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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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开车。”走到车子旁,商季儒见古悠然行动迟缓,且忍著痛地想要去开车,於是便伸出手来,拿过车钥匙,简洁地说了一声。古悠然也没争,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根本不可能安全的将车开回家,所以直接上了副驾驶座,而心里则对商季儒的细心与温柔感动不已。男人的温柔是常常体现於行为中,并不经常表现於口头上,人是容易忽视这一点的,但古悠然是男人,他自然很能明白,不免对商季儒愈是心折了几分。

  一回到古悠然的住处,商季儒就将他推进室,叫他赶紧洗个热水澡,以便活血,这样呆会上药才更有效果。

  古悠然当然是乖乖去洗澡了。而商季儒也没闲著,他在古悠然的屋子到处找,终於,翻出了跌打酒,之後又在另一间室里拿出了干毛巾,找齐了所需的东西後,商季儒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古悠然出来。

  过了好一会,古悠然才慢吞吞地走了出来,边走边抚著身上的伤。

  “这里来坐,我给你上跌打酒,然後揉一揉,希望淤痕散得快些。”商季儒抬首看见古悠然洗好走了出来,便招呼他到沙发上坐。

  “你可要轻一点,跟你说,我可是很怕疼的。”古悠然似真似假的说了一句。

  商季儒淡淡一笑并未接话,只是扬了扬手中的药酒,然后指了指沙发,并示意古悠然将袍给脱掉。

  浅蓝的袍从身上滑下,只见较为白皙的身子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一片一片的,真是有点触目惊心,难怪刚才古悠然在警局门口准备开车时抬手姿势那样不自然,所以商季儒才会猜测他的伤不轻,抢过车钥匙不让他开车。现在经过确认才发觉比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在手上倒了些药酒,商季儒选了块颜较深的淤痕抹了上去,并开始推揉,学过武,所以他使出的力道比一般人其实要大的得多,同时又精通穴位,所以手法很专业,力量也用得巧,古悠然非但没感到疼痛,反而觉得很舒服,紧张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怡然地享受著商季儒的服务。

  此时两人没有交谈,因为不论商季儒的手法有多好,力道下得有多巧,被打过的伤仍是很痛的,特别是现在为了散淤还要去揉它,所以古悠然不敢开口,怕自己疼得叫出来,那样会很丢脸的。而商季儒则是很专注的在为古悠然推拿,怕分心会弄疼他,所以也没开口。整个客厅里很安静,似乎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声。

  古悠然微微侧首,抬起眼打量正在给他揉著肩上淤伤的商季儒。由於距离很近,他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商季儒的额上已经渗出了薄薄一层汗水,表情很专注,眉头浅浅地皱起,眼睛微微下敛,整个侧脸上只能看见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子,轻轻抿住的嘴唇,这样的商季儒竟让古悠然觉得很人,因为他现在给人的感觉是一种专注的,是除开淡然儒雅以外的感觉,是商季儒的另一面──男人投入某件事情以後专注的样子显现出来的迷人气质。

  商季儒不期然地停下来,解开了外套的扣子,一把将外套脱了下来,揉了好半天,他感觉很热,所以才脱下外套,然後他又将衬衣的最上面两扣子打开,并把两只袖子卷上去,这样一来更方便他给古悠然按摩。

  又倒了些药酒在手上,商季儒同时开口道:“你趴在沙发上,我给你揉背了,胸前都上好药了。”

  “哦,好的。”古悠然很配合地转身然後趴趟在沙发上。他的背後还好,只有两处伤痕,靠近肩膀的一处颜很浅,但腰部的伤痕颜则要深得多,但比起胸口的伤还是要好很多。

  很快背後的伤上好药酒也揉匀了,因为淤伤不能揉太久,只要将淤血揉散开就可以了。

  商季儒直起了腰,轻声说:“行了。全都上了药酒,也揉过了。你可以翻过身来了”悠然没动只是哼哼了两声,仍是趴趟在那儿,不动。

  商季儒边用干毛巾擦著手,边欣赏著他的背部。背上的肌肉很坚实,看得出来平时有经常锻炼,不过也很注意运动的度,所以他的肌肉只是平滑结实,并不突兀,摸上去手感很好。

  可能是年轻是练过舞,商季儒觉得古悠然的腰身比起一般男子来要细些,他的背部曲线也优,普通男子不会有这样的曲线,因此他趴在那儿令人有点遐想。

  人的动作比意识要快得多,当商季儒意识到自己在做什麽的时候,他手已经就抚了上古悠然的背,沿著明显的曲线由上向下滑动。古悠然觉得有些痒,奇怪地回过头,就看见商季儒似无意识地在他的背部抚摸,令错愕不已,这……是什麽状况,商季儒知不知道他在什么?对于古悠然来说这样的东西动作根本就是挑逗。

  有些受不住这样的抚摸,古悠然的表情有些玩味地看向商季儒,侧头看向商委儒,缓缓开了口:“你是在挑逗我吗?我可忍不住的。”语气中带了些意味。

  “呃,我……”一时间商季儒也找不到要说的话,他不知自己是怎麽了,竟然会做出如此奇怪的举动,听到古悠然开口说话,突然一下子清醒过来,赶忙将手缩了回去,脸上浮出了一丝淡红。

  “好了,不逗你了。出了一身汗,裹在衣服中,挺难受的,你也去冲个澡吧。你就去上次住过的客房好了,柜子里有一套新的睡衣,我刚买的。”古悠然见商季儒有点不自在,决定换个话题。

  受不了一身的汗味,商季儒决定听从古悠然的建议,同时好躲避现在的尴尬气氛,所以他立即钻进了客房的室,洗澡去了。

  大约一刻锺的时间,商季儒从室出来了,客厅却没见到古悠然,於是四下找了一翻,才发现他正书房中,手里不知在掰弄著什麽,就听见他自言自语:“奇怪了,什麽东西?”

