还在等我,那也是承诺。

  天微亮。

  启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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