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前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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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前因

  从杨石天的书房出来后,俞初阳就在这园中转悠,现在他已解了足,可以四处走动,才知道他与钟磬瑶所居的住处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这院子大的让人难以相信,此时的他早已迷了路。好在园中家丁到处都是,随便问一个就能将他带回去,偏偏俞初阳自恃过高,硬是要自己走过这九宫似的地方。直到夕阳西下,幕降临,也未找到出去的路。正焦急又尴尬的时候,忽见前方一抹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竟是卿瑶。那钟磬瑶见“雪辰”一整天都未来看她,心中非常的纳闷,又不好突兀的去找他,想他从前日日来这报道,只因昨日冷淡了些,竟心中介怀,一整天不露面,想来,真的错怪他了,他的确是雪辰。可是,种种迹象又让她不得不怀疑。于是在房中犹豫不决,踌躇不前,终不得法,决定亲自去找他,问个明白。用计甩开身边的婢,径自一人向俞初阳住处走去。远远望见他的房中并无半点光亮。她一个子此时又不便入内,只好又踱回去。未走几步便远远看见俞初阳迷茫的样子,趋身上前,微微一笑,问道“师兄,你怎么在这”

  俞初阳看见她早已满心欢喜,又见她笑得真似天仙下凡,嫦娥入世,几步上前,正想拉着钟磬瑶的手,忽又想起她的冷若冰霜,立刻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杵在那,不敢造次。

  “怎么了,你今天”钟磬瑶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以往他们在一起也没有像这几日般不自在。俞初阳低着头,颇为羞赧的说“我迷路了”钟磬瑶一怔,怎么会,天瑶居虽然曲折幽静,但对雪辰这样的习武之人来说,并不复杂,何况雪辰曾今来过此地。此刻,钟磬瑶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雪辰,她也不想去探究,希望这几日的相处能让他们之间有最起码的信任,

  “师兄,我们已经历生死,你告诉我,你一直没变,对不对?”俞初阳立刻慌乱起来,心紧张的噗通直跳,神慌张的把玩着身边的梅,他不敢看钟磬瑶的眼睛,那一弘秋水似的眼眸,能看到他的心底,将他的秘密全都挖掘出来,于是背对着她说

  “当然,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至死不渝”这句话俞初阳说的真切,转过身来,抚着她完无瑕的脸,坚定的看着她,将她拥入怀中,淡静优雅的气时有时无拂来,钟磬瑶一怔,便任由他抱在怀中。呼吸着他的气息,她笑了,原来,连气息都不一样。但她却不排斥这样的雪辰,充满朝气,富有灵。

