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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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中秋节,晚上吃饭稍迟了些,等我睡醒一觉,时间刚刚好。墨玉帮我打扮妥当,我来到前面饭厅,两个弟弟又比我先到。

    我刚给阿玛、额娘行过礼坐下,就进来了一个年轻人,穿一身半旧弹墨青恫领窄袖两衩长袍,外罩湖对襟马褂,在门口就行礼,张口称呼世伯、伯母,想必就是那个沈重润了。

    果真是汉军旗的,隔大老远就看见他单薄着呢,是没法子跟我的胤祯比,按说年纪还要长上两岁。

    “世侄来舍下也有段时间了,还这么客气,只管当成自己家好了。”阿玛招呼他,“重润啊,过来坐,见过你兰儿了么?”

    “兰儿不是在宫里当差么,怎么有空回来了。”沈重润听说我在,顿了顿,低头走到桌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匣打开对阿玛说,“这段时间侄儿打扰了,这对绿玉鼻烟壶还请世伯收下。”

    “你这孩子,回来就回来,还带什么东西,有意跟我们生分不是!”阿玛有些不高兴。

    “世伯不要误会,今天是中秋佳节,侄儿本该进些礼数的。难为世伯这段时间为了侄儿的差事四处奔走,真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老爷,重润都这么说了,你就收下吧!重润,以后别这样了,又让你破费。我们两家你还不知道么,何必在乎这些虚礼。你父亲不在身边,我们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额娘说着,客气的走过去将他拉到小毅旁边,“下个月生辰,我和你伯父也该替你庆祝一下。”

    “不了,还是先见过兰儿吧!”说着就躬身对我做了一个揖。

    “重润大哥有礼了!”我起身伏了一伏,算是还礼。

    “好了,小时候你们常在一起疯,感情也不知道多好,如今大了反倒在这里拜来拜去了。”额娘将我摁回椅子上,“男之防也不带这样儿的。”

    这沈重润在我正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我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刚才他一直低着头,我也没看真切,只觉得他身体单薄,如今可是惊了我一跳。

    直直跳起来,结结巴澳嚷道,“你、你怎么是你!你不是叫世钧么!”

    因为我是孩子,他出于礼数本不曾正眼看我,如今倒直眉瞪眼盯住我,不过不是很意外,“正是在下,想不到果真是你!”

    “哼!我是疯婆子。”我点点头,“你这个小白脸,给析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混帐!“凌柱将桌子一拍。

    “兰儿,重润,你们这是怎么啦?“额娘问道。

    “额娘,他今天骂你儿疯婆子啊!”

    “你们见过面了?”凌柱问道。

    “何止见过,还结过仇呢!”我咬牙切齿的说,“阿玛,刚才出宫的时候他故意刁难我。”

    “我按规矩办事,何曾刁难你,是你自持身份恃势凌人,一直不肯配合。”

    “啊!阿玛,你听见没有,你养了一只白眼狼啊!”

    “兰儿,重润贤侄我是了解的,他绝对不会故意刁难你。”

    “噢,那你就是不相信自己儿啦!既然你帮他不帮我,我明天就把那些东西拿去还给胤祯。”

    “不,兰儿!阿玛也不是这个意思,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凌柱一听我要把东西退回去,肉痛得不行。

    “没误会!”我和那个死人异口同声的说。

    “啊????”凌柱和我额娘嘴里都可以塞鸭蛋了。

    “咳咳!我不管你们以前有什么过节,也不论谁是谁非,从现在起,通通不许再提。既然坐在这张桌子上,就是晚辈,都要听我的话。”凌柱清清嗓子道,“吃饭!”

    “哼!!!“我们相互瞪了一眼,然后埋头吃饭。我把面前的一份蟹黄豆腐当成这该死的沈重润,夹夹夹夹夹!!!!!!!!!

    “兰儿,你倒底吃不吃!”凌柱骂道,“看你这不情不愿的样儿,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老爷,你干嘛对儿这么凶啊!兰儿她难得回来一趟,你骂她干嘛,不就夹菜的时候用力了点儿嘛。来,额娘帮你!”说着额娘拿起一把瓷勺,将豆腐舀进我碗里。

    我又狠看了沈重润一眼,筷子一撂,“我不吃了!”说着就要起身回房。

    “你给我站住!”凌柱发怒了,在这个男尊卑的时代,我居然敢当众挑衅他作为父亲和家长的威信。

    “老爷!”额娘紧张的拉住凌柱,“兰儿快,给你阿玛认个错!”

    我硬硬脖子,还是看也不看凌柱一眼,只往前走。

    凌柱的老脸没处搁,指着我咆啸道,“你看看她,在宫里待了几个月越学越没规矩,脾气反倒是大了。别以为有德娘娘和十四爷给你撑腰,你就可以翻天了,我才是你老子!管家,管家,去把家法拇!”

