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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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祥好笑的说,“没吃亏,幸亏我到得及时,把你的心上人接住了!别看那个沈世钧长得瘦瘦弱弱,力气倒不小,兰儿那一下要真摔在地上,凭她的脾气,今天怕要闹到北京城儒幼皆知了。

    我去了自然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嘛!我原以为他们多年不见,一下子没认出来,就暗示兰儿那个人是从盛京刚回来的沈世钧,没想到兰儿听到这个名字居然毫无反应。”

    “这人是凌柱的朋友,兰儿未必一定认得。”胤禛想理由开脱。

    “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顶缺之前我派人查过这沈世钧的户藉。他小时候住在北京,和凌柱一家是邻居,跟兰儿和她大哥是极要好的,也是满了十三岁才随了父母回盛京。

    还有更奇怪的,本来他走了以后和兰儿还有书信往来,可是过了两年,兰儿突然不再搭理他了。”

    “这是为什么?”

    “和你情况差不多!虽然没有任何人佐定,不过从时间上推断,我猜大约是沈世钧在盛京娶了室。八成兰儿小时候爱慕过这位邻家大哥哥,但是他却娶了别的人。

    不过他老婆去年难产死了,生下来的孩子也没活多久,现在又独身一个人了。前几个月他回了京城,暂时住在凌柱府上,想必现在兰儿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你这不是废话么,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能不知道么。”胤禛听说兰儿曾经喜欢过沈世钧,心里很不是滋味。

    “所以啊,这就是你的功劳了!”

    胤禛板下脸来训斥,“管我什么事儿,我又没见过沈世钧!他是怎样一个人?”

    “兰儿现在直呼他小白脸,倒是很贴切!你还记导儿去年那场大病吧,就是你弄得人家不死不活那次?”胤祥边笑边说,“之后外面一直有传闻说兰儿烧坏了脑子,什么都不记得了,后来过了好几个月方才好些。之前几次见她都很正常,心里认为那是谣传,今天方才知道原来竟是真的。可她看起愧不傻呀!”

    “我看你才是疯子,谁说烧坏脑子就一定傻了。换了你被那么折腾几个月,就算没烧坏脑子,忘记一些事情也很正常吧!”

    “是,你现在知道这么说了!啧啧啧……当时怎幂得下心呀!要不是你把她害成那样儿,没准儿她对沈世钧还有点儿感觉,现在好了,一心一意想着十四。唉呀,也不对,要是你娶了她,她心里还惦记着那个沈世钧”

    “爱新觉罗.胤祥!”胤禛咬牙骂道,“你这么喜欢管闲事儿,干脆改名‘包打听’算了!要你鸡婆!”

    “哈哈哈总之能保住命就不错了,管那些呀。”胤祥躲过胤禛摔过来的一本线装书。“四哥,我再跟你说,喀颜的事儿我也顺便告诉兰儿了。她倒吃惊得紧,不过有句话越想越不对劲儿。”

    “什么话?”胤禛将马蹄袖卷下来,又恢复了冰山表情,坐在黄梨木圈椅上。

    “她问我那个人说什么话,满文、汉文还是蒙文、藏文。”

    “什么地方有问题了?很正常啊!”

    “说不上来,就是有些怪怪的。你想啊,那个喀颜明明是个蒙古人,又一把年纪了,如何说得了地道的话?

    不过说他是乱党也不太像,嚷着什么‘日满一心’,可见还是跟咱们满洲有关。朝庭最近要和东瀛人打交道么?”胤祥摇摇头,“闭关封海也好些年了,还是老八他们又有新动作?肯定不是什事儿。”

    “那就让他去吧,反正我已经叫人盯住他了,可不能让他到处去乱说。”胤禛嘱咐道,“东瀛那边儿我会让海防的人留意,若是老八他们敢背着朝庭私交外藩,我这回可真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好了,我也就是听到消息告诉你一声,大过节的,不要老想这些事儿!咱们还是出去吧,不然那些人回头又该抱怨了。”

    “刚才可是你拉我进来的,这会子又急着走,倒底你是兄长还是我是兄长。”胤禛道,“我还有旁的事儿要交代你呢,既然来了就一路说吧!再过三天就开始御选了,这次你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什么,不是早定了栋鄂七十的儿,难不成嫡福晋也可以多要几个?”胤祥装出一脸猴急的兴奋样儿。

    “哼!”胤禛冷笑道,“你就一门心思专放在兰儿身上!她的事儿你比谁都清楚,自己的事儿反倒一问三不知了。”

    “我这不全是为了你嘛!”