  应着杨公子已放松了戒备,胡乱的找个借口,辞别了钟卿瑶,于是俞初阳大胆的走出门去,来到街上,只见茶坊、酒肆、面店、果子、彩帛、绒线、烛、油酱、食米、下饭鱼肉鲞腊等铺。经纪市井之家,往往多于店舍,直把那俞初阳看的眼缭乱,目不暇接,大呼两宋真是繁华之都呀,无怪乎宋朝的赋税几乎都来自商税,这可都来源于那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的赵匡胤呀“多积金。市田宅以遗子孙,歌儿舞以享天年”以博民富,宋神宗在位时也说“尤先理财”,令众“政事之先理财为急”这样的重商抑农思想占据宋朝三百多年,若后世皆能以此为样,哪能丧权辱国,不断地割地赔款呢。俞初阳叹口气。感叹着世事无常,片刻后,收起替古人担忧的心思,朝着一家名为“朝凤楼”的酒楼走去。只见内中人声鼎沸,瓷器茶具乒乒乓乓。店中小二穿梭其中。忙碌不已。见一玉面白生进来,知是达显要之人,殷勤的上前,指引着俞初阳楼上雅间伺候,俞初阳便也由着他,自在的坐下,见贵客坐定,小二便弯腰,上前堆笑道;“客,你来点什么,小店有辣蹄,玉板蟹,莲枣肉方,,茶叶熏鸡,老姜鸡,玉麟腰,葱鲫鱼脯”“好好,”俞初阳忙出声打断他,真怕他这样喋喋不休下去,“我先问你个事,你们这来过一位江湖中人吗”“本店,日日来往的人甚多,不知公子想找的是哪一位”“他,与我很像”俞初阳指了指自己,小二忙造次的趋身上前,定睛一看,不大呼“雪大侠,”说着就作揖慌乱的说“不知大侠,远道而来,恕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俞初阳忙拉住他,说“你看仔细了,我真的是他吗”小二有斗胆的仔细端详着,果真不是,相貌虽然相似,但这神态,打扮,却丝毫不像。正疑惑间,俞初阳说到“我是雪辰的胞弟,从小患有隐疾,多年来未曾出门半步,前几日,兄长说要去会一朋友,不日便回,可至今没有音讯,所以我硬是带病出来寻找,恐他在外有什意外,不知小哥可曾见过。”那小二初始还有些怀疑,江湖上未曾听闻雪大侠有什兄弟,但见他说的头头是道,颇为有理,想他一脸白皙,果真像是久病卧的样子。又见他说的殷切,便确信无疑了,于是如实相告,相顾左右后说“不瞒雪公子,本店当家的月凡心月大人,与贵兄正是挚友。若小人他日见到雪大侠,定将此事告知与他,如若雪大侠迟迟未归,您不妨到杨府一探”俞初阳一想,这杨府想必就是杨石天的家了,俞初阳很是疑惑,这杨雪两家究竟有多大的冤仇,为何雪辰不见,就去杨府呢,便又问了那小二,那小二便说道;“听说,这杨雪两家本无瓜葛,杨少爷之义父在朝为,雪辰又为江湖人士,本是进水不犯河水,各安天命,只是那杨少爷有个指腹为婚的子,便是那倾国倾城的钟磬瑶,人说那钟磬瑶,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沉鱼落雁,闭月羞”俞初阳听着这话,顿时想起钟磬瑶那婉约柔丽,白衣胜雪,更加想知道这杨雪两家的仇怨,那小二继续说道“钟未及竿时,群城的王公贵族,达显要,甚至那姬成群的都对她趋之若鹜,只因那钟来先生刚正不阿,重信守诺,倒也相安无事,无奈那些山匪贼人,地痞无赖,却觊觎钟的,明的暗的要将她抢了去。”俞初阳心中一紧,那磬瑶一定受了不少委屈,不知她可能忍受,又如何渡过呢,“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无奈之下,钟老先生只好将爱送至有名的玄门,一来可以避,二来可以学些防身之术,不想那钟卿瑶与玄门弟子雪辰朝夕相处,竟渐生情愫,”小二一边给俞初阳倒茶一边说道,“那杨石天知道此事后,不大怒,急急的逼迫钟老先生早日履行指婚之盟,钟看似柔弱,却是外柔内刚,硬是不从,众人无奈,自此杨雪两家结下了仇怨,几年来争斗不休,前些日子,还听说雪大侠和钟被围困之下,在那玉峰崖双双跳崖,可怜那天姿国就此消玉殒,世上男子皆是悲痛,就是您现在去那玉峰崖,还可以见些王孙贵胄在那黯然神伤呢”俞初阳暗忖,原来人们不知道钟磬瑶没死,但不知雪辰在哪,小二这番说来,那雪辰看来也隐蔽的很好,却不知他何时才来这里。想这小二知道这么多内幕,必也是心腹之人,遂将雪辰之事告诉了他,嘱他千万小心,又叫了几盘特小菜,在这楼上雅雅的吃了起来。

  另一边,雪辰正着急着怎样将瑶瑶救出来,忽然有一日,路一小厮说要见他。给了他信物,雪辰看了那手帕,确定是瑶瑶的东西,忙问她在哪里,小厮只道是雪辰托他作事,其余闲话一句没有,到那城门后,凡心将那藏有钟磬瑶的消息暗中递与雪辰后,也不顾路上有无人跟踪他,就直奔天瑶居,无奈守卫甚是严密,又不可贸然闯入,便在那附近安顿下来,在茶楼上日观察府中情况,等待时机。

