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你很久了,你是……抱歉我认不出了,你变化可真大。”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笑容满面的男人,彼此彼此,我也认不出你了。不光是他,整个这儿的人都变化得让人很难认出。这不能不说我记忆力及其差。
“安致散。”
“天啊,安致散?”那个男人一声惊呼,惹得周围的人都注意到这边了。
“是,我是安致散。刚来,还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
“你简直是……记得吗,我曾经追过你。”
“你是谁?”话说到这份上了,还不知道人乃何方神圣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不记得啦,我是周丹成,当时就坐你后面来着。”
“是你呀,好久不见,过得还好吧?”我不怎么热心的问,实在不会应付这样的场面。
很抱歉,我还是没能记得他。
“一般吧,你像是过得很不错。人都变漂亮了很多呢。你那时候一点也不打扮,害的男同学都说你弄错性别了,呵呵,我追你的时候他们都说我不正常。假如当初就这么漂亮,他们会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哈哈。”
“您过奖了。”我语气已经有明显有疏离。
“是事实啊。可否赏脸跳个舞?”他很绅士的起身将手伸给我。
“很抱歉,我不会跳呢。”见他盯着我脖子上的项链我于是更加浑身不自在。
周丹成还想说什么,注意力很快被另一边的一阵吵嚷给吸引住了,我随着他的目光看那边,然后立刻下意识的住嘴。花就是不一样,到哪儿都有蝴蝶相随,只见潘冷峻一脸厌烦的想突出重围,无奈围着的人太多,于是引来一阵唏嘘声。他这支“花”也太花得离谱了吧。
“你认识那个人么?”周丹成见我的样子于是问。
“不,不认识,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我低着头,假装很喜欢喝杯中的饮料,避免被姓潘的发现。
“好想是来了一个外人。真是,不就长得小白脸一点儿么,至于那么张扬么。”
男人之间的妒忌是不容忽视的,这不同于女人。他的这番表现就知道是很狭隘的一个人。仔细一看潘冷峻身边围着的不光是女人,还有男人,大概是要赶走他的。
这时候他发现了我,于是拼命穿过人群挤向这边,坐在我旁边的位置上。自然他的周围就成了吵闹的中心了。我抓着头,有他在身边想不热闹都是奢望啊。
“我们去跳舞吧,我可以教你。”
“不要了,我刚下飞机,头晕着呢。”我撒谎。自知自己一有动静潘冷峻就惹出事端,特别是跟一个男人走。保证这个party办不下去,他这方面的威力我一直深信不疑。
“你可以昨天就过来的,聚会就图个尽兴。14号的票不难买的。”
“多少号?”
“15号啊今天。”周丹成莫名其妙。
老天,我这一惊非同小可。慌忙朝潘冷峻吼了一声“走了”,自己率先冲出去。
仇波的父亲跟我约了今天见面,我这个混球居然把这等大事给忘记了。完了,这祸看闯大了。仇波知道的话还不给我扒了皮。我脑袋里都装了什么啊,现在只恨不能变成超人直接飞到仇波父亲面前。减三天阳寿也没问题。
“出租车。”
“你生气了么?”
“出租车!”该死,该死的出租车飞哪儿去了。
“不是我去招惹她们,是她们跟着我转而已。”
“你快招辆出租车去机场,晚了就来不及了。”
“机场?”
风风火火赶到机场,却被告知没了票,我不死心的等着,希望有退票的人,结果还是一样糟糕。我失了魂似的瘫在椅子上,弄得潘冷峻一脸更糟的是打电话到谭品教那儿却被告知仇波父亲已经飞回美国了。而姓谭的又坚决不肯告诉我他的号码。
“你……没事吧?”
“…………”
“是不是少董又有麻烦了,那些人又……”
“你问那么多干嘛,难道我做什么事还要向你报告么?潘冷峻,在仇波面前我可以容忍你的嚣张,但是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的事情轮不到你多嘴。”
“我问是不是少董出了什么问题,这是少董的事。”
“你可以自己打电话问他。”
“安致散,我一直不跟你计较是因为你是少董的人。你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但不要是现在,回旅馆自己跟自己气吧。如果碰到perfect的对手或是有好事记着看到,那就不是你个人问题了。请站在少董的立场想一想。你那天想要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少董心情一额很不好,在酒吧喝的烂醉,那时候很需要你的安慰。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令他有多难受。还有,站在一个男人的立场上,我认为既然你的无理取闹已经到了应该停止的时候了,就应该试着改变自己,总不能以后有了孩子还这么任性。我没多么了不起,但至少我懂得做人应该讲义气,朋友也好爱人也罢。你总是想着索取,就没想过付出?少董他不陪你是因为要工作,他工作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个家。你那么胡闹着谁都受不了,谁都觉得不值。断憧一直叫我不要把你想得很有心机,但是我做不到,你在外面的表现,还有对待少董方面,都让我没有办法把你想象的如何好,你有苦衷。谁没有呢,你该反省反省自己。”
我似乎并不觉得你心目中我的样子对我有什么影响。
潘冷峻,若是你知道我跟仇波在以前的前因后果,知道他那天喝酒的缘由,知道我们一起生活时候的点滴。你就不会同情他了。只是丑事不好外扬,跟你解释不清楚,况且我也根本就没有跟你解释的必要。我很累,不知道该怎么跟仇波的父亲解释这件事,就麻烦你住口好吗。你很烦,你似乎把你的义气放的范围太宽了吧。断憧你帮,仇波也是你朋友,如果有一天他们之间再次爆发,你会站在哪边?
