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风铃的声音。。。。。。
我在哪?浑身好重,好痛。。。。。。手。。。。。。抬不起来。。。。。。我。。。。。。还活着吗?
“醒了!醒了!这位公子醒了!大娘!你快来看啊!”紧接着伴着凌乱的脚步声,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看来“鸣天”真的没有骗我呢。。。。。。我心中默念道。
六日前
试问如果你能去一个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地方,你会怎么样?我从未幻想过这类的事情,但当你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置身于极度陌生的空间,空无一物,纯净的白不带有一丝的瑕疵,你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呢?我头一次觉得白是如此的刺眼,让人烦躁不堪。
“喂--有人吗?回答我!”
“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依然没有人回答,我索放弃了询问而选择了沉默,这本来就是我的强项。过多的试探只会产生更多的不安与恐惧,我闭眼假寐起来。
“唉--”
纯白的空间中传来一声若有似无地叹息,似无奈,似惋惜,在这寂静的空间中显得异常地清晰,惊雷般在空间中打开一丝裂纹。
纯白的空间开始丰富起来,如同被画布遮挡着似的,转眼之间,幻化成了巍峨的神殿。
从脚趾间触碰到了地面的凉意,竟不自觉地蔓延到了心尖儿,我这才稍稍有了知觉,要不是看过不少的清宫史料和电视剧,我真要怀疑此刻的自个儿是置身于紫城乾清宫的正殿里,只是这正大光明的匾额是不见了,换成了我也不识的梵文,大殿的深红柱子上盘局着姿势各异的凤凰,一双泛着金光的暗红双眸正直直地盯着自己,眼里复杂地深意让我从心底往外打了个寒颤儿。
怜惜?无奈?愤怒?看不懂,看不透。
瞪我?好,反正也不知是死是活了,横竖我也瞪回去,总不能先输了气势,我在心里嘀咕着,这心早就转了个三百六十回,边打量着这位正座上的人边琢磨下一步的对策。
宝座上的男子此时眉头微皱,其身着白宫装,领口袖口均由深红卷带金丝滚边,白宫装上赫然绣着十八支形态各异的团凤,或隐啾低寐,或展鹏翅,龙生九子尚各有不同何况是十八只团风,只是这做工的精细在于这凤是隐在着袍子中的,十八只各为互补相继,竟不显得丝毫地零乱,反倒让人觉得大气磅礴,宫装外的金纱玲珑外罩,自上臂肘踝处起镂空绣着只飞凌九霄的凰。当真是,凤凰者,雄曰凤,雌曰凰,神鸟矣。这衣装竟不辱没这神物,更不用提那端坐在麒麟宝座上的神坻般邪魅地男子了。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淑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不知怎地,看着这满殿地凤凰,我竟鬼使神差般地念出了司马相如的《凤求凰》,方念完才反过劲儿来,心下念道,坏了,赶忙回神望去,首座上男子的眼底愈加深沉起来,看得我是冷汗刺溜儿刺溜儿地冒,颈后的冷风狠劲儿地刮,心里七上八下的。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凌月华,,二十有三,生于韩氏望族,随母姓凌,家宅富裕,祖父韩轩白手起家,朝夕拥财,父寡言,兄随侧,颇累汝与母,至汝十岁余,祖父疫,父始施暴于母,一年后,母不堪,遂离,汝与母返娘家。”
男子不温不火地叙说着,看不到一丝情绪的波动。
“够了!不要再说了!”男子每多叨念一句,我的脸就青上几分。
“……然,娘本家重门风,遂汝与母遭排挤,母自幼孱弱,病愈加严重,而汝偶知真正亲父为汝……”男子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念道。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停、停止!你--你--”我黑青着脸面,起身快速踱向首座的男子,只是被一股无形的气阻于座前数米,只觉得,心口像被人硬生生地撕了道口子,那些自己想得起的,想不起的,想忘的却又忘不掉的事儿,一件件地从口子往外涌,心,说不出的痛。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忽然觉得一阵地悲哀,自己做了这么多年地心理建设,万事做到最好却又避露锋芒,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平淡,平凡。然而,今天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地脆弱不堪,伤口稍微被不知名地人戳了一下,就变成这副德。眼前,好似又看到了,在漆黑的空无一物的房间里,一遍又一遍忏悔地自己,那个悔恨、无助的自己。
“你可以叫我’鸣天‘,即通晓天地之人。汝至此,可以说是机缘巧合,还记得此物吗?”说罢,这个叫鸣天的男子,自怀中探出一物。
“叮咚--”
伴着熟悉清脆地铃声,我的眼眸有向外扩张的趋势,睁开眼,闭上,再睁开,开闭上,没错,自己不是在做梦,鸣天手中拿着的正是在我头挂了整整一个月有余的风铃……不会吧……