    “我和兰儿的事儿不需要你操心!我告诉你,我们差点儿让栋鄂七十这只老狐理蒙过去了,他早就背着我们跟老九谈好了交易。明天上朝皇阿玛就会宣婚旨,还不用等到御选之后。”

    “啊???消息可靠吗?”胤祥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儿,他们回来也没多长时间啊!”

    “哼哼….现在知道上心啦!这事儿千真万确。明天不只是他,还有老八和老十。”

    “这个混蛋,差点儿就让他摆了一道,不过老十是谁?”胤祥气得一拳重重砸在书桌上。

    “看今天下午的情形,你还不清楚么?”胤禛反问他。

    “你是说阿霸垓蒙古的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看上了老十?”

    “不是他,是他的宝贝儿儿苏敏齐齐格看上了老十。”

    “如果真这样,那这次户部欠银的事儿,他们不就轻松过去关啦!皇阿玛看在蒙古的面子上一定不会再责罚十哥。

    同理,不可能打一个放一个,太子也同样没事儿了,难怪他今天那么积极,我就说嘛,他们平日不怎么对盘的,敢情是为了这个。

    呵呵……这样一来,不仅老十他们拉拢了蒙古番王,二哥也粹困局中跳了出来,形势反倒对我们大大的不利了。

    不管是太子,还是老十,我们这次都不能算了,不然我们忙活这么久都干些什么了!”胤祥气乎乎的说。

    “现在还有唯一一个办法,你请旨娶马尔汉的儿——兆佳.雪芊。只要娶了她,就可以把刑部拉拢过来。要是刑部员主动上折子要求严办户部亏空的案子,皇阿玛就是想放水,也没那么容易了。现在久看你的意思了,嗯?”

    “没问题!”胤祥一口就应了下来。

    “你就这么干脆,我劝你再考虑考虑,毕竟要过一辈子的。”

    “唉~~娶个母叉我也认了!要是让他们统统跳了出去,我咽不下这口气!

    尤其是老十他们,若是他们得势,换了我们才要倒霉一辈子!反正这些秀个个儿都差不多,娶谁不是娶啊!”

    “你倒看得开,自己心里就没有想要的姑娘么?”

    “想要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像你现在这样儿可好?好四哥,我决定了,就这个兆佳.雪芊吧,刑部尚书、太子太傅马尔汉的儿应该家教也不差。

    反正迟早都要娶的,早些定了也有好处,将来未必等得到更好的,这男之间的事儿还得靠‘缘份’这两个字。”

    “既然这样儿,你明天就趁皇阿玛替他们拴婚时一便请旨,相信皇阿玛不会独独驳了你的才是。不过今晚你回去再好好想想,这次的事就算娶了兆佳.雪芊,也不会有太大改变。他们毕竟都是皇阿玛的亲儿子,最多也就惩戒一下而已。”

    “没事儿,四哥!我都知道的。不管怎么样儿,我们得把刑部的人拉拢过来!请旨的事儿还是等御选过后吧,省得皇阿玛以为我们拉帮结派,借机培植势力。这样一来反倒是麻烦了,不然先派人给马尔汉透透消息?”

    “也成,我们再去园子里坐坐。”胤禛见事情谈完,满意的点点头,也不想在书房多待。

    “那是当然,你得好好哄一下弘时了。昨儿又哭又闹的拽回来,今天也没去宫里,我看他一整天都噘着嘴呐!呵呵,脾气越来越像兰儿了,真不知道是不是投错了娘胎!”

    “胡说些什么!”胤禛突然恼了。

    凌府

    “啊!!!!”半我突然从梦中惊醒。拭去额头上的汗珠,我跳下,倒了一杯凉茶到嘴里,定定心魂。

    天呐,我居然梦见了娜木钟!她穿着蒙古服饰,带着那对万点兰扁条手镯,一个劲儿的对着我笑。

    然后一转身,她就换了一身白的旗袍,虚弱的躺在顺治皇帝怀里,鲜红的血液从她口中喷出,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顺治前襟的龙袍。顺治一直由文对她喊着什么,我听不懂,他看起儡激动,紧紧拥住她身体不放。

    娜木钟脸苍白,尽力用汉语虚弱绝望但很坚定的吐出几个字——生生世世,吾齐不必再晤!说完不再看他一眼,将目光深情的投向旁边一个满脸胡碴、面容憔悴的蒙古汉子,然后微微一笑身子就软了下去。

    顺治皇帝抱着她逐渐变凉的身子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我难受得窒息,想叫又叫不出来。我看着他转向我的脸,居然是‘狒狒’!!!!