我不知道该敬佩他的义气,还是嘲笑他的幼稚。
“断憧怎么样了,伤的严重么?”
“没事了,摔得不重。”
“摔?……噢,没事就好。”
“一个大男人没那么脆弱,你还要去聚会么?”
“不去了,那里没几个是认识的。”
“你们都同居三年了,犯得着想的那么厉害么。明天回去也差不了几个小时。”姓潘的突然傻头傻脑的说。
啊?我愣了一愣才反应回来,感情他以为我是因为想念仇波才急着回去的?如果是这样他拼命阻止我和断憧见面就有些于情于理不符了。
“潘冷峻,你以前真的不认识仇波吗?”
“说了不认识,你以前有问过,我听都没听说过他。”
没道理呀,仇波和断憧之间像是有什么天大的仇,潘冷峻与断憧那么要好,没理由不知道的。仇波也没道理话那么多钱就为了给我找个保镖,他公司那些不是现成的么。
我脑中满是仇波父亲的事,他现在一定是非常气愤,我也真是的,什么都没忘记,偏偏就忘了这事。若是时间可以倒流该有多好啊。这时太阳已经开始下山了,一轮不甚明亮的月儿早早挂在天边。街道上人变得很少,不像别的大城市那般也晚比白天都热闹,很多人都是行色匆匆的往家里赶,街上残留的大多数是情人,男友很自然的圈着女友的肩膀,不然就是两个人手牵手神色怡然的散步,羡煞旁人。
“你好像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潘冷峻说。
“我自然是如此。”
“这件事跟我有关。”
“教训完了就盘查,这是男人的特性么?”
潘冷峻定在那儿不说话,最后仍是不甘心,“我觉得,你对男人有偏见。是有理论的必要了。”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那是我的台词。好,今天就跟你理论明白,男人是什么,男人就是一自视清高的下半身动物,吃完家食打野食。求爱的时候哄得天花乱坠好像是让人平白找到一座山,可是结婚之后立马换了另一幅嘴脸。你们不想想,你们在外工作的时候是谁把家收拾得井井有条,做好饭菜等你们回来,帮你们洗脏衣服臭袜子,这还不算,在分娩时你们关心的不是承受着巨大痛苦的妻子,而是猜测生下的是男孩女孩,是否能继自家香火,若不是就青脸相向冷眼以对。这个时候是不是最该安慰十月怀胎的妻子呢。孩子生下来,换尿布帮他洗澡你们又做了多少次,有时候妻子来不及做饭,你们给予的就只有抱怨。这些暂且不记,就连初夜,痛的也是女人,你们只会享受,哪里知道别人的苦。等事业小成之后,你们就开始嫌弃家里开始显老的妻子,在外边保养情人,妻子用情和泪到头来只换的一纸离婚书。你们大概忘了是因为谁她们从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孩变成终日与锅碗瓢盆打交道的黄脸婆,是因为谁日夜熬夜,生怕外面的人回来没有热饭吃,是因为谁小心照料家和孩子,孩子半夜生病你们有多少时候在身边?不是女人生来坚强,是爱的力量让她们用柔弱的肩膀给男人撑起一片天。到头来男人的了便宜还卖乖,以为那为数不多的离婚金是自己善心大发。这就是男人,卑鄙,无耻,下流,混蛋,最好统统消失,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女人的不是?啊……”
很不幸,不得不说中国还是很贫穷的,我一脚踩在路上的一个坑里,啪的一声坐在地面上,脚一片生疼,我忍不住呻吟起来。
潘冷峻一脸寒心的看着我,我立即闭嘴不吱声。想站起来无奈脚使不上劲,只要干坐着想休息一下再努力,心里直怨老天有眼无珠,或者我可以理解为王母娘娘听了拍手称快给我暗示,亦可能是天皇老子见我分析得透彻,完全窥破男人的心里,恼羞成怒……
“不用,我自己能行。”见他伸手欲将我拉起我毫不犹豫的拒绝。
“就你现在?别逗了,快点起来,我累了,呆会儿还要打野食。”
“你…………”我脸都气绿了,说不出话只能干瞪眼。
“起来啦,我听了天气预报,夜里会转凉。”
“不要你管,我自己会起来。”
“好啊,随你便。”潘冷峻干脆蹲下来,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