    “老爷,这大过节的,你……你还真要、要打她不成。儿平日在宫里已经够苦的了,回到家里闹闹别扭,你就多担带些,非得跟自家孩子较劲儿吗?”

    “她现在连我都敢顶撞,再不教训一下,她就要爬到我头上拉屎了!”

    “就因为你是她阿玛,她才发发小脾气,顶撞你间。是人就有七情六,总有需要宣泄的时候,孩子回了家都不能发泄一下,你要她明儿去顶撞宫里的主子不成!

    你也一把年纪了,跟个儿叫什么劲儿!再说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儿,她总不是无缘无故顶撞你的吧。你也顺顺气,我不信你打了她自己不心疼!”

    “我”凌柱语塞,有些悔意。

    “世伯、伯母,都是侄儿不叮是侄儿出口伤人在先,才惹导儿如此激动,以至惹恼世伯。侄儿现在就给兰儿陪礼,也请世伯饶过兰儿,不要再追究了。”说着站起来给我行个礼。

    我受了他的礼,不甘不愿的吐了两个字,“好、说!”

    “你看看,你看看,她还是这幅样子!”凌柱指着我严厉的说,不过脾气已经消下去了。

    “好了,好了,儿已经知道错了。兰儿啊?”额娘连忙摁住凌柱,帮他顺气。

    “嗯,我知道了!阿玛刚才是我不叮”我借驴下坡的说。

    “好了,这不是过去了么。来来来,大家吃饭!”额娘张罗着替沈重润和阿玛夹菜。

    我回到桌旁端起碗开始吃饭,待我吃完一碗抬头,发现沈重润正探究的看着我。我觉得烦躁,“沈重润,你干嘛盯着我看呀,不要脸!”

    他不谑的笑笑,“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说完端起碗自顾吃他的饭。

    “你”我肺都快气炸了,只感觉额娘在桌下不断踢我,只能吸口气强忍下去,这顿饭吃得真闹心。

    吃过饭以后就轮到拜月的时候了。一直都知道有男不拜月,不祭灶的传统。我以前只没见过,今日亲身经历,倒觉得拜月整个过程没什么稀奇。

    就是在院子的东南角上,摆上供桌,请出神码来,插在坛里。坛是一个斗,斗里盛满新高粱,斗口糊上黄纸,供桌上四碟水果,四盘月饼,月饼叠起来有半尺高。另外,中间一个大木盘,放着直径有一尺长的圆月饼,这是专给祭兔时做的。还有两枝新毛豆角。四碗清茶,是把茶叶放在碗里用凉水冲一下。

    就这样,由额娘带着我和一干丫头婆子行礼,之后就算完了。

    拜完以后把那些供完的瓜果月饼撤下来,一家人外加沈重润,就在院子里的凉亭赏起月来。凉亭周围栽了几棵桂树,开得正好,袭人,从新陈设好瓜果酒水,大家便开始边吃东西边赏起月来。今天真是风清月朗,上下如银,正是不可多得的赏月良机。

    几杯桂佳酿下肚,兴致越发高涨起来。远处不知谁家在吹笛助兴,袅袅悠悠发出一缕笛音来,呜呜咽咽,大家都寂然而坐。静月明,笛声悲怨,除了两个小弟弟不艾世事争着抢西瓜,其余人都不免有触于心。尤其是沈重润,一个大男人竟然落下泪来。

    “也凉了,还是早些散了吧!”凌柱说道,“兰儿,你明天一早还要赶回宫里去,可不要受了凉。”

    额娘也附豪,“就是,我也觉得背上凉嗖嗖的,入秋了,寒气重,还是早些散了吧!祖荣、祖毅也该睡觉了。”

    “那好,阿玛、额娘,明天见了。”我站起来行礼。

    “墨玉,你先去伺侯安置,完了再来我这里。”额娘吩咐墨玉,然后带了祖荣、祖毅下去。

    我和墨玉一路走一路聊,结果她不断替沈重润说好话,“,你现在不要对沈公子那么凶嘛!他是个好人。”

    “呵,你怎么知道他是好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心被人骗啊!”

    “你没看见他刚才哭得那么伤心,像他这样重感情的男人可不多了。再说小时候不是最喜欢沈公子的嘛!”

    “呵呵呵,我会喜欢一个小白脸,不要太夸张啊!一个大男人居然看着月亮就会流泪,我看他是神经病才对!”天啊,不要告诉我前兰儿喜欢的是这一类心男人!!!!!