  这日,雪辰正在那茶楼上喝着,无意间瞥见一人从杨府出来,看到那面貌,又惊又喜,忙下楼悄悄地跟上去。

  那人正是俞初阳,只见他在街上呆愣了半天,又叹了口气,不知在想什么,他一个人来到这陌生的地方,不知是害怕,还是惊奇,一会儿,见他进了朝凤楼,雪辰便将自己的假胡子捋了捋,也跟着进去了,坐在了他的后面。

  听着他跟小二的对话,不暗自伤神,想这杨石天一心想要得到瑶瑶,如今得了手,只怕很难将她救出来。正在想着应对之策,那小二已下楼招呼客人去了,看着俞初阳津津有味的吃着,不便打扰,也跟着静静坐在那。

  不久,见他已是酒足饭饱,就走到他对面,坐下,那俞初阳一见,这人好生面熟,突然脑中有个声影一闪,原来他是雪辰,不过带了个假胡子,看这打扮倒像个老伯,他想热烈的打个招呼,却见他递了个眼,俞初阳一愣,真是莽撞,若在这里被人认了出来,该如何是好,于是坐在那一动不动,等着雪辰开口,雪辰一语未发,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这才徐徐的开口说;“这里很安全,不用顾忌”原来他真的和这家店的老板很熟,既然他都放心了,他还避讳什么呢,于是他说“这段时间,我假扮你去欺骗杨石天,”他注意到雪辰听到这句话时,神一凛,似乎他很不喜欢这样做,果然是正派的江湖人士,继续说,“他没有为难我和卿”似乎觉得不太好,他慌忙改口道“我们都很好,他还找来医生”“医,生”雪辰盯着他,不解的问,呵呵,俞初阳干笑两声,想了一下说“呃,大夫,那个大夫可真厉害,现在钟已经能够下走了耶”俞初阳惊喜的告诉他,

  “没有用的,那样只是减轻她一时的痛苦,用不了多久她还会发作”惆怅的拿起一坛酒,想要来个借酒浇愁,

  俞初阳看到这里,一把夺过,“你曾经说过,我可以救她,是真的吗”雪辰苦笑一声,伸手想要要回他的酒

  “那也只是个传说,究竟可不可以我也不知道”

  “什么”俞初阳顿觉被人耍弄了,突的站起来,一把扯住雪辰的衣襟愤怒的说;“你就为了这不确定的的答案将我带到这鬼地方”

  面对他的怒火,雪辰暗自愧疚,安慰他说,“只要瑶瑶出来,我就送你回去。还有这里不是什么鬼地方,现在是宋徽宗政和一年,”

  宋徽宗,那岂不是亡国了,他怎么会偏偏在这个乱世之秋啊,搞不好还会命丧于此呢,“俞弟,你怎么了”雪辰可看着他脸越来越难看,以为他有所不适呢。

  “呃,没什么,我”告诉他又能怎么样,历史又不会因为他而改变。

  “我在担心钟姑娘,”这也是实话。“如今不是救瑶瑶出来,就是我冒险进去,”雪辰简明扼要的将现在的情形说了。

  “你进去,那怎么行,你不知道杨石天那家伙看的有多紧”

  “可是”

  就在这时,有一个人十万火急的冲了上来,扑在俞初阳的身上,恶狠狠的说“雪大侠,钟呢”

  这什么人,怎么这么放肆。真没礼貌,“你是谁,把手放开”俞初阳不觉动怒。扯开他的手,他是杨石天的书童,雪辰告诉他,看他十七八岁的模样,却也像那杨石天一般,纨绔蛮横。

  “你出去后不久,钟姑娘就不见了,还不是被你带走了,少爷说,今天你若不交出人,休想走出这里”一道白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剑已架在俞初阳的脖子上。

