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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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马道,一个临近怀洲边界的大路。原本只是一条并没有名字的道路,因为来来往往的大多是往返于平洲与怀洲的商队、员,日子久了也就被人唤名为走马道。一阵风过,走马道上卷起一片黄土,连带着道路两旁的树木与嫩草都被卷成了土黄,放眼望去那一片灰朦之间隐约可见一个以席为篷的简陋茶棚。

    时至正午阳光有些毒辣,赶路的商队与员全都为了躲避这灼热的日头而躲进了那个看上去十分简陋的茶棚之中,面积不大的茶棚一下子变的拥挤热闹了起来。

    “有位置吗?”

    一道清灵的声音自茶棚外响起,众人与穿梭在方桌之间忙活不止的小二全都停下了动作朝外望了过去。只见从那辆普通的马车上下来四个男人,蓝衣的那个用白纱遮面炕清长相正忙着束马;红衣那个一脸伤痕眉目之间隐约夹着许疲倦与冷酷之意,怀中正打抱着一个穿着墨长袍蜷缩成团合眼小憩的男子;而站在一旁那个白衣男人凤眼上扬,一脸细汗正挽袖松衣轻摇着折扇。

    “抱歉了几位公子爷,小店桌位已满,您看这……”小二赶忙上前打招呼,一脸笑意的赔着不是。

    白衣男子扬眉敛目,一脸不满的指着最里面那一桌说道:“那不是就只有两人吗?凑和凑好了。”

    “这……”小二为难的干笑道:“这桌那两位公子爷来时已经钱给包下了。”

    “若是包了那桌也还是有空位的,为何你这小厮却骗我说没了空位?怎么着?你是觉得我们没钱啊,还是觉得我们好欺负?”白衣男子长的眉清目秀纤瘦如竹,说起话来却毒辣的很。

    小二为人老实,吱唔了半天也没吱唔出一句整话来,鳖红的脸上渐渐浸满了汗珠,一个劲儿的哈腰道歉。

    “遗莲,莫再欺负他了。”一直蜷在杜随意怀中小憩的王叶睁眼,开口为小二解围。

    “明明是他欺负咱们在先,你还帮他说话。”遗莲拭着额上的薄汗十分不满。

    杜幕寒斜眸嗤声,靠在门栏边上嘲笑道:“我看你是闲的无聊想找人吵架吧?”

    王叶从杜随意怀中下来头疼的皱眉,这一路上杜幕寒与遗莲就像是猫见了狗一样谁看谁都不顺眼,只要抓住个机会就非要大吵一番不可,他真不知道这两个人前世到底是不是冤家。

    “我家主子说如果几位公子不嫌弃,可上前同桌休息片刻。”那个头束玉带,一身粉衣还印着大朵牡丹的粉面少年扬脸说道,语气之中是满满的不屑之意,傲慢的很。

    王叶闻声望去,只见那粉衣少年身旁端坐着一个眉心印有朱砂痣的绿衣男子,他长的好似古典画中走出来的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一般,只见他持杯的手指白嫩纤长,腕部用红线束着一颗豆大翡翠雕刻而成的玉铃铛,喝茶之时又一派的斯文儒雅,王叶料定他一定是哪个贵族大户中的公子。心中略思一二起身上前坐下,眯眼笑道:“那可多谢公子意,小二,励好茶。”

    绿衣男子抬眼含首浅笑,粉衣少年则是鄙夷的开口:“我极子小时生过一场疾病失了声音,公子菩萨心肠看你们一路风尘、疲惫不堪这才请你们一同入座休息,你们莫要得了便宜还卖梗你~就说你,还不快把你这狗眼低下去只管好生喝茶。”

    这粉衣少年说话到也厉害,王叶就是不知他这张嘴与遗莲比起来哪个更胜一筹?这边王叶还在暗暗思付着,那边的遗莲却已卷起了手袖,一脸不满的渡了过来。

    “狗眼?好笑,小爷我只知道他与你极子同为一类,若他那是狗眼,你极子那又是什么眼?难不成是鸡眼不成?”

    一旁喝茶之人听到此话全都笑了起来,粉衣少年见状瞪大了双瞳看着遗莲一副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

    “好个不知廉耻之徒,大庭广众之下挽袖松衣不算,还满口胡言乱语有辱我极子名声。”

    遗莲轻笑着坐到王叶身旁,抬腿压在桌叉之上,摇着折扇又道:“廉耻?小爷自打出生便不知道廉耻是何物,你到是知道何为廉耻,还不是被我气到当众指人怒骂的地步?”

