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计划之外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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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干人等齐聚北苑姚富贵的居室外,从门缝处往里窥。看到屋内景象,外面整齐地发出自己掌嘴的声音。还好里面也是哀号声不断,丝毫不受影响。没有想到堂堂驼铃摄的队长,居然披头散发状,正尖声尖气地拉着姚富贵的头发,振振有词:“你个贪,抢我,害死我夫君,现在……我们一起走吧……”姚富贵已经被吓得不能动弹了,而刚闯进去的包氏和被赫拉小队吓晕过去又醒过来的大夫人,正缩在一边哆嗦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把白布往头上一罩,尚蝶飞玩心大起。只听见本来半掩着的门吱呀一声,外面又涌进了一股白烟。姚富贵抖得更厉害了:“……谁!”只见一个白影忽上忽下地跳了进来,姚富贵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胆寒啊。一阵大风吹来,白布被吹了开去,尚蝶飞扭曲到一定程度的脸狰狞地看着坐在地板上的人:“……”房间里所有声音都没有了……

  没有说话,尚蝶飞的脸径直向包氏转去:“姓姚的……何必做无谓的挣扎呢……”双手僵直前伸,尚蝶飞学僵尸跳逼近包氏。没想到“鬼”会追到这里的包氏,白眼一翻,晕了过去。大夫人使劲摇着身边昏过去的人,恐惧地看着比刚才那个更吓人的鬼,用尽全身力气颤巍巍地指着姚富贵,歇斯底里地喊道:“他……你找的人是他!跟……我们无关……”

  夫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尚蝶飞露出疑惑的神情,心里却对这三个人无比鄙视。大夫人看到尚蝶飞脚步停了,赶紧接着说:“对,不是我们!你转过身去,你的仇人是他……我们……”大夫人眼睛一转,“我们都是这个坏蛋强逼进府的……”说完还硬挤着早已干枯的泪腺,试着博取“鬼”的同情。

  “好……好你个贱人……竟然出卖我……”姚富贵恨不得冲过去咬死大夫人。

  “……我也是被逼的……”大夫人一语双关。

  尚蝶飞缓缓转过身,凄厉地笑了两声,逼真的音效让门外的人都起鸡皮疙瘩:“哈哈哈……”笑声戛然而止,她一步一步跳向姚富贵,每跳一下,姚富贵的心脏就漏一拍,到了姚富贵面前,尚蝶飞把独孤燮当空气,“你……看起来很像那个贪啊……”说完就赏了他两巴掌,“怎么样?……跟我走呢,还是等着黑白两位大人来接你呢?”

  “我不想死啊……求……求你放了我……”被打成猪头的姚富贵,扑身向前抱住尚蝶飞的大腿。

  “哎……我其实也不想再见到你,可阎王大人说你最近过得太好了,让我很不舒服啊……”

  “不好!现在还有一位在我府上,大人能不能帮我说个情啊……”怪力乱神之说居然让人产生如此强烈的恐惧,暗自笑他们的迷信,尚蝶飞抬脚踢开了姚富贵:“原来还有同道之人啊,不过姚大人,鬼路不同,他有他的债,我有我的仇……”说到这里尚蝶飞隐秘地对着独孤燮使眼。于是男高声部假音再次响起:“你个死贪,装什么装,你以为装疯就可以骗过我,没有这么容易……纳命来……”说完泼闹街的表演再开,尚蝶飞不是也参上几脚。等二人气出得差不多了,尚蝶飞收手道:“天要亮了,姓姚的,我改天再来找你……”然后飘出门去,独孤燮还接着多赏了他几脚也借口天亮遛了出去。不过尚蝶飞走前故意掉了张纸,上面用血歪歪曲曲地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蚀月”

  伴着清晨第一缕阳光,驼铃摄所有人从姚府安全撤离,当姚府上下清醒过来时候,府里连人来的痕迹都没有……只有鬼魅的阴影笼罩在了姚富贵的心里,拽着薄纸的肥手不住地颤抖。

  当天路上就喧嚷了起来,县衙被围了个水泻不通。为什么?原因当然是无良的显老爷重拾良心,居然开仓济民,义务扶贫。与此同时,先锋部队一干人等包下了杨水县最大的酒楼(某经过账房,借口说没收不义之财,顺了些盘缠……)庆贺此次行动的全面成功。

  “首先,我们要感谢蚀月如此周密的计划,行动能够如此顺利,大家都毫发无损,全都是托他的富啊~”独孤燮举杯开心地提议。几大桌子人立刻起身唤呼。

  “其次要感谢各位的通力合作,也是大家默契的行动,使得我们又干成了桩大事。”