    “不可能,不可能!”我口中喃喃的叫道。一低头,看见手腕上那对万点兰扁条手镯,“啊~~~~”大声尖叫起来。老天,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伏在桌上大哭起来。

    我是谁,娜木钟?钮祜禄.兰儿?可我明明就是朱苒竹,而且来自三百年后。为什么狒狒又会和顺治皇帝重叠在一起?这是我到了清朝以后第一次做这种奇怪的梦,为什么以前就没有?是因为中秋节,还是手上这对镯子?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谁来告诉我为什么,我无助的喊着胤祯的名字,吓得浑身发抖。

    “兰儿?”院门口传来沈重润询问的声音。

    “这么晚了,有事儿吗?”我不耐烦的调整好情绪问道,捶捶自己发漳脑袋。

    “有时间么,我想找你聊聊?”他开门见山的说。

    “那你等一下。”这时候有人配配也好。

    我借着桌上微弱的烛光,穿好衣服,打开门。嘴硬的说道,“大半的不睡觉,跑来找我聊什么聊?”

    “也没什么,就是睡不着觉,又听见你尖叫哭闹,所以过来看看。”沈重润将手中的烛台放在我窗台上,“肯定又做噩梦了,还是跟以前一样!”

    原来钮祜禄.兰儿小时候很爱做噩梦!!!!!

    我发现他和我原来住得挺近,只隔了一堵墙,在我院子的背后。我打开门,“就为了这个,你绕半天过来看一眼,不累啊!”我们院子方向相反,一个朝北一个朝南,虽然离得近,想要过来还是得绕着半个凌府。

    “要说话到院子里去!”我折回房间从椅子上拿了两个垫子,垫到院子的石凳上。

    “也好!”沈重润将烛台移到石桌上放好。

    “有话就说,说完我要睡了。我可不像你那么多愁善感,看个月亮还要流眼泪。”

    “呵呵还是老样子,只要心里不痛快说话老夹枪带棍的。还在生我的气?”

    “我跟你很熟嘛?干嘛生你的气,不想见到你而已。”

    “这么多年了,你这子竟是一点没变。我听墨玉说,你不记得我们以前的事儿了?虽然不记得了,可还是打心眼儿里厌恶我,是不是?看来也不是纯粹都忘了。”

    “你想说我潜意识里还记得些什么东西吧?”我问,“我们当年都发生了些什么,为什么我突然那么讨厌你?”

    “潜意识?这词儿用得不错,呵呵!”他苦笑一声,“真真是造化弄人呐!”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你觉得月亮很漂亮是吧?可惜近炕得,西方有人用天文望远镜看过了,是个满脸大麻子的人,所以请你不要再瞻仰了,有话就说。”

    “对不起!”

    “呃???”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我愣了一下,接道,“今天的事儿我也有错”

    “不是为这个,今天我是有些不近人情。宫里常有些有头有脸的太监被了主子东西出去卖,其他好些护军和他们也有勾结”

    “那你睁只眼闭只眼不就行了,何苦跟那么多人去斗。”我这个人最会名哲保身。

    “要是能这样就好了,他们放了人过去,都统就像没看见。换了我就骂得狗血淋头,说我不尽职”

    “他们故意刁难你,太过分了,我告诉十四爷去!”既然是自己人,自然要罩了。

    “算了,他们都是上三旗的人。告了又怎么样,我一个人能说得过他们嘛,况且又没有证据,他们不会认帐的。再说这份差事伯父也了不少心思,我跟他们强争,伯父岂不稼中间为难。”

    “那就这么算了,不是吧你?”

    “我先忍忍,以后有机会再辞了这份差事。兰儿,你千万不要让伯父知道。”

    “放心,我明天就要回宫了,除非现在把他从上挖起来,不然哪来的机会。”

    “对不起,兰儿!”

    “翰,又来了”我有些不习惯,他又没有对我做什么,就算有,也是以前的兰儿。

    “你听我说,不是为了今天上午的事儿。是为了当初你大哥死后,我曾经答应过娶你”

    “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他们提过?”我吃惊的问。

    完了,这死丫头!小小年纪就和人私定终身,他该不会死了老婆就找我兑现吧。

    “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长辈们不知道。我临走曾前答应你,等你将来大,我会娶你做新娘。不过我们回了盛京不久,额娘的侄儿就投奔来我们家。银蝶是我亲表,她父母已经过世了,又没有兄长,族里只有几个关系很远的旁枝亲戚。额娘怕她受欺负,所以就接到了自己身边照看。