    “,沈公子他是想起过世的沈少夫人和小公子才会那样儿的。昨天我送东西去他房里,碰巧他正在吹曲子,吹得就是刚才那首。我本来想看看他的笛子,结果他可紧张了,说那把笛子是过世的沈少夫人的遗物,碰也不让我碰一下。

    他告诉我,去年这个时候沈少夫人正怀着孩子,他们一家人也高高兴兴聚在一起赏月,沈少夫人还吹了一首曲子,就是那一首。结果没过多久,少夫人难产就没了。今年又到了中秋,却是这个情形,他能不伤心嘛!”

    “想不到嘛,这沈重润还是个重感情的人。对了,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不记得了,就是青山流云啊!你们小时候还一起弹奏过的。当时七岁,大少爷刚刚没了,一天哭着要哥哥,都是沈公子陪着你,这曲子还是他教你的呢!

    记得沈公子走后那一两年,每天都爱弹这首曲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突然不弹了,而且再不许人提到沈公子。就连沈公子专程托人从盛京带给的礼物,也看都不看一眼全都扔了。连老爷夫人都觉得奇怪,可问破了嘴皮,也不说为什么。”

    “是吗,过去的事儿我多半不记得了。对了,墨玉,你是同迎璋一起进府的吗,为什么都没听她提过?”

    墨玉一口气道了出来,“不是,我比迎璋早几年进府,我进来的时候已经十二岁了。大少爷那时候还在,是大少爷和可怜我才让我留下来的。因为我生下来是断掌,所以家里人不待见,那年爹死了,后娘就说是我克死了爹,硬把我撵了出来。

    我没地方去,就连青楼都不收我,我只好在街上讨饭,最后昏倒在你们家门口,是和大少爷看见让人救醒了我,还让我留下来做事,我才有了个栖身的地方。

    迎璋是七岁那年进来的,当时大少爷已经没了。她来的时候才十岁,所以没有跟在身边,在厨房里干粗活儿。过了两年,她叔叔说是只签了两年的契约,就要把她带走卖到妓院去。迎璋不肯,在院子里又哭又闹,惊动了。你才让夫人出钱买下迎璋,让她跟在你身边儿的。”

    原来这样儿,怪不得迎璋没跟我提过有沈重润这档子事儿,想必她也不是很清楚。“墨玉,这么说你不是我们府上的下人了?”

    “怎么会,从我进府那天起,我就”

    “我是说你不是府上的奴才,只是帮佣而已。”

    “帮佣?什么意思啊!”墨玉奇怪的问,“奴婢不识字,不知道的意思。,你可千万不要赶我走啊!”

    “怎么会,我是说你不是卖身的奴才,只是拿钱在府上干活的自由人而已。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是平等的,只是我们钱顾了你。要是哪天你自己愿意离开了,自然就可以说走就走。”

    “不会的,!我不会走的,我不要工钱了,只要你给我口饭吃就行。你千万不要赶我走啊!”墨玉出乎意料的给悟下了。

    “看你吓得,我只是说了一句我们是平等的人而已,你干嘛嘴里就不停的走啊走的,你真想走啊!那好,我不留你了。”

    “不是,奴婢是说是上三旗的贵族,我哪有资格跟你谈什么平等。,你放心,只要你不赶我,我一定不会走的。”墨玉这才站起来。

    “你今年多大了,总不能待在府上一辈子吧?迎璋比你小好几岁都嫁出去了。”

    “我今年二十一了。不过,我这样的人谁会要啊!迎璋她命好,跟在身边识文断字多少会一些,夫人撕了她卖身契又,贴钱替她找了个家世清白的穷秀才,这辈子再不用去伺侯人了。我呀,就是这个命!只要在府上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也就知足了!”

    “你不觉得委屈?”

    她不在意的说,“委屈什么,嫁个不好的人,就像我小时候那样儿,还不如待在府上呢。老爷、夫人还有都对我挺好的,只可惜现在不能常留在府里了。”

    “要是让你嫁给沈重润呢?”

    “别开玩笑了!”说着墨玉脸就红了。

    “你要不喜欢他,干嘛在我面前一口一个沈公子的。我已经告诉你了,你不是府上的奴才。你要真喜欢他就去追呀,反正他现在没有老婆了。

    你别信那些人瞎说,什么断掌命硬,统统都是骗人的,首先你自己就不要相信。”

    “,你真的不信断掌会克夫?”她突然抬起头感激的望着我。

    “废话,你真希望断掌能克夫啊。记住,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要枉自菲薄!”

    “可是,我还是配不上沈少爷”

    “喂,想你貌如,他一个鳏夫还挑什么挑啊,说他克还差不多!你能看得上他那是给足了他面子。”

    “可是,,你一点都不喜欢沈少爷吗?我一直认为是喜欢沈少爷的,当初不理他也是气他在盛京娶了室。不过,这都是我私下猜的啊!”

