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那些事,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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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戠郗说,丹麦是一个很有人情味的国家。

    秋煋微笑,那时候,他的掌心有陆戠郗的温度。这是唯一一次,他们可以毫无戒备的牵着手站在所有人面前。

    大概是因为幸福太接近真实,他们竟都忘了,好是如此短暂。当各自的通讯提醒他们现实的另一重身份时,秋煋正替陆戠郗系衣袖上的纽扣。

    纽扣尚未套进扣眼里,然后,陆戠郗听到秋煋说,“知道了。”

    陆戠郗打掉他的手,自己系好扣子,然后端端正正的吻了他一次,微笑,转身,招手,上了的士,消失。

    在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国度,茫茫人海只不过是个形容词,关于心情,关于迷失。

    骊歌面前的陆戠郗依然是一贯的玩世不恭,他身边永远不会缺少人,金发碧眼或者乌发明眸,唯一的共同点只在于丽,若要深究,不过是感,成熟,魅惑。

    陆戠郗悠悠闲闲地靠在沙发上,脚下两个猫一样的人一个在替他修剪指甲,一个在取悦他毫不掩饰的,两个都技巧纯熟。

    骊歌早都习惯了他的放纵,只是在另一侧坐下,陆戠郗轻轻吹了声口哨,立刻又有两个人送上酒,就着其中一个的唇喝了一口,然后伸手拍拍那个正在取悦他的人的一头金发,“深一点。”

    房间中的绮立刻变成了。骊歌没有说话,直等他全部的倾泻在那人口中,立刻有人送上漱口水,骊歌早都看到口杯中盛着一颗足以令任何人心动的钻石,金发人甚至兴奋地直接将口中的液体咽了下去,陆戠郗然再看她,轻轻动了下肩膀示意替他捶背的一个天竺少继续。

    少似乎有些羞涩,可是不到半分钟,就已经跪在他腿间,娴熟的口技使得刚才的娇羞变祷有任何意义。

    骊歌轻叹,“你难道不知道纵过度会折寿。”

    陆戠郗只是打了个响指,对那天竺少道,“不要出声,我不喜欢一心二用。”说完才看着骊歌,“若不是你传讯要现在见我,我又怎么能这么委曲求全。”

    骊歌只是道,“你能不能为自己的身体想一次。”

    陆戠郗却是笑道,“陆戠郗这辈子就听老婆的,你若愿意嫁给我,说什么我都听。”

    骊歌起身走到他身边,“你这样真的快乐吗?我不信,这些人就能满足你。”

    陆戠郗索闭上了眼睛。

    骊歌也不再和他纠缠这个,只道,“他来了。”

    陆戠郗长长舒了一口气,“幸不辱命。”

    骊歌在他身边坐下,“陆,你这样有什么意义?”

    陆戠郗却笑道,“生命本来就没有意义”说着就指着那天竺少,“就像她现在做的一样,不是勃起就一定会高潮,但总要努力。”

    骊歌几乎被他不伦不类的比喻气炸了肺,对着陆戠郗,她从来任的像个小孩,“你继续玩。如果这些还不能满足你,我马上再替你送来。”

    陆戠郗居然像是一点也听不出她在生气,还兴奋的打着手势,“不要处。”

    骊歌恐怕是唯一一个带着脾气还能走得高贵端庄的人,只可惜她打开门的一刻却绝无法勉强自己保持镇定。

    她拉开门,秋煋举起手。骊歌错愕了一秒之后微笑,永远的慈悲,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那个故作镇定的声音,“请进。”

    骊歌侧过身,让秋煋进门,犹豫了半刻,终于关上门走了出去。

    秋煋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景象,也不知该沉默亦或是指责,他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今生最爱的人似乎是带着轻佻的享受一般慵懒地躺在那里,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那个天竺少是如何用口腔乃至喉咙深处取悦他,或吸或吹的声音带着糜烂的气息,陆戠郗微笑着看他,打了个手势给一个棕头发的人,那人立刻飞一般的跪在秋煋面前,张口去咬他西裤的拉链,秋煋没动,只是看着陆戠郗,陆戠郗笑,“试试?”

    秋煋大大向前迈了一步,陆戠郗立刻听到“克”的一声,大概是牙齿断裂的声音,秋煋根本没有看棕发人的满口鲜血,走到陆戠郗面前,陆戠郗悠悠道,“煋,弄断人的牙齿是比斩落英雄的双臂更残忍的事。”

    秋煋没说话,可是正在为陆戠郗口交的天竺少已经因为惊吓而停止了动作,陆戠郗才刚刚要说什么,秋煋已经伸手将那个人提到一边,低头看了一眼,沉声道,“如果只是这样,我也可遥”说着就已经蹲下身子。

    陆戠郗却突然一抬腿,从他头上翻了过去,坐在另一边沙发上,向仿佛受惊的小鸽子般的天竺少招手,少迟疑了片刻,堆出一个讨好的僵硬笑容,缓缓走过去,重新跪在他腿间。

    陆戠郗随便一伸脚,拉开一个茶几抽屉,低婉了一个小盒子,轻轻弹开,紫天鹅绒的盒子里赫然是一颗足以令月光失的钻戒,陆戠郗对天竺少轻笑,“嫁给我?”

