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散,醒醒致散,醒醒。”
我睁开迷茫的双眼,然后看到了一身西服的仇波,他眼中布满血丝,脸上一个好大的黑眼圈,使得他整个人就很疲惫。
不过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我头好痛,几乎让人受不了,有如千万只蚂蚁正无情的啃嗜着我脆弱的脑神经。
“致散,你醒了?要喝点什么么?”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痛苦的抓着头。
“凌晨四点,你别乱抓脑袋。”仇波拉住我的手,“你头发本来就够少,这么下去,头发迟早被拔光的。再来一碗醒酒汤?”
我摇了摇头。
“那就来一杯蜂蜜茶。”
“仇波,你回来了。”喝完茶后我头脑清醒多了,这才忆起他已多日不归家。
“恩。”
“我怎么在这儿?一点都不记得了。而且我头也很痛。”我摸着头。
“现在感觉什么样?”
“好多了。”
确信我的确没事了,仇波衣服也没脱,呼啦一下拉过棉被睡觉。
“仇波。”
“把手给我。”
“………………”
“我好久没睡好觉了,这些天一直很忙。没时间休息,所以,现在别吵我,手给我。”
我也很想睡觉,就学他或衣躺着,同时把手提给他。抓着我手的仇波很快进入梦乡,发出呼噜声。月光正好从窗口射近来,照早上,还有仇波的脸上,月光下睡着的他显得很安谧,没了往日的锐气,眉头微微绻着,完全是一个热人怜爱的孩子。谁会想到这个男人在醒着和睡着会是那样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也只有睡着,沉睡着,他才能打动我内心最柔软的部位了。
昨天,应该是昨天了,脱离了阿装的监视后,我迫不及待的跑到一个小饭馆里,哪儿很的菜味吸引了我,我的鼻子,仿佛是天生为自己的贪吃做准备的。这个城市里我常光顾的几个饭馆就是被这样找到的。
饭馆很干净也很吵闹。我看到里面穿得几乎不算穿的歌,他们放肆的跳着令人血脉喷张的舞,台下男人的笑及口哨声相成一片,还有那些听起来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我目瞪口呆,进而明白为何我竟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
妓院,白天怎敢明目张胆的开放。只是,不可思议的却真的在眼前上演了,叫人想不相信都没有办法。
从未想到这么一个干净幽雅的城市居然隐藏着如此肮脏的场所,可惜了这些气四逸的食。
忽然,我的嘴不知被谁捂住了,然后往不远处的一辆破车那儿拖。事情来得太突然,我甚至没来得及惊呼,不对,即使想呼喊也没办法,我嘴巴鼻子均被捂着,连呼吸都成问题。
我感觉自己犹如一个玩偶,因为那人打开门后,一把把我扔了进去。接着发动车子,绝尘去也。终于有机会看来人了。
“你干什么?”我双眼冒火的盯着大山。
“你给我闭嘴,别在我耳边吵。”大山也并非省油之灯。
“你不要以为自己有多厉害,算来还不是敲诈犯一个。你没有权利让我闭嘴。”
大山立刻加速,这种速度我只在国体验过。但人家那路修的……而这里,顶多酸个石头路,坑坑洼洼,坐在车上被震得一上一下,很有九十年代坐拖拉机的知青的味道,只不过人家那是笑的开心异常,名副其实“车”,哪像我这般紧紧抓着安全带。
“你好象很害怕?”大山很满意我的表现,同时将速度减下来。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那里?”
“以后不认识的地方别乱跑,那是个妓院,被抓到只有死路一条。”
大山没有我想向中那么坏,我扭头打量起他来,还是第一次见面是的那件风衣,头发比上回又黄了一点,只是脸上一道伤口与着行头极为不符。这样的人电影里很多,现实中却是很难碰上。饭馆玻璃窗前那些不羁的男生大多只是装装样子。而面前这个男人,是天天在各种人物场合中穿梭,用拳头维护着这个世界中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可笑,可悲,可怜……可敬?
