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道:“有个姊妹儿,在批发市场做皮具的,让同行给窝囊了一顿,你看能不能找个公道人给帮着评评理。”
老周一皱眉:“你说具体点,怎么窝囊了。”
沈红道:“那个同行嫌她卖得便宜,抢了他的生意,就喝了点酒,过来找茬耍无赖,最后还把她的摊位给踢翻了一个。”
老周道:“那你想怎么评理?”
沈红道:“就是找个在市场上有点影响的人,中间帮着说和一下呗,最好能让那同行当面道个歉,这事也就过去了,大家还是各做各的生意,不行吗?”
老周想,这愿望倒也不算过分,但还是说:“我也不认识什么有影响的人啊,你以为我是谁?市长?还是黑老大?”
沈红笑道:“哎呀,就凭你四哥的威望,要说这样的话,那俺就不敢有任何想法了。算是求你一回还不行吗?你看这也不是为我,就是一个往常挺好的姊妹儿,算是我大姐,这两年在外面一直对我挺好的。你就随便找个朋友,跟着算个做伴的,一块过去讲讲理,事不也就解决了吗?多简单,啊。”说着都带出点撒娇的味道。
老周不由心一软,就说:“那你就去找老徐吧,你不是早就认识他吗?把事好好跟他说说,让他看情况帮你办,差不多就行了,好不好?”
沈红赶忙没口子的道谢,说:“我跟老徐以前也就是一面之交,以前我还没给他打过电话呢,就他给我打了那一回。有你这句话,那就妥了。再实话跟你说吧,我也是没办法,这姊妹儿单身一个在市场上混,无依无靠的,刚才电话里求我半天了,我想来想去,可不就得找你嘛,小菜一碟啊。”
老周道:“少给我戴高帽,也就这一回啊,我可不爱揽这些事。你再好好嘱咐一下你那姊妹儿,去了好好说话,差不多就行,虽说是占着理,也别有人帮忙了就太过分。”
沈红道:“没问题没问题,你就放心好了。你是在往回走吗?我今天还有点事,明天也就回去了。明晚上咱们过年好不好?”
老周一歪嘴:“那就明天见吧。”
沈红声情并茂的道了声再见,分明还冲着话筒打了个啵。
老周又笑了笑,沈红身上的许多好处顿时浮现在眼前。不过,方才这事可是有点多余,回头得说说她。女人嘛,简单最好,惹事最糟,其他如相貌职业之类的,还真是都无太所谓。当然了,这无所谓是拿一般外人的标准来衡量的,至于拿来做情人甚至做老婆的标准,呵呵,倒也没仔细想过。那些都未免太遥远了吧,近乎神话传说了。
老周回到住处时,天已快黑了。
刚进屋放下包,就接到了老徐电话。听他急火火的说:“四哥,刚才我陪那个沈红的姊妹儿去了,可没想到,这女人看上去似乎既不凶狠也不霸道,一到了同行那里,竟然上去就给了人家一串嘴巴,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我看她首先不像什么省油的灯,起码事情真相不会是沈红说的那么简单,光是她受了点窝囊气。再者说,咱们这不是让她们给利用了吗?咱往她身后一站,还就让人家对方都不敢动手了,咱这成什么人了?唉,别提了,这事儿我觉着咱有点窝囊。四哥我可没别的意思啊,就是把过程给你做个如实汇报,回头你再找沈红好好问问吧。”
老周喘着粗气,过程中一言不发,最后说了声,知道了,对不住啊,让你去掺和这么个差事。老徐赶忙表白,嗨,四哥,咱们谁跟谁呀。老周打断了他,咱们的事回头再说,好,先这样吧。然后便收了电话。
马上拨通沈红,问她那姊妹儿到底是个什么人。沈红听到这过程自然大惊失色,赶忙说等我问问她。没多会又打过来,带着哭腔道,四哥我是真不知道啊,以前她帮过我不假,但她会这么不讲理我可是真没想到,还以为她有多可怜呢,否则也不会找你来发善心。老周不耐烦的打断她,说行了,说这些有什么用?沈红道,行行,我什么都不说了,今晚上我就回去,好好问问她,非让她给你和徐哥一个说法不可。老周道,你算了吧,黑更半夜的,你回什么回,这事再说吧。说罢便扣掉电话。
老周躺到沙发上,点上支烟,晃晃脑袋,想赶快把这事忘掉。要说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小混混,狗咬狗呗,但今天路上居然会脑袋发热,轻易就答应了帮这个什么姊妹儿,倒值得以后引以为戒。老马就说过自己,特好个面儿,让人叫上几声四哥,就不知东西南北了。是这么回事啊。
又想,这沈红也是有点傻乎乎的,什么都能应承别人。不过,若排除这里面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成份,应该说主要还是对自己的崇拜。嗨,傻娘们儿啊。当然,女人傻点,总比太精明了好。对一个江湖上混的女人,你还能要求她更多吗?
正想着,王校长来了个电话,问道,怎么样,该回来了吧?老周咧嘴哼哼着说,刚回来,你真有感应能力。王校长哈了一声,我是谁呀,就觉着今天眼皮跳,那就别废话了,赶紧过来,这儿有你小学同桌的女同学正想你呢。
其实是个学生家长为个什么事请王校长吃饭,套近乎过程中,就聊到了双方共同的同学老周身上。而老周根本就想不起那个女同学是谁,当然更不是什么同桌,甚至是不是一个班的都成问题,只不过他在本地知名度太高,许多同龄人都认识他,倒是毫不奇怪。
这要搁往常,老周多半就推了,但今天正好没处吃饭,心情上也是憋了些郁闷想发泄一下,便爽快的答应下来,马上就赶去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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