  “呵呵……哪里哪里……老大你的扮相那才是成功的关键……”独孤燮分队所有人喧闹着举杯,独孤燮窘笑,惹得笑声更加响亮。

  “这次可真是长见识了,没想到还可以这样克敌。”说着一位大叔走到尚蝶飞身边,用力地拍她的背,“你小子,不错啊~”尚蝶飞被拍得踉跄一下,爽快地跟大叔对饮三杯后,谦逊地道谢。

  周全也站起来:“可不是,蚀月居然用想都想不到的钱和鬼,把那些人给吓成这样,哈哈称得上再世诸葛啊。我提议再敬他一杯。”众人高声附和。

  就这样吃吃喝喝,酒过三巡后,独孤燮及时拉住要脱缰的野马们:“各位,既然事情办完了,我们也该走了,小二结账!”听到老大这么一说,本来嘻嘻哈哈,钩肩拉背的都正经起来,没过多久队伍又恢复成有序利落的高手组。

  “等等!”就在要离开酒楼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尚蝶飞的身后传来,回头一看周通正满脸通红,眼却很挣扎地看着自己。转身看着他,尚蝶飞不说话,等着对方说下去。沉默了下,周通双手握拳,鼓起勇气,扑通一声跪在了尚蝶飞的面前,大声喊:“蚀月大哥,请受小弟一拜!”说完还真重重来了三个响头。

  大堂里的人都停住了,积聚的惊讶目光从周通身上慢慢转到了尚蝶飞那里。成为焦点有时候也很窘迫啊,被一个比自己大了好几岁的人行如此大礼,洒脱如尚蝶飞也有些不好意思。

  想也不想,她也跟着跪了下来,心里后悔死自己定的那个约定,典型地自找麻烦:“周通大哥,我也是开玩笑的,你怎么就当真了呢,快请起,地板凉啊……”关键是自己脆弱的膝盖正饱受痛苦。

  哪知周通骨气硬,对打赌之事更加执着(马队人都称他为赌王,不过十赌九输……)。他见尚蝶飞也跪了下来,索把头埋得更低了:“大哥,我周通从来不开玩笑,还请接受小弟的心意!”

  妈的,给你台阶也不下,这下是比谁更低吗?好啊,我跟你比!尚蝶飞索把头埋得更低。周通一看直接头触地面,尚蝶飞不服气,整个人干脆趴在了地上,嘴里说着承受不起,心里狂笑着看你怎么比我还低。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周全走了过来,拍拍尚蝶飞:“蚀月,你还是起来吧。我弟弟认准的事,谁也改不了。”“这……”和事佬都来了,尚蝶飞又不能不给周全面子啊,可要认这么大的小弟,多少让人有点不能接受。

  周全看得出尚蝶飞的为难之处,笑着说:“小兄弟不用太在意,本来江湖之人从来就不以长幼认英雄。若有本事,又值得佩服,那称之为大哥又有何不妥呢?”说着,他手里一托,尚蝶飞就硬生生地被拉开了地面。

  “既然你我都不在乎年纪问题,那从今天起小通通,请多多指教~”说完上前一步扶起了周通,四周响起了一片掌声。坐着赤风懒散地往扎营地走,突然周通出现在了眼前,他阴沉着脸,闷闷地叫住尚蝶飞,正疑惑他出什么大事时,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尚蝶飞趴在马背上久久直不起腰来。周通挠了挠头,仔细斟词酌句:“大哥,以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听着前半句尚蝶飞心情很好,“可是能不能不要叫我小通通啊,阿通,周通,其他什么都行!”周通说得很认真,尚蝶飞却笑得胃痉挛,完全无视掉了身边射过来的怨念光线。

  从这天起,驼铃摄赫赫有名的周氏兄弟其中一位,就有了个人尽皆知的喷饭称呼:小通通……

  离开杨水县一路北上,在尚蝶飞的鬼点子启发下,驼铃摄的各位已经近乎于狂热地了惩罚贪污吏。每到一处必找一户开刀,各种本来用于野战的奇怪陷阱被应用于院落之中。鬼的造型天天换,各种声效布景也在更新,不变的则是薄纸条上的字,还有落款——蚀月。

  于是江湖中又起传言:鬼门开了,阎王爷派了个厉鬼来为民伸冤,除暴安良。这只鬼的名字叫蚀月——每到月照亮大地的时候,它就会开始找寻目标,用它的法力和恐怖消灭黑暗下的阴谋。传闻十传百变,等尚蝶飞坐在京城茶楼啃着脆的红苹果时,蚀月已经被当成了神的象征,有难处有冤屈的老百姓都会在月下焚祈祷,希望蚀月能帮助自己。58xs8.com