“你也别太感动,我只是偶尔路过。”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是吗?救了我你就变成我的神?”
“那你是要我重新开回去?”
“…………”
“算了,我也不想再去那个地方。他妈的这破路。喂你没事跑那儿去干吗?”
“被人追,迷路了。”
我轻描淡写的说,然后掏出小镜子补妆。走的太快,汗水将妆都弄了。补完后小镜子微微一斜,安静的欣赏起帅哥来。
“不要拿镜子照我。”大山眼都没抬。
我微微一笑,收起镜子,“你怎知我在看你,大山?”
“大山?”
“抱歉,你个子很高,我在心里面就那样称呼你。请教大名?”
“我就叫大山。”大山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好吧,大山,我突然发现跟你在一起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
这时路已经很好了,解下安全带也不怕出车,我挣扎着起来抱住大山,同时将唇印上他感的唇,他的唇很好看,仿佛是天生为接吻做准备的。可能是太突然了,大山惊慌失措的推开我,很粗鲁的,同时猛刹车。
“你想玩命么?”大山愤怒的看着快要撞到电线杆的车子,又看向我。
“……”我颇为好笑的看着大山因乱动而使得我沾上他的口红在唇边划开,向下划去的痕迹使得他嘴唇看起来有些下歪。
“还有,不许碰我,不许抱我,更不许碰我的嘴唇。总之我的一切都不许你染上,明白?”
我无动于衷,他更为生气了,干脆将脸伸到距我不到5cm的地方:“你给我听着,不许碰我,不许抱我,更不许碰我的唇,你不可以染上我,不可以我。”
这个人可真自信,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掏出镜子递给他。
“干什么?”
“欣赏一下你的俊脸。”
“该死的。”欣赏够了之后大山低声咒骂了一声,用手狠命搓着嘴唇,那架势跟染了病毒似的。还好他穿的是黑衣服,否则保证他的衣服“天乱坠”。末了,大山死死盯着镜子中自己有些发肿的嘴唇,咬牙切齿。
“孩子看到你这样,肯定会逃之夭夭。”我幸灾乐。
“你这样子觉得很好玩么,恩?”
“你这辆车子应该用很久了吧?旧得可以,漆都快落光了,居然还在开。”
“我的车不用你评价,反正你的车也不是自己买的,看样子能还过得去嘛。”
“那打我车子的主意,可以,它现在就在最大服装城的停车库里,但是我会报警。”
“你别动不动就拿警察压我,再怎么着,你还是免不了那10万的。”大山对钱从来不肯松口。
大山是把我当印钞机了,就凭这,我完全可以想象的出有多少纯情子在他的俊脸下牺牲。碰上我算他倒霉,我不认为自己还很幼稚。被仇波的玩弄足以令所有孩不上别的人的当。
“怎么不说话,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准备好钱。”
“不管怎么说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会还的。”
“想还的话用钱吧。”
“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你想要钱我就会给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如果想敲诈就请先去查查我的违法事迹。然后一手拿着证据一手跟我说:钱拿来,不然就报警.这样子我就会乖乖的给你了,但是现在你什么也没找到,说这种话是不是很幼稚呢。”我有些生气了,大山说这话时跟仇波仿佛是同一个版本,冷酷而干脆,我不能控制自己。
“你那么激动干吗,我那一酒瓶难道就算了么。”
“停车。”
“你别以为可以跟我讨价还价,我不吃那一套,只会用拳头办事,不管那个人是男人还是人,明白?”
“我让你停车。”我加重语气。
“我承认自己爱钱,那又怎样,我就是喜欢钱,有了钱我就可以活得潇洒气派。”还是一般的多嘴。
“现在倒车,后面有一个酒馆,你如果想得到10万就回去。”
“什么意思?”