  见商季儒走了进来,古悠然将一个麽指大小,且是金属质地的东西递给他看,顺便问了一句:“你帮我看看,这是什麽呀,不知为什麽会出现在我包里!”

  “怎样,你可以解读这个芯片里面的内容吗?”商季儒把从古悠然那里拿来的东西给堂弟商炜桐看,希望他能告诉他这里面究竟储存了什麽内容。

  昨天,当古悠然将他研究了半天还没弄明白的一块小金属片给商季儒看,过了好一会,商季儒也只看出了这个金属片应该是个储存芯片,但如何解读里面的内容他就没办法了。还好,他们家有一个电子天才──商炜桐,别看他小孩子心,人也嘻嘻哈哈的,但在电子技术领域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有著极高的天赋,所以,商季儒就将那个不知从何而来的芯片交给了商炜桐。

  “呃,设了多层密码,解开得一段时间,不能出错,这个储存芯片有自毁设定。”商炜桐眼睛紧紧盯住那些不断闪烁的字母和数字,希望能破译第二层密码,同时,也给了一句解释。

  经过很长时间的破译,商炜桐长嘘了一口气,神情疲惫地说:“好了,终於进去了,你来看吧。”芯片里的内容是一串串人名和数字,有规律的排列在一起,但没有说明,不知表示什麽意思,所以商炜桐仅是瞥了一眼就喊商季儒了。

  商季儒抬眼看了一会,先是凝眉思考,过了一会,他似乎看明白了,语气紧急道:“赶快备份一份给我,这次情况严重了。”

  “到底写了些什麽呀?”商炜桐见一向沈稳优雅的堂哥如此紧张,不免有些奇怪,随口问了一句。

  “是贿赂的证据,涉及政府高。”商季儒沈吟著说。

  “啊,不会吧,怎麽看出来的?我为什麽看不明白。”商炜桐一听便夸张的叫出声。

  “我有事要去一下,你千万别同任何人提及这个芯片的事,知道吗?。”商季儒边说边往外走。

  “NoProblem!”商炜桐表示他很明白。

  商季儒边开著车边想:看来这就是古悠然被攻击的关键所在了──一份不可告人的赌赂档案,应该是黑白两道都抢著要的东西,不见了当然会出动大量人员找回去,他们会不计任何代价,由此可见古悠然的处境真的很危险。

  古悠然此时还他公司的其中一个录音棚为一个首新歌的录制在辛苦工作。在他的领域,古悠然从来都是一个认真的人,虽然今时今日他其实已经不需要亲自到现场监制了,但每一次制作新歌或新专辑,他一定会空出时间到录音棚监制整个录音的过程,以臻求达到最完的效果。

  一阵电话铃间突然响了起来,古悠然知道是自己的电话响了,示意工作人员断续,他缓步走出录音棚,这才接听:“你好,古悠然。”

  “我是商季儒,正在你公司楼下,你现在立刻出来,我有很重要的事告诉你。”商季儒语带三分急切地说,之後便挂了电话。

  古悠然见商季儒来找他,心下肯定是高兴的,可发现他如此慎重且紧急,心里虽感到奇怪,但也没多问,就直接下楼。

  见到古悠然走出公司大门,商季儒按下车窗,朝他挥了挥手。

  “什麽事这麽紧急?”坐上车後,古悠然才问原因。

  “我猜测,你会遭到袭击就是你昨天给的那个芯片里储存的内容惹出的,因为那是一分政府高涉及接受赌赂的事实证据。”商季儒简洁明了地给古悠然做了解释。

  “原来如此,怪不得会有人来袭击我,哦,不,不,应该是想抓我,然後逼问芯片在哪,可我昨天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件东西放在我的旅行包里。”古悠然一下子就明白那天攻击他的四、五个壮汉其实根本就是要来抓他的。

  “现在怎麽办,要报警吗?”古悠然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询问商季儒的意见。

  “不,不能报警,因为我看见那串名字中有几个高级警司的名字,我认识他们的,若是报警,他们应该是最快知道的人,自己的犯罪证据出现了,你想他们会怎麽做?”商季儒认为报警也是件危险的事。

  “回去再商量吧。”商季儒给出一个提议。

  “也只能这样了。”古悠然听了上述的情况心里有点无奈。

  车子驶进了古悠然的别墅。

  停好车,两人边说话边走,到了别墅大门口,却发现大门竟然开著,两人顿时起了警觉。

  用著防御的姿势,他们侧身靠上门边,商季儒将古悠然护在身後,他一手轻轻将门向里推了一点,从门缝里看到客厅里没有动静,家具也很整齐,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招了个手势,古悠然跟著商季儒进入客厅,环视了一周,确定没有人在客厅,於是两人快速移动到楼梯口,轻手轻脚的向上走。上了二楼,左右查看了一下,商季儒顺手推开了离楼梯最近的书房的门,也是慢慢推的,从虚掩的门缝里再次观察里面,确定没人後,他们面向楼梯背靠著门才闪了进去,然後将门关上。

  转身才发现书房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明显是在找东西。

  “看来他们找上你了,这里不安全,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意识到情况越来越紧急,商季儒有些担心古悠然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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