    王叶看到粉衣少年吃鳖羞的脸通红,手指把衣角都攥的起了摺,深知他不是遗莲的对手心中暗笑了几下,干咳道:“遗莲休得无理。”转头看着绿衣男子恭敬道:“在下管教无方,让兄台见笑了。”

    绿衣男子淡笑着摇头,粉衣少年冷哼一声也没了下话。

    杜幕寒慵懒的走过去,坐下,持杯沏茶,浅抿一口才用那妖绕的声音说道:“公子可用,此茶味道尚可。”

    杜随意闻声冷冷的上前,倒茶烫杯,重新沏了一杯后又细细的去了层沫,然后才呈到了王叶面前。

    知看到那蓝衣之人状似持杯喝茶,其实意在于试毒,只见他在抿茶那一瞬间将手中那根细小的银针探入到了杯中,探针抽针的动作在一瞬间完成一般人很难看出任何破绽,想来此人武功一定不低。

    想要开口却听到了他家主子腕间清脆的玉铃声,合嘴垂眸乖巧的站到了一牛

    “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在下姓王名叶,乃是从通洲而来的盐商。”说话间王叶的眼睛却死盯着绿衣人腕间的玉铃打转。心思:这玉铃着实可爱,明明没有内核,那刚刚那一声脆响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知看了眼他家主子,才缓缓开口道:“我极子姓玉名清仙,乃怀洲‘登仙楼’的老板。”众人在听到这个名号后全都将目光探了过来。

    “呵~以为眉心印有朱砂,再起个仙字就是真的神仙了?哼~”遗莲看到知那一脸自傲的表情,愤愤的从怀中掏出一颗栗子去了壳丢入嘴中。

    “我看你妒嫉人家比你好颗是正的。”杜幕寒冷不叮的一句话惹得遗莲像只呲了毛的野猫。

    王叶无视杜幕寒与遗莲,看着玉清仙开口:“在下略懂医理,不知公子可否开口探舌给在下一看?”登仙楼在怀洲十分出名,明面儿上是以茶饭、酒舞为主,暗地里却干着以钱买,买卖消息的交易。不管是朝延之事还是江湖之事,只要你有银子,只要你能出的起价,他们都能打听出个一二来。当然登仙楼暗地里的买卖做的细巧,若没有什么渠道一般人无从知晓,而王叶之所以会知道这个消息那是因为从他暗地里培养出来的‘红组织’而得到的。红组织,一个五年前飞速壮大起来的黑暗消息组织,它的隐匿程度的比杀手界的‘狱组织’还要难寻,更别说得知这组织之中的任何一名成员了。

    玉清仙眼波微动,见知又想开口抬袖止住他,微含其首张嘴露舌轻‘啊’了一声。

    王叶起身暗自观察,见他声带与声囊并无破损,喉咙也十分完好。如若他不是先天失声,那便是服用过某种可让人失声的药物或是曾经受到过某种刺激而人为失音,又或许是他装出来的。

    “你极子小时可会言语?”王叶扭头问知。

    见知看着玉清仙不语,王叶又道:“无妨,我就随便问问而已。”转头看到遗莲吃肉脯糕点吃的满嘴细屑,很是自然的伸手过去为他拭去唇边碎屑,道:“吃饱了吗?不够我再唤随意从车上给你取些出来。”

    从刚刚一进门遗莲就见王叶的目光从未离开过那个叫什么清仙的,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真当以为王叶被那个玉清仙把魂魄给媚了去呢?遗莲越想越气,干脆挥掉王叶的手指,不怀好气的讥讽道:“有人必须吃东西才能填饱肚子,可有人光看着别人就能把肚子给看饱了,你说奇不奇怪?”

    这话刚一说出口,遗莲就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给咬了下来,脸微红的转身冲出茶棚上了马车。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可以对外人的评价不乱心境,却因王叶的一个动作,一个表情而内心慌乱不已?他被王叶赎了身后就一直随着来到了这里,这一路上王叶虽然对他百般细心却从未对身边的人言明过他的身份,那他到底是什么?一个被赎了身的仆人?亦或是一个被眷养的小倌?