钱的力量果然伟大,大山边说边刹车,然后小心翼翼的绕过障碍物往后倒。我懒得理他,车子停后自顾下车走进那个小酒馆。跨进门时,眼睛不轻易看到大山对着车镜子搓嘴唇。
才坐了一会儿大山已衣冠楚楚的进了来。
“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说说看,喂你手机在响,又买新的了?”大山两眼放光。
我正道:“这回不可以点茅台。”
“老板,上酒,茅台。喂你受机很吵”
话未落音,自己袋中也犀利的响了来,代替我已沉寂的。不用说,肯定仇波,只有他才会找不着我了一个劲儿打完这个打那个。看来,阿装已将我“失踪”的事通知了他。
“我知道是谁了。”大山听到铃声就皱眉,接着老实不客气的将之关掉,想了想伸手到左边口袋,如果没猜错我另一个手机就在那边口袋。
我也关掉。
“那个男人对你不错,就是罗嗦了些。”
“他常打手机么,我指的是你抢走的那两部。”
“恩。”
“那你还敢开着。”
“不听就是了,不然就使出刚才那招。我还怕你想给我钱找不到我人呢。就接接了一次。”大山说得无所谓。
“你……接他的电话?他,他什么说?”
“想知道?100块。”
我闻言立刻坐好,开了五六个瓶酒,把其中三瓶推到他面前。只要一跟他扯上钱保管什么都变味。我决定还是少说话,多找些脱离他魔掌的方法比较实际。
“算了,跟你说吧,他说:致散,我知道你在那边,我也知道你不想听到我的声音,不想让阿装保护你,但是请你理解,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害。……你……还好吧,好的话出出声……好吧,就这样,再见,我会再凉席你的。他就说了这些话,接着就挂断了。”
大山将仇波的语气演示得惟妙惟诮,仿佛坐在我面前的不是他,而是仇波。趁他演示的功夫我将剩下的酒全都开了。醇厚的酒将整个店都早满了,让人有活在虚拟中的错觉。
“你不是要听吗,怎么没言语?”
“少骗我了,他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还会说那些话?”一般说来,白痴总以为别人是跟他同一货的。
“我刚想说话他的声音就飘来了。”
“噢,这样啊。”我又把两瓶酒推到他跟前,大山一看有酒可喝拿起就想往口中倒,我按住他的手,“别急,听我把话说完不迟。”
“我想你是忘记我刚才说的话了。”大山的目光定格在我手上。
我识趣的拿开手,男平等得太厉害,反倒变成我占他便宜了。
“我说过欠你一个人情,那10万就冲做人情吧,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拿了。”
“继续说下去。”
“这些酒,我们来比一下,要是我输了,钱给你,如果你败了,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钱。”
“比酒?”大山露出得意的笑,同时白开水一样的解决完一瓶,“我最在行的就是这个,目前为止还没人赢得了我。你完了。”
我自然知道他这样的二流子酒量惊人,跟他赌不是鸡蛋碰石头又是什么,毫无胜算的。我这只是脱身之计,二来我也确实需要可以使自己忘却一切的东西。
这东西,非酒莫属。
老实说喝完三瓶我就不分南北了,至于后来大山叫的二十瓶烈酒我只喝了一口就不认识自己了。只感觉脑袋轻飘飘的。我把自己想象成天使,可以在与走间自由翱翔,因为毫无障碍眼睛变成了摆设,忽然有一天一座高山拔地而起,没有眼睛的我被撞得头破血流,翅膀也断了,成了断翅天使。
“我去一下……洗手间。”差不多了的时候我挣扎着站起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算盘,坐下。”
“上洗手间也要管啊。”我醉的连话都快说不成了。
“上回就是这么跑的,又想故技重演。以为我是白痴么,你输了。”
“车钥匙给你。”
我“潇洒”的丢下车钥匙,然后扭着腰走着S型路线,在那个单细胞生物的眼皮下溜掉了。真白痴,一个小小的钥匙就把他给蒙住了,那是我桌箱钥匙。
“你别走……别……”
仇波的一声呓语将我拉回现实,月亮已经下沉,我看不到他的脸,着感觉到手被他抓的生疼。我小心翼翼的想掰开他的手,但是他反抓的更紧,像是快沉入沼泽的人为了求生的模样。
伴随着疼痛和一点点将黑暗吞噬的光明,我也渐渐进入并不舒坦的睡眠。第二天有些奇怪,仇波去公司,我看着从落地窗射进来的光线,又看看在窗口抽烟的他,幻觉了。
“你醒了。”
“怎么没去公司啊今天?”