    “拜托!我已经告诉你,以前的事儿我完全不记得了。就算我小时候真的喜欢过他吧,现在也长大了,人是会变的,我现在不喜欢总行了吧!”

    “是,我知道,喜欢的人是十四爷!”墨玉说道,“可是,我比他年长”

    “我看看啊,你二十一,他比我大六岁,应该是十九,二十一减十九你比他大三岁嘛,大三抱金砖,整好呀!”

    “!”墨玉害羞的捂着脸说,“可是……真的要我主动追他?”

    “废话,难道你认为他会主动追你吗?我提醒你啊,你现在处于暗恋阶段。暗恋懂吧,就是单相思!也就是说沈重润根本不知道你喜欢他。呃对了,他为什么又要叫世钧啊?”

    “呵呵”墨玉捂嘴笑,“还真是一点儿都不记得了。沈公子本来就叫沈世钧啊,字重润,因为我们两家是世交,所以才叫他重润公子。”

    “沈世钧,我还顾曼祯呢!”我小声嘀咕道,演什么半生缘。

    “啊,,你说什么?”墨玉没有听清楚。

    “哦,没什么!我是说你不是不识字么,让沈重润教你好了。你不是说他人很好的,肯定不会拒绝你,这样你不是就有机会接近他了嘛!”

    “!”墨玉跺脚娇嗔道。

    雍王府

    “胤祥,出了宫你不老老实实跟你侧福晋,带着弘昌和那个刚会说话的宝贝儿回府去应景,又到我这里蹭什么?”胤禛挖苦道,显然心情非常不爽。

    “四哥,反正我们府上人丁单薄。嘿嘿你也好不了多少,人多热闹些嘛!”

    “既然人多热闹,那你把我拉到书房来干什么。走,园里去!”胤禛撵人。

    “嘿嘿,让她们人家话话家常。我们哥儿俩聚聚不好嘛!”

    “我们天天都在聚,今天又巴澳趁着人多聚什么。你有话就说,不说我可走了啊!”说完当真抬脚走人。

    “好好好,我是有件事儿要告诉你。还真叫人琢磨不透,你说兰儿像傻子吗?”

    “她要是傻子,那你也不正常了!”胤禛嗤笑一声,“是她拿你当傻子吧!”

    “四哥,亏得人家今天早上帮你去巡城,昨儿又陪你灌了一的酒,你就这么损我呀!”胤祥道,“不是看你今天早上瘫得动不了,着实可怜,又担心皇阿玛怪罪,我才懒得替你跑一趟呢!是不是兄弟呀!”

    “今天是什么日子,是兄弟就不该跟我提这个人。”胤禛道,“她马上就快嫁给胤祯了,有什么新闻你找他说去!”

    “是,那你昨天灌那么醉干嘛,还一个劲儿的”

    “住口,昨天的事儿不许再提了!”胤禛想起昨晚的情形有些羞愤。

    “好好好,不过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沈世钧你还记得吧?”

    “哪个沈世钧?”

    “就是凌柱求我门下那个斡思海办的,让他填了空缺,去西华门当护军的那个?”

    “这几天我忙着户部欠银的事儿,哪里顾得上这些琐事儿,办了就办了呗,记那么清楚干嘛。”

    “本来我也不记得了,要不是今儿替你去巡城,我也不会遇见那一幕。今天德娘娘不是恩准兰儿回箭节吗,说来也巧,她一大早就在西华门和那个护军吵上了。

    那个沈世钧本来是汉军正白旗出身,不该顶了这个缺,若不是你看在兰儿份上,叫我卖凌柱一个面子,按规矩是论不到他的,没想到兰儿和他居然毫不认识。”

    “噢?”扯到兰儿,胤禛终于有了些兴趣。

    胤祥继续说道,“那个沈世钧是汉人,其他满洲上三旗出身的护军自然瞧不上他,兰儿找他麻烦,也只在旁边看热闹。”

    “呵呵这就是上三旗的天子亲兵!”胤禛冷笑道。

    “那是,等着看他这个汉军出身旗的傻小子,得罪了德身边当红的大怎么下台。”

    “兰儿为什么找他麻烦?”

    “还不是兰儿带了一大包东西要出宫,本来她拿着德的令牌,一路上管事的人都不敢搜她,谁料这小子愣是傻啦吧唧的不让她走,非要兰儿打开包裹不可。

    可能里面有些东西兰儿不想让人看见,仗着自己是永和宫的人,于是就吵了起来。后来还发展到动手”

    “什么,那兰儿没吃亏吧?她一个孩子家,跟个男人打什么打呀,还专找护军下手”胤禛突然回过神来住口,对上胤祥探究的眼神,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你接着说,这丫头也忒没规矩了,在宫里竟敢如此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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