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故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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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默一觉醒来习惯的滚动着喉结咽口水,然后,相当合拍的伸手去拉那条温暖的胳膊,像只无赖的大熊,果然,触手处已经变成了毛绒绒的抱枕,沈默嘟嘟囔囔的小声骂了句,秋瑀宸虽说不许他骂脏话,但是,偶尔被自家宝贝的起气渗到还是不会发脾气的,又去晨练了,沈默迷迷糊糊想着,然后,将头埋进那只大大的企鹅枕里接着睡。

    才眯了一小会,就听到有人桥的声音,沈默非常不满,居然不是自己叫我起,还敢摆架子了?

    听到管家的声音,敷衍的哼了一声,却突然一个机灵,Mygod,秋家太上皇回来了啊,自己居然还敢睡懒觉。小家伙被自己吓了一跳,连忙跳起来洗漱,才走进盥洗室,就看到洗手台上有秋瑀宸用皂拼成的桃心,那只可爱的小秋公仔就挂在镜子上。沈默洗了手将公仔拿下来,呵呵的傻笑了一阵,也没有抱怨,自己拧开了热水龙头。被秋瑀宸真正惯成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少爷,连自己挤个牙膏都有点不习惯。

    秋煋仿佛不需要倒时差的,沈默一切收拾停当后,已经在园看到了他,沈默有些尴尬,不过依然从容的过去打招呼,连移步都带着贵族气。秋煋依然只是点头,沈默微笑的非常得体,然后就自己跑圈去了。

    等去健身房遇到已经挥汗如雨的秋瑀宸,小家伙过去狠狠地踢了一脚,明明是昨晚抱着自己睡的,今早居然一声不响的就走了。

    秋瑀宸看沈默已经坐在卧推凳上,过去替他揉着肩膀,“靠枕有没有太软?”

    沈默自己活动着脑袋,“没有。哦,我见到伯父了。”

    秋瑀宸点头,“嗯。我起来没一会父亲就起了。”

    沈默靠近秋瑀宸胸膛,沉默良久,才道,“秋,你可不可以不要叫父亲?”

    秋瑀宸挑了下眉,也不知是玩笑还是正经,“熳汐哥会打死我的。”

    沈默低着头,过了一会才道,“秋,有时候,那种希望自己有爸爸的感觉,真的很难对你说。我妈刚检查出怀孕,他就走了,我想,在他心里,我就和他留给我妈的动产不动产一样,我就是半动不动的存在。我妈太忙,总没功夫陪我,每一次回来,我都会黏着她好几天。后来,我知道了我爸的事,不服气去找他,他和木叔叔窝在一间地下室里,嘲嘲的,吵吵的,你猜他见到我第一眼说什么?”

    秋瑀宸不知该怎么听这个故事,有些难过,没说话,却将他拢得更紧。

    沈默缓缓道,“他对木叔叔说,‘早知道这小子长得这么像我,当年就应该射墙上。’”

    秋瑀宸听他如此平静的转述这样一句话,心疼地俯身亲吻他脖颈,沈默却道,“秋,你不知道。我本以为我可以踹他两脚,骂他一顿。嘲笑陆家的大少爷居然窝在小地下室里连吃一根四毛钱的油条也要想着留多一半给情人。我本阑是应该恨他嘲笑他的吗?可是,我那时候却想,只要他肯回来,不要抛弃我和我妈,我真的什么都愿意。”

    秋瑀宸不知做何感想,良久才道,“原来你真的姓陆。”

    沈默回过头,不给他顾左右而言他的机会,“秋,我只是想说,能开口叫爸爸这两个字,真的很幸福。我就一次都没有叫过,直到他咳血死在鼓上,等我开口的时候,四周都是惊叫的人群,我想,哪怕是台下的人没有惊呼乱逃,他也听不到,因为他哪怕吐血的时候,都是用右边脸贴在鼓面上,直到死,他看得都是木叔叔,听得都是他贝司的声音。”

    秋瑀宸将沈默拢在怀中,耳朵搭在心脏的位置,温声道,“小默,不要难过。很多东西,没办法强求的。你爸不是不爱你,只是不屑于说,你自己也说过,他留给你的遗产是四百多万英镑。如果他不在乎你,又怎么可能自己连豆浆都舍不得喝然动银行里的一分钱。”

    沈默点头,“他不是舍不得。只是因为和木叔叔在一起,白开水或者燕窝都没有分别。”

    秋瑀宸摇头,“一定不是,小默,如果是我,我就做不到,放弃理想,放弃责任,甚至是让最爱的人陪自己一起住地下室,只为了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儿子。如果是你,你会为了一个自己根本不在乎的儿租样做?”