“昨天谈了一笔生意,我让自己休息一下。”
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厌倦极了和他在一起的时光。你有没有在冰橇中呆过?跟仇波在一起就是这般难熬。
“我今天可以陪你出去走走,想去哪里?”他跟我一向心无灵犀一点通。
“我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你不用管我,自己好好休息就好。至于我,没关系的。”
“那就你陪我出去走走吧。”他自顾随便从衣柜拿了几件衣裤,丢在上,“你看哪件好,穿上,然后我们出去。”
上车后仇波再次用他惯有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问:“真的没有想去的地方吗,只要是今天可以往返的就行,我只有今天的休息时间。也就是说我们今天晚上必须赶回来。”
“去找萍吧,我很想她。”沉硬了一会我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去的地方。
她离这儿不近,坐飞机应该还是可以往返的。
说是去找萍,去了该什么说又是一个问题。说是无聊,未免太可笑,说是突发其想,未免太无情,说是想她了,未免太肉麻……总之一切的一切都不符。我干脆不想了,专心看马路上急速后退的道旁树木,还有偶尔经过的一两个人。他们那么沉寂的充当我生活里的配角。
两个搂抱接吻的情人飞快的陪抛在后面。他们神情安逸,闭着眼睛,将甜蜜融化在一个个多情而缠绵的吻中。
那个的五端正,不算好看,但是有着令男人流鼻血的惹火身材。穿着黑无袖上衣,黑超短裙,下罩黑鱼网袜,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村托得淋漓尽致;那男人也是人中极品,当然,“极品”二字是对他外行而言,高大英俊,身子健壮,为人提供了一个安全港湾。难怪那人看起来如此痴迷。
车子继续前进,整个周围只有轮子和路面摩擦发出的声音,以及偶尔的一两声喇叭响。
“仇波。”
“什么?”
“我们不要去机场了好么,我不想去萍那儿了。”
“想去哪儿?”
“我哪里都不想去。”想了一会后补充,“回家吧。”
“既然不想去,就陪我去一个地方。”
“………………”
“我在征求你的意见。”
“如果我反对你还是不放弃自己的提议不是吗,我对你太了解了,你不会因为我而放弃自己哪怕微不足道的提议。所以你要是想去哪里,不必故意征求我的意见。”
“不要跟我吵架,你等一下,我接个电话。”仇波说着拿出铃声大做的手机接听,“喂?……知道,好,恩,我马上过去,恩,就这样。”
他公司可能出什么事了,我窃喜,虽然这样不怎么道德。但是接下来他的作为让我泄了气。深知自己不能再管住我,就叫了阿装过来监视。
“我得回公司,一会儿阿装过来陪你。”
“恩。”
“你不要任,昨天阿装因为找不到你急得满头大汗。”
“不会那样了。”我答得实在,心知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一会儿之后我又在大街上箭步如飞了,想当然尔身后跟着蝽步不离的阿装,我俨然成了王后。他不愧是学武出身,我在前头大汗淋漓,他却面不改,气都不喘一下。今天看来他是铁定不让我逃了。
持久战咱肯定打不过,得另想法子,我脑子飞速转动。