  真是命苦啊,受人之托,还要代人受过,雪辰正起身,替他说话,不料被俞初阳另一手按下,却也吓得那仆人举着剑的手直哆嗦。

  “你是说钟磬瑶不见了,”明知故问,书童很想瞪他一眼,可是不敢。

  “呵呵,如果我带走她,何不立刻远走高飞,却在这与朋友开怀畅饮。”真是白痴

  “这,这是,这是你使的障眼法。”书童也觉疑惑,却也不敢忤逆少爷的话

  “好,”俞初阳见他已松动,轻轻的移开架在脖子上的剑,

  “既然你能找到这,一定是知道我的行踪,或者这诺大的京城,到处都有你们的眼线,你有听到我还带了个人出来吗?或者我和谁联系过吗?”那书童现在已经半信半疑,他在想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而且,你府中守卫森严,钟姑娘又是你们责任重点,她的一举一动,想必你家少爷了如指掌吧,”雪辰暗暗佩服俞初阳的冷静智慧。未来人都这般沉着睿智吗

  “这,可是你”书童现在也觉可疑,可是他和钟磬瑶的关系。除了他,还有谁。

  “我和你家公子已有君子之约,小兄弟难道怀疑雪某的为人吗?”比起陈述,反问更有威力。

  他是早听闻雪大侠的为人,如今他在府中,来去自如,兴许真的和少爷定了什么约定。

  “况且,贵府这么大,如若钟姑娘不小心走失了,要是出了什么事,而你们却在这质问我这个无辜的人,耽误了救人,少爷怪罪下来,这后果不知你担待的起吗?”

  少爷对钟姑娘的宠爱是有目共睹,他就是铁打的脑袋也保不住呀

  “那麻烦公子回府邸一趟,将这件事弄清楚,”虽然没带回钟磬瑶,但是一个雪辰,姑且能保了他这条小命。

  “我也正要回去,我这还有位忘年交,不知”乘着此刻将雪辰带进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走吧走吧”书童只想早点回去复命,那还顾得了什么忘年交呀,只催促着快走。

  两人便匆忙的下了楼,雪辰跟在后面,却在想着俞初阳的那个君子之交,到底是什么

  杨石天又怎会如此轻易的放了他,这约定也许和瑶瑶有关,多想无益,还是找机会问问他。于是跟着他们再次踏入天瑶居。

  还未进入偏厅,杨石天早已寻声夺门而出,看到俞初阳身旁的陌生人,似乎在哪里见过,此刻也由不得他多想,站在门关处,急急的问,

  “卿瑶不见了,你可曾看见”果然是主子,说话就是比下人周到,却也难掩他话中的质疑之

  “我还想问你呢,你一个堂堂宰相之子,还看不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流吗”俞初阳高声责问,步步紧逼,直把杨石天威慑的震惊不已。

  “我,”杨石天回过神来。忽看见雪辰,为掩适才的尴尬,指着他高声问“他是谁,”“他是我的孪生兄弟,”说着将雪辰的假胡子拿了下来,不顾雪辰的不解,

  “就是那日在玉峰崖底的那个人,”看看杨石天,俞初阳知道不能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应该要转移他的注意力,

  “杨公子,现在是先探讨我二人是何关系呢,还是先找到钟卿瑶呢?”不疾不徐的说出,却自有一番威严

  杨石天顿觉失策,但是这件事却有些可疑,似乎他正渐渐的坠入一个漩涡,一个由眼前这个刻板规矩,一丝不苟的“雪辰”布下的迷局,却无力挣扎。

  “你说的对,找人要紧,”撇开芥蒂,救人要紧

  一直伫立不动的雪辰,此刻却困惑的看着眼前的俞初阳,眼前的人真的是那个在山洞中恳求送他回去的俞初阳吗?他真的是他的后世?而数百年的忌会因为他的执着而出现奇迹吗,如果他错了,他该怎么面对眼前的“雪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