    银蝶比我大三岁,当时已经十八了,于是额娘就做主,让我十五岁时娶了她。我本阑愿意,可如果不答应,银蝶就要按她父亲族中的安排,嫁去给一个六十多岁的大当填房。我们没有法子,也很可怜她,只能应下这门亲事儿。

    我知道以你的子肯定会恨我,所以专程派了人来京里跟你解释,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可以了解我的苦郑不过还是迟了一步,等我派的人赶到时,你已经知晓了我娶亲的事儿,拧着脾气,说什么都不肯见那个报信的人,那人没办法,只好回了盛京支会我一声。

    之后我又送去你最喜欢的小玩意儿,想哄你开心,借机携了一封信在里面。送去的人回报说,你收到东西时本儡高兴,可一听是我送去的,再不看一眼,直接丢进了火盆。

    打小我就疼你,真不知道你竟会气成那样儿,要是早知道,我绝不会娶她的。拜堂以后我从没碰过她,直到前年我额娘病危,一心想抱孙子,我才不得已依了她的意思,跟她圆房。

    额娘一听银蝶有了身孕的好消息,一时兴奋,身子果真好了起来。可银蝶却因为生孩子,意外的难产去了。她死后我觉得很内疚,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她,我都辜负了。

    我娶她然爱她,最后更为了救额娘,害得她丢了命,她还那么年轻,如果不是我,她会很幸福的活下去。

    然后又是你,我听说伯母说,你当初死活不肯嫁去雍郡王府。他们以为是你气高,不肯给人作,可我知道这个中的原委,跟我脱不了关系”

    “停、停、停、停、停!!!!!我申明啊,以前的事儿我全部不记得了,所以现在我对你一点意儿思也没有。

    还有,你不要自作多情,因为多年前一个承诺感到内疚,因为你也不喜欢我嘛!当初那么说完全是为了哄小孩子,也不需要看得那么严重。我现在长大了,而驱得很好,所以”

    “我只想告诉你,我一直想亲口跟你说声对不起。”

    “哦!我接受你的道歉。”我点点头,“以前的事儿不用再提了,你更不要觉得亏欠了我,我们两清了啊。”还好,前兰儿的初恋情人不算太难打发。

    “那你以后还会像小时候那样叫我重润哥哥吗?”

    “会会会,我直接认你当哥都行。你既然不喜欢现在的差事,我作主,帮你换一份怎么样?”微直的说。

    “啊???”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喂,你今天早上拿我当小,必须给我陪礼。我不要口头上的道歉,从现在起,你都要听我的话!”

    “兰儿”

    “别叫,我帮你都是有条件的。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替我教墨玉识字,还有将来有机会必须帮我传话回家,怎么样?”

    “帮你教墨玉和带口信都没问题,不过”

    “好了,这就是没问题了!就这么定了啊,一个大男人别这么婆婆妈妈。我要回去睡了啊,你也早些休息。”说完我跑回房关上门不再理他,剩他一个人还傻呼呼站在院子里吹风。

    今天我很晚才起,昨天半和沈重润谈了一会儿,回屋反倒睡得挺安稳。

    起来的时候阿玛已经上朝去了,我告诉墨玉,已经替她找好了借口,可以经常去找沈重润认字了。她满面通红,羞答答的不肯说话,只是服侍我更殷切了。

    我让墨玉把早餐端进房里,再去门口看看小纪子来了没有。说来也奇怪了,我以为他早就该候在大门口了,谁料却跟昨天一样,人影儿也没有一个。墨玉回话说,已经扰口的人替我留意了,只要他一来,马上就进来通知我。

    我吃完饭就去额娘房里坐着说了会儿话,也算道别。额娘嘱咐了我间,就赶紧催着让我起身回宫了。可小纪租时候了都还没来,我等不得了,便叫下人套车,打算自己回去。没想到刚到门口准备上车,小纪子就满头大汗的驾车赶了过来。

    我虽然上了小纪子马车,可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看他一脸歉意,也不好发作。小纪子很小心的跟我解释,胤祯和胤禩吵了起来。我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只是告诉我刚才在朝上,皇上给胤禩和芸绚拴了婚,同时拴婚的还有胤禟和胤誐,人选都和历是载的一样。

    由于芸绚和胤禩早有准备,所以婚期定在腊月初一,现在起就内务府和礼部就要着手预备礼仪了。

    另外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也等着儿举行完婚礼要赶回阿霸垓部,所以时间催得很紧。虽说具体日子没定,也择了个大概时间。

    胤禟的婚期定在明年正月里,胤誐则是三月,都不是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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