要不怎说老天垂怜呢,苦思冥想之际看到了正前方走来的大山,那个感郎紧紧抓着他不放。只可惜他离我不近,个子矮小的我在这人群林立的场所根本无法进入他的眼球。我急得直跺脚。偏偏此时阿装又站早距我不到1米的距离死盯着,我一腔怒火全发他身上了。
“看什么看,跟什么跟,站远一点,我要打电话。”他乖乖退后了几步。
电话,是了,电话,可以打电话给大山。
通了,大山瞧瞧左边口袋,二话没说挂了。该死的,他准把我当仇波了,我不死心,打另外一个,并在其关机前大吼,“该死的,接电话啊。”
我声音很大,熙熙攘攘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侧头看我,自然,我成功的吸引了大山的目光。
“接电话啊。”我冲着他又吼了一遍。
大山这才确信我是跟他交流。莫名其妙的掏出手机。
“你疯了。”
我尽量压低声音,“我被一个家伙跟着,脱不开身,那个距我不远的壮壮的家伙便是,你帮我甩开他,老地方见。”我看的出大山对那个人也是不胜其烦,也就不担心他会拒绝了。
有些好笑,我的人生仿佛是一部逃跑的电视剧,躲完这个躲那个,仇波,阿装,大山,我都是与他们进行毫无止境的内容不相同的躲藏之中,不厌其烦。
现在男人都太复杂,比如说仇波,比如说大山。他们都是有故事的人,你无法探求他们的过去的只言片景,无法探求他们下一秒钟想的是什么。
我见过最单纯最好笑的一个男孩子是初中的时候,那时我们全是用饭票吃饭,打完饭后去另一边打菜,年幼的少年不会想着排队,一个个挤进挤出,大汗淋漓。那个男孩子挤在一堆孩子当中,脸红胜过苹果,可能是想早点离开这地方吧,他拼命将碗长长的伸到工作人员那儿,还是不够,最后干脆用一种马踏飞燕的姿势。我那天佩服得五体投地,除了国家杂技团的,哪位英雄能作得了这高难度动作,何况坚持那么久。
“哇,冷峻邪,是冷峻。”旁边的两个孩子突然很开心的跑出去,脸上乐开了。
顺着她们的方向……大山?那两个孩子很开心的朝他跑去。
“冷峻,好久不见了,你怎么没联系我?”一个孩子问。
大山用陌生的眼光大量着她:“你谁啊?”
“你真健忘,我们……上个月我们不是在一起么。怎么可以忘了?”
“是吗,不过,好像那天我应该没忘记说另外的一些话。”
“说过的……话?”
“完事就完。所以现在,从我视线里滚开。”
我同情的看着捂脸跑开的两个孩,这种只在小说里才有的情节怎出现在现实,又偏偏叫我看到了。想到自己的处境我又将同情心抛到九霄云外了。对这的蔑视犹甚,他凭什么如此小人的践踏孩子的自尊,太嚣张了。
“冷峻。”我声音拉的慢,且长。
“怎么,你……你还是别叫吧。听着难受。”
大山用手帕檫汗时我差点没把口中的茶吐出来,见过文质彬彬的男人用手帕的,几曾见过成天打架的痞子用的。若非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甩掉阿装了?”
“阿装,哦,那大块头啊,那家伙挺难缠,还好我跑得快,他干吗跟着你?”
“爱跟不跟,一会肯定有电话。”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一动未动,那是可视电话,让仇波看到我的所在地岂不暴光?所以一直等到大山口袋中那部响了之后我才敢接。仇波不知道那两部不在我手上,之所以买可视的无非是让我烦了自然接。这就是金钱的力量,这就是耐力的较量。
“你搞什么,不是说好别乱跑么,怎阿装打电话来说你又把他甩了?”