    “啧啧啧~~这茶怎萌到最后竟变了味道,真酸……!”杜幕寒一边冷声一边来到脸阴寒的杜随意身边,垂眸道:“若累了我替你站会儿,你坐下休息片刻。”

    杜随意看着王叶的背影却久久不语,杜幕寒眼神一暗勾动唇角道:“也罢,我去看看马匹。”

    “多谢玉兄借桌同憩,那在下就此告辞,咱们拥自会再见。”王叶起身抱拳,杜随意掏出碎银放于桌上。

    玉清仙放杯,起身,绿袖微抬笑眼垂首。

    待王叶离开茶棚之后,玉清仙又缓缓的坐了下来,一口又一口的细细品着杯中之茶。许久后,玉指砧于桌前写道:“风吹细尘乱人眸,陋舍小憩却遇仙;眸似玉醉人心,如聪狐堪迷人。”写完后绿袖一扬,带起腕中翠铃一阵轻响,翻手间变出一锭碎银放于桌前,持笠遮面带着知走了出去。

    赶了一天的路王叶他们也未来得及赶到下一个镇中,只好选了个临水的平地停车挑起了篝火。

    抬眼看到遗莲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乖乖的坐在火边吃着肉脯糕点,王叶轻叹了口气。他知道打从茶棚出来遗莲就安静的可怕,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过,怕是生了他的气了吧?

    “喝点水吧,光吃糕点容易噎到。”

    遗莲接过王叶递来的茶杯,却始终没有抬头看他,不饮不动的直盯着火堆发呆。

    “遗莲,我对那人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般。”

    “为什没抱我?”

    “啊?”王叶被遗莲突然说出来的这句词不对意的话弄的不知所措。

    “即若你对他无意,为何这么久以来你从未抱过我?”遗莲抠着茶杯垂眸问道。

    杜幕寒听后‘扑’的一声将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白了遗莲一眼轻咳着起身朝远处的马车走去,杜随意则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持剑站在他们五步之外。

    王叶那处世不惊的脸上映着火苗透着丝丝微红,起身轻语:“若是吃饱了就早些休息吧。”他知道不管是受王靖记忆的驱使还是自身的原因,他打心里是喜欢遗莲的,可是他在现世的时候是个正常向的男人,那种根深蒂固的想法令他无法轻易就与一个男人做那种事情。

    “没种。”遗莲起身淡淡的开口。

    “你说谁没种?”王叶看着遗莲那说时还轻扬了扬嘴角,心里一阵的窝火。他那种嘲讽的表情就好像是正在与爱人□,而爱人突然告诉他说你不行是相同的感觉。

    心里窃喜,遗莲白眼接话道:“谁答应,小爷我就说谁。”

    “你……”王叶明眸一瞪,上前扯住遗莲就扬唇贴了上去。

    遗莲见计谋生效凤眼噙笑,手臂一紧转身将王叶压在了身下,狭长的手指轻磨着他人的双唇,低语:“你这吻技真是青涩,不如让我烂生教你一番如何?”在王叶怒瞪之下,遗莲俯身探入他的口中,带着他生涩的舌尖在那湿滑的世界里纠结缠绵着。

    王叶被遗莲压在身下胸膛不停的起伏着,那灼热的气息在他灵舌的挑逗之下越显零乱,被他舌尖触及到的每一个地方都好像被瞬间点起的火炬燃烧了起来。那种布天盖地席卷而来的快感,与那敏感的瑟缩都令他有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感。逐渐上升的□另他根本无法去驾驭、控制,就好比一只被囚以久的猛兽突然破牢而出一般。王叶在前世的时候一直处于清冷的状态,即使和自己的友上表现也十分的理智从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的失态。他从阑知道,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亲吻抚摸竟会有如此疯狂的感觉。

    遗莲看着身下双瞳渐渐失焦露出一脸□的王叶,打眯着凤眼含上他敏感的耳垂,空出的手掌沿着他身体的曲线渐渐向他双腿间那个巨大的突起滑去。

    突然一颗翠玉做成的珠子擦着遗莲的脸颊陷到了树中,王叶媚清醒过来转身将遗莲护于身下,喘息的喊道:“谁?”

    从他们亲热开始就离开的杜随意听到了王叶的声音,运功赶了过来见他并无大碍,又轻身朝树林深处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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