    沈默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羡慕他和木叔叔,就像你说的,他那么爱木叔叔,马上就要发第一张专辑了,他一辈子的理想就是摇滚贵族化。只可惜,为了木叔叔,他的后半生都住在贫民窟里,永远也没办法证明了。”

    秋瑀宸轻轻顺着他头发,“有时候,选择了,哪怕一无所有也是心甘情愿的。更何况,是选择了对的人,那就更没有什抱怨的了。木叔叔和爸爸的事,我们永远也猜不透的。我们只要知道,爸爸很开心,木叔叔值得他爱就够了。”

    沈默点头,望着他,“秋,你都可以这样叫一个根本没养过我的人,那,就——”

    秋瑀宸的眼神却是掩不住的颓唐和自我厌弃,“至少他生了一个活生生的你,可是,在遇到你之前,我连自己是不是活着都不清楚。”

    秋瑀宸一直是一个传奇,虽然他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但是,在篮球界,他就是神,理所当然的被膜拜,甚至,被信仰到无人敢于挑战。

    海亓的伤好得很快,非璟煜的努力也很见成效,和二中的复仇之战就在下周。

    秋煋回来之后,秋瑀宸不得不将自己从繁重的工作中脱出来,然后再摒弃杂念重新将自己按在繁重的工作中去。球队的事,非璟煜越来越得心应手,尤其是,他为海亓而战,为球队而战作出的牺牲。从来都远离镜头的非璟煜为联赛拍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个宣传片,尽管他不说,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就是交换。

    对Z中的处罚并不重,只是罚款而已,而二中也是被打五十大板,了两个无关紧要的小球员而已。所以,当非璟煜面对着球员很不屑一顾地念处罚决定的时候,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沈默今天的心情尤其好,因为中午闷闷吃饭的时候,来了两个最受欢迎的不速之客。

    迟念的脾气还是一样,和秋煋都没间客气,言寓荆自然就更不用说了,而且,他仿佛心情不大好,不过还是在迟念的招呼下,勉强吃了些东西。迟念可没他客气,非常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在秋家大吃了一顿。所以,他才刚开始吃,秋煋就已经借口事忙退席了。

    “哥怎么会来?”沈默笑问迟念。

    迟念直接用手撕下鸡翅膀递给言寓荆才道,“我和荆儿都快闷出水来了,出来透透气,给文儿的那些鹰蛇鸽子买点东西常”

    沈默想他蜗居墓镧授徒养宠物的样子,禹落哥都已经不在,不知他看着那些动物是什么心情。

    迟念仿佛习惯了一般,一点也不在乎,只是不经意般的问,“你打算什么时候飞丹麦?”

    秋瑀宸望着迟念一脸无辜又仿佛还期待着一般的表情,突然觉得很残忍,却还是笑道,“打过和二中的这一场,然后就过去。”

    迟念哦了一声,“我和荆儿打算早点去,你要是没什么大事,还是去乔熳汐那躲躲,他虽然不是东西,但是比你对着古董的好。”

    秋瑀宸正道,“家父——”

    才说了两个字就被迟念打断了话,“别再婆婆妈妈的解释,知道令尊大人宝相庄严,我当佛供着还不行吗?被乔熳汐教出来的都有些脑残倾向。”

    沈默听他这评语真是哭笑不得,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隔岸观火的笑,秋瑀宸望着沈默淡笑,目光一瞬间温暖起来,轻轻握住了他手。

    言寓荆突然抬起头,“波,你最近有看电影吗?”

    沈默摇头,和秋瑀宸在一起,每天忙不完的功课训练,哪有功夫?

    言寓荆也不再动筷子,将手机扔过来,“那是清儿参与拍摄的一部片,总该祝贺一下吧。”

    一路过琅和褚清沙发了短信,也和她谈了自己想要收养孩子的事,不过,褚清沙一句话就回了他,更何况,提起要去找她的时候,褚清沙已经告诉他自己离开了S省。“言寓荆心中难免有些难过,尤其是想到那个孩子,虽然他知道,沈默是一点也不知道,可是一个单身的母亲在事业刚刚起步的时候只身带着孩子投奔一个自己都无处投奔的陌生地方,虽然不是沈默的错,但是也难免窝火。他和沈默的交情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更加生气,这世界难以把握的太多,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犯下这样错误的是他最重要的兄弟,而且,自己想替他偿债都没机会。言寓荆表面是和沈默发脾气,实际上最气的还是自己。若不是自己一意孤行,又怎么会连累到波的?

    迟念早就看出了他心情,所以,才刻意带他来秋家走走。迟念做事的方式一直是与众不同的,他一向坚信,受了伤,隐忍不算坚强,一定要狠下心自己将腐肉全都挖出来。感情的事,没有迟与早,也没有对和错,这对迟念而言,是最真实也最接近于欺骗的领悟。他一直不认为沈默对褚清沙亏欠了什么,爱或不爱都是自己的选择,可是,他不强求言寓荆去懂,因为,这孩子已经注定要因为失去痛苦一辈子了,又何必还要强求他再去懂不可得。他带他来这里,只因为他知道,言寓荆这口气一定要吐出来的,对清沙,他有太多的不平,而如果他不能亲自做最好的开解,那么,带言寓荆来找沈默出出气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心里有了不平事,找好朋友发发脾气,难道还有比这更有道理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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