“对不起,我只是不习惯被人跟着。”
“但是你可以不答应我,答应了就要记住自己的话。你为什么总是让我担心,昨天为了找你,知不知道我跟阿装找了多少地方,了多少时间才看到你躺在公园的草坪上不省人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没有找到你,会有什么后果。你总是顺着自己的子来,然后让我为你担心。可不可以不要那么任。如果你无聊,我可以钱让你去参加各种培训班,跳跳舞,弹弹琴,总比你这样胡闹着好。”听起来他很生气。
“对不起。”
“对不起?你说了很多个对不起了,没有哪一回是真心的。我公司里事你么多,还要分心来处理你的事情,我不是神,没有那么多精力。”
“你不要骂我,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对,但是你也没必要每次打电话来来都是骂我的。我说过不要保镖,你就是不听,非说是保护我,你知不知道我被人跟着有多难受。我也知道不该让你担心,知道自己应多理解你,多关心你。我也试过,但是做不到我能什么办,我不能勉强自己,你也不能不是吗,如果我说不想要这种生活你也不会同意的对不对。”
事情有变成了最初的样子,我的错以我冲他发火而告终。是的,我不想要这种生活,我不喜欢仇波,而他非拉着我同他一起生活,不顾我的挣扎反对,于是他变成了忍者。
“…………”
“对不起仇波,我……我没办法控制自己,又冲你发火了。对不起。”
“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他像是也无奈的消了些火。
“我不能告诉你,希望你能理解。”我说的是真心话跟他在一起我总是忐忑不安。
“我要怎样才能留住你的心?”
“……”
“回答我。”
“等到我也能留驻你心的时候……我们都很清楚,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今天不喝酒,也不会跑去不认识的地方,我答应你我没事,你可以放心了。”
“…………”
“仇波,我挂电话了。你忙公司的事。”
“致散,”他急急的叫,声音也陡的变了,“不管怎样,今天晚上一定得回来。我等着。”
“恩。”
“手机,你留着还是还给我?”我问大山。
大山似乎对人吵架特感兴趣,刚才吵的时候他耳朵竖得比兔子都长。杯中饮料喝光了都不知道,发出奇怪的声音。“你们……”
“你靠这张脸欺骗了多少纯情少的心?刚才那两位,还有那个黑凤凰,你福不浅。”
“不知道,记不住了,谁知道那俩个是不是真跟我交往过。”
我口里正含水呢,一下子给呛住了,咳的满脸是泪。杯中的水也溅得满桌都是。
“大山,你够心。”闹了半天我终于想起竖大拇指。
“说完了我该说你了,你跟那个男人之间……那个……怎么回事?一会儿情人,一会儿仇家,哪个是真的?”
“都是,不说这些了,我们喝酒好么?除了你,没谁可以陪我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没时间。”大山出乎意料的摇摇头,表情绝对认真。
“别装了,你还能有酒不和?我请,想喝什么都行,包括茅台。”
大山还是摇头:“那十万我也不指望拿了,也不想把你弄醉,让人觉得我在欺负你,你酒量实在不什么样,怎么喝都不过瘾。”
“冷峻,你名字跟你人一样,很冷酷。我可不可已问你以前的事?”
“不可以。”
“那好,你走吧。”
闻言大山二话没说大步离开我慢慢喝饮料,平时甜得腻人的东西却泛了深深苦味。我喝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分钟,一大杯就被解决掉了。正想跟老板再要一杯,却见大山匆匆跑近来,扯着我往小门拖。
“你干什么,不是说要走了么,怎又回来了?”我其实内心还是颇为高兴的,终于不必独自饮酒。
“给我闭嘴,再吵有你好看。”大山的脾气从来就没好过。
“不说我偏吵,我为什么要听你说话,你是我什么人啊我要听你?”我身体中的叛逆因子也很多,此刻莫名其妙的全涌了出来。
“现在不是跟我吵的时候,你最好搞清楚状况。”
“我就是问你状况的。”