我用手撑了撑微微发痛的额头,记得昨天下午韩薇儿不知道犯了什么神经,拉着自己在宅子里疯玩了一下午,完全忘记了她要论文资料的事,在好不容易请走这个小魔之后,自己已经完全体力透支,我甚至都记不清是怎么拖着沉重的身躯爬到边,几乎是一沾上就睡着了的,呃,对了,临睡前我还习惯地拨弄了一下头顶的风铃,只是下意识地,至于这风铃最后是不是泛了赤橙红绿蓝哪一种光自己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只是,一睁眼睛就到这了,咳,这也太乌龙了,自己可是正统的无神论拥护者,我在脑中不停地过滤着对自己有利地信息,脸上依然不动声,静待鸣天下一步的动作。
“天网恢恢,世间万物皆有自己的脉络可寻,生,老,病,死,皆依此脉循是,这本是这天地中的神物,百年前的一场暴动,’四灵‘争斗,’四象‘失调,此物亦从此遗失尘世,汝得之,乃是缘之所至。
汝本不属于尘世,百年前的暴乱将汝殃及卷入尘缘轮回,这神物此次将汝带出,也算是意料之中,理应如此。”鸣天接着陈述道,冰冷的语气愈发地空灵。
“……这么说,我是回不去了?”我半响儿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找出自己的声音。
“亦可以这样说,至少汝的过去的二十三年已回不去,本就是错误的轮回,造就了错误的人生,汝又有何留恋?”鸣天反问道。
“错误的轮回……错误的人生?哈、哈、哈,可笑,可叹,可……悲!那我的人生又算什么呢?”我抱着不住颤动的身子,大笑了起来,笑道最后竟然变成了半蹲,刻意忽略着眼角不住滑落的液体,我竟有些站不起来。
“唉----”一声发自灵魂深处地叹息之后,我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也许这就是我,多年的生活教会我始终向前看,不回头,不放弃。
慵懒地笑意挂满嘴角,“那么,我要怎么取回这几百年来应属于我原、本地人生呢?”凌厉地语气毫不客气。
“汝不愿留在此地?”鸣天略显惊讶地问道,面具般地神情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我本就是凡人,凡人地心儿,凡人地行动,就像你说的,几百年的轮回我不知道,只是这二十三年的时光就足矣把我改造成个平凡人了,我……终究……不属于这里,既然你口中的尘世不属于我,我相信这天网之大,总有属于我的那份’尘世‘,不是吗?”我无惧地迎上那双深红的眼睛。
“不错!不错!倒是个有着玲珑儿心肝的人儿。”
原想着有什么刻薄难题等着我,本是打着十二万分地精神等着鸣天的回话,没想到他竟冒出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回答,我倒是愣了一下,一时不知怎么接话儿了。
“这天地中确有着另一个平行的空间,曰天浊,是一个类似汝唐时期的发展阶段的一片大陆。如果汝愿意……只是……”
“只是什么?”我忙问。
“汝要去此地需与吾约法三章,你可愿意?”鸣天似笑非笑地问道。
“我到那可是皇亲国戚?”我细细问道,要知道去个那么落后的时空,要是不小心和皇族扯上关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既然要约法三章还是要先发制人的好。
“非也,平民草根。”鸣天答道。
“我可是自、己到那?”一定要是带着我的宝贝身体一同过去,要是被这个天神大人弄个魂穿到时圆谎的事就够一箩筐麻烦的了,我暗想着。
“绝对本体!”鸣天语气中肯,不容置疑。
“相貌不变?”
“如假包换!”
“无病无灾?”
“可保一世安康!”
“提供住房?”
“纯环保住房!”
“可否携带家产?”
“尽力而为!”
“可否……”
“……”
在我绞尽脑汁地把自己地切身利益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地关切地询问了一遍之后,鸣天依旧保持着那张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我觉得有一种身在如来佛掌的感觉,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汝可否与吾约法三章?”鸣天依旧问道。
“……好!”沉吟半柱的时间,我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个字儿。
“一曰,为保其空间的秩序平和,汝先与吾辅学六日整。
二曰,为足汝要求的各项事宜,需对汝的原身稍需改造,以合磁场。
三曰,一旦汝入尘,汝的福旦夕全系汝一人之力,与吾无关,不得追究与吾。”
如汝同意,此乃合同,一式两份,请画押。“
我的直觉告诉自己这绝对是阴谋,可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当真是身不由己,想了想自己也提了不少的有利条件,虽比不上的繁华有趣。而忘却前尘再生一世,对自己来说未尝不是件幸事。
”好!我画押!笔来!“我豪气干云般答道。
只是事事难料,人生无常,今后事未可知,不过,这是后话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