    天竺少的目光已经完全呆滞,除了点头之外已经什么都说不出。

    陆戠郗嘴角噙着一丝哂笑望向秋煋,“你能吗?”似乎明白答案只是伤人伤己,还不待秋煋说话就已笑着将钻戒抛给天竺子,又随便丢出来一只锦盒,“抱歉,一个小玩笑,这个,当是补偿吧。”

    天竺少全身都开始颤抖,陆戠郗却只是轻轻一声口哨,立刻有四个丽的霸道的子带走了所有人。不到半分钟,整个房间只剩下彼此深爱彼此伤害的两个人。

    陆戠郗侧躺在沙发上,赤的是最原始最有效的挑逗,秋煋却根本不想看这样的画面,这是他第一次抗拒陆戠郗的身体,直接用沙发靠垫挡住他最不该暴露的地方,“戠郗,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要三宫六院诬不了——”

    才刚说到这里就被陆戠郗一脚从沙发上踹过去,“你他妈的给析!秋煋!你给我永远消失!今生来世,再不要跟我说一句你爱我!畜牲!你给析!”

    秋煋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陆戠郗从沙发上跳起来,猎豹一般的扑向他,将他狠狠的按在地上,踢,打,撕咬,狂踹,“你他妈的简直不是人!你就不在乎,你就一点也不在乎!畜牲!你不在乎!你不在乎!你什么都不在乎!”

    声音渐渐低了下来,秋煋只觉得脸上一凉,整颗心都碎到无以拼贴,他轻轻吻着他面上的泪水,“我的戠郗,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我的戠郗,你怎么可以罚我不爱你?”

    陆戠郗狠狠咬他的脸,咬他的唇,咬他的鼻尖,撕他的眼睫,秋煋只是紧紧抱着他后背,只要你还在我怀里,我就不在乎,是不是伤痕累累。嘴角的伤,眼角的淤青在他的啃咬下越发痛地撕心裂肺,可是,竟敌不上睁眼进门看到他的那一刻。尽管早都知道陆家二少的与荒唐,尽管早都知道自家宝贝的霸道与任,可是,我的戠郗,为什么,我还是这么疼,这么疼,疼地仿佛以为要失去你,疼得仿佛恨不得要失去你!

    陆戠郗咬够了就一个人趴在他身上喘气,仿佛撕玩了毛线球的猫,秋煋的脸上已经到处都是齿痕和淤青,他轻轻顺着陆戠郗头发,“戠郗,你到底要怎么样?告诉我,到底要怎么样?”

    陆戠郗这一次并没有动,只是悠悠道,“我这样过了二十年,你现在才想起来问我到底要怎么样,煋,你直到现在才问我要怎么样?”

    他轻轻拍了拍秋煋侧脸,笑,“我告诉你!饮不完的杯中酒,割不尽的名人头,卧不够的人衾,销不尽的相思愁。”

    秋煋一愣,环着他的胳臂轻轻一松,销不尽的相思愁,相思愁——

    陆戠郗吻了下他眉尖,“煋,陆家二少当年的手段也不见得输给如今的神!”

    秋煋死死拢住他,“戠郗,你这次,为什么来丹麦?”

    陆戠郗笑,“主婚。”

    秋煋的指尖瞬间冰凉,“你和她?”

    陆戠郗只是道,“很奇怪吗?除了陆家二少,谁还配和骊歌一起为图腾魁首主婚?”

    秋煋倒吸了一口气,“你是说,这次是——”

    陆戠郗的声音仿佛飘出来,“圣灵为媒,圣血为依。”

    秋煋扶着他坐起来,“日主阴祭,月司阳礼,你是日神?”

    陆戠郗点头,“是。”

    秋煋皱眉,“居然是日月礼。”

    陆戠郗仿佛不耐烦的自己站起身,“图腾魁首大婚,自然是日月礼。”

    秋煋狠狠道,“那她为什么要来丹麦?”

    陆戠郗道,“她来丹麦,自然是为了将熳汐的婚礼公诸于众,否则,这个婚礼还有什么意义。”

    秋煋望着陆戠郗,“为什么答应她?你知不知道日月二神必须以血主礼?”

    陆戠郗点头,“不过是流两滴血而已。”

    秋煋捧着他肩膀,“戠郗,我记得你最讨厌血。”

    陆戠郗只是偏过头,“她没有别的朋友。”

    秋煋盯着他。

    陆戠郗终于叹了口气,“如果没有意外,当年我们结婚,也应该是日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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