大山不在理我,边拉着我边跑,七扰八弯的最后拐到一个旧房子中砰的关上门。这还不算,一放下我他就跟搞似的把门,窗,关的严严实实,夸张点说连一丝光都透不进,像只猴子般穿来穿去。
我仔细大量着房子,虽然不是很大,还是很好看,比外面看起顺眼多了,沙发,电视,冰箱,麻雀虽小,五脏具全,墙壁粉刷得也很好,还挂着个大摆钟——南倦也有一个,是我求仇波买的。墙上挂着一副临摹画,是徐悲鸿的马,气势磅礴,像亟了大山;还有就是一些体育明星的画报,姚明一脸温和的抱着篮球,谁会想到这个看起来颇为傻气的大个子竟让全世界为之疯狂呢。
墙上令人赏心悦目地上就没那么星云了,东一只鞋子西一个瓶子,跟垃圾场有的比,而且不时一股怪味传入鼻子中。我小心翼翼的绕过那些嶂碍物,惟恐被细菌或者那些气味给染上。我是很有些洁癖的。
在我观察的挡儿大山已是舒舒服附的坐在沙发上抽烟,翘着二郎腿,怡然自得,只是里边的空气可不怎么自得。
“什么回事?”听到踢门声我紧张的问。
“嘘,别吵。”
我乖乖的闭了嘴,来着不善,不时传来粗鲁的叫骂,好象是叫大山滚出去的。
这些声音持续了大概十分钟才停止。那帮人估计以为他不在,骂骂咧咧的走了。我捂着狂跳的心坐在沙发的另一头。适才干掉了太多酒,意识开始模糊。
“那些人找你麻烦”
“你不是听到了么?你……喝了我那么多酒。以为是你家啊拿钱当流水,我酒钱全是血汗换来的,我真疯了,怎碰上你。”大山小里小气的说。
“你不是很能打么,怎变得只会躲了?”我出声讽刺。
“你现在可以走了,路不复杂,很容易找到你熟悉的地方。”
我继续讽刺他:“看来你已经跑了很多次了对不对,只要打不过就跑,亏我还把你当小霸王,原来不过电影里的周星驰,小角一个。”
大山不耐烦的捂住我嘴巴,推向一旁。
“还不把嘴给我闭上,知不知道你很烦。要走快点走,别烦我。”
“…………”
“以后碰上那些人小心点,他们知道你认识我,可能会找麻烦,没事别乱跑,实在不行叫那大块头跟着,好了,不送。”大山下了逐客令,顺势倒在沙发上睡。
我抿嘴笑了笑,他做缩头乌龟原来是为了我啊。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很棒,该死的,我居然有一丝感动。很就没人这样关心自己了。
但那只是瞬间感觉,之后就为刚才的反应自嘲不已。
“大山,别这么帮我,我可能会因此你。”
大山这会有反应了,他猛的翻身坐起,“你刚才吐的是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大山的脸变的玩世不恭起来,嘲讽的说:“你懂得什么是爱?少在我面前说这话,恶心。”
“说是可能,但不排除变成真实。你会么,我?”
“我不会任何人,不管他们有多漂亮,在我心里都是衣服,穿了就仍。”
听闻他的话我重新审视了他一遍,带着怀疑的目光。
他立刻纠正,“我是个取向很正常的男人。”
“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动心,哪怕一秒钟?”
“会,我爱人最久也只是一个晚上,过了这时间,哪怕西施再世也提不起我兴趣。所以,要是想找男人相爱,千万别是我,我是不相信爱情的男人。”
大山的个变幻摸撤,一下子冷酷犀利,时而严肃不已。不知道是否男都这般奇怪,仇波也是这样,他为人不外露,什么事都不在脸上显示,我总是分不清他什么时候心情不错,何时又是容易生气的。或者,我可以理解为大山是在关心我,把他话中带刺的去掉,剩下的倒还听的过去。像他这般心的人,奉劝一个人不找自己亦是不易。
“你一直住这地方么?”
“怎么还在这儿呢。我这里不欢迎生客。”他越来越不耐烦。
“你带回来的那些人呢,她们不是生客?”
“肌肤相亲的伴侣,你说是不是生客?”大山的脸柔和起来,同时伴有挑逗。
“别人我不知道,你嘛,我觉得是。你能叫出所有你完过的人的名字么?”
“我承认叫不出,但起码对她们有爱的那一刻是叫得出的。”
我靠近他,“那么,我叫什么名字?”
“你疯了?”
“只要你叫得出我名字。”
“别挑逗我,你知道,是最经不起这个的,如果再这样……你真的不怕?”他上下大量起我身材,目光大胆而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